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求援疾控中心[求收藏][求推薦]
毒辣的太陽懸掛在半空中無私奉獻著自己的光與熱,大地就像一個火爐,蒸騰著熱氣,這在夏天並不討人喜歡。
炙熱的陽光下,眾人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打濕,長時間不攝入水分這讓嘴唇有些幹裂,合力將最後一具屍體安葬後,在一旁大口的喘著粗氣。
“現在終於知道我為什麽要挖坑了,我記起來了。”吉姆看著眼前的壯舉,恍然大悟,那原來根本就是夢隻不過是一次悲慘發生的前兆。
“你在流血吉姆,你得給我看看你的傷口。”韓曄看著眼前的鴨舌帽男人,他的腹部正在出血,紅色透過灰色襯衫顯得格外引人注意。
“沒什麽,隻是搬運的時候被鋼筋劃傷了,我沒事。”吉姆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身形搖搖欲墜。
“嘿,吉姆給我們看看,不然我保證一箭射穿你的頭顱。”達裏爾顯得有些緊張,端持起手中的弓弩對準了吉姆。
“哦,好吧,我真的沒事。”吉姆費力的卷起襯衫,可以看見原先完好的皮膚上多了一個血洞,看起來像是被鋒利的長矛穿透,正在汩汩的冒出鮮血,很快浸染了整件襯衫。
“我就說我沒事了,你們還不信。”看見了真相,眾人心口懸著的石頭也算落了下來,要不是一旁的達裏爾眼疾手快,吉姆就已經癱倒在了地上。
“嚴重脫水,傷口感染他需要抗生素和靜養。”傑奎很快就發現了吉姆的症狀,組織周圍的人把他抬進了車裏,傑奎在這之前是一位護理。
“營地裏麵已經沒有多餘的抗生素了,如果不能及時服用,吉姆就會死去。”傑奎走到瑞克的跟前,很嚴肅的說道,這件事情可不容小覷。
“我們在去一趟亞特蘭大,看看能不能找到你需要的東西。”瑞克說道。
“抗生素,這種東西莫爾有的是,你們知道偶爾他會忍受不住寂寞,需要這些精神藥物。”達裏爾聳聳肩,他對莫爾的惡習了如指掌。
“那還得看莫爾願不願意給,他這種人怎麽舍得浪費這些給一個陌生人。”韓歎息道,這種人渣就算你渴死了,他也不會給一口水喝。
“這是怎麽了,大熱天中暑了嗎?”看到虛弱的吉姆被眾人抬上車,鮮血已經把他的衣衫染成了紅色,莫爾調侃道。
“天呐,老兄,你就不能少說一句話嗎?”一旁的T仔抱怨著,今天發生的破事已經夠多了。
“你這隻蠢豬,如果不是莫爾大爺的手被拷住了,他絕對會一拳打碎你的牙齒。”看著眼前皺眉的T仔,將自己留在天台上的始作俑者,莫爾覺得心頭的怒火熊熊燃起。
“嘿,莫爾他知道錯了,我們也去救你了,沒必要咬著不放吧。”格倫勸道。
“這事和你沒關係小子,我遲早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就算不是現在。”莫爾笑道,嘴角上翹的弧線是那麽的刺眼。
心虛的T仔和格倫安放好吉姆後,怒氣衝衝的下了車。
“我們就不應該去救他,別人根本不領我們的情,他可真是個人渣。”
一旁正在收拾裝備的瑞克聽聞後放下槍,準備去看看,卻被韓曄攔住了。
“你們放心的去吧,這裏已經不是很安全了,得加快搜索的進度,然後迅速撤離,莫爾的事就交給我吧。”韓笑了笑,示意瑞克和肖恩不用擔心自己。
“瑞克,別猶豫了,我們趕緊出發吧,我相信韓能解決好這件事情。”一旁的肖恩催促道,手中的雷鳴登700已經上了槍膛。
“瑞克,注意你的周圍,我擔心事情還沒有這麽容易結束。”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瑞克總感覺韓眼角的餘光在撇向肖恩那邊。
囑托完後,韓曄看著瑞克和一旁的洛莉卡爾告別後,然後義無反顧的進了灌木叢,皺了皺眉,隻能希望他不要做傻事吧。
“我們分開搜尋吧,這樣搜尋效率太慢了。”肖恩提議道,畢竟他們的時間所剩無幾,戴爾和瑞克爽快的答應了。
“如果有情況,就大聲求援,我們會聽到的。”瑞克囑托完後,便徑直朝樹林的深處走去。
“戴爾,我去上麵看看。”肖恩往陡坡上爬,他想去那裏碰碰運氣,站在上麵樹林中的場景一覽無餘。
“好的。”戴爾應了一聲,便朝兩人相反的方向深處走去,走到半路才反應過來狙擊槍的槍膛裏沒有子彈,他趕緊原路返回去尋找肖恩他們。
山坡上果然是最佳的觀察點,旁邊樹林中的發生的動靜一覽無餘這也包括在前方搜尋的瑞克。
看著那背影,肖恩的手有些躊躇不定似乎是在猶豫什麽。
肖恩端持起手中的雷鳴登700對準了瑞克的後腦勺,中指輕輕扣在扳機上,眼神中五味雜陳,背對著他的瑞克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大難臨頭,依然在灌木從中仔細的探尋。
那一刻他的腦海中思緒萬千,肖恩想起了當初兩人圍坐在警車中吃著高能量的食物討論著女人關燈的問題,往日的場景曆曆在目,耳邊甚至還能傳來兩人的笑聲。
瑞克是他最好的兄弟,如果他那次真的死了有多好,那麽洛莉和卡爾就是自己的,沒有人會來打擾,他們會在這個荒唐的世界幸福的活下去,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這樣的想法,這讓他猶如觸電般的顫栗了一下,放下端持的狙擊槍,喘著粗氣,渾然沒有注意到在後麵一件難以置信的老戴爾。
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可是自己的兄弟。
肖恩你什麽時候變得冷血無情了,是這個荒唐的世界嗎?
肖恩不停的在心裏質問著自己。
“你在幹嘛。”身後的戴爾發出了聲,他實在忍不住了。
肖恩的身體微微輕顫,很快被他掩蓋了過去,而這一切顯然沒有躲過老戴爾的眼睛,有些懷疑的看著他。
“沒什麽,隻是瑞克那邊有動靜,我用狙擊鏡查看了一下,沒什麽是一隻野兔。”肖恩尷尬的撓了撓頭,笑著回答。
“我剛剛看見你在瞄準瑞克。”老戴爾也是心直口快,直接就說了出來,眼神中懷疑的成分越來越重。
“你搞錯了,戴爾,隻是一隻野兔,沒必要大驚小怪。”肖恩不敢去看戴爾的眼睛,氣氛有些尷尬,叫住了不遠處搜尋的瑞克告訴他該回去了。
瑞克沒有起疑,趕過來和兩人會和,臉上有些疑惑,這才隻是搜索了不到五十米的路程,難道就這樣回去了。
“韓說過盡快搜索完回去,這裏並不安全,我想現在已經不早了。”肖恩解釋道,他的聲音有些發顫,又在極力掩飾。
“哦,好吧,真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瑞克有些失望,剛剛的搜查一無所獲。
三人很默契的沒有再說話,全程保持著沉默,心中各懷心事。
“吃下這藥吧,我保證你會沒事的,我發誓。”韓將手中的白色藥片和水杯遞給躺在床上的吉姆。
在韓曄的幫助下,吉姆艱難的翻坐起身,滾燙的身體如同一塊烙鐵,沒有莫爾的抗生素,他都不敢保證吉姆能活著撐到疾控中心。
“小子你最好別忘了給莫爾大爺的允諾。”莫爾在旁邊喊到,如果不是他知道韓曄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怎麽會貢獻出他那慰藉品就為了一個傷口感染發著高燒的陌生人。
“放心吧,我說到做到。”韓的嘴角弧線微微上翹,露出了邪邪的笑容。
“他們回來了。”突然車外的聲音變得有些吵鬧,他安置好吉姆之後,帶著莫爾一起走了出去。
眾人正圍著凱旋而歸的勇士們興奮的討論著。
瑞克抱起了在一旁焦急等待的妻子,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泣不成聲,一旁的肖恩看著眼前的一幕嘴角露出酸澀的笑容。
安吉莉亞則獨自一人坐在岩石上把玩著手中的銀色手槍,眼神中是惆悵和悲傷,她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一天了,還是沒能從噩夢輪回中清醒過來,將自己和整個世界隔絕開來。
“瑞克,歡迎回來。”韓上前一步衝他打招呼。
“謝謝你,韓。吉姆怎麽樣了?”瑞克輕輕推開洛莉,詢問道,神色中有些著急。瑞克就是這樣的人,不管對誰總是那一副熱心腸。
“托莫爾的福,吉姆已經度過危險期了,相信他很快就能醒來。”韓笑道,示意他不用擔心。
“別以為說謝謝就能和你對我做的事情一筆勾銷,我和你沒完,警官先生。”莫爾在一旁趾高氣道,鼻子都快翹到了天上。
得知吉姆沒有生命危險後,瑞克的心裏高興,也就沒和莫爾一般計較。
忙活完這些事情已經是下午三四點了,陽光收斂的高傲,變得有些暗淡,周圍人的臉色有些疲倦,他們隻想好好的躺在帳篷裏睡一覺,但是這裏已經不安全了,誰也不知道這裏還會發生什麽?
隻好拖著疲憊的身體繼續在這個荒唐的世界尋求生路。
“爸爸,你不會在離開了嗎?”在離開的路上,卡爾抬頭望著滿目滄容的父親,衣衫上遍布戰鬥過後的痕跡,他真的不能再忍受瑞克離開後獨自承受恐懼。
“當然了,卡爾,爸爸不會再離開了。”瑞克半蹲下身體,撫摸著兒子的頭,看著卡爾臉上的笑容,他突然覺得這個荒唐的世界也許沒這麽糟糕。
眾人經過一番商討之後,準備從營地撤離,肖恩建議去本德堡,那邊有完善的軍事體係,能保證大家的安全。
而韓和瑞克表示大家已經很疲憊了,應該就近去不遠處的疾控中心,兩方人產生了分歧僵持不下,不過更多的人選擇了瑞克和韓的建議。
“沒有問題大家就收拾一下準備出發吧,我們得在天黑之前趕到。”
“那個,我們就不去了……”一旁的莫拉萊斯發出聲音,眼神堅定,看起來這這句話他在心裏斟酌了許久。
“你們確定嗎?”準備出發的眾人愣住了,肖恩詢問道,
“我們在伯明翰有親戚,想去那裏碰碰運氣。”莫拉萊斯旁邊的妻子解釋著。
韓曄再三詢問後,莫拉萊斯執意要走,瑞克歎了一口氣,從槍袋中找出一把點357式的手槍遞給了他,肖恩隨後送來半盒手槍子彈,經過那一場惡戰,他們的火力所剩無幾了。
最後和夥伴們深情相擁後,莫拉萊斯的女兒還把手中的小女孩布偶送給了蘇菲亞。
“等等,莫拉萊斯,真的要走嗎?”韓曄叫住了準備離開的莫拉萊斯。
“別勸我了,韓,我們會沒事的。”看著莫拉萊斯斬釘截鐵的樣子,韓曄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說了一句當時天台上是個誤會,請他不要在意。
“哈,這件事啊,我早就忘記了,沒想到你比我還記仇。”莫拉萊斯笑著撓撓頭,調侃道。
“那就好,我也就釋然了。到時候相見可別刀劍相向。”韓釋然一笑,隻是嘴角的那一抹笑容耐人尋味。
莫拉萊斯也沒有多想,和眾人打完招呼之後,兩隊人從此便分道揚鑣了,從此命運進入了分岔路,每個人的身世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這樣,一輛房車,一輛哈雷和一輛黃色轎車往疾控中心的方向行駛,重新踏上了新征程。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整片天空被渲染成了黑色,現在是夏天所以夜晚來的很快,瑞克他們不得不開啟了車燈,可以看見疾控中心建築的輪廓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野火計劃,最高位3417已啟動,傳輸數據。黑色的電腦屏幕中出現了一行綠色的小字。
“我是詹納,今天是野火計劃啟動的第194天,也是全球病毒突然爆發的第63天,目前沒有臨床研究進展需要上報,好消息是我把不需要用的電力設備關閉了,可惜我不是學工程學的,不然能夠省下更多的電力,另外我沒有睡好”黃頭發的中年男子對著屏幕自言自語,可能有人在聽,也可能隻是他在這個孤獨世界中的自我安慰。
他穿上厚重的防化服進入了實驗室,裏麵擺放著瓶瓶罐罐,裝著不同顏色的液體。
取樣,分解,攪拌,觀察實驗看起來井井有條,但是詹納卻不小心打翻了那瓶黃色液體,一切都亂了套,他試圖去挽救樣本,自己的手套卻被液體腐蝕,無奈之下隻能匆忙逃開。
“全麵人員已離開,啟動自我銷毀係統”空氣中傳來機械質感的聲音,下一刻火花充斥了整個實驗室,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灰燼,他的努力全部白費,而詹納隻能不甘的敲打著玻璃窗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
詹納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酸澀的苦感,讓他有些回過了神來,自言自語的對著屏幕說話,眼神中是落寞和絕望,他敢說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就沒有活著的了,至少他現在還沒遇到。
“嘿,我知道你在聽著,你不能這樣讓我們去送死,讓我們進去。”
“嘿,瑞克,他們來了,我們得離開。”
詹納有些吃驚的看著監控錄像,疾控中心的門外站著一群人,有老人,有小孩,還有女人,一個中年男人站在監控底下苦苦哀求著,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鬼使神差的打開了外圍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