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第391章 楊波走了
「還是那句話，黃賭毒不能沾，誰沾就是和我作對，和我作對就一個下場，要麼你離開要麼我離開。」李逍遙看著圍在自己面前的一群逍遙幫成員們，丟下這句話，起身離去。
「逍遙幫那邊你有空可以去轉轉，大龍、閆肅有些玩不轉。」這個電話是打給林瑜的，剛剛回到酒吧，臨時開了大會，李逍遙忽然發現，幫派里似乎有好幾股聲音，以嚴大龍為首的是一股，他主張持續擴張，全市最大的幫派早已經達到，他要做全省乃至全國最大的幫派。
閆肅為首的又是一股，他與李逍遙的想法最為接近，穩妥。
這是兩股大的意見分歧，除此外，還有一些明顯有其它心思的人，閆肅的報告很全面，當李逍遙得知個別酒吧里被發現有人吸食毒品，勃然大怒，這也就有了剛剛的那句話。
李逍遙直接回到訓練營，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瘋子也早已經醒了，得知烏鴉一夜未眠守候到現在，臉上絲毫不掩飾的關切，道：「回去休息。」
這四個字，比蘭陵幾人一晚上的勸話都有用，烏鴉深情凝望他點了點頭，在眾人驚訝的注視下，輕輕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旋即羞紅著臉頰小跑出了病房。
「沒事吧？」李逍遙問道。
瘋子搖頭，旋即眼神一黯，道：「我聽說了，於林死了。」
「沒事，任務完成了。」李逍遙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第一次出任務就以失敗告終，這對一名特工而言不是什麼好事，尤其他的前身是俱樂部的特工，難免有人說閑話。
見瘋子表情疑惑，李逍遙道：「於林是個人精，他和所有人交易都有視頻和錄音，咯，給你。」李逍遙隨手把輩分的U盤丟過去。
這是李逍遙第一次從瘋子臉上看見激動情緒。
「好好休息，其他事情不要想。」李逍遙道。
走出房間，李逍遙拿出手機看了看日期，十月三十一日，明天就是十一月的第一天，那老神棍要明晚或後天才能出現，他準備見過老神棍后立刻趕往英國，前去尋找張瀟與蘇倫。
張瀟的身世太可憐，望著不見邊際的夜空，李逍遙憶起了塔克拉瑪干沙漠里的那一夜，嘴角下意識的挑起一抹弧度。
「笑什麼了？這麼淫-盪？」楊波像幽靈似的突然出現在李逍遙身邊，神不知鬼不覺，嚇人一跳。
「我擦，你屬貓的？」李逍遙罵了一句，旋即摸著自己臉，道：「我有笑嗎？」
楊波鄙夷的看他一眼，道：「都咧到耳根了。」
「嘿嘿。」李逍遙一臉賤笑，道：「想女人了。」
楊波忽然嘆了一聲，道：「你有什麼夢想？」
李逍遙被問的一愣，這還是他第一次被男人問及這個問題，軍叔都沒問過他。
望著楊波的側臉，李逍遙覺得這傢伙今天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他望夜空的眼神很深邃，與平日的氣質截然不同，但李逍遙能感受的出來，他有心事。
「我的夢想就是買一棟房子，娶幾個老婆，生一票孩子。」李逍遙笑道，楊波聽了自嘲一笑。
「買房子要錢，娶老婆要錢，生孩子要錢，養孩子更要錢。」楊波忽然說出這麼一番話，李逍遙頓時明白了，這傢伙缺錢，他忽然想到在游輪上，自己和松下庫岱比武贏了一個億，這傢伙當時眼睛就值了。
李逍遙拿出香煙拋了一根，道：「說說。」
點上香煙，楊波一連吸了三口，一根煙都被吸了一半，他臉色不再如之前那般嚴肅，道：「我父母是農民，面朝黃土背朝天，說的就是他們，五十五歲的人，看起來像七八十歲的老人。」
「村裡人都覺得大學生是文曲星下凡，我成績不差，考上大學了，清華；我有個弟弟，成績和我一樣好，但家裡沒錢，供不起兩個人，甚至供一個都困難。」
「我選擇當兵，農村裡長大的，其它沒有，兩膀子力氣不缺，我在部隊里表現突出，聽說評上優秀士兵有獎金能拿，不多，就幾百塊，但在我眼裡，那是命，不是錢。」
「很快，因為我表現優異，被注意到了，三年裡，我從一個普通士兵進入精英隊，又轉入獅虎軍團，最後在一群眼紅的注視下，我被送入了訓練營。」
「就這麼後知後覺，連我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我竟然變成了特工？」說到這裡的時候，楊波笑了笑，笑容很苦澀，沒有那些以進入訓練營為榮的人該有的驕傲。
「我似乎天生就適合做特工，對一切東西理解的都非常快，五年時間，我從最普通的特工成為S級特工，有這份成就我很自豪，同時我也有一份不算少的薪資。」
「下午我媽打來電話，我爸死了，村裡要拆遷征地，我爸對賠償款不滿意，沒同意，這事情他沒和我說，中午吃飯我媽沒找到他人，出去找，在魚塘里看見他，淹死了。」說到這的時候，楊波眼睛里幾乎迸出了火花。
「要多少錢？」李逍遙丟了煙蒂，又點上一根，問道。
楊波搖頭，道：「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楊波拿過他的煙盒，點上煙，眼睛忽然眯了起來，道：「我弟弟明年大學畢業，他學的是酒店管理，想請你幫他找份工作。」
李逍遙一愣，皺著眉頭看他，他知道楊波原先肯定不是準備說這個的，但既然他不肯說，李逍遙也不好問，點了點頭，道：「哪所大學？」
楊波臉上忽然露出一抹驕傲：「復旦！」
「行，我答應你。」
聞言，楊波臉上多了一絲笑容，望著李逍遙，鄭重的與他點頭，並未將謝謝兩字說出口。
望著楊波被黑暗吞噬的背影，李逍遙有種感覺，他似乎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李逍遙的猜測沒錯，第二天起來時，他就看見吳應龍一臉陰沉的來到食堂，朝他們迎面走過來。
「吳老頭，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蘭陵啃著饅頭問道。
吳應龍目光在幾人臉上掃了一圈，道：「楊波走了，你們昨晚誰和他見面了？」
「走了？」幾人一愣，陸勇反應最大，一下子站起來，道：「什麼意思？走去哪了？」
吳應龍沒說話，直接把手裡的一張紙丟在飯桌上，陸勇連忙撿起來，一目十行的看。
紙上就兩行話：吳營長，我走了，感謝您這些年對我的照顧。落款：楊波！
陸勇呆了，蘭陵呆了，李逍遙也呆了。
這兩行字雖短，卻透出楊波的決絕，他只做了最簡單的告別，上面沒有一絲一毫說明要去哪裡。
李逍遙想到昨天楊波說的話，他讓自己替他弟弟找工作，然後就沒了。
不對，不對，李逍遙皺著眉，楊波的爸爸昨天死了，而且十分詭異的死在魚塘里，加上他所說的家裡拆遷，正常人都會把楊波爸爸的死和拆遷聯想在一塊。
李逍遙一拍桌子，嚇了旁邊幾人一跳，蘭陵正要破口大罵時，見李逍遙面色嚴肅，便把髒話吞進了肚子里。
「他回家了。」李逍遙道。
「你怎麼知道？」蘭陵問。
「別管那些。」李逍遙急忙對吳應龍道：「吳老頭，楊波家是哪的？」
吳應龍也有疑問，但見李逍遙如此急切的樣子，沒細問，道：「大別山。」
「大別山！」李逍遙眉毛一挑，難怪楊波說自己家窮，住那地方，的確是夠窮的。
「大別山潛山縣。」
李逍遙隨手一抹嘴巴，道：「走。」
吳應龍對他搖頭，道：「你不能去。」
「為什麼？」
「張半閑要見你。」
「人命關天，你讓張半閑等我兩天。」這會李逍遙也不著急讓王級特工傳授他絕世武學了。
見吳應龍還皺著眉頭，李逍遙道：「楊波爸爸昨天死了，死的不明不白，他昨天和我說了這事，我估計他肯定是回去給他爸報仇去了，他之所以不把這事告訴你，就是知道自己是訓練營的特工，不想拖累訓練營，這才選擇出走，以自己的方式解決。」
聽見這個消息，其他幾人都很震驚。
父親去世，這絕對是大事，而且死的不明不白，這換做誰心裡都會生氣、憤怒，但往往這種時候最容易出事。
陸勇反應最大，平日里他與楊波的關係也最好，此時得知這個消息，臉上都冷的掛了一層霜。
「吳營長，我要請假一個星期。」陸勇道。
秦珂也道：「我也請假一個星期。」她們在一起訓練了好幾年，平日里楊波待人寬厚，在他們心裡就如同大哥哥一樣的存在，此時出了事，他們又怎麼能不陪在他身邊。
自從墨西哥回來后，蘭陵與楊波的關係也好了許多，他也喊道：「我也要請假。」
吳營長知道就算自己不請假，他們也會去，同時他得知楊波父親去世的消息，十分震驚，同時明白楊波心裡有多麼的憤怒與悲傷。
「去吧。」
看著幾人快步跑出去的身影，吳應龍道：「開營里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