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7.第467章 制度的悲哀

  幾百名警察密密麻麻的圍了幾圈。此時，劉隊長笑呵呵的說道：「余秋，現在你可不佔人數上的優勢了，我勸你立刻棄械投降吧！」 

  「做你的春秋大夢。」余秋冷笑道：「今天如果不能為兄弟們討一個公道，我不僅要鬧，而且還要鬧一個天翻地覆，今個兒不僅要死人，而且還得死上一堆人。」 

  「你……」劉隊長勃然大怒。 

  「嘿嘿……」余秋勾著一抹詭異的笑容，道：「不死多一點兒人，如何引起中央******的關注？到時候中央的人一關注，嘿嘿，什麼事情都能夠查一個水落石出了。我不指望扳倒上面的人，但是，像你們這些蝦兵蟹將，不死似乎不足以平民憤吧？我相信大佬們肯定會主持公道，判你們一個死刑，立即執行。」 

  「你！」劉隊長更是大怒。 

  「哼！」余秋冷笑道：「怎麼樣？怕了吧？嘿嘿，怕了就趕緊把殺人犯叫出來，這一群縱火犯，殺人犯……枉他們還披著警察的皮囊，我真為你們穿著這一身皮囊而感到羞愧！」 

  「給我拿下他們。」劉隊長大怒。 

  劉隊長一直奇怪，都這麼長時間了，局長沒回來也就罷了，為什麼那些副局長和政委都沒回來呢？殊不知，這個時候副局長和政委他們都躲在家裡不敢來，聽說了這事情之後更是不敢去了。誰去了都得倒霉，這事情擺明了就是警方的大錯，可是如果企圖包庇自己人，余秋他們不會甘心，青幫的勢力不小，肯定會鬧出大禍來；可是如果不包庇自己人，那這事情一旦曝光出來，必然引起民眾的軒然大波，到時候，警方的形象必然沉入谷底，而且肯定要引起上面的關注。到了那個時候，上級必然追責，誰當時指揮的，誰倒霉。 

  反正大夥都不去，就讓劉隊長一個人最後背黑鍋吧，上級總不至於把局長、副局長和政委全部清除吧？頂多記過而已。 

  潘祥很無奈，也很無辜。余秋不聽自己的勸告，警方也不聽在的勸阻。眼看著雙方就要再次打起來的時候，潘祥一臉苦惱。而就在雙方即將開乾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 

  「住手。」黑色的奧迪車沒停穩，一個男子急匆匆從副駕駛跳下來。 

  「蔣秘書。」劉隊長一愣，道：「蔣秘書，是不是有什麼情況。」 

  「當然。」蔣秘書立刻點頭，道：「陳書記讓余秋去一趟市委談話。」 

  余秋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市委方面果然低下了頭。潘祥擠滿湊了過來：「余秋，去談談吧，看看市委怎麼說。」 

  余秋拍了拍衣服，道：「也罷，跟這幫人也說不通什麼，我去市委看看那些大佬有什麼意見。胖子，老鬼，你們給我好好的守在這裡，絕對不能讓那些縱火犯和殺人犯跑了。」 

  「是！」眾人紛紛點頭。 

  劉隊長頓時惱怒，他怒道：「你說誰縱火犯和殺人犯呢？」 

  「誰幹的就說誰。」余秋冷不防的回了一句。 

  潘祥拽著余秋急忙上了奧迪車。兩人一走，劉隊長立刻把那幾個傢伙叫進了辦公室，看著那五個垂頭喪氣的傢伙，劉隊長眯著眼神，冷聲問道：「我問你們，這事情是不是你們乾的？」 

  「隊長，這……這都是那……那朱國民逼我們乾的。」幾個警察倒也聰明，知道朱國民死了，就算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他的頭上，也沒有人反駁的。 

  「混賬東西，還真是你們幾個乾的！」劉隊長頓時大怒。 

  普通…… 

  幾人瞬間跪了下去，齊刷刷的說道：「隊長，我們……我們不是故意的，是……是那朱國民逼我們的，否則……否則我們也不會幹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啊。您想想，這麼多條人命啊。」 

  「哼，我看你們平時就足夠囂張跋扈的。」劉隊長冷笑道：「平時就和朱國民狼狽為奸，現在出事了吧？」 

  「隊長……」幾人垂著頭。 

  「說吧，朱國民給了你們多少好處？」劉隊長問道。 

  「一百萬。」幾人急忙說道。 

  「一百萬啊！」劉隊長傻眼了：「十多個人，就是一千多萬。天啊，這傢伙哪兒來的這麼多錢。」 

  「其實，在朱國民背後，是竇偉在出錢。」幾人急忙說道：「竇偉這小子為了能夠坐上青幫幫主的位置，所以選擇跟山口組合作。山口組花了不少錢在他身上……」 

  「你們幾個了解得倒是很清楚嘛。」劉隊長冷笑道：「這一次，我可保不了你們。」 

  「隊長。」幾人急忙抬頭，慌慌張張的把口袋裡的卡掏了出來，急忙說道：「這卡是朱國民給我們的，裡面一共一百萬，我們一分錢都沒動。」 

  劉隊長一愣，看著五人手中的卡，一共五百萬啊。這麼好的機會，一次絕佳的發財的機會啊。劉隊長深吸了一口氣，笑呵呵的啊五張卡收入了自己的懷裡，然後笑道：「這事情只能看造化，我先試著幫你們去疏通關係，如果沒辦法疏通關係，那可就跟我沒什麼關係了。這錢我一分錢不會要，都擁在你們疏通關係上。」 

  「是是。」幾人急忙點頭：「隊長您哪兒看得上這點兒錢啊。」 

  「胡說八道。」劉隊長怒了。 

  「不不，隊長您一向都清廉，是金錢如糞土。」幾人話鋒一轉。 

  「哼，這還差不多。」劉隊長點頭，道：「如果到時候有人問起來。你們可別說我拿了錢，我拿的錢可是去給你們疏通關係，所以，你們最好祈禱這關係能夠疏通。」 

  劉隊長麻利的把五張卡收入了懷裡，然後轉身出門去了。 

  …………………………………………………… 

  余秋坐在奧迪車上，潘祥在他的身邊。兩人都看著窗外，外頭堵得一塌糊塗。 

  「你看到了，這就是你的傑作。」潘祥指著外頭擁堵的一片。 

  「這是我的錯？」余秋反問道。 

  「那你以為呢？」潘祥笑道。 

  「你錯了。」余秋扭頭看著窗外，然後說道：「這不是我的錯，這是社會的悲哀，是整個制度的悲哀。」 

  「瞎說。」潘祥瞪了一眼，然後指了指蔣秘書，悄聲說道：「你什麼都可以說，唯獨不可以說是制度的悲哀。」 

  「不。」余秋冷笑道：「越是如此，我越要說出我的心聲，造成這樣的結果完全是因為制度的悲哀。若非制度的悲哀，怎麼會有這麼擁堵的交通？」 

  「就是你鬧事啊。」潘祥有些生氣了。 

  「我鬧事？」余秋笑道：「你以為我想鬧事？我他娘的也想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好吧？但是，警方縱火、殺人，而民眾卻沒有一個訴求的通道，一旦積怨到了一定的地步，必然會引起整個社會的動蕩不安，今天的事情不過是冰山一角。潘祥，你信不信繼續這麼下去，必然會出大亂子。」 

  潘祥有些冰涼，余秋這傢伙著實說得讓人毛骨悚然，余秋點破了事情的關鍵性，最底層生存的民眾竟然沒有一個訴求的通道，這麼多年來，新聞中報道的事情不少，不少民眾因為上訪而被關進精神病醫院，居民的住房被強拆，甚至為了拆遷，開發商不惜請來了艾滋病人群來驅趕那些居民……各種手段層出不窮，讓人驚悚。讓人毛骨悚然。 

  蔣秘書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安靜的聽著，當作什麼話都沒聽到。 

  原本十分鐘的路程活生生的被熬成了五十分鐘，一路上司機還算是勇猛，四處加塞，左突右撞，畢竟掛著市委一號車牌，誰也不敢說什麼。 

  好不容易到了市委，時間已經快十點了。 

  潘祥急忙說道：「余秋，進了市委別緊張，該說什麼就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可千萬別亂說。」 

  潘祥也是一番好心，怕余秋這傢伙說錯了話，到時候可就麻煩了。余秋看了潘祥一眼，問道：「我們還是不是好兄弟？」 

  「當然是，否則我也不會在這裡湊熱鬧啊。」潘祥急忙點頭。 

  「既然我們是好兄弟，那你等會就少說兩句話。」余秋看了潘祥一眼，道：「最好是從現在開始就閉上你的嘴巴。」 

  潘祥一路上的嘀嘀咕咕讓余秋多少有些惱火，最重要的是，潘祥這傢伙的屁股一直歪向政府，完全不把那些死去的工人當一回事。只是不斷的讓余秋隱忍，退讓，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讓市委賠償一點錢就行。至於那些警察，畢竟關乎到市委的面子，這個面子一定要給。 

  「你……」潘祥臉色尷尬。 

  余秋一甩手直接走了進去。 

  市委的會議室內，二十多個人正聚集在裡面。當余秋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齊刷刷的盯著余秋。每個人的眼神犀利，凝重。似乎在責怪這傢伙，如果不是余秋，也許他們就不用耗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了。現場很多人晚上可是要去陪二奶、小三。完全是余秋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以至於他們只能安安分分的坐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