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旖旎無聲的夜色
宮若滄在飆車趕回別墅的時候,都沒有理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在從戀兒口中知道真相之後,宮若滄覺得自己整個人像瘋了一般,把小淘交給宮偌夏照顧之後,宮若滄晚飯未吃,就急急地開車趕往別墅。
桃之夭,桃小淘。他早就該想到的。那日吃飯時桃之夭對小淘的柔情一面,他該看得出來,那都是出自真心的啊。
身為局中人的他竟然是個笨蛋,什麼都看不出來!
如果今天沒有知道真相,是不是又要再次錯過那個女人了,是不是再次失去她了?!
今日知道她就是當年那個女人,宮若滄無法形容心中的喜悅和複雜。
她竟然就是她!腦中一閃而過另外一張平凡的面容的女人,那個從地下極樂世界中逃走的女人。不過,瞬間,宮若滄就強制自己什麼都不去想了。
他該滿足了,一直念念不忘的兩個女人到最後竟然化為同一個。
他現在有了心愛的女人,還有了一個兒子。
不管他的母親這次怎麼逼迫他,他都不會妥協了!
六年前,因為找不到那個女人,也沒有遇到再次讓他心動的女人,所以,在母親的逼婚之下,迫於無奈的宮若滄裝起了正正宗宗的gay。騙過了所有的人,而那個傻女人,竟然還替他的母親來改造他。
此時他不知道到底該怪還是該感謝他老媽了。
如果不是老媽出錢找到她,讓她來到他的身邊,那麼,他一輩子都可能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了。
宮若滄疾駛到別墅,可是看著抵達別墅門口,又突然猶豫了,他今天知道了太多事,太多驚訝,此時心情尚未平復,他不知道等一下見到她時,到底該高興還是該擔心她接受不了所有的事實。
此時的宮若滄有些後悔了,他為什麼要裝gay,為什麼要和她開始那個可笑的契約。此刻,他去告訴她,其實他不是gay,其實他就是小淘的爹地,讓她如何接受?她會不會太過驚愕……而選擇再次逃離他的身邊?那樣的結果,他再也受不了第二次了。
他承認,六年前的那夜之後,他便對她一直念念不忘,並且在歲月流逝中發現自己愛上了那個倔強奇怪的小女人。時間越久,那樣的感情越深。
只是,他欺騙著自己,假設他不愛任何人。
假設他是個玻璃。假設他愛的是男人。這一切,只是為了逃避那個黑暗中帶著他的龍曜逃走的那個女人一夜留給他一生的陰影。
宮若滄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進門去,可是,卻發現別墅里漆黑一片,安靜得詭異,沒有任何人的氣息。
桃之夭,那個女人,竟然不在!
而在飯館門口,風很大很急,在桃之夭習慣性地脖頸縮進衣領裡面去的時候,旁邊已經有人默默地把一件黑色風衣披在她身上了。
桃之夭看著身旁的駱玉笙,感激一笑,「謝謝。」
駱玉笙灰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竟然亮如星辰一般,他輕輕道:「沒事,反正我從來不怕冷。」他來自地獄,地獄比這冷上千倍百倍,他已經習慣冰冷了。
桃之夭聽罷,拉起他冰涼的雙手,在手心裡搓了又搓,然後往上面不停地哈著熱氣。
駱玉笙怔怔地望著她有點傻,但是傻得可愛的動作。
從來沒有人這麼對他。
他是死神,根本沒有人類的體溫,全身都是冰冷的,連血液都是冷的。可是,此刻在她手心裡被她小心翼翼對待的雙手竟然奇異般的,彷彿感受到了溫暖。
久違了幾百年的溫暖啊。
桃之夭抬起頭來淺笑如花:「怎麼樣,現在好點了吧。」
駱玉笙怔怔地點點頭。
桃之夭走下兩人剛剛吃過飯的飯館面前的台階,對他道:「剛剛吃過飯,我想散散步,你先回去吧。」其實是,不知道回去怎麼面對那個人。
駱玉笙急忙跟上去,腆著臉笑道:「我也剛剛吃完飯,散散步有益身心。月色不錯,一起逛逛吧。」
桃之夭知道多說無益,也就隨他了。
兩人走著走著,路過一條全是酒吧,看上去燈紅酒綠的小街,停下腳步,目光深邃地看了裡面一眼,對跟著她的男人道:「不如,陪我去喝幾杯酒吧。」
駱玉笙笑道:「好啊。」
喝酒,他最在行了。
可是,如果他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是這樣瘋狂地酗酒的話,他一定不會答應她,來陪她喝所謂的幾杯。
時間已經慢慢到了,可是自己卻對那個男人無能為力。而且,人家馬上就要有兒子,有漂亮的妻子,不管怎麼說,都輪不到她。
桃之夭越想越煩,狠狠地灌下一杯烈酒之後,入喉全是一股腥辣,落到胃裡,一陣一陣的冰冷,讓她越來越清醒。
重重地拍下酒杯,桃之夭目光微微朦朧道:「再來!酒!」
駱玉笙從來沒看到過她這樣,急忙搶過她的酒杯,勸道:「女人,你這是幹什麼呢?!心裡難受喝過一點就行了。再喝下去你就醉了!」
「醉?呵呵……」桃之夭纖纖玉指指向他,傻笑道:「我怎麼可能嘴,我從來沒有醉過!」有人曾經說過,只要你喝酒的時候想著你不醉,你不會醉,那麼,你就千杯不醉了!
可是,為什麼越喝心裡越苦澀,越喝越難受呢?
駱玉笙正想強制性地把她帶走的時候,突然,腦海中傳來魅的聲音:「魑,你管轄的地方有幾個靈魂找不到歸宿了,快去把他們都收回來。你平時怎麼玩我們不管,可是死神有死神的規矩,你可不要違反。你知道那代價有多大的!」
駱玉笙正想說什麼,魅的腦波聲音已經消失了。
看著眼前的這個發瘋了的女人,駱玉笙咬咬牙,拉她起來,生氣道:「女人,快點起來,該回家了。我有急事,快點,先送你回家,我又趕過去。」
桃之夭睜開雙眼,似乎裡面一片清明,那清澈如水的目光幾乎騙過了駱玉笙。桃之夭力求平靜,淡淡道:「你有事你先走吧。我再喝幾杯,就打車回去了。你別擔心。」
駱玉笙狐疑地看著她,皺眉道:「真的假的?」
桃之夭甩開他的手,漠然道:「我沒有醉,你放心,我是什麼樣的女人你還不清楚嗎?一般人傷不了我的,你快走吧,別來煩我。」他早就看穿了她的所有,她也不想偽裝什麼了。
偽裝得太久,她自己都忘了自己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了。
那樣的感覺好累。
駱玉笙雖然擔心她,可是那邊的事很嚴重,靈魂離體沒有歸宿對他這個死神來說,是非常嚴重的事了,他不能不管。
最後不放心地交代一句:「你先別走。在這乖乖等我,我一會兒就來接你。」
「知道了知道了。」桃之夭不耐煩道:「快走吧。」
駱玉笙最後看了她一眼,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桃之夭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酒了,她只記得她不停地把那些又苦又辣的酒全都吞下去,那樣才會讓她的心好受一點。
朦朦朧朧中,聽到有人在叫她,她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然後手中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杯酒,無意識的,桃之夭閉著眼,仰頭把酒灌下去。
頭好痛好暈,桃之夭睜開眼,使勁地搖搖頭,眼前的一切卻在搖晃,花花綠綠的,還有幾個人影。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溫和地問她:「小姐,你這是準備回家嗎?我送你出去打車吧。」
桃之夭以為是酒保,點點頭,在他們的攙扶下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從包里拿出錢包抽出幾張大鈔放在桌子上,在幾個人的攙扶下,桃之夭一邊雙腳發軟一邊頭腦發暈,一直傻笑個不停地走出去。
明明說過讓自己不要醉的,可是,為什麼傷心的時候,那麼容易醉,頭那麼暈,心那麼痛……
她好想睡著,好想忘記一切……
走了很久,桃之夭看著眼前的一條暗巷,奇怪道:「咦,這是什麼地方,這不是我家啊?」
幾個本來一臉溫柔的男人,突然變得凶神惡煞起來,一把把她推進去,桃之夭一個站立不穩,就跌倒在地上,這一跌,讓她腦子清醒了不少。
晃晃腦袋,看著眼前越來越靠近的人影,還有他們臉上的淫笑,桃之夭終於明白她遇到什麼了,幾個欺負弱女子的色狼嗎?
桃之夭試圖站起來,看著眼前越來越走近的男人,冷笑道:「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幾個男人對視淫笑一眼,陰霾猙獰地看向桃之夭,邪笑道:「小妞兒,你還看不出來嗎?等一下最好乖乖聽爺們幾個的話,我們保准讓你爽死,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讓爺幾個玩死你!」
桃之夭這才發現自己臉上的眼鏡剛剛不知道上哪裡去了。可能是剛剛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的時候掉了。她想的沒錯,就是因為那副礙事的眼鏡一掉,才會讓這三個在酒吧中專門對喝酒的單身女人下手的色狼們注意上她的。
桃之夭突然嫣然一笑,對幾個人勾魂一電,嬌聲道:「那麼,你們幾個誰先上呢?」
幾個人摩拳擦掌,看到她這麼聽話,高興地笑道:「就是這樣聽話才好,讓哥哥們好好疼疼你哈。」
說著三個就想撲上來,桃之夭目光一冷,正想給他們幾人每人一個教訓,誰知道,剛剛打出去的一拳就那麼容易地被抓住了。使了力之後,桃之夭才知道此時全身無力,甚至身體里有種奇怪的騷動,一股陌生的感覺襲遍全身,開始發燙髮熱。
其中一個男人一把抓住她嫩白柔軟的小手,親親地摸了摸,伸出噁心的舌頭舔了舔,桃之夭怒道:「下流無恥!」往日里這樣噁心下作的男人,她早就輕易解決了,可是,此刻卻什麼力都使不出來。
桃之夭冷冷道:「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三個人無辜地看著她,淫笑一聲,「沒什麼,我們只是讓妹妹喝了一點帶了料的酒罷了。」
酒?!想起模模糊糊中被她喝下去的那杯酒,桃之夭終於明白過來了!
這群混蛋!
下腹一股又一股的熱浪襲過全身,全身開始變得酥軟無力,他們竟然給她下了春藥!還是葯勁強大的春藥!不然以她的忍耐力和功力,不可能這麼快就開始反應的。
都怪她一時被感情絆住,失了心智,才讓這群垃圾趁虛而入的!
三人走上前來,一人把她推到地上,另外兩個人分別壓住她掙扎的雙手雙腳,而中間那個快速撥開她的衣物,越撥開那幾個男人越眼睛冒光地死死地盯著感慨:「該死的騷娘們,這麼丑的衣服里竟然包裹著這麼白皙完美的身子。今天,就讓哥哥幾個好好地爽快爽快吧。」
桃之夭看著他站在自己面前脫去褲帶,然後脫下褲子,露出他的醜陋,絕望地閉上眼睛,難道今天她真的要被這幾個傢伙糟蹋嗎?!他們最好別讓她活著,否則藥力一過,她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桃之夭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讓藥力發作的自己發出任何羞人的呻吟。
而駱玉笙急急地趕去辦好事情之後,就趕回來接桃之夭。
可是當他趕到酒吧之後,卻不見了桃之夭的身影,問了酒保,才說剛剛有三個男人把她帶走了。
「shit!」駱玉笙低咒一聲,那群混蛋最好別傷害到她,否則,他絕對不會饒過他們的!
當駱玉笙在附近找了又找,找到那條暗巷的時候,正看到桃之夭被壓倒在地上,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這麼惶恐不安,害怕得眼中含著淚水的樣子,再看著另外幾個男人邪惡地笑著,有一個正要趴到她身上的樣子。
駱玉笙突然大腦充血,崩地一聲爆炸了。
眼中一片血紅,駱玉笙飛進暗巷裡,突然,他的背後突然展開了兩隻黑色的羽翼,那巨大的羽翅,彷彿夜色突然被籠罩了一層黑暗一般。駱玉笙的頭上突然長出兩個黑色的尖角,口中也長出兩顆尖尖的小牙齒。
他目光如同火龍一般地望著那三個男人,接著,讓桃之夭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那三個男人似乎被人在吸取他們的靈魂一般,有一層陰影要從他們的身體里脫離。
駱玉笙看著幾個人類,明明心裡在警告自己遵守死神的法則,不能隨意插入人類的事,更不能隨意取走人類的靈魂,否則會受到嚴重的懲罰。
可是,當他看到她躺在那裡,目光凄凄厲厲,身上的衣服幾乎都被扒光了,差點被人羞辱的樣子,他受不了,他崩潰了,他徹底被感情支配得爆發了!
感覺到身邊有一股強烈的波動,連她的身體都快浮起來了。
桃之夭雖然驚愕他突然變成這個樣子,驚愕他在做的事,驚愕他通紅的眼,還有那對尖角,還是黑色的巨大羽翅,可是,桃之夭知道他發狂了,而她,此刻要阻止,桃之夭尖叫道:「駱玉笙!洛!住手!洛!冷靜下來,住手,聽我的,冷靜下來。洛!洛!」
迷迷糊糊中,駱玉笙似乎聽到桃之夭在溫柔地喊著她的名字,全身突然一凜,一股激流湧入腦中,駱玉笙清醒過來,看著倒在地上三個差點剛剛被他吸食了靈魂的猥瑣男子,突然,雙翅霍然收回。
駱玉笙迅速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過去,一把抱住她,然後略上城市的房頭。抱著她狂奔起來。
桃之夭縮在他的懷裡,明明他的懷抱冰冷無比,可是,卻突然再一次覺得溫暖。
桃之夭覺得自己累了。
他到底是誰,已經不重要了。既然他不告訴她,自然有他的道理,她也不想多問。
桃之夭摟緊他的脖頸,輕輕道:「我累了。送我回家。」說著,桃之夭報出別墅的地址。然後便蜷縮成一團,閉上眼,不再言語。
而駱玉笙看著她,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輕點頭道:「好。」
經過剛剛的種種,他不確信,她真的不介意他是什麼嗎?她是人類,而他是死神,她真的不會怕他,不會逃避他嗎?
駱玉笙沒有那個自信。
死死地咬住依然發黑的嘴唇。駱玉笙選擇了沉默。
在城市上空快速奔走。
不一會兒,駱玉笙便把他送到了別墅門口。
在桃之夭離去的時候,駱玉笙淡淡地說了一句話。便背景寂寥的。消失在這個城市的夜空之上。
桃之夭看著他消失的地方,想著他剛剛最後說的一句話。
「我是死神。」
桃之夭撫撫自己痛得受不了的頭,她一定是在做夢。
是的,今夜,她肯定全都是在做夢。
他是死神?怎麼可能?她一定是醉的太厲害了,所以今天出現了太多的幻覺。桃之夭傻笑幾聲,她現在要去睡覺,明天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忘了,什麼都正常起來了。今晚的一切,只是夢而已。
但是,真的是夢嗎?其實桃之夭自己都不確定。
桃之夭沒有看到,別墅里有一雙暗黑的眸子,在看到有個男人把桃之夭送回來之後,便忿忿地消失在窗口。
桃之夭開門走進別墅。看到沒有睡覺,依然坐在大廳里的宮若滄。
似乎他在等她。
可是,此刻的她管不了這麼多了。
全身灼熱,熱汗騰騰,她覺得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要爆炸了。
宮若滄看著狼狽的她,一身酒氣撲鼻而來,忿忿道:「你去幹什麼了?和什麼人在一起?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宮若滄看到那個送她回來的男子,神智徹底被嫉妒掩埋了。
此刻的他,就像是逮到剛剛紅杏出牆回來的老婆一般,咄咄逼人道。
可是,此刻是桃之夭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
她直直地沖向浴室,然後衣服也來不及脫,就直接打開冷水的蓬頭,淋在自己身上。
身體無力地蜷縮成一團,桃之夭無力地忍耐身體里一陣又一陣被春藥的熱氣折磨的痛苦和煎熬。
而隨之跟來的宮若滄憤憤地踢開了浴室門,正準備和她好好談談,卻看到桃之夭頭髮濕而凌亂,全身濕透了地縮在一角,目光邪魅,但是卻帶著隱隱的千嬌百媚一般地看著他。
本來要說出來的怒罵頓時被吞進去了。
宮若滄看著此時**幾乎顯露無疑的她,艱難地吞了吞乾涸的吐沫。
而桃之夭突然站起來,目光如火,如焰地望著他,慵懶道:「你真的是gay嗎?你只喜歡男人嗎?是不是我脫光衣服在你面前,你都不會動心?」
桃之夭一邊站起來說著,一邊脫著身上的衣服向宮若滄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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