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說著不擔心
“白白,你不是和姑姑說你最喜歡欺負木木哥嗎?”
白芷和白白的接觸也隻有白白半夜偷跑出來的那一次,對於白白口中的木木,她所有的想法不過是自己猜測出來的。
白芷其實也沒把握自己的猜測是否準確,但是現在隻能盡可能地多提木木。
“因為你的木木哥總是讓著你對不對?那你一定不能傷害慕容伯父,他可能是木木的親生爸爸,你要是傷害了他,木木也許會生你的氣哦。”
在白芷說完這些話之後,不隻是白芷,就連慕容歐也感覺到了白白的鬆動。
白白手臂上的力氣在漸漸消失,白芷鬆了一口氣,而慕容歐也終於可以徹底的呼吸。
慕容歐的視線穿過白白小小的身體,眼看著林逸已經將魅惑抱進懷裏,他連忙繼續和白白說話,試圖將白白的注意裏吸引住。
“白白,告訴慕容伯父,你那天對慕容伯父撒謊了對不對?木木五歲對不對?”
雖然他明知道前幾天被麵前的小丫頭和木木騙了,自己也還是想得到求證,心裏抱著那一點期待,即使現在情況特殊,他也想知道那個被唐心否認掉的答案。
白白能夠控製住自己不再繼續出手就已經是萬幸,其實慕容歐和白芷都知道這孩子是不會回答的。
白芷甚至不自覺地往白白的身側站了站,想用自己的身體將白白的可能會轉頭回看的視線擋住。
也就在這時,一直站在高處像一個旁觀者看著他們表演的申屠拓卻傳來了蒼老的笑聲。
“哈哈哈,白白,你麵前的人在和你說什麽?他們在誘哄你對不對?你媽媽要被他們偷走了,你再不保護你的媽媽,你就要失去她了!”
也就是著一句,原本已經雙眸中凝聚了點點微光的白白再次變得狠厲空茫,在申屠拓的話還沒有說完,白白就再次將手指攥緊。
“申屠拓!”白芷怒目瞪向申屠拓,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慕容歐在白白出現異樣的瞬間身子就向後微仰,白白再次抓到他時,也隻是攥住了他的衣領。
可即便是衣領,慕容歐也再次陷入了生死危機之中。
因為白白極盡暴怒之下拽著他的衣領將他舉了起來,在白芷的拉扯間,白白一個用力,便將他像之前對白夜那樣從屍堆上拋飛了出去。
而白芷也在瞬間就撲向了慕容歐,鬆開了對白白的禁錮。
唐心眼看著慕容歐和白芷從上方掉下來,下墜的速度比之前白夜更快,而他們掉落的方向也比白夜更糟糕!
慕容歐和白夜一樣,都是頭向下墜落,白芷拉著著慕容歐的手臂,在上方的白芷或許還能夠被慕容歐墊著求得一線生機,可是慕容歐卻是必死無疑。
眼看著慕容歐的腦袋就要率先和地麵接觸,唐心一下子慌了。
“不——”
不,她不要他死!她從沒想過要他死!
他欠她的還沒有還,他怎麽可以死!
他是帝都無所不能的慕容歐,木木的爸爸,他就更不可以死!
唐心失聲大喊,一邊喊一邊哭著向著慕容歐的方向跑,她說不清這一刻自己是出於什麽樣的心理,她隻知道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慕容歐就這樣在她的麵前死掉。
唐心拚盡了全力,可就算再快也不可能比慕容歐和白芷掉落的速度快,也就是剛邁出一步,她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臉色慘白,連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
就在慕容歐頭部快要撞擊到地麵的時候,他早就鮮血淋漓的手臂從腰間拽出了匕首,狠狠地紮進了屍堆中。
而同一時間,在上方的白芷手掌也紮進了屍堆中,巨大的重力和慣性使得兩個人的身體仍在向下墜落,索性最後都成功地拖拽住了。
下方的慕容歐全身的傷口再次流出鮮紅的血液,頭部雖然沒有撞擊到地麵,可身體還是受傷不淺。
白芷情況也不好,即使她力量和速度上有優勢,可是下方畢竟還拉扯著慕容歐,手掌緊緊地抓著慕容歐的手腕不敢有一絲的放鬆,而重力的拖拽下,白芷能明顯感覺到手臂上傳來的疼痛。
她身上的感官本就因藥物的關係變得敏感,手臂上的疼痛都被無限放大了不少,更何況她另一隻手掌還牢牢地插在屍堆裏。
兩隻手臂在停頓的瞬間都發出了骨骼斷裂的脆響,白芷疼得發不出一點聲音,她的兩隻手臂的骨頭大概全部都斷掉了。
慕容歐和白芷也隻是在距離地麵隻有不到一米遠的位置停頓了一會兒,在成功卸掉危險的高度之後,兩個齊齊掉落在了地上。
地麵早就染滿了鮮血,在慕容歐和白芷掉下來之後,唐心辨不清他們身上的血到底是染上去的還是流出來的。
唐心全身無力地坐在地麵上,骨頭都被之前的一幕幕嚇軟了。
慕容歐和白芷躺在地上極力的喘息,不管兩個人有多麽強悍,這種從死亡線上掙紮回來的感覺還是讓人難以平複。
還是慕容歐率先轉頭看向了癱坐在地上的唐心,勉強露出一點笑,蒼白著臉色卻盡力將聲音放得輕柔。
“心心,別擔心,我……咳咳……我沒事……”
慕容歐說著說著,就吐出了一口鮮血,但是他還是盡力衝唐心微笑,就好似他身上的傷真的無關緊要。
唐心眼睛紅了,哽咽良久才終於說出一句話。
“我才不擔心。”
說著不擔心,其實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
唐心總歸比白夜慕容歐白芷的狀態好,很快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再次抬頭向著空中看去。
林逸抱著林媚兒此刻站在梁柱上,而白白就淡淡地站在兩個人的麵前,看著林逸的目光裏充盈著濃重的藍。
那鬼魅的藍色瞳眸裏折射出來的是非常強烈的怒火,唐心可以肯定,如果不是林逸正懷抱著佳佳,白白一定會殺了他。
“白白,那是舅舅!最疼你的舅舅!”
唐心在下方仰著頭大喊,希望自己的話能讓白白聽進心裏,更擔心白白會再次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