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錯落四季
來到冬城之後，寒冷的天氣之中，孫大空看起來極為熱火，輕車熟路地拉著王良就趕到了他說的祭壇處。
“就是這裏了，怎麽樣，是不是很壯觀？”
王良躲藏在屋簷之上，看著底下的人點了點頭：“是很壯觀！”
二人麵前，一處寬大的空地之上，由一塊塊巨大整齊的石頭砌成了一個圓形的平台，平台外有無數冬城的凡人身著兩件單薄的衣服，帶著一臉木然的表情圍著平台打轉，並且還極為整齊地跳著一種不知名但韻律十足的舞蹈。
平台之上，一個由冰塊雕刻而成的女性雕塑以一個捧心的姿勢跪地抬頭仰望，旁邊正有三個樣貌極為豔麗的女人正圍著這個冰雕跳著舞。
在王良的眼中，這三個女人跳起的舞蹈動作極為古怪，抬手、踢腳、叉腰、蹲起等等七八種極為簡單的動作，一個行為裏隻會包含其中的四種，而且這四種動作組合起來看起來古怪的很。
就好比有一個姿勢，她們會在蹲下的同時會將一條腿往上一提，同側的手繞過腿插在腰上，同時另外一隻手升起勾住抬起來的腳。
觀賞性好不好不知道，王良隻覺得這些動作很怪，非常的怪！
在冬城的祭壇之上，鵝毛般的大雪從未停止，紛紛落落的雪花飄蕩在眾人的身上、地上，寒冷觸及在他們裸露出來的皮膚之上，尤其是那幾個暴露無比的女人，就是這麽看著都覺得冷的厲害！
“有些古怪啊……”
王良思考了片刻，然後跳下了屋簷，不過他的目標不是祭壇，而是在遠離祭壇的一個街道。
“這是要去哪兒啊？”
孫大空看王良離開，雖然有些舍不得那些美女，但還是選擇跟上了王良。
‘冬城的迎雪日看起來盛大無比，其實裏麵的古怪之處比之它的盛大還要來得吸引人，就我剛才所見，便有四五個人藏在暗處注視著那裏，沒發現的人怕是更多！’王良一邊趕路，一邊在暗地裏傳音說道，‘這個迎雪日看似古怪，但或許這正是設計者給我們的提示，咱們得想辦法弄懂為什麽會有迎雪日這種東西！’
孫大空傳音問道：‘那咱們去哪兒弄？’
王良回道：‘自然是找冬城裏麵知道迎雪日底細的人問，這個人應該很好找！’
孫大空不明白：‘好找？這沒頭沒腦的，上哪兒去找？’
‘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在哪裏問到迎雪日這三個字的？’
‘城門口的一個路人.……你是覺得城門口會有提示？’
‘你倒是聰明了一次！’王良傳音笑道，‘沒錯，城門口是我們進城的必經之路，如果有什麽提示是設計者想要告訴咱們的，那他必然會選擇城門口這一位置！’
‘但城門口的話是不是太過簡單了？照你這麽一說，那豈不是誰都能問到嗎？’
孫大空此言有些道理，所有的修真者統一進來的地方都是城門，在進來之後隨便在附近找個人問問情況實在容易。
‘這就不一定了！跟我來就是！’
王良沒有多說，隻是帶著孫大空往城門繼續趕去。
回到了城門口之後，王良看了看這附近的人，隨即就近在一個賣鞋的攤位上找到了一個老人。
這位老人一身衣服樸素，頭發蒼白、眼神渾濁、皮膚鬆弛無比，看起來年齡已經是近百了。
“老人家，冒昧地問一句，您賣鞋幾年了？”
老人坐在一個木凳上愣愣地守著自己的攤位，似乎沒有聽見王良的話。
王良換了個問題：“您知道迎雪日嗎？”
老人繼續愣神。
王良繼續問道：“您知道現在祭壇的人是在做什麽嗎？”
聽到這一句話，老人終於有了反應，他慢騰騰地抬起頭，看著王良，眼神中終於出現了一絲清明。
“那，那是在迎神！”
“迎神？”王良皺了皺眉頭，然後又問道，“這是第幾次迎神了？”
“這個神，是第一次來！”
孫大空撇了撇嘴說道：“這老人家說錯了吧？我問過其他人，他們都說的是這是第六十一次了！”
“這裏的人看似都是凡人，但他們實際都是傀儡，問題的不一樣，他們回答也會有不同的差別！”王良謝過了老人之後，將孫大空拉到一處隱秘的巷子裏問道，“你當初是怎麽問的？”
孫大空說道：“我之前問的是一個在祭壇那裏跳舞的兄弟，我就問了一句，你們幹這個是第幾次了，他們就說是第六十一次！”
“難怪！”王良在心中合計了一番，然後說道，“問題沒錯，但你被答案給誤導了，你還記不記得，當初那位承教老祖風不平說過，這四座城是按照四季來分的嗎？我們根據城市所處的環境，看到這漫天大雪，所以我們下意識地將這座城理解為了所謂的冬城，可是在哪個地方有明確說過這裏就是冬城？”
孫大空撓了撓頭說道：“這都下雪了還不是冬城啊？難不成這裏是夏城？這裏其實是在六月飛雪？”
王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設計者將傀儡人做了設定，他們隻會回答特定的問題，其他不在設定中的問題他們都不會回答！”
“這些你之前不是說過了嗎？”
“我是說過，但你明顯是不怎麽會用的！”王良無奈地解釋道，“我問老人知不知道迎雪日，他沒有回答我，可他為什麽沒有回答我，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嗎？
按照外貌和年齡，這個老人少說也是近百，就算這所謂的迎雪日舉行的間隔時間很長，五年、十年或是二十年甚至五十年才一次，那按照他的年紀怎麽也會經曆過一次，所以按照常理他不可能不對迎雪日這三個有沒有反應！
我後來又問，祭壇那裏的人在做什麽，老人又立馬答了上來，這說明他其實是知道他們做的事！”
孫大空有些理解了一點：“知道他們在做什麽，但不知道他們是因為迎雪日而做，所以前後矛盾了？”
“正是此理！”
王良欣慰地看著孫大空，讓孫大空有一種自己還不笨的錯覺。
不對，自己本來就不笨啊！
孫大空撓撓頭問道：“你還是別打啞謎了，說清楚好嘛？”
王良解釋道：“老人知道他們在迎神，可是他不知道迎雪日，說明以前他們迎神並不是在迎雪日迎的，而是在其他的日子！
可是在這種大雪封山的環境還有其他日子嗎？祭壇之上的女子穿著暴露，不像是冬天該穿的衣服，再加上老人的問話，以及其他種種，由此咱們可以做個假設，其實這個地方在以前根本就不是冬城！”
“等等！”孫大空趕緊拉住王良，“你這個其他種種指的是什麽？”
“你難道就一直沒有發現嗎？也是，你還沒有去其他城市看過，自然也發現不了！”王良指了指天空，“我也是來了冬城才發現這一點，你看看天上。”
“天上？天上有什麽？”
孫大空仰頭朝天，天空之上大雪飄落，厚實的雲層在冬城上空層疊，但其中仍然有一縷溫和的陽光穿過雲層照射到冬城，這才使得冬城看起來沒有那麽陰暗。
王良說道：“你有沒有估算過，冬城的晝夜各是多久？”
“白天的時間大概是六個時辰吧，晚上大概也是六……誒？晝夜差不多是怎麽回事？”孫大空仔細回憶了一下，但這一回憶，他總算是反應過來問題。
“沒道理啊，一般的冬天，可都是晝短夜長的吧？”
“反應過來了吧？”王良微微一笑，然後說道，“我去的秋城，暗地裏我自己計算過，秋城的白天總計有七個時辰，然而夜晚隻有五個時辰還不到，這根本不符合季節的時令！
當知道時間有問題之後，我便仔細留意過太陽，發現在秋城的日照時間極長，照理來說應該很熱才對，但我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的熱意！
來到這裏，看到冬城上方的太陽我便徹底明白了，這裏的環境都是假的，大雪是假的、迎雪日是假的、枯枝敗葉都是假的，這裏的城市根本不是我們所設想的城市，這裏的四季被搞混了！”
孫大空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嗯嗯，然後呢？”
王良有些好奇：“你不覺得奇怪嗎？”
孫大空說道：“跟著你混，再奇怪的事也能接受吧？我就想知道現在咱們該怎麽做？”
“.……不知道！”
這個問題，也是王良還沒有想清楚的。
“我能推測出這裏的城市搞混，也是因為在一開始就抱有警惕，畢竟這四座城市不可能隻是擺著來看的，它們之間必然有關聯！”王良說到這兒，也覺得有些頭疼，“這兩天想得太多了，感覺腦子都有些不夠用了！”
孫大空一把攬過王良說道：“那就先休息一下，畢竟這才開始兩天，咱們也不差這點時間。”
王良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這樣吧，我手裏還有一個東西，咱們先回秋城看看能不能，或許這可以給我換個思路！”
“啊，去秋城嗎？”
孫大空猶豫了片刻，但為了兄弟，他還是把那句‘咱們去看美女’的話憋了回去。
“走吧走吧，咱們去秋城看看，正好見識見識你之前說的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