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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至一百二十四章 雪橇三傻探魔窟

  文訥牛逼哄哄地說完這句話之後,屋子裏都安靜了,沒人再吭聲,三個人都望著她,打量著她。文訥微微一笑,索性站起身來,轉了個圈,然後優雅地揚起手臂,舒展身體,做了幾個芭蕾動作,最後雙手提著過膝白裙,對著三人行了個優美的屈膝禮。一套動作做下來,這屋裏不論男女還是老少,都看呆了,此刻,在瀉進窗內的黃昏逆光中,文訥不但有著美麗的麵容、烏黑的長發、吹彈可破的雪膚,還有著舞蹈演員般的身材,以及公主般的氣質。隱約有一聲吞咽口水的聲音傳出,頓時,幾道目光都齊刷刷地盯著盧振宇,盧振宇當時就鬧了個大紅臉。盧振宇似乎第一次發現,小文不光長得漂亮,而且身材也那麽好!他腦中頓時閃過小文錢包裏的那幾張健身房和瑜伽館的會員卡,明白了,人家並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辦著玩玩的。穀教授帶頭鼓起了掌,盧振宇也反應過來,盯著文訥,猛烈的拍著巴掌,李晗這時候心服口服,也是跟著鼓掌。穀教授頷首笑道:“不錯不錯,看著是好看,不過……想配得上‘完美獵物’的稱號,不光臉蛋漂亮、身材好就行的,在音樂方麵還得有造詣才行……小文,你音樂怎麽樣?”文訥環視一圈,沒看到有什麽樂器,於是微微一笑,左手在空氣中抓了一下,仿佛抓到了一把小提琴似的,撩開了長發,將“小提琴”架在肩上,下巴夾住,左手反曲,大拇指托住琴頸,另外四根手指按在“指位”上,右手又抓了一把,捏住了一根“弓子”,輕輕搭在琴弦上。另外三人大眼瞪小眼,正納悶她準備幹什麽,隻見文訥微閉著眼睛,輕啟朱唇,右臂自如運弓,竟然演奏出了一陣優美的旋律!原來,旋律竟然是從文訥的兩片紅唇中間吹出來的!盧振宇大跌眼鏡,這妹子原來還是個吹口哨的天才!而且文訥的左手指法一點不含糊,隨著唇中流淌出的旋律,嫻熟地換指、換把,時而揉弦,四根手指就像四個精靈一樣,在虛擬的琴弦上飛快舞蹈。盧振宇隻覺得這旋律很動聽,但不知道是什麽曲子,文訥也是閉著眼睛,沉浸在演奏之中,一首小曲拉完,還不忘做一個撤下小提琴和弓子的動作,然後又是雙手提著過膝裙,向穀教授行了個屈膝禮。穀教授驚詫地望著文訥,大為讚歎,一邊點頭一邊由衷的鼓掌,笑道:“不錯,不錯,吹得好,拉得也好……這首曲子叫《美麗的羅斯瑪莉》吧?”文訥有些意外,笑道:“穀教授,您也懂音樂?”穀教授搖搖頭,目光似乎穿越了時光,陷入了回憶,片刻後才歎道:“好多年沒聽到這首旋律了……當年我弟弟練琴,最喜歡拉的就是這首曲子,這首曲子很難,根本不是初學者拉的,偏偏他還特別勤奮,從早練到晚,我們沒辦法,隻有被迫跟著聽,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後來他也是越拉越好,從開始拉的如同鋸木,到後來拉得優美如歌,甚至登台演出,我們一大家子人的耳朵付出了多少啊……”“哦……”文訥有些期待,試探著問道,“那,您的弟弟現在是?”她心想,可能穀教授的弟弟已經是某著名小提琴演奏家了吧……不過好像沒聽說國內有什麽演奏家姓穀啊?穀教授的目光略微暗淡了些,輕聲說道:“要是他還活著,現在說不定已經是享譽世界的演奏家了……”三人包括李晗,都是第一次聽他說起早年的家事,還有已經和他陰陽兩隔的弟弟,至於中間有什麽故事,他的弟弟因何而死,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沒有問。過了片刻,穀教授一愣神,又笑道:“幹嘛啊你們,都哭喪著臉盯著我幹嘛?嗬嗬,說正事說正事,第一,小文的條件非常好,當得起‘最佳獵物’這個稱號,嗬嗬嗬……第二麽,即便如此,小文你還是不能去當這個誘餌,太危險了,因為你越符合條件,就越危險。”緊跟著穀教授的話,盧振宇第二個表示反對,不同意文訥去當誘餌,太危險了。李晗也跟著點頭。文訥倒有點失落,她還想著深入敵巢、大顯身手一番呢,不過能得到穀教授的肯定,證明自己當得起“最佳獵物”的稱號,虛榮心也算小小滿足了一下,而且她已經在擔心自己一時興起,是不是把晗姐姐給得罪了,小心地觀察李晗的臉,發現並無異色後,才放心。穀教授的意思,現在還沒到“派臥底”的地步,當務之急,是對黃宗盛進行一些外圍的偵查,比如對他進行全方位跟蹤,最好能弄到個車輛追蹤器,裝在他車上,如果他真是那個色魔的話,早晚得到魔窟裏去。“還有,”穀教授望著李晗,眼中閃出光芒,“那個黃宗盛不是香港人嗎?上次咱們不是說查香港的卷宗太麻煩了嗎?現在不一樣了,黃宗盛已經成了重大嫌疑人,小晗,再麻煩也得查。”李晗顯得有些慚愧,點點頭:“我知道了,穀伯伯。”……從穀教授家出來,已經是快九點了,這裏地處鬧市,周圍一片流光溢彩,正是夜生活最豐富的時候,但是個人都是一肚子心事,誰也沒心思再去逛街。李晗顯得心事重重,文訥察言觀色,問道:“晗姐姐,是不是查香港那邊的東西比較麻煩?”李晗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點點頭,躊躇道:“隻能盡力而為。”文訥說道:“沒關係,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做得到的,要不,晗姐姐,你先查查監控探頭,看黃宗盛有沒有來看謝小曼?”李晗點點頭:“不錯,是得查一下,而且我還要查查時代黑膠周圍的監控視頻,還有黃宗盛家在哪住,以及他家周圍的視頻,總之要看看昨晚事發時間段裏,這家夥的行蹤。”“對,好主意!”文訥笑吟吟地豎了個大拇指,“這個可比香港檔案有用的多了!”“嗯。”李晗看到足智多謀的小文妹妹也這樣說,心裏好受多了,露出一絲矜持的微笑,她覺得自己好歹還是有兩下子的。盧振宇在旁邊不吭聲,他雖然拜托了薇薇安幫著查黃宗盛在香港的底細,但畢竟事情還沒辦成,他不想讓小文和李晗看笑話。……第二天,盧振宇和文訥按計劃,開始正式的全天候跟監黃宗盛。昨天晚上,文訥已經打電話跟老爸把最近的情況說了一下,張洪祥也很同意穀教授的意見,也覺得目前最要緊的不是什麽臥底,而是跟蹤監視,他還囑咐女兒,千萬不要開牧馬人,太紮眼了,讓人家看一眼就能記住,一定要開五菱之光。文訥也不傻,她本來也沒打算開牧馬人去跟蹤,而且她說一輛車太容易被人注意到了,要不然再租一輛吧,我和盧振宇一人一輛,每人跟一段,這樣更專業。“不用,”張洪祥說道,“你倆在一輛車上,別分開!”這種時候,張洪祥顯然是把女兒的安全放到了第一位,他告訴女兒,再弄輛車可以,但是沒必要一人一輛,你們兩人待在一輛車裏,每天換一輛就行,黃宗盛又不是間諜特工,不會有那麽專業的反跟蹤意識的。“再租一輛車吧,挑那種不起眼、但是關鍵時刻能開起來的車型,費用從經費裏走。”張洪祥最後拍板定奪。……兩人跑到租車行,租了一輛2.0T版的大眾速騰,把五菱之光扔在家裏,急吼吼的開到時代黑膠後門,停在路對過,正好那輛黑色奧德賽就在店門口,這說明黃宗盛就在裏麵。兩人一邊等,一邊連上竊聽器,還是一人一隻耳機,聽著收銀台旁邊的動靜,謝小曼不在了,收銀台換了一個女孩,但不是那個娜娜,這女孩顯然比較老實,也不找人聊天,除了正常收錢跟客人說幾句話之外,基本就聽不到什麽了。這時候,李晗打電話過來,說她剛才調閱了穀教授家周邊幾百米的幾個監控探頭,確實拍到了黃宗盛的車,而且就在昨天下午那個時間,看來黃宗盛確實去過謝小曼家。至於昨天晚上,黃宗盛照例出現在酒吧街,而且泡得很晚才回去。但是前天晚上,也就是謝小曼失蹤的時間段內,酒吧街的監控沒拍到黃宗盛的身影,至於他當晚的具體行蹤,還在查。黃宗盛就住在江東音樂學院旁邊一個單身公寓,那公寓檔次很高,叫做“青藤SOHO”,住戶主要都是附近各個高校的年輕教師,以及一些白領、畫家、搞音樂的,氣氛非常好,確實是黃宗盛這種人喜歡的地方。至於黃宗盛的手機記錄,也查過了,昨天確實有一條短信發到了黃宗盛的手機上,內容確實是辭職的,而且機主登記姓名就是謝小曼。不得不說,李晗的效率很高,半個上午就查出來這麽多東西,可見她隻要想認真辦,能調動的資源還是很可觀的。盧振宇和文訥一邊監視,一邊琢磨,兩人都有些納悶,按說黃宗盛剛綁架了一個新獵物,肯定會興奮的不得了,起碼得連著兩三天過去“享用”吧,怎麽第二天就像往常一樣流連酒吧了,怎麽這麽沉得住氣?正說著呢,就聽竊聽器裏傳來黃宗盛的聲音:“店裏你盯著點啊,我先走了,晚上過來。”兩人對視一眼,知道黃宗盛出來了,沒說話,都很默契地放低身子,過了片刻,聽到對麵汽車開動的聲音,這才坐起來,盯著那輛黑色奧德賽,直到那輛車緩緩開出去十幾米,這才發動速騰,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盧振宇第一次幹開車跟蹤這個活兒,緊張得滿手都是汗,既不敢跟得太近,怕被發現,又不敢跟得太遠,生怕一個紅燈就跟丟了,好容易有驚無險,一路往北,最後上了淮江二橋。“北岸區?”盧振宇一邊開一遍自言自語,“這小子上北岸區幹什麽?”北岸區有開發區的新城,還有大片的倉庫區、油庫區,總之都是“地廣人稀”的地方,連攝像頭都沒多少,到了北岸區可就不好跟蹤了。“難道被他發現了?”盧振宇自語道,“想開到北岸區甩掉我們?”文訥搖搖頭:“不會,你跟的很謹慎,沒犯什麽錯,而且今天第一天跟蹤,他不可能發覺的,可能是到北岸區有什麽事吧。”盧振宇點點頭:“還是謹慎點好,不行過兩天我們再換一輛車。”過了淮江二橋,黑色奧德賽沒有去新城區,而是一拐彎,開進了倉庫碼頭區,盧振宇暗暗叫苦,倉庫碼頭區比新城區還荒涼,經常是方圓幾百米見不到一個人的,甭管啥車,跟在人家屁股後麵,立馬

  就成了禿子頭上的虱子:一目了然。“減速,減速!”文訥在旁邊不住說道,“拉遠距離!遠點,再遠點,他要發現了!”其實不用她說,盧振宇也不得不一再拉遠距離,從原來市區的二三十米,很快變成了一百多米、兩百多米,然後遠處的奧德賽拐了個彎,消失在實現中了。盧振宇急了,一腳油門跟上去,但還不敢跟得太快,估摸著前麵的車開出一段距離了,這才敢拐彎,但是拐過彎來就傻眼了:眼前是個三岔路口,無論哪條岔路,都是又拐了好幾個彎,奧德賽就像進了蛛網般的地道,消失了。文訥降下車窗,伸頭出去四下張望,沒發現攝像頭,連一個都沒有,周圍都是高大的庫房、貨櫃,還有堆積如山的生鏽零件,一人高的荒草,連個野貓也沒有,江風吹來,感覺陰氣重的很。她不禁打了個哆嗦,抬頭看了下天,天空彤雲密布,空氣中濕度很大,看來又要下雨了。盧振宇輕輕踩著油門,讓車慢慢向前走著,兩人各自觀察著兩邊,像沒頭蒼蠅一般轉悠了一會兒,連個毛也沒發現。“走!”文訥下定決心,說道,“先撤,別在這兒久留!”“撤到哪兒?”“先到淮江二橋那等著,他回來總得從那過,我們跟他回市區。”盧振宇點點頭:“不錯,不管他跑到北岸區幹什麽,反正他的秘密巢穴肯定在妙法山附近,我們把重點放在南岸就行。”文訥沉吟片刻,憂心忡忡地說道:“我就擔心他不止一個秘密巢穴。”盧振宇一愣:“不會吧,難道他北岸區還有一個巢穴?”文訥皺著眉頭:“這都很難說,你看北岸區的條件,太理想了,完全符合你上次說的,遠離主幹道,地廣人稀什麽的,真要是租一個庫房,然後在裏麵挖個地窖,那真是喊破喉嚨也沒人聽得見。”盧振宇聽著這話,禁不住一陣惡寒傳遍全身。


  撤之前,盧振宇掏出手機,打開手機地圖,在現在這個位置設了個標記。


  文訥問道:“你幹嘛?”


  盧振宇說道:“記一下他最後消失的地方,回頭讓晗姐查查這片兒,看附近有攝像頭嗎,能拍到黃宗盛的行蹤不。”


  文訥點點頭,笑吟吟地讚許道:“不錯,還是個聰明的撒手沒呢。”


  “一邊兒去,我要是撒手沒,你就是薩摩耶。”


  文訥一挑黛眉,笑道:“喲,還知道薩摩耶呢。”


  盧振宇笑道:“雪橇三傻誰不知道,你最多是比我長得俊點唄。”


  文訥笑道:“來來來,讓你知道一下,我不光是比你長得俊……我問你,你在地圖上標記這裏,除了查個不一定有的攝像頭,還能幹什麽?”


  盧振宇想了一下:“還能幹什麽?哦,對了,抽時間可以來這兒專門找找,比如夜深人靜的時候,仔細聽聽有沒有呼救聲啥的。”


  文訥伸出手來,輕撫著盧振宇的頭,笑而不語。


  盧振宇看她一臉嘚瑟的樣子,急了,一把撥拉掉她的手:“來來來,你說,你說!還能幹什麽?”


  文訥忍著笑,清清嗓子,說道:“咳咳,學著點啊……有了這個定位,就可以讓晗姐查查這附近的倉庫都是什麽單位的,然後再查查都是租給什麽人了,有沒有叫黃煒,或者黃宗盛的,如果沒有,那有沒有這麽個人去打聽過。就這麽簡單。”


  盧振宇望著文訥,嘴巴張成O型,他不得不承認,小文的這個辦法比自己說的靠譜多了,也直接多了。


  “好吧,”他嘴上仍然很硬,“你不是薩摩耶了,你是邊牧,狗狗裏麵智商第一行了吧,我二哈就二哈吧。”


  文訥笑道:“別傷心,二哈雖然二,但架不住長得威風啊,你沒見拍《狼圖騰》啥的都用二哈麽。”


  突然,她一臉壞笑的看著盧振宇:“哎,你說,我是邊牧,你是二哈,那晗姐姐是什麽汪?”


  盧振宇瞥了她一眼,心說你媽是蘇牧,你爸是泰迪,你應該是串串才對,啥時候又成邊牧了。但他嘴上還是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嗯,晗姐才是薩摩耶,妥妥的。”


  文訥笑得都快喘不過氣了,躺在副駕駛座位上左右搖晃著,開心得不行。


  ……


  開始淅淅瀝瀝的下小雨了,盧振宇轉動方向盤,開到淮江二橋北端,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停下,兩人瞅著橋頭的位置,等著那輛黑色奧德賽。


  等了好一會兒,依然不見那輛車來,文訥笑道,你不趁這空把定位給薩摩姐發過去,讓她幫你查查?

  盧振宇心想有道理,於是讓文訥盯著點,自己把地圖定位發給了李晗,然後把情況用語音發了過去,請她協助調查一下附近的倉庫。


  李晗很快回信,說沒問題,但這種東西不是內網上一查就有的,需要時間,查到結果告訴你。


  這種監控蹲點的活兒本來是很難熬的,但兩人在車裏你一句我一句的鬥著嘴,聊天打屁,說些沒心沒肺的話,倒也開心,時間過得挺快,轉眼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黃宗盛那輛車還是連影子都沒見。


  “不對啊,”盧振宇撓撓頭,看著文訥,“是不是你老找我說話,不小心錯過去了?”


  文訥白了他一眼,說道:“誰規定他到北岸區一兩個鍾頭就得回來的?他要真在北岸區有巢穴的話,在裏麵待一天也有可能,你沒聽他走的時候跟前台說的麽?他說我先走了,晚上過來。”


  盧振宇仿佛被一桶涼水從頭澆到腳,呆呆地望著她:“那……那我們還真的得在這裏坐一天啊?這都快中午了,咱怎麽吃飯啊。”


  文訥點點頭:“要不你以為真實破案都跟看懸疑劇一樣好玩?人家刑警蹲點守候,幾天幾夜都是常事。這樣吧,你叫外賣吧。”


  盧振宇硬著頭皮點點頭,他不想讓文訥覺得他不能吃苦,關鍵時刻掉鏈子,於是一咬牙掏出手機:“行,叫外賣!誰怕誰?姓黃的這老小子一天不回來,咱就在這蹲一天,兩天不回來就蹲兩天,反正他得從這過,我就不信他能從別處遊過淮江。”


  文訥心中一動,低頭刷了幾下朋友圈,突然,腦袋靠在靠背上,捂著額頭,喃喃說道:“啊……我怎麽這麽笨呢……我都快跟你一樣了。”


  盧振宇奇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文訥嘟嚷道:“淮江大橋維護完畢,恢複通行了,今天上午剛放行……黃宗盛八成從大橋回市區了,大橋比二橋近得多啊……我說怎麽這會兒二橋上的車比早上少多了呢……”


  “我靠!”盧振宇一拳砸在方向盤上,罵罵咧咧地發動汽車,“你說這叫什麽事吧,幸虧你看了一眼朋友圈,要不然咱倆真能在這等一天。”


  文訥皺眉道:“這樣不是辦法,還得想辦法給黃宗盛的車上裝追蹤器,要不然他一跑到北岸區來,我們就跟丟,那還有什麽意義。”


  盧振宇點頭讚同:“不錯!”


  文訥憂心忡忡:“就不知道薩摩姐能借出來裝備不?”


  盧振宇瞥了她一眼:“我說,你可別薩摩姐薩摩姐的叫順嘴了,下次當她麵直接叫出來了啊。”


  文訥嘻嘻笑道:“那我就說這是最新的日漫,女主角是薩摩藩的公主,還是個女神探,嘻嘻,你看吧,今後我每次叫她薩摩姐,她都得喜滋滋的,你還別不信,不信咱試試。”


  “我靠,我信還不行嗎?你可千萬別試!”


  “哈哈哈……”


  看著可憐的李晗被小文這麽沒心沒肺的損著開心,盧振宇也不知該說啥好了。


  ……


  開車回到市區,找個地方匆匆吃過午飯,然後開回天鵝賓館停車場,換成五菱之光,再次開出來,停到時代黑膠店後門,果然,黃宗盛已經回來了,奧德賽就停在後門。


  兩人心中都暗道一聲慚愧,頭一天跟蹤,竟然就鬧了個大烏龍。


  整整一下午,奧德賽就沒動地方,雨越下越大,雨水澆在車玻璃上,外麵的世界很模糊,車內反而形成了一個溫暖封閉的小空間,兩人擠在車裏,一會兒聊天鬥嘴,一會兒各自低頭玩手機,不時抬頭看一眼奧德賽還在不在,倒也其樂融融。


  一直到晚上快七點,黃宗盛的車也沒動地方,竊聽器裏也沒聽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兩人都是二十郎當歲的小年輕,中午又吃的很簡單,這會兒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盧振宇自告奮勇,冒雨出去買飯,淋著雨跑了半條街,找到一個必勝客,買了一整個大號披薩,又提著一袋子飲料零食,回來了。


  文訥看他帶著好吃的回來,但自己卻淋得像個落湯雞似的,心中感動,拿出紙巾來幫他擦著頭上臉上的雨水,嗔道:“還真是撒手沒,跑出去就沒影了,下這麽大的雨,這旁邊不就有賣手抓餅的麽,還跑那麽遠買必勝客,唉……”


  盧振宇被她輕輕擦著臉,嗬嗬傻笑著,心中卻開心至極:圖的不就是這個麽。


  他笑道:“你看人家FBI監視嫌疑人的時候,都是吃披薩,你啥時候見人家吃手抓餅的。”


  兩個吃貨把一整個大號披薩吃得精光,吃晚飯繼續監視,又監視了一個多小時,不到九點的時候,就聽竊聽器裏麵傳來黃宗盛的聲音:“我先走了,一會兒你們也早點收吧,今天下雨,客人少。”


  兩人立刻都精神了,就見黃宗盛從後門出來,上了奧德賽,大燈在雨中劈出兩道黃色光柱,慢慢開走了。


  盧振宇等他開出一段距離,這才發動汽車,跟了上去。


  “看他是去哪,”文訥的聲音很興奮,“是去酒吧街,還是去魔窟。”


  盧振宇也興奮得不行,在車上窩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現在終於釋放出來了:“這小子要是去魔窟,咱就直接跟進去……不對,我跟進去,小文你留在外麵叫報警,這案子咱今晚就拿下了!”


  文訥也激動得不行,仿佛看到了五千萬堆成一堆的樣子,興奮說道:“不能報警,報警就沒咱的份了,你不是近江小盧哥嗎?回頭你一個電話喊過去幾十口子就行了!”


  兩人正在YY呢,就見前麵一棟高樓上幾個霓紅燈大字:青藤SOHO,然後黃宗盛的車從大門開了進去,直接開進了地下車庫。


  盧振宇停在路旁,望著公寓大門口筆挺的保安,還有自動升降的藍牙門禁,和文訥一起麵麵相覷。


  過了一會兒,文訥歎道:“走吧,他不會再出來了。”


  盧振宇還不甘心,非要再等一會兒,可是一直等到十點多也沒用,很明顯,黃宗盛回家了,而且今晚不會再出來了。


  “盧兄,走吧,”文訥惆悵地望著他,輕聲勸道,“別傷心,五千萬還是咱的,不過是先寄存在這裏罷了……你想,他都回到家了,雨又下的這麽大,換你你還會再出來嗎?”


  小文說的有道理,但盧振宇就是擋不住那種沮喪感,垂頭喪氣的掛擋,踩油門,開走了。


  ……


  接下來的三天,兩人仍舊是全天候跟監黃宗盛,而且每天都換車,黃宗盛應該沒發覺被跟蹤,但盧振宇和文訥幾乎快瘋了。


  黃宗盛中間又去了一次北岸區,兩人依舊是一進碼頭倉庫區就不敢跟了,照就是很快就跟丟了。


  除此之外,黃宗盛的行蹤都很正常,看店,和玩音樂的朋友吃飯、聚會,晚上泡酒吧。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李晗那邊的消息來了,北岸區的倉庫查過了,果然有一個倉庫是被一個叫黃煒的人租下了!而且是從兩年前就租了!


  李晗在電話裏說道:“這樣,你們現在在哪?”


  “還在唱片行門口呢,”盧振宇說道,“還在監視姓黃的呢。”


  “你們現在就去北岸區,我帶你們去檢查一下他的倉庫!我們在淮江大橋北頭匯合!”


  “好嘞!”


  盧振宇掛上電話,先摸了一下左口袋裏的大劍魚,又摸了下右口袋裏的EKA甩棍,殺氣騰騰地宣布道:“開拔!去抄魔窟!”


  文訥既興奮又緊張:“還用喊人麽?”


  “不用!”盧振宇說道,“我一個能打三十個!再說姓黃的在店裏,現在魔窟裏隻有那些女生……記著,全程拍攝啊!”


  “嗯!”文訥點著頭,笑嘻嘻的合不攏嘴,“這是咱的證據!”


  “這是咱的五千萬!”


  ……


  到了淮江大橋北頭等了一會兒,李晗也來了,她隻有一個人,穿著全套警服,開著一輛警用牌照的奧迪A6,降下車窗跟她們點點頭,然後盧振宇和文訥開著速騰在前麵帶路,李晗開著奧迪A6跟在後麵。


  盧振宇熟門熟路地開到了第一天跟丟的地方,然後李晗下車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開過來一輛風塵仆仆的昌河麵包車,下來一個漢子,自我介紹說是倉庫的出租方,李警官你好,這就帶你們過去看。


  三輛車在倉庫間拐了兩個彎,停到了一處僻靜的小院子裏,這兒看樣子並不是專門的倉庫,而是個廢棄的小汽修廠什麽的,一排平房看著也不像倉庫,但是貌似原先是窗戶的地方,都被磚頭水泥砌死了,偌大一排房子,愣是沒有窗戶,隻有大鐵門鎖得結結實實的。


  “就這兒。”租倉庫的漢子說道。


  李晗點點頭:“麻煩你,開門吧。”


  那漢子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下李晗,然後訕笑道:“李警官,我哪有鑰匙啊。”


  三人都是一愣,李晗問道:“怎麽,你市出租方,連鑰匙也沒有?”


  那漢子一攤手,苦笑道:“租給人家了,人家肯定得換鎖,我哪能還有鑰匙啊,平常人家租房子,難道不換鎖啊,李警官你說是這個理吧?”


  這麽一說,還真是這個理。文訥仔細看了看被磚頭砌起來的窗戶,感覺從顏色和新舊痕跡上來看,時間應該不太長,她問道:“這窗戶是誰砌的?”


  那漢子說道:“哦,黃煒砌的,他說遭小偷了,小偷從窗戶爬進去的,索性就都給砌死了。”


  “什麽時候砌的?”


  “他租下來沒倆月吧,也就是前年的事。”


  三人對視一眼,一切都吻合了。


  文訥悄悄走到門口,耳朵貼著大鐵門,仔細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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