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歪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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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到水,就馬上回來,楊胡子他們打了一晚又半天了,會又渴又餓的。”吳甲彪提著槍,雙眼邊觀察著,邊順著一條坑溝向下走。
“最好能弄到吃的!”秀兒拖著那杆漢陽造在後麵嘀咕著。
“能弄到水也不錯了!”
陽光懶散的照在黑溜溜的土地上,硝煙在彌漫,土地一起一伏,被炸得四處猙獰,目光遠眺,是迷蒙的山間和稀疏的樓子,還有一行飛翔的驚鳥。
坑溝的盡頭是一片竹林,秀兒跟在彪子後麵,踉踉蹌蹌,跌了幾次,才跟到彪子身邊。
彪子在竹林邊伏下,一把壓著秀兒的頭,沒讓她抬頭,然後靜靜的聽,仔細的聽,確認沒有人的聲音外,再匍匐著,鑽過草叢,爬上竹林邊仔細看向林子之中。
幾個小鳥在竹林頂上飛翔,微風吹過,林子中輕涼的風在蕩漾著。
“沒人!”
彪子將槍掛在肩上,站了起來。
草很軟,風很涼,無盡的疲倦讓秀兒懶得再爬起來,她仰著頭,望向天空,做出了個舒式的睡姿。
“能在這睡一覺多好!”秀兒懶洋洋的說著。
透過竹林,看到了一片波光鱗鱗,那是水麵泛起來的閃光,這讓彪子喜出望外,目光所及,已經能清楚的看到,林子左側不遠處,便有一條河流,雖然水上流淌著汙漬油未,但那流淌的河水卻讓人恨饞。
看到河,彪子頓時兩眼放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但卻發現口幹舌燥,於是衝秀兒叫:“你要躺就躺吧,我得去取水了。”
說著,就提著槍,從草叢中踏著那些長長的青芒,向那河流走去。
但剛要鑽出竹林,卻猛的回頭,來到了秀兒身邊,望向仍然一臉懶散的陳傑秀,叫:“不成,你必須跟著我,否則鬼子來了,我丟不起你這個人。”說著,就伸手直接將秀兒從草叢中拽起。
秀兒吐了吐舌頭對彪子表示不滿,撫了撫又髒又臭的長發,笑了笑:“難得有條河,洗一洗頭發也好。”
說著,一雙疲憊的眸子四下望了望,走向一根竹子下,想了想,嘀咕著:“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在這留點痕跡也好!”
黑髒的小臉笑了笑,就吱的一聲從腰間撥出一把刺刀,就在竹子上刻起字來。
彪子微眯著眼,看著刀尖刻出的字,在念:“我桂軍必將踏平富士山。”
刻罷,秀兒拍拍手中的竹青,望了眼正在吃力的念著竹子上的字,揚了揚眉頭,笑:“彪子,你也讀過書?”
“讀過幾年學堂,後來,爹不在了,就回家種田打獵了。”彪子搓了搓衣角,不好意思的笑,望向秀兒那肮髒的小臉:“那像你,一個大文化人,寫的字又好看,又溜。”
“別拍馬屁了,我不愛聽。”秀兒在那行字下麵又刻上:“一九三八年,十月二十二日。”才將刺刀放下,掛在腰間的皮帶上。
看了看竹子上清秀的字體,秀兒十分滿意的樣子,再彎腰拾起那把放在腳下的步槍,瞥了眼竹林外的河,叫:“走吧。”
“富士山在那,我們幹嘛要踏平它?”彪子不明就裏的望向秀兒。
“富士山你當然不知道啦,因為富士山在日本!”秀兒得意的說著。
“哦,我們廣西兵幹嘛要踏平日本的富士山呢?不是說,打完這裏的小鬼子,就可以回家了麽?”
彪子很是疑惑的問。
“懶得跟你說,取水去吧,免得楊營長那邊等急了。”秀兒努了努嘴,拖著那支中正步槍就向河邊走去。
但剛走幾步,一個大手就向她推來,身子卻被彪子重重的撲倒在地,剛要叫,嘴巴又被一隻大手掩住。
“彪子你好壞,居然欺負我一個女的?”秀兒被突然其來的狀況怒了,簡直怒不可歇,但又被彪子那像牛一樣的身體重重的壓著,一個充滿火藥味的大手捂著嘴,想罵也罵不出聲音來。
彪子在背後重重的喘著氣,秀兒在他身下努力的掙紮,彪子卻沒有半點鬆手的意思,而是用力壓著她,一雙銳利的眼睛正緊張的望向那條波光鱗鱗的河上。
河邊,血紅的白膏旗在閃動。
幾個米黃色的身影倒影在混沌的河麵上,三八大蓋,修長的槍杆子,漆黑的槍口,無目的的向四周指劃著,帶著泥土的大頭皮鞋踏在河邊的青草上,水中影出一張張猙獰的臉。
一個戴著鋼盔的鬼子正提著一把歪把子站在河岸上警惕的四望著,用一把歪把子黑漆的槍口指向頓悟寺方向,為四個取水的鬼子作警戒。
“看見了吧,是鬼子,先來了一步。”彪子在秀兒耳邊低語了一句。
秀兒那雙憤怒的眸子轉瞬變成了恐懼,目光死死的盯著那把在陽光下分外耀眼的歪把子,心中卻倒吸一口冷氣,要是早一步去取水,恐怕早就被這歪把子一掃,就血染黃浦江了。
頓時,秀兒也不再掙紮,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彪子這才把捂著她嘴巴的大手鬆開,但身子還壓在她的背上。
“你,你這麽大個人,想。。。。”
“想活命,就別出聲。”彪子壓低聲音說。
目光望向河邊,那四個鬼子正在提著十幾個水壺在汲水。
“怎麽辦?”秀兒問。
“幹掉他們!”彪子冷冷的說。
彪子用腰間拔出刺刀,快速的裝在槍口上,從秀兒背上滑下,匍甸著盡量不讓身邊的草晃動,輕輕的從竹林裏探出頭來。
此時,秀兒也從背上取下了大刀,抓在手上,爬到了彪子的身邊。
“五個,我們兩個,我們沒有子彈。。。。”
“我們在暗處,鬼子在明處,可以博一博。”彪子冷冷的說著,用目光鎖定河岸上的鬼子手中的歪把子。
“我如果能幹掉這個岸上的鬼子,我再用歪把子幹掉取水的鬼子掃射,槍聲過後,你就跑上去,拿那些吸滿水的水壺,就跑回頓悟寺陳地去。”彪子在她耳邊低語。
秀兒重重的點了點頭,又向他豎了豎大拇指。
“看我的。”
彪子說著,就悄無聲息的爬了起來,抓著帶刺刀的步槍向那個手提歪把子的鬼子一個急衝。
腳下塵土飛揚,手中的步槍一抬,就向那個一臉驚訝的鬼子擲了出去。
刺刀從脖子上穿過,彪子已經衝到了鬼子麵前,一伸手就接過了鬼子手中的歪把子。
從來沒有弄過這歪把子,但那板機彪子是認識的,槍一到手,向前一個急撲,在避開鬼子重重跌倒的身子後,已經伏在河岸上把歪把子的槍口對準了河邊四個取水的鬼子。
四個鬼子已經將七八個水壺吸滿水,還有五個沒有吸水,但當看到河岸上用機槍警戒的同夥被刺殺,頓時就亂了,趕快抓背上的三八大蓋,急著拉槍栓,子彈上膛。
“噠,噠,噠!”
一梭子彈帶著熾熱的火焰噴瀉而出,還在拉膛的鬼子重重的被掃飛了出去,鮮紅的熱血把河水染得一片血紅,槍響了,但卻是朝天而鳴,四個鬼子兵摔倒在河中,帶著尚未吸水的水殼飄動著。
彪子一臉喜色,這歪把子就是厲害,一扣板機就是一梭子彈,不用拉槍栓,不用上彈,就那麽直接掃射,這種打法,多帶勁呀。
剛提著槍爬起來,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就向河邊急跑,沒有半點遲疑,用盡了全力。
一個摔跤,在地上摔了個跟鬥,但秀兒仍然不顧一切的向河邊衝,連爬帶滾的衝,終於衝到了河邊,抓起了那八個吸滿水的水壺,轉身就跑。
在爬上岸時又再次摔倒,但一個大手猛的伸出,將她拽起。
“好樣的,秀兒!”彪子向秀兒豎了豎大拇指,拍了拍右手的歪把子,叫:“回去吧,楊胡子他們怕是餓急了。”
說著,就用歪把子指著前方,一邊向頓悟寺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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