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章詐屍
王指也慌了“小，小燕，你聽，是不，是不是棺材裏麵響。”聽著已經不隻是抓撓，還有敲打拍擊的聲音。“應該是吧”唐朝悄悄退到靈棚外頭。我們仨人誰也不知該怎麽辦。詐屍這個說法有來已久，恐怖驚悚的故事比比皆是。要說如何應對那是誰也沒有經驗，我們的職業是有機會和死人接觸，可那是死的。就沒遇過死了還會動的，王指到底年紀大，慌亂一會就鎮定下來。“要不咱打開看看吧？”我和唐朝點點頭。沒準是啥別的東西鬧妖呢？
盡管和死人接觸也不是一兩回了，可這心裏還是挺緊張。我看看他倆也差不多，我們邁著小碎步往前湊。棺材裏忽然又不響了，我們仨停住了，我和唐朝看著王指。這開不開棺還得他拿主意。王指摸著額頭不吱聲，“要不王指你叫李村長來看一下。”我出了個主意，人多好壯膽，不人多力量大啊！“那好吧！”王指也不想輕易的開棺，這入殮之後，再開棺是有說道的，雖說是迷信說法，可也得尊重主人家的想法。王指最多算是半個主人，行不行的，還得問他大舅哥。王指去找他大舅哥，我和唐朝又退到靈棚口。唐朝附到我耳朵邊想說點什麽“嘎吱”棺材裏一聲大響，嚇得唐朝一哆嗦。我倆看看棺材，棺材又沒聲了。
唐朝捂著胸口說“這是要命的節奏啊！燕子你看沒看過今古奇觀？那上麵有個故事說的就是詐屍的故事，好家夥！那詐屍追著人跑了一夜，那詐屍是因為心願未了，老太太這麽折騰該不是也有啥心願未了吧？”我瞟了他一眼“這廝平時膽挺大的，今天變鼠膽了？”我說：“要不你進去問問，老太太一準告訴你，沒準還能酬謝你個金元寶啥的。”唐朝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得：“你丫別害我，要去你去吧！我跟老太太不熟。”過了幾分鍾，他又湊過來“燕子小心點，肯定詐屍了！”我剛想問他咋能確定。院裏房門一開，王指和他舅哥一起出來了，我把話又咽回去了。王指和李村長小聲嘀咕著走了過來，李村長皺著眉，顯然不太相信。“燕子還有動靜嗎？”王指問我。“有，還大了許多。”“別特麽扯犢子，哪來的聲音？”李村長很生氣的質問我。“這個”我也沒法說就是你老媽要詐屍了。“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趕緊走人，我這用不起你們，趕緊的。”“咣當”棺材裏一聲大響。
沒人吱聲，死寂，一片的死寂。我們四個人沒一個敢說話，等了一會，李村長壯起膽子走到靈前，先續上香，又拿起一疊子燒紙，在喪盆裏燒起來，一邊燒一邊叨咕：“娘啊！我知道你走的匆忙，有些事還沒來得及交代，您老給我托夢吧！咱娘倆好好聊聊，我也想您老人家呀！”說著說著，李村長情緒激動哭了起來“嗚嗚嗚”“嘎滋”棺材一聲清晰地抓撓聲，李村長立馬就不哭了。“嘎吱，嘎吱。”棺材裏傳出連續的抓撓聲，李村長一步一步倒著退出靈棚，王指伸手扶住了大舅哥，還沒等說話，“咣，咚”棺材蓋子掉到了地上，一個人影從棺材裏坐了起來。“媽呀！詐屍啦！”一個聲音在我們背後響起，接著是跌跌撞撞的奔跑聲。我們幾個沒有動。李村長也沒敢上去，誰知道是親娘複活還是詐屍了。那一嗓子喊叫把屋裏的人都驚動了，人們陸續都出來了。可是基本沒人敢上前，隻有老太太的女兒和兒媳走到我們身邊。李村長忽然跪倒在地，一個勁的磕頭，嘴裏還大聲說“娘啊！你就安心的去吧！我們有啥做得不對，您就多原諒吧！”
“啥，娘又活了，我滴娘哎！”或許是親娘的緣故，王指的媳婦可沒有詐不詐屍的想法，哭著就衝上去了，抱著棺材裏的老太太就不鬆開了。媳婦都過去了，王指也跟了過去。李村長和媳婦見沒事，也跑到棺材邊上。“哥，趕緊把娘抬出來，娘身上還熱乎呢？”“是嗎，娘你咋樣，你說個話呀？”主人一家都上去了，幫忙的鄰居們看著沒事也都圍了過來，七嘴八牙的說著話。幾個人把老太太連抬再抱的弄進屋裏。
屋裏屋外開始忙活，有幫忙燒薑水的，有張羅煮粥的，還有說應該送醫院的。我和唐朝插不上手，也說不上話。隻好先回到車裏，唐朝叼著煙。“要出事啊！真的要出事。”我斜了他一眼“柯南君，諸葛兄弟，別當預言家好吧！就不行人家老太太是假死。”“小燕子你動動生鏽後腦勺行不，你覺得百多歲的老太太假死之後，還能有力氣把百十斤棺材蓋子一下掀開了，七死八活的能把氣喘雲呼了就燒高香了。”“這、個嗎？”其實我也想到了，隻是看不上唐朝裝蛋。唐朝繼續說：:“更何況我之前就知道老太太已經死了。”“你就可勁吹吧！你不如說你管著生死簿，死不死的就你一句話的事啦！”“我去，燕子你咋這樣，還讓不讓人說話了。”“說，往大了說，看看能不能說朵花出來？”
“你記得咱們在車裏看陰兵過路時，我指著那老太太說，那不是誰嗎？把死鬼都引過來了。”“是呀，眼珠子掉一地的主，還忘得了。除了你這個用後腦勺想事的沒人這麽幹。”“你知道那老太太是誰嗎？”“該不會是那位吧？你有沒可能看錯了。”“錯什麽，你知道我來過兩次，還和老太太一張桌上吃過飯，你也知道我的記憶力如何？”“是啊我知道你記憶力好，尤其是麵對美女就更好。”
我基本認同了唐朝的判斷，我的想法也差不多，不管陰兵借路裏的死鬼有沒有老太太，基本的事實就可以判定絕對不正常，有一點唐朝不會注意的情況，就是老太太的棺材，老太太壽材是一口朱紅的大棺材，不同於南方矮小的棺材，東北這地方講究一點的人家預備的壽材都講個高大威猛，老太太的壽材平地放著就有一米五高，材質那個好哇！紅鬆木料的，天地幫都是獨板，沒有接縫的。現在已經找不到這麽粗的樹了，肯定是早些年預備下的。不說上了多少道漆，就說這木工手藝絕對的頂尖。棺材打製的嚴絲合縫，如果蓋上蓋子，別說死人，活人也挺不過一小時。老太太就是假死了，也絕對活不過來，你說這出來的會是個啥？
我說了自己的看法，唐朝眯著眼睛“行啊！燕子，觀察力不錯，那你想過沒有，老太太可能會龜息大法，在棺材裏呆十天都沒事。”“滾一邊去，一說正經的就下道。”我罵了一句。“你說咋辦吧！”唐朝問我。我抽了一口煙“涼拌，不然怎麽樣，你過去說你家老太太已經不是人了，是僵屍，看全村人抽不抽死你”唐朝哢吧著小眼睛，歎了口氣：“也是，等等看，王指不糊塗，會想明白的。主家有了決定，咱再上吧！”“看看再說吧！”我是不太樂觀，就算覺察出不對，你能怎麽辦，是把老太太直接埋了，還是開槍擊斃。姚師兄在就好了。弄點鎮邪符、鎮屍符啥的，消停的就解決了。
就這麽一折騰，天已經大亮了，時間到了早上六點多。陸續的有車開過來，都是李王兩家的親戚朋友。這就更熱鬧了，屋裏屋外都是人，秦所也到了，叫了我和唐朝問問情況。我倆如實說了守靈發生的事，黃泉濕地的事壓根沒敢說也沒法說。說了老秦頭也未必信，再落個宣揚封建迷信。就不用在隊伍裏混了。老秦頭幹了一輩子警察，閱曆得多深。直接就說：“老太太的狀態可不對，你倆等著，我去找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