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觀摩
“絕，我這樣說你又傷心了吧，對不起絕，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林茹稍稍退出慕容絕的懷抱，微微仰起頭，渴求地看著慕容絕的眼睛，得到男人滿眼的柔情之後，才覺得心裏的滯悶疏散了一些。
心疼地伸出雙手捧住慕容絕的頭，林茹有些傷心的開口。
“都怪我不好，當年讓人毒啞了你，跟在我身邊你一定很辛苦吧，放心，我以後不會再傷害你了。”
慕容絕溫柔地搖頭，伸手將林茹額角散落的頭發別到耳後。
這樣的慕容絕讓林茹更加自責，再次窩進男人的懷抱，林茹癡癡囈語，“有你在我身邊陪我真好。”
“絕，或許隻有讓林逸或者尹月這些會真心維護她的男人在鎖城陪她更好，即使不是她最愛的也沒關係，就像你一樣，我有你，也很幸福。”
慕容絕摟著林茹的手臂更緊，眼中劃過一絲沉痛，不過很快就被溫柔取締。
“絕，你說尹月會得到林心的心麽？那孩子看起來很抗拒。”
林茹的手掌被男人執起攤平，手指在手心裏浮動，隻寫了一個字，“會。”
“但願吧，隻要尹月能分到林心的心，那麽林心就不是將心思全部用在慕容歐的身上。如果慕容歐執意離開，我也就不用除去你的兒子了，絕，我不想你難過。”
“不用顧慮我，我隻要你。”
手掌上再次傳來觸感，林茹得到滿意的答複，更加將自己的身體鎖進身邊男人的懷裏，仿佛這一刻她得到的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幸福。
……
林心被尹月帶著在鎖城裏穿梭，這次走得很慢，路線也不再是之前傭人帶她走的那一條，簡直就是在細細觀摩著鎖城裏的一切。
一間間監獄走過來，林心看著每間牢房門口的人物簡介，從震驚到漸漸麻木。
每個牢房裏麵的人都在體會著極致的刑罰，那種不能死卻不斷承受痛苦的刑罰，雖然不似昨天看到的那般血腥可怖，但是林心能夠感受到裏麵的人的痛苦絕對不比承受酷刑小。
那個斷了一隻腿的殺手房間裏有一個牆壁那麽高的屏幕，上麵播放著的畫麵全部都和車禍有關，不時有汽車碾壓雙腿的畫麵慢慢呈現在他的麵前。
林心看著那個殺手畏縮在牆角，閉著眼睛全身發抖，苦苦掙紮的樣子太過可憐。
還有一個是曾經堪稱股神的商業巨鱷，他的房間裏四周的牆壁上都是雜亂無序的數字，隻要是他入眼的景物，就隻有數字。
她不知道這個人在裏麵呆了多久，隻是他的視線茫然呆滯，靜靜地坐在地麵上，他的身旁，桌子椅子都被推倒，杯子飯碗也散落一地。
林心可以肯定，他的大腦已經癱瘓了，所謂的股神和精英也終成為了過去。
在他之後的房間裏是一個作曲家，林心聽過他的很多作品，在法國的時候還曾特意去看過他的音樂會，和他有過短暫的交流，她沒想到會在鎖城見到他。
每間房間都是經過隔音處理的，可是林心還是能從這間牢房的門口聽到音樂的聲響，是交響樂，可見房間裏麵的聲音很大。
作曲家是靠著牆壁側坐著，他的雙眼血紅，眼眸周圍烏黑青紫，睜著眼睛不斷地用頭去磕身後的牆壁，嘴裏也似乎念念有詞，但是有玻璃幕牆隔著，還有音樂影響，她不可能聽清他在說些什麽。
這個作曲家也應該在這間房間裏呆了很久了，他的眼神是無望而空洞的，裏麵已經沒有她曾經見到過關於藝術的流動。
林心甚至會想，他大概再也不可能做出優美的曲調。音樂於他而言將是他未來生活中最恐懼的東西。
看得越多，林心越麻木，她有些明白這一處牢房裏的布置，都是挑選每個囚犯最在乎的東西，讓他們最看中的東西成為傷害他們的武器，迫使這些人的神經徹底崩潰。
真正的陰狠是不見血的，相比於斷手斷腳的血腥，精神的折磨才是人最不能承受的。
林心看著麵對自己淡笑的尹月，終是不忍的詢問，“他們都犯了什麽錯？”
“我還以為你能堅持全部看完才會發問。”
尹月對林心此時的表情十分滿意，可比粘著他虛偽做作的樣子受用得多。
“這太殘忍了，囚禁他們不就已經夠痛苦了，關久了再給點懲罰，你們想得到這些人口中的消息應該不會太難。”
“小姐，這些人關在這裏不是為了消息，隻是在受罰而已。”
“我不懂。”
在林心看來，失去自由，還有承受血腥的酷刑就已經是受罰，她自認為自己承受不住那樣的對待，要是她的母親真的用嚴刑威逼她，她估計會很快妥協。
至於是否會真的選擇屈從是後話，至少她不會讓自己沉浸在嚴刑拷打中，她撐不住。
尹月笑笑，將林心不解的神色盡收眼底，“你慢慢欣賞，等看多了熟人，或許慢慢就會明白他們為什麽會在這裏。”
尹月這個時候也不在意林心還挽著他的胳膊了，帶著她一點一點向下走去。
林心也終於明白了尹月的話是什麽意思，當她走到最後看著呈現在她麵前的幾座牢房的時候，才算是真正見識了她母親的手段。
最後幾間牢房都是她熟悉的麵孔。
唐心愛的牢房裏並沒有關門，許多囚犯被人監管著進進出出，都是男人。
他們每個人都滿臉通紅，汗水直流且肌肉緊繃，而房間裏唐心愛身無寸縷被按在床上，承受著被下藥的男人們的*銀。
那個房間裏是汙穢不堪的，玻璃幕牆和大敞的房門將一切都暴露在外人的眼底，可是裏麵的人早已經理智全無，像是沒有尊嚴的畜生。
林心閉上了眼睛轉過頭，不想再去觀摩，再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間空空的牢房，隻有門外牆壁上的簡介宣告著曾經住在這裏的人。
溫婉，一個已經歸於塵土的女人，她竟然也在這裏生活過，林心訝異的同時又隻剩下苦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