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3章 小清,你理理我
林逸抓住女人纖細的手腕,長著薄繭的溫熱指腹輕輕地撫摸柔滑如玉的皮膚,直視嫣然巧笑的女人。
清潤的眉眼,在清亮的雨霧裏,溫柔純淨,恰似少年。
花菲的心一下子軟得不可思議,不由地伸手,輕柔地撫摸男人沁涼的臉龐。
秋高氣爽,連皮膚也變得光滑,觸感美妙。
“當真要我求你?”
“你不是已經習慣求求我了?”
林逸笑著,偏頭看著漸漸溫和的雨勢,回眸一笑,“求求你,嫁給我。”
“噗!”
花菲輕輕地捶了下男人的胸膛,兩隻胳膊掛在男人的脖子上,“我笑你啊,隻怕要等到林子唯長大十八歲那天,才能真正地躲清閑。”
“那我希望林子唯永遠不要長大。”
花菲怔忪。
林逸低下頭,啄了下女人飽滿的粉唇,“我想有更多更多更多的時間,和你一起看晚霞夕照,弓月彈星。”
花菲笑彎了清麗的眉眼,清眸裏淚光閃爍,“我也是。”
兩人額頭相抵,林逸屏息感受女人身上縈繞的淡淡體香,“花菲,謝謝你讓我愛上你,擁有的時間都是老天的恩賜。”
花菲蹭著男人的臉頰,“我也是。”
林逸:“……”《紅樓夢》大概有當催眠神器的潛質。
“林逸,看,直升機。”
林逸眯起眼睛,無奈地笑道,“罷了。這家夥現在是誰的話,都不可能聽進去的。”
花錯帶著季小清抵達帝都。
直升機直接降落於季家小區的草坪上。
艙門打開,花錯抱著季小清出來,正好被季家的某位親戚撞見。
這實在太正常了。
因為在幾年前,花錯便將季家的所有親戚統一安排,住在一起,方便彼此照應,比如季媽媽打麻將從不缺人手。
“小清,你回來啦!怎麽沒聽你媽媽提起呀?”
“阿錯是越長越俊咯!”
“小清,你還真會享福呀!你這兩條腿長著是擺設嗎?阿錯,你不能這麽慣著小清。”
花錯牢牢地抱著季小清,笑道,“沒辦法啦!自己的老婆,自己疼著嘛!不好意思,小清今天生我的氣,誰都不搭理,請您見諒!改天我帶她登門拜訪您!”
“好好好,提前說一聲,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花錯笑著應下,正要道別,便見這位他早就忘記是誰的老阿姨雙手叉腰,氣沉丹田——
“我說,小清他媽!小清和花錯回來了,要不要我給你捎點菜啊!”
花錯麵帶微笑,後退數步。
“小清他媽!小清回來啦!!!”
“小清他媽!你耳朵瘸啦!”
嘩啦啦——
各家的窗簾都拉開,探頭探腦地往外張望。
“小清真的回來了!”
“艾瑪,我表姐夫怎麽這麽帥!”
“小清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吧?這麽作,都能找到美貌如花的老公!嗷嗷嗷,羨慕嫉妒恨!”
“我要是年輕三十歲,就倒追這個侄女婿!”
……
“夭壽啊!怎麽突然回來啦!季小清,你多大人了!還讓你老公抱著,給我下來!你長了兩條腿是用來繡花嗎!下來!”
花錯:“……”
真是讓人倍感親切的父老鄉親啊!
好像無論多少年過去,這裏的人始終按照自己的節奏生活,像是永遠都不會老似的按部就班。
這裏的人,直到他們永遠閉上眼睛的那天,也是吵吵鬧鬧地離開吧?
花錯抱著關上耳朵和所有感官的季小清,大步朝其中的一棟公寓樓走去。
今天,他對二姐說的話,並不是賭氣。
隻要能讓季小清好起來,和他相伴到老。
他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放下過去的一切,被人認為是背棄是背叛,都無所謂,隻要能重新擁有和季小清的羈絆,擁抱最初認識的季小清,讓他恨得牙癢癢,想起來就微笑的季小清。
花錯抱著季小清從電梯裏出來,季媽媽已經搓著圍裙,等在門口了。
看到女兒女婿,季媽媽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而直到此刻,花錯才後知後覺地心慌起來。
知女莫若母。
丈母娘肯定會發現女兒的不正常,他……這是主動送上門,準備被狂毆胖揍一頓啊!
“小清,你羞不羞的,讓阿錯一路抱著你!快點下來!都多大的人了!等你倆有孩子,花錯是抱孩子,還是抱你啊!花錯,媽也要說你!我好好一個閨女,瞧瞧被你寵的,五穀不分就算了,這連四體都不勤了!”
“是是是,我錯了。媽,咱進屋再說吧!”花錯緊緊地抱著季小清,“反正這會沒人看見,她喜歡賴我身上就賴著,又不重。”
“你和小清在家等我,我去超市再買點菜。”季媽媽嫌棄地戳女兒後腦勺,“你這是什麽態度?這才離開多久,連我都不認識了。”
“媽,對不起,是我做錯了事。小清現在是誰的話都不搭理。”
“臭丫頭,你這麽厲害,你咋不上天呀!還實行連坐,以為自己是皇上啊!花錯,你把小清放客廳沙發上,等我回來,我好好教育她!”
“媽,我們隨便吃吃就好。明天再去超市吧?”
“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說話間,三人回到家裏。
季媽媽解下圍裙,拿起放在沙發上的手提包,翻了翻,確定錢包就在裏麵,麻利利地走了。
“小清,就算你誰也不在乎,包括我。那麽,媽呢?在這個世界上,你是她唯一的親人,唯一在乎的女兒。你忍心讓每天開開心心的老人家,為你擔心難受嗎?”
花錯將季小清放在她從前的閨房的床上。
季小清像個受氣鬼似的,抱著腿,縮成一團。
“季小清!”
花錯抓著頭發,痛苦地歎息,“為什麽?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是受害者,為什麽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你現在的這種行為,是讓親者痛仇者快!愚蠢至極!”
“小清,我求你,振作一點!為了愛你的家人朋友,好不好?”
“小清,你是在這種方式懲罰我嗎?懲罰我遲到了,對不對?小清,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遲到,我將裝在口袋裏,走哪帶哪。”
“小清,你理理我,好不好?”
床上的女人對於男人的低吼,開導,乞求,自始至終,無動於衷,就像是一尊雕塑,人人都說,好美,讓人感受到了來自靈魂的震撼。
但是,雕塑從不會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