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兩個人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你要是好的太慢大概會被瑤瑤嫌棄,女孩子都不會喜歡病怏怏的男人。”
風行豁出去了,現在也沒辦法考慮瑤瑤明天會不會醒過來,先把木木騙回去睡覺休息才是關鍵,當然,哄吃飯時他也是這麽幹的。
木木想了想,最後將緊握著瑤瑤的手鬆開,然後終於站起身,凝望了病床上好一會兒才轉身走向門口。
“風叔叔,我們去看白白,和姨媽說一聲晚安,我就去睡覺。”
風行長長地籲了一口氣,也看了看瑤瑤,這才追著木木離開。
帝都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醫院在層層保護下安靜怡人,可醫院外麵卻並不平靜。
莊園別墅裏,白芷看著麵前的男人,臉上的溫淡笑意漸漸凝固。
難得所有人的情況都穩定下來,白芷便被莫索帶回了莊園裏。
連續幾日的擔憂散去,白芷隻覺得累,吃過晚飯後她被莫索帶回了房間,還不等她和莫索多做交流,莫索就接到電話離開了。
她一個人睡了多久不得而知,當夜晚窗外傳來雨水的沙沙聲,她的困意卻突然消失了。
手掌觸及床邊是一片冰涼,莫索還沒有回來。
白芷從房間裏走出來,整棟別墅都隻亮著夜燈,昏昏暗暗的,伴隨著窗外的雨聲,一切都有些不真實。
她本是想去廚房給自己倒杯水,可是才走了兩步,就看見了熟悉的那張臉。
俊逸的臉龐,熟悉的輪廓,熟悉的線條,精致的五官,一切都被她深深地鐫刻在心底,縈繞她整個少女時期的臉龐,隻是很多年都沒有再敢去想起。
莫茗,她曾經唯一幻想過與其結婚生子的男人。
哪怕他和莫索長得一模一樣,她也從來沒有將他們弄混過。
莫索的臉總是淡漠冷厲,除了他熟悉的人,他鮮少會有多餘的表情展露,哪怕是他熟悉的朋友,他也不會太過多言。
上一次慕容歐身陷囹圄,他能對林心說那麽多話已經讓白芷意外,如果不是責任,白芷想不到莫索會有那樣的耐心麵對一個人。
而莫茗和莫索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那個記憶裏的男人,總是那麽陽光有活力,在島上細心地照顧她,給她最好的一切。
每每大哥和少爺十幾天二十幾天不見蹤影,都是莫茗陪伴著她,安慰著她。
帶著她訓練,雖然嚴肅卻不苛責,更多的是以她的身體為重。
她也從來都很聽話,心安理得地接受著他的給予,幾乎從她的記憶伊始,她是不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麽的,因為她的所有飲食都是莫茗來安排。
她隻接受他的安排,因為她小時候身體不好,少爺和大哥在能力穩定之後就專門給她請了個營養師,可是再好的營養師,做出來的東西莫茗也會檢查。
她也沒有推拒過他的一切安排,甚至欣喜著這樣的安排。
他愛她,她也愛他,兩個相愛的人為彼此做什麽都是為對方好,她一直堅信著。
“小芷,你還記得我嗎?”
看著這張每天都會見到的臉,白芷輕輕地眨眼,強自壓製著她內心的浮動,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冷淡的,漠然的,亦如曾經她在島上對其他人一樣。
“茗哥。”
莫茗聽到熟悉的呼喚,滿眼都是激動。他有多少年沒有聽過這樣的呼喚,多少年的夢裏,都是白芷難以置信的怔愣。
他從來沒想過白芷再見到他,還會向曾經一樣親昵地呼喚他。
“小芷,你不生我的氣了嗎?”莫茗幾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心裏想的話就這樣說了出來。
莫茗沒有得到白芷的回答,看著夢裏的女孩已經長大,慢慢走向他,他眼中的激動難以掩飾。
就在白芷走進莫茗想要伸出手亦如往昔般擁抱她的時候,白芷卻越過了他,走向了前方的飲水機。
莫茗所有的舉動就這樣僵硬住,包括他伸到半路的手,也突兀地僵硬在空氣中。
“你怎麽在這裏?”
白芷拿著水杯喝水,水是溫熱的,因為空氣太冷,杯子中升起盈盈水汽。
不親近亦不生疏,白芷的語氣沒有過多的情緒,仿佛就是偶然間見到一個朋友,客氣地詢問著對方的來意。
可這樣的態度才是真正的冷漠,莫茗突然就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白芷。
他現在才發現,他是真的失去白芷了,他甚至希望白芷質問他,這樣或許還證明她心裏對他還有那麽一點點的在乎。
白芷見莫茗隻盯著她不說話,像是並不在意莫茗的反映,“不方便說嗎?沒事,我隻是隨口問問,反正大哥和少爺的事情並不都告訴我,我現在也幫不上什麽忙。”
“不是,小芷,你誤會了!”
莫茗急著解釋,“是你大哥吩咐我過來的,帝都這邊有點亂,島上白夜離不開。”
“哦。”
白芷慢慢地喝著水,像是聽懂了,可更像是沒有聽進心裏。
“我順便……順便來大哥這裏看看,我來了幾天了,都……沒有看到你。”
莫茗的確是住在這裏幾天了,能得到大哥的諒解是他最欣慰的事情,他知道白芷在醫院陪著白白和林心,也從來不敢去找她。
哪怕林聖不說,白夜也從別的渠道收到了慕容歐和木木出事的消息,更何況歐豪國際的事情鬧的那麽大。
白夜幾天聯係不到慕容歐,給林心打電話時林心也吞吞吐吐,自然就猜到是出事了。
不是不擔心,隻是莫索在帝都,既然沒有告訴白夜,勢必就是擔心消息泄露,所以就隻派了他一個人秘密離島,潛水從島上出來,再安排漁船從半路接應,這才能躲過暗中的視線。
直到今天莫茗順利聯係上慕容歐,他才能在晚上回到這裏,卻沒想到會遇見白芷。
“是啊,我白天基本都在醫院陪白白,白白你應該還沒見過,我大哥的女兒,我的侄女,很可愛。”
“是嗎?”
“嗯。”
兩個人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像是兩個多年不見的朋友,熟悉中透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