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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巧遇

  天色漸漸的昏暗起來,段天涯站在山巒上,拿著望遠鏡,掃視著山下的動靜。 

  大批持槍的邊防軍戰士,學校的各類精英,已經全部沒入了叢林,叢林中鳥兒四散衝上雲霄,槍械聲,人物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這些,段天涯都能感覺的到,因為,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搜索0611部隊的叛國者陳曹。 

  「老段,我很想知道,這個遊戲玩下去還有意思嗎?」一個聲音冷冷的響起,猶如原本滾熱的水中一下子投入了一塊冰冷的錐子。 

  而這個聲音,就在段天涯的身後。 

  段天涯放下望遠鏡,點上了支煙,然後慢慢的轉身。 

  眼前說話的這個人,全身用黑布包裹著,頭、臉部在黑布的包裹下根本看不清面孔,只是一雙眼睛爆射出令人心寒的精光,在這個漸漸昏暗的天色中,猶如一座詭異的雕像。 

  段天涯轉頭見到黑衣人,並沒有過多的驚訝,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臉上浮現出了坦然的笑意:「我那個警衛沒有事吧!」 

  黑衣人沉聲道:「哼,相對於你來說,這些警衛不過是個擺設罷了,大辰軍隊已經沒落了,段天涯,放手吧,你已經老了!」 

  面對黑衣人譏諷,段天涯沒有生氣:「我當然知道,我的警衛當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很想知道,二十年,你都沒有踏過大辰的土地,現在竟然會出現在這裡,看來,我的判斷沒有錯誤,你在乎了,你在乎這個年輕人的殺傷力!」 

  「哼,我會怕他!」黑衣人冷哼了一聲,說完即陷入了沉默。 

  看到黑衣人沉默,段天涯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只是抽著手中的香煙,煙霧在肺腔力迴轉,從口中噴出,很快隨著山頂吹過的微風而煙消雲散。 

  黑衣人道:「你還想玩下去嗎?」 

  段天涯甩掉了手中的煙蒂,目不斜視:「當然想,為什麼不想,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你死,而且,這不是遊戲,這是為了大辰的長治久安,為了軍隊的發展!」 

  哈哈!黑衣人哈哈大笑,笑的全身顫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剛剛才經歷過一場戰爭,就向要幹掉我,段天涯,這麼多年,你的傷痛加身,是不是糊塗了?」說完,他突然又鎮定下來:「段天涯,你一定是瘋了,我是唯一一個經過特殊訓練,而且懂得運用自己異能的人,你以為,這個小子能幹掉我!」 

  他的笑的聲音響徹整個山頂,他冰冷的話猶如山頂的票咧的寒風,可是,身體嚴重殘疾的段天涯杵著拐杖卻不為所動。 

  段天涯毫不避諱的望著眼前的黑衣人,也冷冷的說道:「我承認,在整個大辰的軍隊中,的確沒有人能殺死你,但是,我堅信他能,因為,他已經不是我們大辰的戰士!」 

  「什麼,什麼意思!」黑衣人突然感覺內心一陣發冷。 

  段天涯沒有回應黑衣人的驚訝,說話的聲色中,每一句都變成了冰冷的刺,刺向了對方:「你看錯了一點,我們大辰軍隊的戰士不是沒有戰鬥力,而是,在平時我們都在隱忍,就算在打仗時,我們都在用國法來約束自己,不然,亂殺無辜的我們,和你這種恐怖分子有什麼區別,所以,陳曹已經不再是大辰國的軍人,而是逃出去的叛徒,到時候,他就不用受到大辰法紀的約束,而可以用任何方法,任何手段來打擊你建立起來的組織,包裹用任何方法,任何手段來殺死你,這就是我建造這個遊戲的規則,他就像一根刺,不受國界的約束,不受法律的約束,徘徊於全世界,經營自己的勢力,無時無刻的來打擊你,讓你寢食不安,在你每時每刻永遠的生活在被殺死的大辰軍人,同胞們的冤魂的噩夢之中!」 

  「段天涯,段天涯,好好···」黑衣人渾身一顫,連叫了幾聲好,一個閃身,就跳下了山崖,幾個起伏就不見了。 

  段天涯又點上了支煙,在口中碰觸煙霧的遮擋下,已經看不清了他的蒼白的面孔。 

  「既然警衛已經被放倒了,還用飛繩下山,還當自己是超人,笨XX!」雖然山頂不斷吹過的微風,讓人全身有涼意,但是段天涯還是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 

  ····· 

  陳曹很快的消失在了叢林中,還有很長一條路要走,他不能停留的太多,即使蕭力已經猜透的七七八八,他也不能透露的太多,這是一個即使全世界都知道假的,但是只要自己一天不完成任務,就不能公開的秘密,因為,這並無法改變他現在叛國者的身份。 

  天氣相當炎熱,已經一整夜沒有休息過的陳曹,依舊在帶著傷口拚命的奔逃。 

  穿過密集的山林,憑藉自己那一年來執行任務的經驗,很快就可以看到胡蘇姆山谷,從而可以到達貧瘠的國家胡蘇姆,這是條對於整個大辰軍隊來說,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山谷,因為這是大辰軍隊在經歷三十年和平之後,首次進行大規模戰役,並在這裡全殲胡蘇姆軍隊的地方,而就在那個時候,大辰軍隊越過了這條山谷,從此長驅直入,直搗胡蘇姆首都拉伊,並迫使多次被強國侵略而屹立不倒胡蘇姆政府簽訂停戰和約。 

  傷口越來越疼,陳曹知道,草藥的療效只是一時的,治標不治本,要是再得不到有效的治療,傷口就會發炎化膿,整條臂膀都有可能廢掉。 

  他的嘴唇已經發白,雙眼因為精神的高度集中,得到不到充分的休息而變的紅腫,在不遠處的山坡上,他看見了一塊巨大的岩石,上面留下了一絲娟娟的水柱。 

  乾渴,對於一個極度饑渴的人來說,一條小溪,一個近乎於乾枯的水塘,都顯得太過於奢侈,有時候,叢林的水源並不比沙漠中好找多少,因為有些水源看起來和美女一樣潔凈無瑕,但是背後可能藏著巨大的威脅,陳曹知道叢林中水源的去處,那些0611部隊出來的精英自然也知道。 

  當慢慢靠近水柱的時候,陳曹並沒有放棄警戒,而是警惕的張望了四周之後,才靠在岩石上,將已經乾渴發黃的舌苔伸了出來,拚命的享受著岩石流淌下來的水線給自己帶來的一絲絲快感,在喝了七八分飽的時候,他脫下了衣服,扯開了綁在肩膀上的破布,將手窩起咬著牙清洗著自己的傷口,岩石流淌下來的水,含著豐富的礦物質,能延緩傷口的惡化。 

  傷口上的布被脫下的時候,那個子彈射擊后留下的傷口已經發白,陳曹從口袋裡掏出一株植物,這時在奔逃中手機的創傷葯,他放進了口中,將其咀嚼成了粉末,敷在了自己的傷口上,然後用已經沾滿乾枯血跡的布條綁上。 

  馬上就要進入胡蘇姆,到時候沒有了邊防軍的追堵,自己的壓力會少上不少,胡蘇姆是一個混亂的國度,自己只要找上一家醫院,為自己包紮傷口即可,至於醫療費用,陳曹倒是不用太擔心,因為這一切,在一個叛逃者,一個亡命之徒眼中,弄一筆錢或者醫療費用不要錢,實在是太簡單了。 

  當做完這一切,陳曹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靠在岩石的背面,眼睛卻並沒有休息,他要時刻保持著警惕,但是這種短暫的休息,卻能讓自己的身體機能儘快的恢復。 

  而此時,兩個身著迷彩服的男人猥瑣的抬著一句白花花的軀體不遠處的叢林中輕輕的走了出來。 

  陳曹警惕且快速的躲到了石縫前,他一眼就瞧出,這兩個人身上攜帶著武器,穿著沒有沒有任何軍用標誌的迷彩裝,一看就是走私入境的犯罪團伙。 

  而看到他們抬著的物體之時,陳曹不禁為之氣結,這赫然是一名女性,他挪了挪身體,進一步看清楚了目標,這下真正的看清楚,通過她緊閉的雙眼,長長的睫毛,清秀的臉盤,可以看出,這是大辰籍少女,而在遮住她下身遮住的皺巴巴的衣物看來,還是一名邊境的小數名族少女,最讓陳曹為之氣結的是,這名少女遮羞的衣物上,竟然還沾染著血跡。 

  少女的軀體軟軟的,挽著銀色手鐲的纖細手臂在兩名穿著迷彩色的男人的抬著的運動下,隨風擺動,顯然已經氣絕多時。 

  望到這裡,陳曹牙齒都快咬碎了,他慢慢的潛了過去。 

  一處草叢堆中,這兩名男人喘著粗氣,其中一個身材粗短,皮膚涌黑的男人,用力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將屍體往一處土堆上一扔,沒好氣的說道:「赫巴,你說,我們一路上伺候這大爺,最後還要干這鳥氣的事情,真不知道是不是倒了八輩子的血梅!」 

  另外一個叫赫巴的男人,原本坐在一塊岩石上面解開了脖子上的扣子,正在扇著風,聞言,立即對著說話的男人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噓,康納,你腦袋被蟲吃了嗎,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讓他聽見了,你、我,隊長,可就要消失在這片叢林里了!」 

  康納說道:「這趟貨原本走的好好的,現在多了這麼一個白人,我們可要多擔份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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