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惡心
“這次任務算失敗了吧?”
江城第四人民醫院,住院部的十三樓,三十二號病房中已經空無一人。
滕嬌嬌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仇健:“你不是說這錮魂術,至少可以讓她們倆昏睡半年嗎,怎麽這就都出院了?”
他二人紊亂的靈力已經梳理完畢,想著那小丫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等做好萬全的準備再去就行,當務之急還是先完成組織的任務。
於是兩個人就開著車回到了醫院。
然後就發現,本該因為錮魂術的效果,都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兩個女人,居然都沒在。
滕嬌嬌問過護士才知道,原來兩個人早就已經醒了,做過簡單的檢查,發現沒什麽大礙之後,都已經回去了。
當然現在時間太晚,辦不了出院,所以明天她們還需要過來。
可這對仇健來說,根本就不重要了。
因為他施加在徐敏身上的術法,必須要一鼓作氣才行。
現在徐敏從錮魂術中醒過來,他吸取氣運的術法,就已經宣告失敗。
更糟的是,徐敏是他計劃中的關鍵點。
因為對方在保險公司理賠,會接觸到許多暫時不走運的人,這些人就是他下一步計劃的重點。
不過現在不用再想什麽計劃不計劃的了,徐敏從錮魂術中清醒,計劃直接夭折。
“媽的!”
仇健顧不上理會滕嬌嬌的嘲諷,猛地一圈砸在牆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我的錮魂術不可能出問題,那個臭女人怎麽可能清醒過來?”
安靜的病區裏,隻有幾個扶著牆,練習走路的病人,突然的巨響讓他們嚇了一跳,紛紛停下腳步,看了兩眼仇健,艱難地轉身往回走。
護士也被驚動了,一邊走過來一邊問道:“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我已經說過,這兩個病人都回去了,請你們不要在醫院裏搗亂,要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叫你媽來也沒用。”
仇健瞪著血紅的雙眼,陰惻惻地看著走過來的護士:“老子今天要大開殺戒!”
計劃的失敗,不光是他這幾年的努力白廢,更重要的是,組織正需要他提供大量氣運,在這種緊要關頭,自己居然出了簍子?
別說自己隻是個工具人,就算自己有滕嬌嬌這種身份,恐怕這次都難以脫罪。
仇健心中煩躁,嗜血的衝動在腦海中翻騰,隻想發泄心中暴虐的欲望。
而一旁的滕嬌嬌隻是冷笑。
這種失敗者,也隻會拿普通人來發泄了。
不過這樣也好,發泄完他就能老實點了,到時候自己押解他回去的時候,還能少點麻煩。
這次任務失敗,對滕嬌嬌可沒有影響,甚至她將仇健帶回去,還會記錄她的貢獻。
賞罰分明,這也是組織壯大的原因之一。
“看在你平時沒有給我添麻煩的份上,我可以等你半個小時。”
“不過你動作最好快點,這次任務失敗,越早回報越好,說不定你還能留下一條小命。”
滕嬌嬌平靜的聲音傳到仇健耳中,頓時讓後者心中一動。
他眼中的血色越發濃厚,死死地盯著前方嬌小玲瓏的小護士,然後伸手從身後緩緩抽出一根短棍:“放心,我隻需要五分鍾。”
仇健隻打算屠一層樓,然後都扔到空間裂縫中去,到時候也就是個失蹤懸案,社會影響比屠殺小多了。
這樣一來,就不會給組織添麻煩,多少能挽回點印象分。
然而就在仇健握棍子的手指漸漸用力,關節都已經攥得發白的時候,突然眼前一花,失去了小護士的蹤跡。
“怎麽回事?”
仇健揮舞著棍子,四下張望一番,隻見所有的病房門口,都變成了同樣的號碼。
他頓時大怒:“滕嬌嬌,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這種時候你把領域放出來幹什麽,想讓老子失心瘋,然後帶老子的頭回去,殺良冒功?”
像他這種任務失敗的,如果束手就擒,處理時定責要輕一點。
相應的,帶這種失敗者回去的組織成員,所獲取的貢獻也會少一點。
而如果失敗者反抗,那擒住對方的組織成員,所能得到的貢獻是前者的數倍。
仇健現在就懷疑,滕嬌嬌在打自己主意,想要逼自己跟她動手,然後好將自己斬殺當場,回去多領點貢獻。
“不是……我。”
他正警惕地四下張望,卻聽到身邊病房內,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了出來:“仇健,救,救我,快來救我!”
“滕嬌嬌?你怎麽跑病房裏麵去了,又他媽在玩什麽!”
仇健二話不說,拎著短棍就踹開門走了進去。
然後他就尷尬地發現,對方還真就沒玩兒什麽,隻不過是被一個看起來挺年輕的男人,踩在了腳底下。
剛從葉明家出來的仇健,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年輕人,正是那家的男主人,好幾張照片上都有!
而被踩在對方腳下滕嬌嬌,再也看不出什麽妖豔嫵媚,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
隻有露在外麵的肚臍眼,還在不斷往外冒黑煙,加固著這一片鬼蜮。
滕嬌嬌一身暴露的衣著,半秒鍾都沒有讓葉明多看,後者甚至在仇健進來時,還嘲諷了一句:“破衣爛衫,真是醜人多作怪。”
看到仇健進來,葉明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腳下用力,將滕嬌嬌的臉都踩得變形了。
然後他才開口問道:“就是你們,闖到我家裏,還打死了我的寵物?”
仇健連忙搖頭,連滕嬌嬌都被踩在腳底下,自己上去就是找死,那還敢回答這種一看就來者不善的問題?
“他不知道,那麽你知不知道?”
葉明低頭問了滕嬌嬌一句。
後者努力抬起頭來,露出一個自認魅惑的笑容:“哎呀,我也不知道呢。”
“小哥哥,你踩得人家好疼,就不能輕……”
“噗嗤!”
葉明一腳踩碎了滕嬌嬌那顆千嬌百媚的腦袋,然後懊惱地收回腳:“真是不好意思,你剛剛說的話太惡心了,一時沒能收住力。”
這份歉意是給滕嬌嬌的,不過她已經死了聽不到。
能聽到的仇健,則是一反粗豪的常態,站在原地,抖得跟篩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