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113章 神曲
余秋一臉震驚，他沒想到蕭川竟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只是想要為我自己所做的事情贖罪而已。我從小跟我爺爺學習了一些醫學知識，我想試試能不能幫他減輕一些痛苦。」
「真的？」何小雨一愣。
「嗯！」余秋點頭。
蕭川可不相信這些：「夠了，這裡不需要你。」
「讓他試試。」何小雨急忙拉著蕭川，蕭川扭頭不看余秋。余秋在床頭邊上坐了下來，把著病人的脈搏，脈絡很虛，脈象很亂。已經是一個半死之人了。想要把這個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實在太難了。不過，對於余秋來說並不是說不可能。余秋有五枚靈藥種子。每一顆種子里都蘊含了巨大的靈氣。如果用一枚靈藥種子製成一枚丹藥，然後配合自己獨有的針灸方法，希望很大。
只是，靈藥種子很寶貴，而且到目前為止，余秋只見到了這麼一株靈藥。如果貿然的把一顆珍貴的種子用掉了，剩下四顆，自己返回修真大陸的希望再次變得渺茫了。
「怎麼樣了？」何小雨看著一臉迷茫的余秋。
「我要回去給我爺爺打電話，把病人的脈象告訴他，然後讓他來做出診斷。」余秋沒有直接答覆，而是稍稍退了一步。反而是余秋這麼退一步更是給了何小雨更大的希望。余秋畢竟年輕，如果他現在就說可以治，何小雨反而不會相信他。而余秋說回去要請示他爺爺，作為一個老人，經驗肯定豐富，所以，何小雨更是充滿了希望。
「太好了。」何小雨大喜，道：「余秋，請你一定要幫我。只要你救了我爸，我願意給你做牛做馬！」
「余秋……」蕭川一臉哀求的看著余秋。
「不用說了，我明白。」余秋看了兩人一眼，然後轉身出門去了。
從這一片窩棚戶出來，余秋心情很沉重。何小雨確實是一個善良的姑娘，自己差點因為自己內心所謂的正義感而毀了她。此時此刻，余秋終於明白了一句話，耳聽為虛，眼見不一定為實。
夕陽西落，余秋的背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返回出租屋，剛到門口，一輛火紅色的寶馬車停在外頭，車頭前靠著一個高挑的大美女。美麗的姑娘，完美的體型，溫柔的模樣無不讓人覺得秀色可餐。那一張精緻的臉蛋，櫻紅的小嘴，笑起來的時候一雙水晶般的眸子。
「蘇秦，你怎麼來了？」余秋好奇的問道。
「是啊，來感謝你。」蘇秦站在站直了身子，短裙下是一雙筆挺圓潤的腿，這一雙修長圓潤的腿，簡直就是造物主的傑作。這對於那些戀足癖和戀腳癖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完美無瑕的。
「感謝我？」余秋有些不解。
「唉，前兩天你幫我化解了危機，最兩天我一直都很忙，所以來不及感謝你。」蘇秦認真的看著余秋。
「客氣了。」余秋擺手，道：「你是公司總裁，我是公司副總，公司的危機就是我的危機，關鍵時刻，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蘇秦淡淡一笑，她並不傻。余秋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因為自己。若不是自己，恐怕他也不會出手幫忙。余秋是余氏家族的棄子，自從被余氏家族驅趕之後，余秋就一直對家族不聞不問，也全然不把自己當家族之中的人。所以，秋葉集團有難，余秋根本不會出手。
「我們找個地方坐一坐吧？」蘇秦笑看著余秋。
「好。」余秋點頭。
上車之後，余秋又把車子開到了北橋之外的法式餐廳。環境優雅，這個點正好用餐時間。蘇秦鍾愛法式餐點，余秋倒是沒有任何挑剔。蘇秦之所以選這個餐廳，主要是因為她喜歡這個餐廳，喜歡餐廳中間的那一架白色烤漆的雅馬哈鋼琴。
餐廳服務生見余秋來了，急忙把消息告訴了店老闆。法國老闆系著圍裙急匆匆的走了出來，他見到余秋之後忍不住大喜：「哎喲，先生，您可算是來了，你要再不來，我都要去找你了。」
「怎麼了？」余秋疑惑的問道。
「您不知道，自從您上次在這裡彈奏一曲后，視頻傳到法國，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呢。」老闆哈哈大笑：「有些在中國留學的法國學生甚至專程來我這吃飯，最近我這裡的生意好了不少。我可一直沒忘記您啊。」
「原來如此。」余秋笑道。
「那個……」胖老闆一臉尷尬。
「嘻嘻，不如你再去彈奏一曲吧。」蘇秦嘻嘻笑道。
「對對，能勞煩您再彈一曲嗎？」胖老闆見蘇秦開口，也用蹩腳的中文說道。
「行吧。」余秋點頭。
余秋倒也不排斥，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彈一曲來發泄一下自己心中的煩悶吧。
上台之後，彈奏鋼琴的女孩恭敬的讓開，上次她見識到了余秋的厲害，內心對余秋膜拜的不行，甚至做夢的時候腦海中都在回蕩著那一曲安靜的音樂。不是自己不會彈，而是自己彈不出余秋的那中國感覺。那是一曲充滿了個人感情，而且能夠感染現場每一個人的情緒。
鋼琴，很多人都會，連小學生都能彈奏。憑什麼朗朗就如此出名？
真正鋼琴的演奏者是需要強大的情緒來控制聲音，他需要把自己的感情輸入到每一次的按鍵，把自己的情緒打入每一個音符，演奏出來的音樂才是真正讓人感動，讓人能夠被音樂所感染。
女孩意識到自己的演奏技術很厲害，但是在渲染音符的這一方面卻遠遠不如余秋。正所謂，達者為師。余秋就是自己的老師。女孩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待著余秋的演奏。
余秋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回蕩著何小雨撕心裂肺哭泣的樣子，回蕩著蕭川憤怒咆哮的樣子。余秋輕輕的在鋼琴面前坐了下來。雙手輕輕的撫摸著光滑的琴鍵。
餐廳內所有人都停止了用餐，法國人的浪漫不是其他人能夠懂的。對於藝術者，他們給予的尊重遠遠高於任何人。余秋上台演奏，他們停止用餐，認真的聆聽。
余秋閉上眼睛，輕輕敲下了第一枚音符。
隨後，美妙的音符在餐廳內回蕩，每個人的眼睛都忍不住一亮。這音樂宛若甘泉從天而降，又似暖暖的陽光灑在每一個人的身上。蘇秦聽到這音樂的時候，一臉關切的看著余秋。
細細碎碎的獨奏，如同一場寂寞的傾訴，每一鍵都清清悄悄的敲打著自己內心最空蕩蕩的地方，漾出了一圈又一圈孤單的回聲。憂傷的琴鍵中，那一剎那真的怕極了。每個人的情緒都被這琴聲所控制著。彷彿中了琴魔一般。
琴聲中，彷彿有一個妙曼的女子在輕聲的吟唱：「人生如戲，百年如風。雨水敲打窗戶，淚水滴落心靈。一點點，都會讓自己無法與曲中的美麗邂逅。多年以後，如果我們相逢，我將以何來面汝，以沉默以眼淚……
沉默的我們正如那些無法啟齒的往事，會凝成心裡的一滴淚嗎？抑或就這麼被現實的烈陽蒸發掉了，點滴不剩。至少我為你哭泣過，安靜的，無聲的，傷心的，在歲月無法觸摸的角落裡，玫瑰花心漸漸老去……」
時間彷彿停滯了一般，餐廳里的人幾乎都閉上了眼睛，有甚者眼角濕潤。
蘇秦輕輕的擦拭著自己的眼淚，嘴裡嘀咕道：「這傢伙，仗著自己彈琴厲害就騙人家眼淚，弄得好像他真的經歷過了生離死別一樣。唉……」
此時的余秋，腦海中定格著一個妙曼的姑娘。修真大陸，獨此一人讓余秋牽挂。但是，此時此刻，余秋卻距離她遙不可及。自從離開修真界，余秋便一直把這個姑娘藏在了內心深處，卻不想今天被自己的琴聲給勾了出來。
許久之後，琴聲落定。但是，餐廳內卻是一片鴉雀無聲，有些人依然沉寂在餘聲中無法自拔。
嘩啦啦……
當余秋從琴台上走下來之後，餐廳內才響起一陣如潮水般的掌聲。余秋微微頷首，表示了自己的敬意。余秋勾著一抹笑容，返回了蘇秦的身旁。蘇秦一臉驕傲和得意。彷彿在向所有人大聲的宣布，這個男人是我的。
「小樣，你真的太厲害了。」蘇秦興奮的看著余秋。
「是嗎？」余秋還來不及收起內心的心殤，眼神里依然吐露著一些悲傷。他淡淡一笑，道：「我感覺還是很一般吧。只是投入了一些感情，聽起來感覺就不一樣了。」
「嗯！」蘇秦點頭，道：「可是，並不是每一個鋼琴師都能夠彈出如此傷感的音樂啊。我學了兩年鋼琴，老師一直告訴我，一個偉大的鋼琴師是能夠自如的掌控自己和鋼琴之間的感情。這一點，你做的真的非常好。」
「謝謝誇獎。」余秋淡淡一笑。
「不過，我隱約能夠感覺到你有心事。」蘇秦一雙美麗的眸子緊緊的盯著余秋，道：「能跟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