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她叫唐心
達格妮長出了一口氣,還以為慕容歐生氣了呢,現在聽到慕容歐問起她的救命恩人,當然不會隱瞞。
“她叫唐心。”
清脆的響聲隨之響起,高腳杯斷裂,然後會客廳裏就傳來了達格妮的尖叫。
“快來人!出血了!醫藥箱快拿過來!還有菲爾醫生!”
……
唐心洗好澡出來,就看到了同樣洗得幹幹淨淨的兩個小禍害正坐在她的大床上擺積木,當然,白白在認認真真的擺,而木木在一旁指導。
對於自己的兒子,除了某些駕馭不了的時刻,她還是十分滿意的。她的兒子要比同齡的許多孩子都要懂事,大概也是因為他的智商比常人要高的原因有關。
隻不過因為早產的緣故,唐木木的體質不好,所以比較容易生病,唐心在日常飲食起居上,對他的照顧也比較嚴謹。
至於林白白,唐心的眼中不自覺閃過疼惜,想到這孩子的身體,唐心就會從心底湧起愧疚,還有記憶深處的怨恨。
“媽媽,你洗好了?”
“媽咪!你看我擺的高不高?是木木哥教我的哦,他說這樣擺承重力比較大!”
唐心看著連個小家夥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連忙笑著來到了床邊。
“很高,我的白白真聰明,木木也很懂事,媽媽很欣慰。”
唐心將從一下飛機就盤旋在心頭的壓抑深深埋進心底,然後笑著將兩個小家夥從床上拉下來。
“走,咱們去吃大餐,飛機上你們都沒好好吃飯,一會兒我們就吃個夠本!”
“媽咪!我要吃海鮮!”白白鬼靈精怪率先開口。
“媽媽,姨媽說讓你千萬別忘記白白海鮮過敏。”木木拉著媽媽的手,正經得像個小大人。
唐心帶著兩個小的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了三天,這三天裏,唐心先是在中介的安排下租了一套兩百多平米的房子,三室一廳外加一間書房,足夠她的一大家子人居住。
然後就帶著兩個小朋友從五星級酒店裏搬了出去,又和孩子們用一天的時間將房子打掃得幹幹淨淨,這才在第四天每個人穿著整潔的黑衣從家裏出了門。
車子向著郊區飛速的前進,唐心從後視鏡裏看到安全座椅上的兩個孩子都好奇地向外麵張望,欣慰地笑笑,但是也不忘囑咐。
“一會兒去看太爺爺,一定要乖一點知道嗎?不許亂說話,要對太爺爺有禮貌。”
“媽咪!太爺爺為什麽住在郊區的墓園裏?我們小時候太爺爺抱過我們嗎?太爺爺喜歡我們嗎?”
白白第一次聽媽咪提起太爺爺,心裏好奇得不得了,當時還以為會見到一個老爺爺,可是換衣服的時候卻被告知太爺爺住在墓園裏。
唐心想到爺爺的死,心裏泛起濃濃的酸楚,壓製住自己哀傷的情緒,唐心溫柔地給孩子們解釋。
“人生總有盡頭,太爺爺年紀大了,就去了天堂,你們的太爺爺雖然沒有抱過你們,但是他很愛你們。”
木木從車子前的鏡子裏看到了唐心眼中的晶瑩,心中微動。
“媽媽,太爺爺是我們的親人嗎?”
其實木木是想問這個疼愛他的太爺爺是不是和他或者白白有血源關係,但是他不敢去觸碰母親心底一直不想說起的往事,所以問得也不敢太直接。
唐心的眼中晶瑩更多,腦海裏閃過老人寵溺地盯著她肚子看的模樣,語氣很輕,但足夠後麵的兩個孩子聽清楚。
“是我們的親人,很親很親的人。”
車子在開出市區幾十公裏之後才停下來,從車子上下來,唐心和兩個孩子變被眼前鬱鬱蔥蔥的鬆樹林震撼住了,當然還有山下由兩名守衛荷槍實彈把守的墓園大門,也讓她們有些望而卻步。
唐心從包裏拿出了之前拜托達格妮王妃拿到的通行證,這一刻才意識到所謂的豪門世家在帝國不一般的存在。
南林墓園裏住著帝國從建國之初到現在的曆代總統和內閣大臣,這次回來經過打聽才知道帝都幾大世家的墓地竟然也安置在這裏,並且沒有通行證是絕對不允許進去拜祭的。
也幸虧達格妮王妃心細,聽說她和酒店的大堂經理打聽過這件事,便猜到了她要去拜祭,特意通過外交手段為她弄來了這張通行證,不然她這次回來想見爺爺恐怕還要再費一番周折。
通過安檢之後,唐心也順便問了慕容氏的墓園的具*置,便帶著兩個孩子沿著山路拾級而上。
當沿著路過的墓碑上的照片一路找過來,當看到記憶裏那瞪著牛眼的熟悉麵孔鑲嵌在一張金色的相框裏,唐心的腳步頓住了。
兩個孩子跟在唐心的身後也停下了腳步,順著母親視線看向了巨大的白玉石,還有上麵那張黑白色照片裏一臉笑容的老人,都不敢再亂說話。
“木木白白,我們到了,這就是太爺爺了,我們一起跪下給太爺爺磕頭。”
“哦。”
白白乖乖地應話,木木沒有開口,眼睛卻一直一直看著照片上的老爺爺,從骨血裏透露出一種熟稔,更是在母親跪下的那一刻,跟著母親鄭重地跪了下來。
白白也乖乖地跪了下來,靈動地雙眼此刻沒了平日裏的狡黠,乖巧懂事地跪在木木身邊,認真地跟著媽咪和哥哥給老爺爺磕頭。
唐心帶著孩子們鄭重嚴肅地磕了三個頭,這才跪直了身體,將帶過來的菊花和祭品放在了墓碑的下方。
視線變得模糊,在幾乎看不清照片上的人影的時候,兩行淚水從眼眶掉落到地上,砸出了一朵朵水花。
唐心有些哽咽,“爺爺,我帶著孩子們來看您了。對不起,我這麽晚才過來,對不起。”
許多話想說,可是唐心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記憶中的一幕幕不斷閃現。
唐心的手腕上,一隻碧綠的翡翠手鐲在青山綠水間發散出柔和的光芒,仿佛穿透了時光,又回到了那個溫馨的早上,被一位老人從櫃子裏掏出來,一遍遍擦拭,最後又被狀似隨意地送給了年輕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