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哐當’一聲，正準備帶的頭飾滾落在地，上官夢瑤好似才回神一般，她愣愣的看著自己身上的打扮。 一抬眼，觸及到梳妝鏡裏的容顏，大驚失色，身後的椅子被踢翻，她猛地朝後退了幾步。 “我的臉，怎麽會這樣？我……我怎麽會在這裏？” 她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軟塌，神色驚疑不定，不敢置信，受到了刺激，語調都變的語無倫次起來。 何君堯眉心微雛，穿著褻衣走過來，上官夢瑤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很緊，好似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看著周圍，眼底帶著恐懼。 “君堯，我，我怎麽會在這兒，我不是睡在你身邊麽，怎麽會這個打扮，不，不要……” 她下意識的開始撕扯身上的衣物，何君堯自然一眼認出這是彩衣的戲服，阻止了她的動作，長臂一伸，將她拉到懷裏。 “沒事的，沒事，我在這兒……” 溫暖的懷抱，輕柔的低哄，懷裏的人終於情緒漸漸安穩下來，他慢慢地脫掉她身上的戲服，帶著她走到床邊，哄她入睡。 “你很累了，閉上眼，我會一直在邊上陪著你的，睡吧……” 她臉上的彩繪依舊還在，這萬分熟悉的麵龐，讓何君堯溫潤的眸光變的深邃起來，若有所思的臉色不知在想些什麽。 * 經過這件事，上官夢瑤已經好幾天沒來梨園聽戲了，臉上雖沒表現出什麽，但一係列發生的異樣，已經悄然的在心裏紮了個種子。 兩人雖還沒夫妻之名，卻已有了夫妻之實，可因為上次的事情，明明是美好的回憶，卻讓她不願記起。 可又過了一段時間，她還是按捺不住心裏的思念，上官夢瑤再次去了梨園，這裏門庭若市，熱鬧依舊。 三生天是這裏的台柱子，她徑直尋了個好位置，隻需靜靜等待著心心念念的那道身影即可。 戲台上不知唱的是什麽，她也不感興趣，托著下巴百無聊賴。 突然，那正在吊嗓子的小生，一雙被色彩渲染過變的更加淩厲的雙眼，陡然朝她射了過來。 上官夢瑤冷不丁被驚了下，對視過去，對方手裏揮舞的大刀竟然高高揚起，衝著她扔了過去。 “啊……” 她猛地起身避開，心驚的看著周圍的人，準備開口求助，卻震驚的發現，他們好像沒看見這一幕似得，喝酒聊天依舊如是。 嘈雜熱鬧的場景變的有點模糊起來，這些人的樣子也有看不清了，她緊張的心跳不止，視線再次看上戲台，一顆心卻直接提到嗓子口。 隻見對她行凶的那個小生，竟然慢慢地從戲台上走下，剛才還凶惡的麵目此時變得柔和起來，衝她咧嘴一笑。 一邊朝她走過來，一邊抬手，指尖放在下巴處，突然用力刺入，刺啦一聲，好好的麵皮竟然就這麽被他硬生生的撕扯開。 上官夢瑤俏臉一片慘白，想要尖叫，卻發現喉嚨好像被扼住一般，什麽音都發不出，心裏更是駭然不已。 此時，那小生的整張臉皮，已經完全分離，血淋淋的拿在手上晃蕩，濃稠的血滴似乎都要飛濺到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