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波未平
彎月如勾,夜涼如水。
黑夜的靜謐卻被頻繁的金鐵交擊聲打破。
“太令人興奮了!你竟然出乎意料的強大!哈!”
黑衣人一刀下劈,瘋狂而有力。
“你也比我想象得要強!”
葉辰橫劈,兩把刀一撞即分,迸出幽藍色火花。
刀光如暴風雨般向葉辰傾瀉,後者也毫不示弱地與其硬碰,黑衣人的刀就像劈砍在了天衣無縫的銅牆鐵壁之上,完全無法突破葉辰的防守。
而同樣葉辰的刀刃也難以越過黑衣人狂風暴雨般的刀光。
柳卿卿現在已經忘記了害怕,因為葉辰給她的驚訝實在太大,這令人繚亂的身手,她從沒見過。
她感覺即使天塌下來,隻要有葉辰在,後者也會撐起一片天來。
那些手下也是瞪大了眼睛觀看這種強者對決,即使葉辰二人的出刀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視力極限。
每個人都有一腔熱血,他們也希望能有朝一日如斯強大,一場舉世矚目的對決,即使輸掉死亡,也是輝煌的。
這場對決雖然隻有三十人左右的觀眾,但是絕對是一場視覺盛宴。
對決一直僵持,黑衣人開始有些急了,他們離開這裏還需要時間,接應的人肯定會等急。
這時候,葉辰蕩開黑衣人一刀之後,空門大開。
“破綻!”
後者一刀突刺,目標直指葉辰胸口。
這一刀如黎明破曉,快速且狠辣,在刀尖距離葉辰胸口不到一公分的時候,葉辰的冷笑印入了黑衣人的瞳孔。
隻見他極限後仰,以地上腳尖為支點,幾乎違背了地心引力地猛轉一圈,長刀掠過黑衣人肚皮,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一劍過去,一腳西來,將黑衣人踢飛在橋上。
黑衣人還沒起身,一隻腳已經踩在了他的身上,刀尖抵在他的下巴上。
“你輸了!”
葉辰如戰神般睥睨天下。
黑衣人眼神苦楚,捂著肚子上湧出的鮮血。
“四少!”
黑衣人的手下立刻下車,將葉辰團團圍住,刀尖指向葉辰。
“你很強,但是你終究改變不了大局。”
四少雖然被葉辰踩在地上,而且受了重傷,但還是成竹在胸,有柳卿卿這個人質,葉辰不敢妄動。
誰知,葉辰的刀卻下移,破開了他頸部的皮膚。
“說不定!”
聲音冰冷徹骨。
“你瘋了嗎?你不在乎那個女孩的死活了嗎?”
說話中,四少的兩個手下很配合地將柳卿卿押下了車。
“在乎!但是他們同樣在乎你的死活!”
葉辰的話語裏滿滿的威脅,顯然是要交換人質。
他再次威懾使得身邊的黑衣人後退,把四少抓起來,然後看向柳卿卿那邊。
“卿卿,到我這邊來。”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不置可否。
然而驚變突起,押著柳卿卿的其中一名黑衣人忽然放開柳卿卿,同時把匕首捅入同伴腰上。
混亂之中,柳卿卿獲得自由,撒腿就往葉辰這邊跑來,後者忽然暴起,將橫在兩人之間的人全部砍翻,並且迅速脫離包圍圈,與柳卿卿匯合。
其他人再要圍上來卻被威懾後退。
“我終究是小看了你,二十三號!”
四少歎了口氣,事情已經失去了他的控製,也就預示著任務失敗。
葉辰並沒有因此就得意忘形,隻要沒離開這裏,這三十人對自己兩人的安全還是存在很大變數。
他就近打開一輛麵包車的車門,讓柳卿卿先上去,然後自己押著四少一起上車,葉辰坐上副駕。
“四少,你的傷很重,如果不配合一點,我不保證你的死活!”
四少流露出一種寄人籬下的悲哀,發動車子,以一種平穩的速度行駛。
剩下的人趕緊上車打算追擊,卻發現每台車子的輪胎都不知何時被人戳爆了。
“在你我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時,用精神控製讓一個人去把所有麵包車的輪胎割爛,然後利用我不想死的心理讓我帶你們逃生,這份心智值得欽佩。”
四少忍著腹部的疼痛,把葉辰暗中做的事點透,柳卿卿訝然看著葉辰,後者何時變得如此心細如發?
“謝謝!”
葉辰誠懇地向四少道謝,後者能注意到這些卻沒有當時說出來,這一定程度上已經是在幫助他們逃生了。
“嗬嗬!被敵人道謝,我做人真是失敗啊!我隻是想活下去,僅此而已,點不點破你們終究能逃得生路,而且,你這種對手也值得珍惜。”
四少臉色有些慘白,可能是失血過多。
“今天的事很大程度是因為你,我們才有機會逃得生路。”
車子到了夜晚的繁華地段,葉辰打開車門,與柳卿卿下車。
“我不殺你,你自求多福。”
殘破不堪的警察局此時人來人往,警察局被襲擊簡直就是打臉,局長當即調來了兩支警察中隊維護警察局的安全,同時聯係了一個特警小隊追蹤對方去向。
葉父葉母和柳卿卿的父母都在警察局裏焦急地等待消息。
“警官,我們的孩子到底在哪?你們什麽時候找得到啊?”
葉母鼻涕一把淚一把地看得人極其心酸,葉父也一改平時的鎮定,不時來回走動。
“大叔大嬸你們放心,我們已經派出了一隊特警追蹤對方的下落,相信馬上就有消息了。”
一名警察安慰道。
“一隊警察要找多久啊,再多派點人啊,卿卿不要有事啊,辰辰也不要有事啊!”
說話的是一名衣著時尚大氣的中年女子,她便是柳卿卿的媽媽,此刻也是滿臉的淚痕。
“咦?家裏座機來電話了,會不會是卿卿?”
剛一接聽,柳母就破涕為笑。
“卿卿啊!你沒事吧?沒事就好!辰辰呢?也回家了!好!好!媽媽馬上回來。”
“辰辰和卿卿沒事,太好了。”
柳母迫不及待地和葉母三人分享這個好消息,葉父也往家裏打了個電話確認,然後一行四人急匆匆地往家裏趕。
……
第二天葉辰以受驚嚇為由請假了一天,實際上他去書店淘來了一本《草藥百科》,他腦中的知識處於一種淩亂狀態,許多藥草與名字對不上號。
等到他的醫術以及毒術都精通了,他就多了一張保命的底牌。
可惜時間由不得他片刻安靜,幾名警察以公共場合鬥毆的罪名強行帶走,來自光頭男子的發難終於到來。
一副手銬直接拷在還隻是一名高中學生的葉辰手腕上,隨後,沒有任何口供及筆錄過程,葉辰直接被關進了臨時看守所。
葉父四處請律師,卻沒有人願意接這個案子,無奈之下,他來到看守所探視葉辰。
“辰兒啊!你不要擔心,爸爸很快就把你接出去。”
葉父像是蒼老了十來歲,話音低沉。
“放心吧爸,我在這裏沒受什麽苦,倒是辛苦你在外麵奔波了。”
葉辰扭了扭被銬住的雙手,讓自己更舒服一點。
“剛剛副總來電話,說今天總經理會議我沒參加,後者借機大發脾氣,說我無組織無紀律,揚言要解雇我。”
葉父怒拍桌麵,“這工作不要也罷,兒子在牢裏,做老子的還開個狗屁會議?”
雖然葉父明知道這就是一個給自己跳的坑,但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被總經理下絆子,還得去看他的臉色?
“爸,你不能意氣用事啊!”
葉辰也很不忿總經理的做法,但他深知一味地偏激不是好事,不過,副總經理的袖手旁觀也讓人心寒。
這時候,葉父又出去接了個電話。
“副總說明天的例會我還不去的話,他也保不住我了。”
葉父的語氣說不出的悲涼,這就是所謂的人善被人欺嗎?就因為葉父老實,所以一直隻在項目經理的位置上停留,如今更是被同為公司裏的人下絆子。
“爸,去吧,我在這裏有吃有睡,不著急出去。”
葉辰的安慰雖然蒼白無力,但是讓葉父感到一陣安慰,兒子是懂事的。
出了看守所,外麵已是繁星當空,葉父按了按帽子,拿著手機仍試圖聯係律師。
兩名警員拍了一下葉辰肩膀,“走吧!”
手上戴著手銬,葉辰跟著警員來到一個陌生的監獄房間。
“這不是我之前的房間。”
葉辰向後者投去疑惑的目光。
“今晚你就在這。”
說完,警員把葉辰的手銬打開,推了進去,隨後鎖上了鐵門。
本來葉辰是不在意房間的,但是這個房間裏除了他,還有另外幾個人,一進門,他就感覺到了不懷好意的目光。
“新來的?”
一個左臉上有刀疤的健壯男子睜睜眼。
“嗯!”
葉辰觀察著周圍所有的人,發現他們各自有著自己的地盤,誰都沒有越界,而且相互之間也沒有多少交流,各做各的事。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有意無意看著自己。
刀疤男一連問了葉辰幾個問題,包括名字年齡以及犯的什麽事。
葉辰很認真的回答,但他看的出來對方並沒有在認真聽,隻是得到回答就問出下一個問題。
一問一答,氣氛異常奇怪。
終於有個人忍不住了,是一個沒什麽頭發的瘦子。
“夠了,別問了!新來的,過來給我捶捶腿。”
說著將自己的腳伸出老遠,一股豆豉味散發,顯然這人有腳氣。
“憑什麽?”
葉辰冷然回道。
“你小子不服氣?”
瘦子一骨碌站起來,眼睛迫視著葉辰,氣氛瞬間下降至冰點。
其他人也氣勢洶洶地逼近葉辰,將他圍在中間。
這些看起來互相不認識的人怎麽忽然這麽同仇敵愾起來了?
“他們是各個監獄的老大們,受了別人的好處要對你下手,所以你不要覺得奇怪。”
這時,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傳來嘶啞的聲音。
那是一個臉色發白的中年男子,葉辰戲謔地問道。
“你也是?”
白麵男子沒有任何表情,就像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是,不過我沒有興趣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