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 鬧事
經過四十多分鐘的顛簸，車子終於抵達了五里鎮，車子在大市場上停了下來，一幫人立刻靠了上來，這些人都挎著黑色的公文包，圍上來就大喊：「老闆，要賣車嗎？」
「老闆，要買車嗎？」
一幫人圍著余秋等人，胖子有些不耐煩，推搡著這些傢伙，山雞回了一句：「都別吵了，我們不是來買車的。」
一幫人一聽，立刻一鬨而散，既然不是買車也不是賣車，那也沒什麼意思了。這些傢伙立刻開始尋找其他的目標。胖子拍了拍山雞的肩膀，道：「好傢夥，說謊跟吃飯似地。」
「媽蛋，不這麼說，這幫傢伙能輕易放過你？」山雞叼著香煙，邁著步子在前面帶路。
余秋和胖子等人在後面跟著。山雞一路朝著大市場內部走去。這二手車市場路很破，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地面，有些坑的深度達到了半個膝蓋。一旦到了下雨天，這個鬼地方就沒法走路了，一個不小心就能摔死你。
山雞帶著幾人找到了一幢破舊的房子，下面是兩個獨立的店面，店面上裝著捲簾門。
「到了。」山雞指著其中的一扇捲簾門。
「你去喊門。」胖子笑道。
「又是我？」山雞無奈，走上前一陣猛捶：「鐵拐李，開門。老子看車來了。」
捲簾門緩緩升起，一個穿著藍色背心的男子帶著懵懂的睡意，罵道：「****個死山雞，老子正在睡覺呢，你喊個鎚子門啊。你老婆被人睡了，起這麼早？」
「看車，老子看車來了。」山雞破口大罵。
「你都看了五次了，還不買？」鐵拐李沒好氣的回道。
「嘿嘿，這次不是買來了嗎？」山雞笑呵呵的給對方遞了一根煙，鐵拐李毫不客氣的叼在嘴裡。余秋靠近了才發現，這個傢伙的腿有些問題，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儘管他裝作很平衡，但還是被余秋髮現了。
「車子在倉庫，要幾台？」鐵拐李問道。
「你先說多少錢一台啊。」山雞罵道。
「上次不是說了嗎？二十萬一台，如果你買得多可以稍微優惠一點。」鐵拐李吧嗒的吸了兩口煙。
「先看看車。」余秋提出了請求。
鐵拐李看了余秋一眼，知道是生面孔，立刻抓了一把鑰匙丟進了自己口袋裡。然後帶著幾人走了出去，他所說的倉庫就在對面的一個露天停車場里。一排破舊的后八輪整齊的排開。余秋走上前，認真的查看了一下這些車子的狀況，整體來說還行，符合余秋的要求。別看這些車子很臟很破，但是軸承，輪轂，以及車子底部的鋼板都還是原裝的。不比其他地方的車子，外觀嶄新，但是裡面的零件幾乎都他娘的被換掉了。這樣的車子開出去沒幾天就能出事。
「怎麼樣？好車吧？」鐵拐李見余秋看得很認真，立刻遇到懂行的。其實，余秋還真的很懂行，前世的余秋別的愛好沒有，就是對車十分喜歡，平日里喜歡看各種車子的報刊雜誌，連后八輪的液壓變速器他都認真研究過。對於這種承載幾十噸的大卡車，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底部鋼板還有軸承是否變形。
余秋笑了笑：「車不錯，不過，價錢就錯了。」
鐵拐李勾著一抹笑容：「既然懂車，你就給個實價吧。別跟這兩個混球一樣沒事往我這跑，買又不買，影響我休息。」
「十五萬一輛，一次性買五輛。如何？」余秋問道。
「不行。」鐵拐李立刻搖頭：「十五萬也太低了，這車子我收過來就花了十五萬，我一分錢不賺？」
「我認真看過你這車子，大問題雖然沒有，但是，車斗承載器壞了，換一個這個也不便宜吧？」余秋冷笑一聲，零零散散羅列了十多條車子的毛病。鐵拐李渾身一陣激靈，尼瑪，弄了個懂車又懂行的，看來這一筆買賣沒辦法賺太多錢了。鐵拐李想了很久，這車子放在這裡已經有幾個月沒出手了，如果再不出手就只能折損了。
「操，十六萬，你愛要不要。」說完，鐵拐李扭頭就走。
山雞和胖子瞪大了眼睛，先前和這傢伙磨破了嘴皮子也沒能講下價格，沒想到余秋一來，愣是少了四萬，五台車豈不是少了二十萬？山雞眼神里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狂喜。
「等等。」余秋突然喊住了鐵拐李。
「什麼事？」鐵拐李一愣。
「十六萬成交，不過你得幫我把這些車簡單維修一下，起碼得上路吧？否則你讓我推回去？」余秋帶著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鐵拐李似乎找不到任何反駁余秋的理由，八十萬買五台車回去，總不能讓人拖回去吧？鐵拐李重重的點頭：「成交。」
「媽蛋，老李什麼時候這麼爽快？！」山雞忍不住大喜。
「秋子，還是你小子牛。」胖子重重的在余秋的肩膀上拍了兩下，余秋捂著胳膊：「操，輕點，老子要被你拍散了。」
胖子當天就交了二十萬的定金，約定三天後帶著兄弟們來提車。鐵拐李表示三天的時間足夠他修好這五輛后八輪了。幾人興沖沖的離開。山雞和胖子一路上對余秋讚賞不絕，把余秋誇成了天上僅有地上絕無的高人。
幾人直奔餐館，中午耗費那麼長的時間，餐館內，一陣胡吃海喝。
「秋子，車子弄到了，接下來怎麼辦？」胖子急忙問道。
「對啊，我們是不是應該讓小弟去聯繫那些工地，讓他們把運輸沙土和垃圾的工程交給我們呢？」山雞急忙問道。
「嗯。」余秋點頭，道：「山雞，你在道上混了這麼長時間，應該有些門路。看看有沒有人願意賣給你面子。有自然好，如果沒有，我們再想辦法。」
「這個放心。」山雞拍著胸口，興奮的說道：「在燕京混了這麼多年，咱可不是白混的。黑道上的兄弟，白道上的官員多少也認識一些。嘿嘿……」
吃飽喝足，幾人各自散去，余秋對山雞的話可信可不信。畢竟，一個建築工程有太多雙眼睛盯著。想要從建築這一塊大蛋糕裡面分一杯羹，可能性很小，除非有特別過硬的關係。
……
秋葉集團，部門裁員已經啟動了。十六個部門合併為十個部門，人員也進行了精簡。整個公司一千多人瞬間被裁掉了三分之一。幾百人捲鋪蓋回家去了，一些人收到通知的時候在辦公室內哭成了一個淚人。淚水嘩啦啦的往下落。蘇秦也明白這些人為什麼會哭，不是因為他們對公司有多深厚的感情，而是因為他們知道離開秋葉集團之後就再也找不到這麼能混時間又拿高薪的公司了。
「姐，又有人來總裁辦求情了。」趙青青看不下去了，她委屈的說道：「姐，你看這些人哭的這麼傷心，不如把他們留下來吧。」
「不行。」蘇秦搖頭：「把他們留在公司是一個累贅。公司現在需要高效率運轉。以前那麼多人能做的事情，現在這些人一樣能做，而且能夠比以前做的更好，這就是效率；這樣才能夠創造財富。」
「唉，可是，這些人真的很傷心啊。」趙青青撅著紅唇，一頭如瀑的紫發垂著，完美的就好像從畫裡面走出來的美人。
「做決策者，就應該有上位者的覺悟。」蘇秦站了起來，到窗戶旁，撥開帘子，看著大廈樓下站滿了被裁員的員工，這些人站在公司門口請願，希望公司能夠重新錄用自己，並且保證以後會努力工作。其實這些都是屁話，一個人一旦習慣了安逸的工作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當他們離開這個崗位之後內心就會十分的驚恐，害怕。他們會感覺人生一片灰暗。蘇秦冰冷的說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決策者就不應該有慈善之心。」
「姐，你變了。」趙青青嘆息了一口氣。
「也許吧。」蘇秦微微的頷首，道：「人總是要長大的，不應該停留在幼稚的階段。」
「是歐陽志改變了你嗎？」趙青青疑惑的問道。
「別胡說，和他沒有任何關係。」蘇秦臉色聚變，她瞪了趙青青一眼，道：「以後不準在提他了。」
「哦。」趙青青見蘇秦如此冷漠，立刻唯唯諾諾的點頭。
蘇秦依然看著窗外，腦海中卻浮現了一張帥氣的面孔，歐陽志，這個帥氣到爆的男人，這個曾經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男人後來被自己親自捉姦在床。從那以後，蘇秦不再相信愛情，而且在美國經過半年的心理療養才回國。自那以後蘇秦整個人都變了。窗外的人群越來越多，原本請願的人群也逐漸的開始鬧事了。
「蘇總，外面的員工開始鬧事了。」劉秘書急忙湊了過來：「前台也被他們打砸掉了。」
「保安呢？」蘇秦渾身散發出一陣冰冷的氣息，道：「保安部的人都死了嗎？」
「幾十個保安根本就攔不住這麼多人。」劉秘書尷尬的說道。
「那就報警，讓警察出面維穩。」蘇秦冷笑道：「想跟我玩，還嫩了點。」
「啊？」趙青青一愣，道：「姐，誰跟你玩啊？」
「整個秋葉集團誰最希望我下台呢？」蘇秦淡然一笑：「除了吳楠，恐怕就沒別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