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殘忍與現實

  教導員鬆開送話器的按鈕不多時，不多時，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 

  「　怎麼了，7號，搜索有進展了嗎？」電話那頭依然陰冷。 

  「　沒有，估計他已經到了胡蘇姆。　」教導員淡淡的說道。 

  「如果這麼容易就被你手下這群弱弱的士兵給找到了，那他就抬令我失望了！也好，我們就跟他玩一玩遊戲吧！」電話里老鬼說道。 

  「還有一個消息，　1號的弟弟可能已經死在了他手裡，我損失了上億的貨！」 

  老鬼在電話里發出了陰冷的笑聲：「呵呵，那個飯桶，也好，讓1號先跟他斗一斗，我倒是很期待1號會拿什麼手段來報復他呢！」 

  「　我也很期待，現在我就準備聯繫1號，將這個不幸的消息告訴1號。」教導員在說話的時候沒有一絲感情。 

  「那就有勞你了！」老鬼在電話中沉默了一下，並沒有放掉送話器：「教導員，你說你跟他誰強？」 

  「呵呵，老鬼，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教導員似乎聽說了電話內老鬼的意思。 

  老鬼說道：「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他強，還是你強，畢竟，你是我訓練處來最得意的學生之一！」 

  教導員冷冷的說道：「你是要我去幹掉他！」 

  老鬼在送話器中沉默了一下，嘆了一口氣說道：「等等吧，先讓1號跟他玩玩，正好我也想檢驗一下他這幾年來的經營的成果，不過，不要告訴他陳曹的真實身份，就說他是一名普通的軍備邊防軍就好！」 

  ······ 

  山丘，一縷陽光從山頂慢慢的浮現出來，給冰冷的空氣中，慢慢的添加了一絲絲的暖意。 

  湖邊，一葉漁舟泛在碧波蕩漾的湖邊，老者在輕輕的梵唱，歌頌這平靜的生活，安寧而又美好。 

  山的背面，一坐木質結構的房子，上面長滿了青苔，顯得他的年代已經很久遠了。 

  陳曹靜靜的躺在了一張竹藤椅子上，閉著雙眼，他身邊躺著兩把匕首和從喬依夫這個白人胖子身邊上剿下來的手槍。 

  他肩膀上的繃帶已經全部換過了乾淨的，聞著身上淡淡的草藥味，他輕輕的呼吸著，這種安寧，他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要不是為了任務，他寧願安靜的在這裡過上一輩子。 

  漁舟靠近岸邊，一個老漢跳下漁舟，枯槁的手指提著竹制簸箕，裡面顫巍巍的，看來收益不錯，他布滿皺紋的臉上不禁舒張開來，他提了提手中有些分量的簸箕，笑著走到木房子邊，望著陳曹躺在了房子門口，閉著眼睛小睡，不禁有些生氣。 

  「你瞧你這孩子，怎麼躺在這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在外面多容易著涼，連衣服都不穿，對傷口可沒有好處！」 

  陳曹眼皮一翻，睜開了眼睛，望著老漢，直起了身子，笑著說道：「西澤老爹，我以為你還會等一下再回來呢，沒想到比我預期的要早！」 

  「那是，畢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西澤老爹得意的笑著提了提手中的簸箕：「柴魚對你的傷口癒合很有好處的拉！」 

  「老爹，這次來，麻煩你了，我住住就走！」陳曹淡淡的笑道，伸手要去幫西澤老爹提柴魚。 

  可是西澤老爹卻將手收回來，布滿臉上的皺紋拚命的擠在一起：「你瞧這孩子說的，這裡就是你的家，好好休息，你這傷口不宜亂動，這種活還是交給梅梅來做吧！」 

  「呵呵，老爹，你這樣做，我很愧疚的拉！」陳曹雖然這樣說，但是伸出的手卻收了回來，他必須尊重這長者，轉口說道：「梅梅應該上學了吧，不知道學校聯繫好了沒有！」 

  西澤老爹嘆了口氣：「雖然你時常拿寫錢過來，但是還差的遠啦，這山路走起來不方面，你瞧她都十四歲了，現在還只能上一年級，這孩子··唉！」說完，就提著手中的魚走進了木房子內。 

  陳曹聞言，躺會了椅子，閉上了眼睛，又進入了淺睡眠，當所有人都以為他去了胡蘇姆，他卻步行了數百公里，返回來，在這個邊境的小山村住了下來，這整個山巒，只有這一戶人家，西澤老爹是一個樸實的山民，這在一年前執行任務時結識的，非常可靠，他時不時的資助他們。 

  西澤老爹帶著孫女在這裡過著寧靜的生活，但是陳曹知道這裡是不能常住的，到這裡，一是養傷和避其鋒芒，一是來跟他們道別，他不知道他多久能回來，也許一輩子也回不來了，一想到這裡，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也許，只有在這裡，他才能體會到親情。 

  想著想著，陳曹突然發現鼻尖有些痒痒的，他睜開眼睛，發現一雙圓圓的小臉，正拿著狗尾巴草在自己鼻尖聳動著。 

  「陳曹哥哥，還沒有醒啦，你這個小懶豬！」當陳曹睜開眼睛的同時，圓圓小臉稚嫩的聲音響起。 

  「梅梅，你也起的很早啊！」陳曹握住了梅梅的小手，望著她清澈的大眼睛，將思緒收回來，起身笑道。 

  梅梅一看陳曹起來，急了，嘟著小嘴，一把將陳曹按在了椅子上：「你看看你，受了傷，不要亂動的！」 

  「呵呵，好好，我不亂動，不亂動！」陳曹又躺下，說道傷口，現在他知道，異於常人的體力有多麼好，經過兩日來的修復，在老漢的草藥調理下，傷口已經好的七七八八。 

  「嗯，聽話啦！」梅梅說完，滿意的用小手在陳曹的額頭摸了摸，然後坐在一邊，從懷中掏出了一語文課本，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陳曹一轉頭，看見了梅梅手中的書名，這是一本殘破的小學四年級語文書，而從梅梅眼中的饑渴來看，她對只是的渴求已經到了如饑似渴的地步。 

  「梅梅，你想讀書么？」陳曹輕輕的說道。 

  「當然想啦！」梅梅一聽到讀書，眼中閃動著跳躍的色彩，但是隨即黯淡下來：「可是，家裡的錢不夠，而且，我們沒有戶口的，我走了，爺爺就沒有人照顧了，最近的學校離這裡也有幾十公里呢！」梅梅顯然牽挂的太多，說話的同時，眼睛不自覺的跳躍在了那本書上。 

  「快來吃飯了！」屋內，傳來西澤老爹的叫聲，同時也傳來淡淡的魚香。 

  清晨的一縷陽光照射進了木房內，簡單的魚湯，兩碟腌菜，一碗米粥，這就是農家最好的食物，雖然菜色清淡，但是卻包含了溫情，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　陳曹哥哥，你要乖哦，昨天剛剛下了雨，菌子可是長的嫩的緊啦！」梅梅背著竹簍，對著陳曹招招手說道。 

  「嗯，我肯定會乖，上山路滑，采菌子要小心！」陳曹站在門邊，笑著說道。 

  「好了，梅梅，你先去，我有事和你陳曹哥哥說！」西澤老爹也背著竹簍，拍了拍梅梅的腦袋。 

  嗯，梅梅一蹦一跳的走到了一邊。 

  西澤老爹望著梅梅的向前走去，表情突然嚴肅起來，他望著陳曹，緊了緊身上的背簍，對著他說道：「你跟我進來，我有事和你說！」 

  陳曹察言觀色，不明白西澤老爹的用意，很自然的摸了一下身後的匕首，匕首還在，渾身頓時湧現出了一絲安全感，而短暫的溫暖親情也淡然無存，畢竟自己現在處在一個特殊的位置，一個特殊的環境，任何時候都要提高警惕。 

  走進了屋內，西澤老爹已經不見了，房子是一個只有兩間房屋的小空間，而走進來的時候，卻發現西澤老爹進了裡屋，裡面傳來翻騰東西的聲音。陳曹將手摸向了后腰的匕首把柄上，警惕性的問道：「老爹，有什麼事呢！」 

  而在陳曹說話間，西澤老爹已經從裡屋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個小布包，滿臉的皺紋疊在一起，他似乎沒有察覺到陳曹話語中的警惕，而是抖著臉上的皺紋說道：「孩子啊，雖然我們相識時間不長，但是我看的出，你的心底善良啊，你又沒有家人，我早就當你是我的孩子了，當兵的，終究要退役的，你津貼又不多，可你每次還要拿錢來資助我們，我都給你存著，以後娶媳婦各方面用錢的時候還多著吶，這些錢你拿去！」說完，西澤老爹攤開了布包，裡面有一疊百元大鈔，上面還有些許皺皺巴巴的毛票，顯然，老爹是將自己的積蓄也一併拿了出來。 

  「老爹····」陳曹內心微微的顫抖，一時間不知道從何開始回答。 

  「原本我是準備你退役之後才提這事的，可是，上次趕集的時候，我碰見了老李頭，他說鎮上老張家的閨女長不錯啊，已經十八了，呵呵，我正準備給你說這門親事呢，所以正好你來了，我就·····你不會怪老爹自作主張吧！」西澤老爹憨厚的說道。 

  「老爹你···」陳曹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濕潤，努力的忍著，轉口說道：「老爹，你的心意我領了，我就是你的孩子，可是，我現在離退役還有一段時間呢，這個錢你拿著，我退役之後能拿到一大筆錢的，找媳婦沒問題的，呵呵！」陳曹打著哈哈。 

  「你這孩子，老爹我知道，你這沒日沒夜的，又危險，哪裡有時間去找媳婦啊，好歹也得留個后啊！」西澤老爹是單純的農民老漢，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了傳宗接代上。 

  「這個，時間不早了，我們晚上再說成么，梅梅還在等著呢，要不菌子可就採回來不嫩了哦！」陳曹趕忙轉移話題，並沒有接老爹的話，而是趕忙轉身走出了屋外。 

  「唉，這孩子！」西澤老爹將包住鈔票的布又從新包好，見到陳曹打著哈哈，臉上的皺紋又擰了起來，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孩子怎麼就不想成個家呢，不行，下次趕集，我得跟老李說說老張家的事，可不能將這麼好的姑娘就放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