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章陰兵借路
“叮鈴、叮鈴”不知打哪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的鈴聲,聲音極其清越悠遠,在空曠的大草甸子上不斷的回響著,讓你分不出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唐朝側著耳朵細聽,我乘機係上外衣的扣子。我知道胸口上的東西又作怪了。這是個秘密,一個說了也沒人相信的秘密。自從五年前夜歸遇鬼,我醒來後,胸口就多了這麽個東西。偉大英明的十太爺也沒能看出個究竟。不疼不癢,也沒啥掛礙。但是一向希望我學習術法的十太爺在看過此物之後,卻不肯再教我了,想來或許跟這東西有關。這東西看著就像是塊胎記,我覺得卻像是和鬆本死胖子賭博時當做籌碼的那塊玉佩,或者根本就是那塊玉,明明我已經摔碎的玉佩怎麽會弄到我的胸口上,我就不太清楚了。一直和我和平相處的東西今晚開始做怪了,先是發熱,一股股熱流湧出來,流向全身各處。接著居然發光,還讓唐朝看到了,這是要把我弄去切片的前奏啊!
“燕子你看”唐朝指著前方,我瞪大眼睛。遠遠的有一個黑點,向我們走過來了。叮鈴的聲音正是從那黑點處傳來的。看了兩眼,我和唐朝相顧駭然。那黑點來的太快了,眼睛一眨就近了一程,感覺就像是空間跳躍。也就幾息的功夫,黑點就近了,也看得清楚了。卻是個灰袍布履的和尚,手裏搖著一個鈴鐺。再走近點,來人已經上了年紀了,但是氣色卻是極好。我和唐朝對視一下,誰也沒敢亂動。灰袍和尚曼聲吟道“八月十二月光明,閻王有令把軍行。黃泉南來北邊去,捎帶兩個瞎眼丁。”灰袍和尚走近汽車,瞧了瞧我們倆。又開口說道“有道是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年紀輕輕的可惜了!”邁步就走了過去,唐朝是手腳麻利的下了車,我也迅速的跟了下去。
“大、大師留步”唐朝的舌頭都不利索了,還要拽文,這是被忽悠的找不著北了。我搖了搖頭,忽然又想到,這廝又要扮豬吃老虎了。也罷看看哪位大師的道行高吧!和尚回過頭說:“小子你叫錯了,眼力不濟沒啥關係,腦袋也不好使就麻煩了你用哪想的,竟然說我是和尚,和尚有搖三清鈴的嗎?”唐朝咋吧著小眼睛說:“抱歉啊!道長哦不仙師。”“又錯,腳後跟告訴的你我是老道嗎?你見過老道剃光頭的嗎?”唐朝最愛用王八拳呼啦,三轉兩掄就把人帶溝裏了。這回遇到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好懸沒憋差了氣。“那,那你老是?”“我老人家呀!閑遊三山看五月,醉中逍遙酒中仙。”“那您老到底是?”“個熊孩子,就愛究根問底的憨貨。老朽我愛喝酒,人稱逍遙賽神仙的姚酒仙是也。你叫我姚爺就行。”我忍不住腹黑兩句:“難不成高人出場都要這副德行,還沒咋地呢!憑空就多了個祖宗。”“姚哦姚神仙您老似乎有啥見教?”“噓,仔細聽。”
“嗷嗷嗷,嗷嗷。”沼澤的深處傳來了一陣像是牛吼的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響。姚神仙一擺手:“來不及了,車上再說。”姚神仙速度飛快的上了車,我倆也不敢怠慢,先後快速上了車。“你們倆不知死活的熊孩子,半夜三更就敢呆在這地方,嫌棄自己命太長了,想找死也不是這個死法呀!”姚神仙上車就開始說,吧啦吧啦說了一通,就一個意思。這裏很危險,現在逃又沒時間了,趕緊誠心誠意的求求我。當然了,不能白幫你們,還是要有償服務地。“那什麽,老神仙,我們哥倆就是奔著傳說來的,你想啊?這陰兵過路多神奇呀!那要是拍下來,得有老鼻子點擊率了,我們哥倆可就一夜成名了,啊,哈哈。”唐朝開始忽悠。“哎,無可救藥,無可救藥。”
我一笑,看著倆人說:“行了,唐朝,都不是外人,燕北回見過姚師兄。”姚神仙明顯沒回過味,哢吧了幾下眼睛。“小燕,燕師弟嗎?”“是啊!幾年未見姚師兄還是風采依舊啊!”姚師兄臉上露出幾分不自然來:“啊!那個,燕師弟,太師爺還好吧?”“很好,前些日子出去會友了,嗯,唐朝你帶的燒雞呢.?姚師兄最愛這一口。”“別地,小師弟,今天這個事是師兄做的不地道,你就別臊我了。”“姚師兄,這算個啥,都不容易,你雖然初次見我,我可是早就知道你了,太爺可是十分的欣賞你,我也是仰慕已久矣!”“慚愧,慚愧”姚師兄臉色泛紅。“燕子這就是你說的那位大師兄?”唐朝終於逮著機會說話了“是的”
姚三山姚師兄是我十太爺當年唯一的徒弟楊柳的徒孫,不是學習道術的那種傳授。楊柳隻是跟我十太爺學過幾天拳腳,歲數比我十太爺還大呢!後來楊柳的兒子楊木也教過幾天姚三山。前些年楊木和姚三山來拜見十太爺,十太爺可沒拿他們當徒子徒孫看待,隻是當成老朋友的後輩。他們走時,我遠遠地見過一次。十太爺曾說過,這個姚三山人不錯,別看長得不咋地,錦口繡心。為人很有些俠義之氣,不然我也就不認這個師兄了。我不想譴責他為啥如此,正想說點別的。
“壞了”姚三山一拍大腿。“說來就來啊!”“啥來了大師兄”唐朝順嘴亂叫。“臭小子,你是八戒嗎?別亂叫,啥來了,鬼來了。”“啥”我們一起向外看去,雪白的霧不知何時湧到了路邊。霧中隱隱有金鼓之聲傳來,還有鏗鏘有力的腳步聲。“糟了,來不及準備了,下一次還不知要等到啥時候呢”姚師兄叨咕著,我聽著這是要幹點啥的意思。還沒來得及問。姚師兄已跳下車,揮手拍去,在汽車四麵拍上了八道黃符。一轉身又鑽進車裏。“姚師兄你這是幹嘛?”“幹嘛?保命唄!你可別說太師爺沒教給你,有啥手段麻利的使出來,我可是心裏沒底。”
我苦笑了一聲“姚師兄,你還真說對了,我太爺半點也沒教我。要是心裏沒底,你趕緊跑吧?”“說啥呢?你師兄是那樣人嘛!我要跑了,以後還有臉見太師爺嗎?”“別介啊!姚師兄生死關頭,能走一個是一個。憑著您那手縮地成寸,還是有機會的。”姚師兄苦笑了一聲:“燕師弟,我信了,太師爺是真沒教你。我那是把戲,障眼法。”“那您還要來搞事。”“我也是趕鴨子上架,實在沒辦法了。”我一笑,這個老師兄還真可愛。“兩位大師兄,消停點吧!好像是來了。”
這時候了,誰也也沒心思理會他胡說八道。隻見白霧裏黑影瞳瞳越走越近,金鼓之聲大作。兩個全身甲胄,頭生雙角的武將率先踏上了公路,鑲鐵的靴子踩在路麵上,鏗鏘悶響。如果不是他們眼裏冒著幽藍的鬼火,說是拍戲我絕對相信,太真實了。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鬼影飄忽。這兩個手按腰刀的武將應該是帶隊的軍官,在他們之後,四人一列執戟擎搶的兵士排著整齊的隊伍走上了路麵。這樣的隊伍有三組,最近的距我們,隻有十來米。隊伍穿過路麵,走向路北的沼澤,隨著霧的延伸,陰兵的隊伍也不斷向前。我曆史學的不好,看不出這是哪個朝代的裝備,但是看著整齊的隊列莊嚴的軍姿,也知道這是一支強大的軍隊,無論是在他們生前還是死後。陰兵的隊伍散發的可不僅僅是是殺氣,更瘮人的是他們身上那來自九幽的陰寒冰冷的死亡氣息,隨時隨刻的掠奪著周遭的各種物體的生機。他們所到之處,青草樹木立刻枯萎,小動物在十長之外就被凍僵死去,似乎連靈魂都被帶走了。
姚師兄的黃符有些作用,陰兵們沒有發現我們。也可能是不想理會我們,我們仨坐在車裏大氣都不敢冒,最貧的唐朝也閉緊了嘴巴。就是這樣,我們依舊覺得是幽冥入了體,骨子裏都是寒冷,我們打著哆嗦,正眼都不敢和陰兵們對視,生怕下一刻他們就撲過來了。陰兵們分分鍾就能把我們搞定,手槍可打不死鬼。足足有一刻鍾,陰兵才過完,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再看他倆也是一樣。“那個?”我敢要說話。“噓又來了。”姚師兄做了個閉嘴的手勢。
果然路南的白霧裏出現了更多的黑影,這些黑影走的可就沒啥規矩了,一堆一塊的,走得近了。才發現這根本不是陰兵,應該是平民死鬼。這些平民死鬼亂糟糟的走著,穿什麽服飾的都有。我能認出來就有,清朝的旗袍馬褂,民國的學生裝,中山裝,還有建國後的各中服裝。更可怕的是,他們保持著臨死時的狀態。砍頭的,撞死的,吊死的,槍打死的,最可怕的是跳樓摔死的,那就是一個大肉片子,走起路來整個一招貼畫。唐朝指著鬼群裏的一個老太太說:“那不是那個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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