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白夜在用苦肉計?
林白白,隻保留了林家的姓氏,卻直接取了“白白”這個名字。
想到這裏,林逸就恨不得將手中的匕首插進白夜的心髒!
真不知道白夜用了什麽手段,把他向來理智冷靜的妹妹迷得七葷八素,命都快被折騰沒了,還要在心裏刻上這個人的記號。
即使麵對敵人也沒有出現過暴躁情緒的林逸,向來秉持的溫潤品性被積壓多年的憤怒衝散,深重的戾氣從骨血中冒出來,使得他轉身一腳將仍然擋在他身後的白夜給踹離了自己的位置。
白夜的力量在常年訓練中變得更加強大,當年在體力上,他就比慕容歐更強,之所以和慕容歐打成平手,也隻是因為肢體技巧上他稍遜色與慕容歐。
林逸和慕容歐的身手在伯仲之間,所以白夜也是能夠和林逸相抗衡的。
可是因為林逸和林媚兒的關係,他對林逸也早就沒了防備。
白夜曾經誤解林佳佳是和林家家主訂婚的大小姐,就算明知林逸心裏喜歡唐心,但是他還是對林逸還有著別扭的嫉妒。
現在得知自己這麽多年都在堅守著一個誤會,而且名義上的情敵直接升級變成了他的大舅子,白夜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再去記恨林逸和林佳佳之間的兄妹情深了。
這一刻,特別是林逸在他眼看被蛇吞沒還救了他之後,白夜就更將“防備”兩個字拋到了九霄雲外。
所以,林逸這不留情麵的一腳直接將白夜踹得單膝跪在了地上。
膝蓋上傳來劇痛,痛得白夜差點以為基礎底麵的膝蓋骨斷掉了。
可是他能發火嗎?他還敢嗎?
心裏再有氣,他也不敢對著林逸發,隻能用手中的匕首再次斬斷麵前迎上來的一條條毒蛇。
等白夜終於緩過膝蓋上的疼痛,再看向林逸的時候,臉上就再次劃過驚恐。
白夜的視線裏,林逸正將手指探向腳下高台的牆壁,而他探尋間,毒蛇就從下方更凶猛迅速地往上衝,有幾隻甚至纏住了林逸的手臂。
白夜還哪裏顧得上自己這一方的毒蛇是否會上來攻擊他,快速地衝到林逸的身邊,想也不想就用手將林逸的手臂拽了上來,然後直接用手掌抓起了纏在林逸手臂上的毒蛇,將蛇從空中拋了出去。
用手在慌亂中觸碰毒蛇是禁忌,打蛇七寸,最忌諱慌亂的亂抓,因為這樣做很有可能被蛇咬到。
林逸訝異於白夜今天有失水準的表現,白夜的身手如何他一清二楚。
身為慕容歐整個軍隊的最高副統帥,單看他帶出來的那些野戰精英,就能預想到白夜絕非泛泛之輩。
更何況這麽多年為了心心、媚兒和兩個孩子,他時刻關注著帝都,也就更不能忽略掉帝都人人不敢怠慢的白爺是一個多麽顧慮周全的存在。
林逸嘲諷地看著白夜如他所預料那般手背上被留下被蛇咬傷的齒痕,也清晰地看到那傷口慢慢腫脹,流出來的鮮血的顏色也漸漸變深。
林逸將習慣性放在外衣兜裏的幾個硬幣拿出來,伸手輕擲向身後牆壁上的煤油燈,成功地使得裏麵的煤油撒在了身後毒舌蛇的表皮。
然後林逸又將褲兜裏的打火機掏了出來,點火之後直接向著剛才的方向甩了出去。
“轟”的一下子,身後燃起火光,原本準備向上爬的毒蛇因為表皮的火焰掙紮地扭動在一起,一時之間也不再向上進攻了。
而林逸抱著手臂,就站在白夜的身後,等待著白夜接下來的舉動。
後麵的蛇暫時控製住大部分,而林逸的前麵,白夜蹲在地麵,絲毫不在意地沿著林逸之前探下的方向向著高台下的牆壁探去。
在終於用手掌摸到高台下方的機關的時候,白夜的手臂上已經再次爬滿了毒蛇,而幾條蛇染著毒液的牙齒也在他的手臂上肆虐開來。
自始至終,林逸都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隻是站在身後,看著白夜似是為了保護他不管不顧的樣子,臉上向來溫潤的笑意透出極為明顯的嘲弄。
白夜在摸到機關之後,另一隻手也將匕首扔在了地麵上,幾下將纏在手臂上的蛇抓下來,即使再被咬傷他也絲毫不為所動。
手臂上傳來酥麻的感覺,血液也漸漸變冷,可是白夜還是沒有及時去處理傷口,手指用力掰動機關,成功地將機關啟動。
林逸感受著整個密室的晃動,不為所動地站在白夜的身後等待著。
隨著整個密室彷如地震般的晃動,高台之下的地麵慢慢打開,下方露出巨大的坑洞,黑得深不見底,仿佛和之前在整個基地最中央看到的天坑一般,看不到盡頭和光亮。
但是林逸知道,下方絕對不會是天坑,他之前走進來的方向是山體,這個隻由一層混凝土和鋼筋澆築出來的地麵隔絕出來的坑洞裏,就是所有毒蛇的巨大蛇窩。
眼看著原本在地麵爬行肆虐的毒蛇劈裏啪啦地掉進坑窩裏,眼看著地麵再次慢慢閉合,使得整個密室變得空無一物。
林逸知道,這場由唐默主導的人蛇大戰總算是結束了。
高台也在地麵閉合之後慢慢降落,林逸沒有動,看著麵前此刻跪在地麵上低著頭且雙手撐著地麵的白夜,終於開口訓斥出聲。
這個隻比自己小幾歲的男人,要說此刻在乎他到能犧牲自己的性命,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那是在用苦肉計博同情?
想到白夜在帝都的圓滑和狡詐,林逸對於自己的這種猜測有了幾分篤定。
“你以為你現在救了我,我就會在未來將立場偏向於你,或者憑借著救我的恩情隻想我在媚兒的問題上不會成為你的阻力?”
林逸輕笑間眼中折射出殺意,“我倒是不知道我什麽時候也會讓慕容歐最大的心腹相信我是個處事手段溫柔的人。”
“我不會原諒你,你也別指望媚兒原諒你!”
白夜明顯感覺到手臂上的麻痛在一點點向全身擴散,身上也冷。
他不敢亂動,甚至連吸出毒液都動作都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