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悲痛往事
“師兄你醒了？感覺怎麽樣了？你的傷沒事吧？”
“沒，沒事，用靈力恢複一下就好了，不礙事……為什麽我感受不到一絲靈力？”
“師兄，這裏好像是無靈之地.……咱們暫時出不去了！”
“無事，咱們在此等寺裏來人救我們就行了。”
半個月後。
“師兄，我有些餓了.……我不是都築基境已經辟穀了嗎？怎麽還會感覺到餓？”
“嚴格來說，修真者以靈力為食，咱們從小到大一直在吸收靈力，這自然是感受不到餓。再說現在你我靈力耗盡，且這裏又是無靈之地，我們該餓還是會餓，隻是不需要像修行之前那般餓得頻繁而已……”
“要是寺裏一直沒有來人救咱們，咱們是不是就得餓死啊！”
“別擔心，他們會找到這裏的.……”
三個月後。
“師兄，我好餓啊！他們怎麽還沒有找到咱們啊？”
“應該快了吧，這裏天昏地暗的，有些算不準時間，但應該也是有兩三個月了吧？”
“要是咱們倆被餓死的話，怕是會成為修真界的笑柄吧！”
“不會的，不會被餓死的.……”
六個月後。
“師兄，我快不行了.……”
“咳！成齊，你堅持住！”
“我大概還能再忍一段時間，可是師兄你的傷不能再拖了！”
“你師兄我不打緊，好歹也還是靈藏，還能堅持.……”
七個月後。
“師兄你醒醒啊！你不能睡過去啊！”
“我應該，應該是不行了.……師弟，等我死了，你就吃我的肉吧，這樣你還能再堅持一段時間！”
“師兄你瘋了？！我是絕對不會吃你的肉！要是你死了，那我也陪你一起死！”
砰！
一塊石頭重重地砸在成齊的腦袋上，本來就虛弱的成齊瞬間被砸暈。
“咳！你不吃我的肉，那我撕下來給你吃！待會等你醒了，看你吃不吃！”
昏暗中，一個人大口大口地撕扯著什麽東西，湊近一看，那人卻是在撕扯自己身上的肉！
“師弟，給我活下去！”
過了好一會，成齊醒來了。
“師兄？”
沒人有回答他，但成齊看到了一具屍體，還有一堆被撕扯下來的肉！
“師兄！”
痛苦的哀嚎撕心裂肺地響起，但很快聲音便消了下去。成齊太虛弱了，連嚎叫都快做不到了！
“師兄.……”
成齊跪在地上悲鳴，過了幾天後，他才撿起了地上的肉……
一年之後，這處無靈之地總算是迎來了久違的光明。而來人看到了死去已久、白骨裸露的成善，和雙目失神的成齊。
三天之後，樂難將治療完好的成齊一腳踢出了寺廟。
“殘害同門，生食兄肉，我門下怎麽出了你這麽一個混賬！滾，馬上給我滾！”
成齊挨了重重的一腳，吐了一大口鮮血，然後整個人才失神地慢慢走出武法蓮華寺，走出了蓮花山的地界.……
時間回到樂難治療齊成的那一刻。
孫大空聽完了一切，失神了很久。
主持講完了一切，又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其實應該是我們對不起他們，當初之所以拖了一年才找到他們，便是因為當時地脈不知為何突然暴走，我們寺裏的人在各處奔走，花費了好些年的時間才平息下來！
期間雖然知道成善成齊失蹤，可偏偏分不出人手，這才出了後麵的事。”
樂難冷聲說道：“你應該以你師父為戒，今後莫要學他！”
“所以我師父在離開這裏之後化名為齊成，因為他依舊想著回來.……”孫大空問道，“那我師父還能不能重新成為這裏的弟子？”
“不可能！”
主持正要回答，樂難卻是搶先說道：“不可能，我救他是念在往日的情麵，但他既然做出了那種事，想回來是不可能的！
但你不同，我可以收你為弟子，傳你衣缽、教你本事。不過你切記即便是死，也不能像這混賬一般對自己同門下手！”
“我有資格入武法蓮華寺？”
“當然了，你看這裏！”
旁邊的主持抬起孫大空的雙手，那雙手上血跡淋淋、白骨可見！
“你在寺廟外敲了足足七天，敲得連這雙手都成這樣了！可見你對你師父的孝心和執著！”
主持說著便輕輕地朝著孫大空的傷口吹了口氣，隨後那雙手竟神奇般地開始複原，最後恢複到了完好無損的時候。
孫大空看得都驚呆了。
“這，這是什麽法術？好厲害！”
主持笑眯眯地說道：“想學？”
“想！”孫大空猛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擔憂地看向了齊成，“但是我不能沒有我師父.……”
主持說道：“沒讓你們分開，雖然樂難不願意讓成齊重新做回弟子，但成齊完全可以用香客的身份在寺裏暫住。
哦對了，那現在不應該叫成齊了，是該叫齊成了！”
孫大空心中一喜：“謝謝主持！”
“舉手之勞而已。”
一個月後，樂難收回了火焰，隨後舒了口氣。
“好了，把這混賬的毒給弄沒了，其他的傷等他醒來之後自己恢複！”
“謝謝大師！”
樂難目光一凝：“還叫大師？”
孫大空想了想，然後猶豫了一下說道：“師父？”
“這才對！”樂難點了點頭，然後便朝外麵走去，“從現在開始，你的法號為成空，我之後會安排人帶你熟悉寺內情況。”
孫大空嘀咕道：“這法號是不是太隨便了？”
“成空之意就是讓你拋去心中雜念一心修行！”主持樂嗬嗬地解釋了兩句，然後拍了拍孫大空的肩膀也往外走，“在樂難底下好好學，他的本事可不小呢！”
主持和樂難走了之後，孫大空來到齊成的旁邊。
“成空、成齊？我這就和師父一輩了？”
孫大空撓了撓頭，突然覺得莫名其妙。明明自己帶著師父來武法蓮華寺是求救的，可自己怎麽突然就成了別人徒弟了？！
正當孫大空疑惑時，蓮花寺中的另一處的廟宇前。
這處廟宇樸實無華，殿中也隻有中間有一處羅漢像擺放著。這位羅漢手捧佛經，端坐於一頭高大白象身上，正是傳說中十八位羅漢之一的騎象羅漢！
而在騎象羅漢前，樂難靜靜地走了進來，看著羅漢像不發一言。
過了一會，主持慢慢地走了進來。
“樂難，這下你的本事總算是有了傳承，還真是我們寺裏的一件喜事！”
“主持您就這麽閑嗎？”樂難沒有回頭，隻是平靜地回應，“隻是收個徒弟而已，還犯不著大驚小怪。”
“但為何老朽覺得你是在高興呢？”
“我能高興什麽？”
“高興成齊回來了不是嗎？”
樂難說道：“主持您別說笑了，我怎麽會高興這個混賬回來？”
老朽笑著問道：“那你為何要把那個小子收為徒弟？還不就是因為這小子的脾氣很像當年的成齊！”
“我隻是覺得成空他的心性很好，所以才起了愛才之心！”
“隻是中品靈根而已，為何你就稱他為‘才’？”
“眾生平等，成空他為何不能稱為‘才’？”
“既是眾生平等，為何不把成齊也收回來？”
“他殘殺同門，我如何允許他回來？！”
“當年事情有因.……”
“就算是死，也不能吃自己師兄的肉！”
主持看著樂難好一會，突然笑了笑。
“你這人啊，就是好麵子！”主持搖了搖頭，看著眼前的羅漢像感慨道，“騎象羅漢座下的巨象力量雄厚、潛力不凡，但也隻有騎象羅漢才將這頭象成功馴服！
我知道，你是在將成齊當象來馴，讓他曆盡各種苦難之後，才會傳他真正的本事！
成空同樣如此，資質合格、心性上佳，但你覺得成齊教不了成空本事，所以才想著收他為徒，然後再慢慢地馴他！”
樂難矢口否認：“主持您別瞎說！”
“這麽多年了，難道老朽還看不懂你？”主持走到旁邊拿起了一根香，然後用燭火將其點燃，“你看這檀香的煙了嗎？”
樂難隨意看了看：“香煙繞梁不散，香味悠揚持久！雖然是凡俗之物，可也算的上不錯！”
“不是讓你看這個。”主持值了指羅漢像，“你沒看到煙沒有往羅漢像飄嗎？”
“沒風而已，這有什麽大驚小怪？”
“不是沒風，是這檀香怕了！”主持滅掉檀香後說道，“燒香拜佛，拜的是一份善意，是生靈最好的感情！可現在這份情感在本能地遠離佛像，這說明什麽？說明我們佛門有難了！”
樂難不信：“主持您疑心是不是有些重了？這修真界正道昌盛，怎麽可能會有難？”
“災難的征兆確實很小，但若是留心的話定然會發現不同！”主持將檀香放回去，然後慢慢地離開，“成齊的回來可能是天意，或許是天道不想你的本事失傳，所以才讓他們回來！
當然了，天道選中的人也有可能是成空，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你總會將這些本事全部教出去！”
主持走了，隻留下一臉陰晴不定的樂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