第二卷 第十六章魔幻大戰

  黃泉濕地

  姚三山伏在一處漸漸陷落的土坡上，放眼望去，整個濕地像沸騰了的蒸鍋。地麵翻滾湧動著，周遭的霧氣逐步的合攏。隨著周圍地麵的下降，裂縫圍著的那塊土地越升越高。“轟”的一聲爆響，升起的土地飛散出去，一座雄偉的大殿出現在地麵。包裹著大殿的烏光一收一漲，攸然散去。大殿裏翩然飛出三個人來，徑直落到了老姚身邊。


  隨著大殿的出現，濕地停止了震動。一個青年走過來扶起了老姚。“姚師兄你還好吧！”“怎麽是你，你怎麽會在？”“說來話長，咱們先過去吧。”青年扶著老姚走到飛出來的一個人身旁。那人低聲吩咐：“燕小子，和你的小夥伴抓緊去把周圍的人都攏過來，時間緊迫，他們要出來了。”那個青年和另外一個青年立刻分散開去找人。


  沒錯那個扶起老姚的青年就是我，回溯到秦五羊引爆陰魂的時候。爆裂的陰魂團產生了絕大的威力，站在秦指後麵的我和唐朝飄飄欲飛。秦所將麵前的太極圓弧往回一收，劃著弧形又送了出去。把爆裂而來的巨大力量一牽一引又送了回去，秦五羊帶著詭異的笑容被那巨大的力量擠壓到雙角神像上，然後同神像一起化為了碎片。


  ，


  爆裂的力量不減直接摧毀了殿後的一切，似乎還引發了某種機關之類。大殿之下隆隆作響，而且開始上升。秦所眯起了眼睛：“小瞧了秦某，居然借我的手開啟了六道之門，弄些個修羅惡鬼出來，也罷且看看秦某還有啥後手。”我張開嘴又閉上了。“哈哈，燕小子，你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想要知道事物的真實麵目，得用心去體會，而不是執著於六感。六感局限於事物的表象，而表象是可以作假的，做出來什麽，你就看到什麽，這也是佛家視五感六通為小技的原因。”


  秦所說的話似乎意有所指，一時半會我還領會不了。大殿升到了地麵，秦所就帶著我和唐朝飛了出來。我看到了姚師兄，就把他扶起來，帶到了秦所身旁。我和唐朝很快的梳攏了一下幸存的警察，隻有二十幾個。老姚悲哀的發現，他費盡心力想要保住的王向前不見了。我還要去找，秦所擺了擺手“來不及了，他們要出來了。”秦所隨手比劃了幾下，一個半圓的太極光圈罩住了我們。


  周圍的霧氣裏鼓聲連綿不絕，霧氣逐步消退下去。無數的鬼卒列好了軍陣，為首的一個金甲鬼帥手執令旗立在半空。鬼帥手裏紅旗一展，鬼卒的軍陣立刻變換了陣列，整列的鬼卒在鬼將的帶領下升上了天空，層層疊疊已將大殿所在位置包圍的嚴嚴實實。秦所輕歎一聲：“天地幽冥十方滅絕陣，此戰陰府誌在必得，修羅們有得苦頭吃了！”


  秦所的話剛剛說完，大殿處一團藍光冒出。光團閃了幾下，光團中心開了個大洞。緊接著無數的修羅惡鬼從大洞湧了出來，飄落在地。落地的修羅在一陣陣的骨哨聲指引下，迅速的列起陣營。奇怪的是陰兵們並沒有立刻攻擊，修羅越來越多，已經列起了五個萬數方陣。半空的鬼帥將手中的紅旗向下一揮，無數隻冒著幽藍的鬼火的箭矢嗡然射去，修羅們撐起骨盾，舞起手裏的兵器。


  但還是無法抵擋箭矢的攻擊，由其是半空裏射下的箭矢，幾乎是箭無需發，無數的修羅被擊中倒地，五萬的修羅死傷了大半。殘餘的修羅捍不畏死的發起了衝擊，盡管死傷慘重，還是成功的衝入了陰兵的軍陣，會飛的修羅則飛上了天空。藍光裏大洞還在不斷的湧出更多的修羅，戰團在不斷的擴大。總體上還是陰兵占據著上風，已經不能用慘烈來形容戰鬥的激烈，更像是攪拌機，無數的鬼卒和修羅攪在一起，血肉橫飛的是修羅，潰散彌漫的是鬼卒，黑煙攪合著血雨。單個的武勇完全沒有發揮的餘地，再強橫的個體在對上整百上千刀槍的一刻，瞬間就化為了齏粉。


  勝敗的關鍵就看隊伍的組織紀律和高效的指揮，懸立在半空的鬼帥揮舞手中的旗幟，發出一道道指令。鬼卒鬼將們在他有效的調度下，擊破了修羅一波又一波的進攻。有時候為防止修羅衝擊陰兵的本陣，鬼帥一道令下，陰兵的弓箭手就會萬箭齊發，把靠近本陣的陰兵和修羅一同殲滅，絲毫不顧及攪在一起的袍澤。這或許是就是為將之道吧！

  好一場陰修大戰，這可比魔幻大片來的更真實刺激，戰場上的廝殺呐喊讓天地無光，風雲變色。隻看得我如癡如醉。最近的戰鬥就在太極光罩之外，兩個修羅對戰四個鬼卒，修羅多異能，其中一個獨角的修羅一張口，一股烈焰噴射而出，直接將兩個鬼卒燒成了飛灰。另一個巨眼修羅，雙目一瞪，兩道綠光射出，兩個鬼卒被射成了空氣。兩個修羅還沒來得及歡呼，一排箭矢就洞穿了他們的身軀，兩個修羅慘叫著倒地，很快就被其他的鬼卒修羅踩踏成泥。


  光罩裏的人們表現不一，有默默無語，一臉震驚的。也有緊閉雙眼，捂著耳朵，隻當是黑夜噩夢的。也有我這樣一開始看的如醉如狂，到後來卻是有所神傷。殺戮和死亡的暴力之美，永遠也抵不上和平寧靜的安然。我木然的看著外麵的戰場，心中沒有了激蕩，除了滿滿的厭惡，更多的是家人朋友親切的笑臉，那一刻我累了，想做一個逃兵。我偏過頭，唐朝眼中閃著熾熱的光芒，那一刻我覺得我們或許不是一路人。可誰又能想到有一天為了許多陌生和不相幹的人，我們要並肩去戰鬥，那也隻是因為簡單的兩個字“責任”而以。


  大戰持續了兩個小時，我以為不會有終結的時候。鬼帥亮出一麵綠色的旗子，鬼卒鬼將們齊聲歡呼，高舉起的手裏射出了綠色的光芒，無數的綠色光芒匯聚在一起，重重的撞在藍光大洞上。藍光大洞閃了兩閃就消失不見了。殘餘的修羅在十方鬼卒的打擊下很快就被消滅得幹幹淨淨。鬼卒們打掃了戰場開始收隊，幾個文官打扮的鬼吏打開不大的錦袋，將無數死去鬼卒化成的黑煙收了進去。修羅的屍體則被鬼帥的旗子一卷而光。霧氣重新聚攏而來，喜慶的得勝金鼓聲裏，霧氣漸漸地退了。


  我沒有問秦所為什麽陰兵們一開始就可以封閉六道之門卻不封上這個愚蠢問題，隻是想問秦五羊不惜舍身打開了六道之門，究竟是要做什麽？秦所卻擺擺手：“不用問，我也不知道，我還不是神仙。將來會知道的，此間事已了，我去也。”話一說完，秦所身體一晃，就不見了。


  我抬頭仰望天空，天空變得蔚藍晴朗，我長歎了口氣，心中悵然若失。沒等我想明白什麽，後背上忽然受了重重一擊，我直接就飛了出去，一口鮮血噴了出去。我努力回頭，我看到了一張臉，似笑非笑。：“為什麽”一隻手伸過來拿走了戮神刀。一個聲音在我耳邊說道：“恭喜你，你猜對了。”


  一陣轟鳴的引擎聲，漸漸地近了，又漸漸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