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這就是命【求收藏】
迷彩軍車內,寬大墨鏡幾乎遮住了半張臉的陳富貴,他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將手搭在了車窗前,望著已經一步三回頭的陳曹,以及傷感的不行的老少爺們,轉過頭,對著身邊坐在駕駛位置上,臉部跟胸肌不成正比的中校說道:「蔣青,你覺得我陳家這個侄子怎麼樣!」
蔣青摸著尖細的下巴嘿嘿的說道:「排長,我看這小傢伙有點意思,到我們團來吧!」
「你有這能耐,我怎麼不知道!」身邊一個渾厚的聲音猶如一聲炸雷,震的連車子都微微的顫抖起來。
「嘿,林熊,都多少年了,你丫你們團什麼時候得過流動紅旗了,除了身材長的和熊一般的往前沖,有點技巧性的活沒有!」蔣青將頭轉了過來,呲著雪白的牙齒望著坐在車後座五大三粗的中校叫道。
「媽的,敢質疑我們特種二團的實力,信不信老子拍死你!」被稱作林熊的巨人顯然受不了激將法。
「嘿,今兒我不和你爭,一切看排長的安排!」蔣青呵呵的沖懷裡掏出了三五,點上,便閉口不答了。
咔擦,隨著門一打開,陳曹叫道:「哎呀,借過,借過,哇喔,這位大叔,你的身材,靠,真大呀!」
陳曹望著林熊,心想著,可能站在地上,還不及他一半高吧!
東西都伺候完了沒有,陳少爺!陳富貴微笑著對著這個世界上除了陳浮生以外唯一的親人。
而面對陳富貴這樣的笑,蔣青和林熊都忍不住一哆嗦,這老排長他實在是太了解了,除了在司令員面前笑過幾回,幾乎是不笑的,而實在是要笑的話,那就是要殺人的時候了。
「收拾好了,大伯,唉,還沒有見到妹妹呢!」陳曹臉上突變,又變成了傷感的摸樣。
好了,去機場,心悠在哪裡等著你呢!陳富貴依舊微微的笑著,對著蔣青揮了揮手。
汽車很快絕塵而去。
·······
「你要走了!」雖然和陳曹同歲,但是只是醫生選擇錯誤,陳心悠就成了妹妹,此時,一身OL打扮的她,雖然和年齡極度不相符合,但是也算是白領麗人的極品,而且,從十五歲開始,就讀完了高中和大學全部課程,在公司執掌權力已經三年的磨礪下,女王的風範盡顯。
此時,她只是簡簡單單的問了一聲,呼嘯,一台飛機起飛了。
「是的,可能要好幾年吧,妹妹!」
「我說了,在公眾場合,請直接叫我的名字,拜託,謝謝!」陳心悠攏了攏額前的碎發,對著陳曹翻了一個白眼:「也好,走了,中州16-40歲的女人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妹妹,我都要走了,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陳曹撇了撇了嘴,不滿道。
「不能!」陳心悠咬著貝齒吐出了兩個字。
「好了,這個時候!」在不遠處的陳富貴掛掉了電話,走了過來,結束了兩兄妹簡短而且毫無營養的對話。
飛機馬上就到,心悠,該是道別的時候了哦,有空記得多來電話!陳富貴拍了拍陳心悠的肩膀。
「大伯,這小子,你就多費心了!」陳心悠禮貌的望著眼前這個接觸並不多的大伯,微微的欠了欠身。
「這個自然!」陳富貴回答的更簡短,心中卻在惋惜:「哎,這女孩,浮生是怎麼培養的,對誰都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摸樣。」
轟隆隆直升飛機龐璇的聲音又結束了叔侄兩人的對話。
「哇塞,直升飛機耶!還是迷彩的,酷!」
陳曹望著直升飛機慢慢的停在特許機場停飛處。」
雖然自家也有直升機飛機,但是怎麼能跟軍用的相比,此時,他真是有些嚮往軍營的生活了,將包往身後一跨,對著陳心悠說了一聲拜拜,就直接奔向了直升飛機。
話不投機半句多,陳富貴只能很禮貌的跟陳心悠握了握手,就帶著身邊的兩個尖兵團長走向了龐璇的直升飛機。
轟隆隆,在一片刻,隨著直升飛機越飛越高,陳曹望見下面熟悉的場景越來越小,心中默默的說了一句:「中州,家,再見!」
······
大辰共和國第七集團軍0611特殊部隊訓練場。
當飛機直升飛機盤旋著巨大的轟鳴聲,停在訓練場上的時候,陳曹只感覺到,這裡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靜」!
在這裡看不到緊張的忙碌各種機械,看不到忙碌訓練的士兵,有的只是泥土,汗水,山丘,樹木、雜草構建出來的荒涼景象。
到處都給人一種衝刺拼殺的感覺,沉悶,是給陳曹最最直觀的印象。
可是,又能讓他聽到這些人在吶喊,那是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發自內心的吶喊。
陳曹咋舌,按照義務兵制,他將在這裡呆上五年,也就是說,至少五年,陳曹要再這裡過上與世隔絕的吶喊。
「到了!」陳曹發現大伯陳富貴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並沒有笑意,涌黑的臉上,線條逐步的剛毅起來。
「那個,這個,大伯,就不能到個後勤部門,嘿嘿,養豬也成啊!」陳曹打著哈哈,要讓他在這裡過上五年,自己不瘋也得要長期服用精神藥物。
啪,陳富貴轉過身,伸出了強壯的手臂按到了坐在後座的陳曹肩膀上,差點沒將他壓的被過氣去,而陳曹似乎並沒有躲的餘地。
「 孩子,這是你的歸宿,從你出身跟那天起,就已經註定要去實踐的承諾!」陳富貴說話的時候,一雙星目閃動著精光,將陳曹準備長篇大論,比如說是陳家唯一的長子,一點血脈之類,或者有個三場兩短之類等等的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陳富貴從陳曹肩膀上將手移開,伸出了兩根指頭,依舊錶情嚴肅的說道:「 兩年,只要撐住兩年,完成全部訓練科目,你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你是陳家的子孫,千萬給陳家丟臉知道嗎?」
陳富貴說完,沒有任何停留的,對著坐在陳曹身邊的林熊揮了揮手,然後帶上了墨鏡,轉過了身,猶如一尊戰神一般的坐在那裡,不再說話。
林雄打開了機艙,跳了下去,叫道:「小子,下機了,別磨蹭!」
陳曹突然想放聲大笑:「媽的,承諾,關老子屁事,那是家裡老爺子跟人家的承諾,就為了自己當兵,要費這麼大周章么,而且,那個時候老子還光著屁股呢,老子就不履行你們的承諾,一定不超過三天,就讓這個訓練營翻轉過來,嘿嘿,最後要你們乖乖的讓老子去養豬!難道還要殺了老子不成!」望著鬱鬱蔥蔥的訓練場,陳曹也不答話,將包裹往肩膀上一甩,很麻利的跳下了飛機,一聲不吭的轉過了身去,給了這個曾經最尊敬的大伯一個冷哼的背影。
這個世道都怎麼了,為什麼要給自己這兩年不屬於自己的生活,而且,這個生活,來的那麼突然和決絕,連一向只是疼愛自己的大伯都這樣。,陳曹有生以來,第一感覺到了從內心發出的悲傷。
蔣青望著陳曹決絕的背影,依舊摸著尖細的下巴,對著身邊的陳富貴說道:「你這個侄子好像從現在開始很恨你哦,我可是聽說這小傢伙可是從懂事起就很崇拜你的?」
帶著幾乎遮住臉墨鏡的陳富貴,雙手按在膝蓋上,坐的筆直,在蔣青說了這句話幾秒鐘后,才緩緩的動著嘴唇說道:「蔣青,你當兵多久了!」
蔣青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給難住了,雖然這是個簡單的問題,但是蔣青卻認真的掰著手指頭算起來。
「二十一年,整整二十一年了,我二十二年!」陳富貴還未等蔣青算好,就給出了答案,然後拋出了下一個問題:「要是放在地方,以你現在的實力,絕對是一個武術大師,你看這孩子資質如何?」
說道武術,蔣青絕對是行家,聽到專業問題,蔣青也嚴肅起來:「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個小時,但是我看出來,這小子氣息悠長,心境沉穩,雖然油嘴滑舌,但是在部隊鍛造一下,絕對是一塊好鋼啊!」
面對蔣青給出的答案,陳富貴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將頭微微的後仰,靠在了後座上,將雙手平放在肚子上:「是啊,雖然陳慶之、王虎剩、唐福他們比起部隊來,算不上什麼頂尖人才,但是這十幾年來,可是沒少花心思教導他啊,陳慶之的刀法,王虎剩的風水秘術,唐福的八極拳,可是名聞江湖一時,而且,這完全的家庭式一對一教育,給了陳曹心無雜念的學習環境,我那老弟浮生可謂是花盡心思啊!」
蔣青聽到陳富貴這樣一說,憑著多見跟隨他生死至交的經驗,似乎明白了什麼,說道:「你是說······!」
陳富貴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是啊,浮生這小子,是在給我那弟媳贖罪哇,他竭力的用另類的方式培養陳曹,只是為了給曹家一個交代,將陳曹還給曹家啊,而且,我這個侄子,估計今天走出了這一步,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吧,這就是命!」
蔣青聞言,雖然不知道陳富貴所說的意思,但是絕對不是指陳曹性命堪憂的意思,也許,以後回歸的是····蔣青想到這裡,也不再答話,對於陳浮生和陳富貴的歷史,他當然了解的一清二楚,這對可憐的兄弟,到了這時候,一個指揮千軍的將軍,一個富可敵國的富豪,依舊抗爭不過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