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江湖詭譎
此一加入,那蒙麵人頓感韋承烈掌力雄猛;情知遭遇勁敵,遂立即舍棄了其他對手,隻一味向韋承烈猛攻了起來。雖然其攻勢淩厲,招式奇詭;但韋承烈自從得到了覺遠所傳功力後,卻也早非昔日阿蒙;此時的他雖不敢說是絕頂高手,但位列頂尖已是綽綽有餘了!於是,數十招過後,眼見對方又是一式淩厲殺招攻來,此時已心中有數的韋承烈遂不再閃躲,立即暗運功力;與來掌對接了上去。掌力接實,隻聽得‘砰’地一聲震響後,雙方立即各退數步;同時掉下了二層亭中。
一擊不中,那蒙麵人眼中殺機立現。不待對方站定,便立即再增加幾分功力,揚掌向韋承烈猛擊了過去。剛才韋承烈見自己用了八成功力竟沒將對手打倒,心中也不由暗暗一驚。感覺此番來掌勁力呼嘯,情知非同小可;遂當即再加一成功力,硬接了下來。此番結實,雙方連退數步吐出一口鮮血後,立即又同時掉入了最下麵的一層亭台之中。‘竟是如此邪門?’蒙麵人暗道了一聲後,立即再起一式,飛身一掌猛擊了過來。
見此次來掌雄猛無比,韋承烈不敢大意。一聲怒喝發出後,當即奮起全力;雙掌應接了上去。掌力相交,隨著‘嘭‘地一聲巨響發出,整座亭台立即轟然倒塌,二人也頓時鮮血狂噴倒地不起。就在二人還要起身再戰之時,隨著兩條人影幾乎同時飛身而出;各自挾起韋承烈與那蒙麵人後,立時將身一閃消失得無影無蹤。
被來人挾與腋下狂奔出老遠後,此時的韋承烈雖感其身上發出的酸臭之氣令人作嘔,卻也隻能強自忍耐;不好發聲。如此一直跑過了數座城池後,那人方才在一片樹林之中停住將韋承烈放了下來。落地後,此時再看這人,隻見其麵上肮髒不堪,滿是油垢;許久未曾梳洗的頭發早已油膩成綹;一身早已看不出顏色的破爛道袍肆意敞開,露出了瘦骨嶙峋布滿油汙的胸口;而尤其令人稱絕的是,隨著其略一晃身,立時便翁然驚飛了一群蒼蠅!‘方才若非此人出手,若是對方幫手再…可我與此人並不相識呀!’想到此處,心中大奇的韋承烈也不嫌此人醃臢,當即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多謝前輩及時援手!小子有何福緣能得到前輩相助呢?’‘無需多言,份內之事’那人淡淡應道。言畢,即又喃喃自語道‘這小子如此年歲,便已有這般修為!可見,師兄確實眼光獨到。’那人言語雖輕,但韋承烈自從得到了覺遠傳送內力後;不但武功大為精進,既是耳目之力也增進了許多。此刻,聽那人弦外之意‘想必此人定是我師門長輩’韋承烈暗忖。心念及此,遂當即近前再拜。那人也不客氣,隻端端正正地任由韋承烈連拜不止;並不發聲。
少時,一通禮數行完,此時再說起話來。當得知韋承烈乃是要前往大理後,那人立時皺眉說道‘此去大理尚有千裏之遙;以你這等腳程,要到幾時才能到得?’言畢,即又喃喃自語道‘罷,罷,罷,待我來試試這小子武學天分究竟如何?也好’雖見其言行怪異,韋承烈卻也不好說破;隻得訥訥默立一旁,看這人究竟要作何名堂。見韋承烈恭順之狀,那人思忖了良久後,這才開口念出了一套身法口訣,並當場演示了起來。此套口訣雖然相當繞口,身法極為繁雜;但一番琢磨過後,韋承烈還是看出了此套身法口訣與那青衫客所授的淩波微步多處相合;甚至於此身法僅是那淩波微步的基礎之學。因此,就在高深莫測的那人饒有興趣的等待求詢之時,韋承烈便已將此套身法運用的純熟無比。
‘這小子武學天分果然並非凡品!師兄眼界確是在我之上’看韋承烈一番演練過後,那人不由脫口讚道。直到此時,韋承烈方才想起尚不知此人姓名。遂連忙上前又施一禮探詢道‘得蒙尊長授藝,敢問尊長該如何稱呼?’‘無需見外,叫我野道人便好!’聽到那人應聲,待到韋承烈循聲望去之時,但見四野空曠寂寥,卻哪裏還有那人一絲蹤跡?整整折騰了大半日時間,早已饑腸轆轆的韋承烈隻得向前方城中行去。進入城中以後,韋承烈方才知道此處竟然已是巴州地麵了!
‘既已來到了此地,前往那彭家島連環寨叨擾一頓;確也理屬應當!’韋承烈暗忖。主意打定,問明了路徑後,韋承烈當即便前往了彭家島位於此處的堂口清風寨。可來到以後,還未及入內,隨著一股血腥之氣迎麵而來;立時便看到了一個身形踉蹌之人奮力衝出。‘快!快!對方已經下手……’認出了此人正是曾見過的那彭家島連環寨為首漢子後,聽其一聲急呼發出,韋承烈立即便飛身衝入了堂中。
進去後,剛嗅到濃烈的血腥之氣,韋承烈立時不由被眼前情形猛然一驚。隻見偌大的堂內,除了仍有寥寥數人在合攻一個蒙麵人外,地上早已躺滿了殘肢斷首的屍身!‘啊!’‘呀!’思忖間,圍攻蒙麵人的幾名大漢中便又有兩人被斷去手臂橫屍當場。韋承烈不敢再遲,遂當即大喝一聲衝了上去。那蒙麵人雖然身手高絕,但韋承烈此時的武功卻也不容小覷!一套天山六陽掌全力施出後,不多時便將那蒙麵人打得落荒而逃。
‘天山派武學,果然非同凡響!’見那蒙麵人已逃去無蹤後,門外那漢子這才走上前來讚道。此時與這漢子說起話來,才知道這漢子名叫曹彪,正是彭家島連環寨此處清風寨寨主。早前由於彭家島與天山派存有淵源,而這清風寨又成為了彭家島的連環寨之一後;倚靠彭家島強大靠山勢力,清風寨倒也無人敢惹,好一段時日都過得極為快活自在。然而好景不長,自從今年年初接到了一封警告書後;這種日子便就此戛然而止!初時清風寨也並未將那警告當回事,隻向彭家島發出了求援後,暗自加緊戒備了事。卻不料!不久後僅僅一月之間,彭家島所派來的二十餘名高手便被對方殺掉了大半!眼看警告之期已近,曹彪無奈,隻得親自直接趕往了天山求援。可尚未將天山派請到,對方便已對清風寨開始了血洗!靠著彭家島剩餘幾名高手的勉力支撐下,曹彪這才僥幸逃出了一條性命。
‘是何警告?何人所發?’一番講述聽完後,韋承烈當即問道。‘對方自稱是鬼蜮之人!不但要我等脫離天山派;而且再不與一統盟來往!’那曹彪嘴裏應著,當即便從身上掏出了一封信箋遞了過來。見信箋已完全被鮮血浸透,根本無法辨認。韋承烈隻略一打量,當即便又還給了曹彪。‘沒想到竟有如此厲害對手要對天山派不利!如此,大哥豈不是非常危險?’想到此處,憂心如焚的韋承烈當下便離開了清風寨,前往大理而去。
正自前行中,在經過一個林子之時,卻突然聽到林中傳來了一陣‘嗚,嗚,嗚嗚…’的哭泣之聲。聽哭聲甚是淒怨,韋承烈奇意一起,立時停住了腳步。循聲入林,果然就看到了此時正有一婦人在樹下淚如雨下,大放悲聲。哭聲淒淒慘慘,含悲帶怨,正是由此人而出。
‘大嫂何事如此傷心?’惻隱之心油然而生的韋承烈向那婦人問道。見一個體態雄壯英雄模樣之人來到了麵前,那婦人立即止住了哭聲,當下便說出了一番話來。原來這婦人名喚劉氏,本是城西王裁縫的渾家。由於家中生活拮據,因此,自家孩兒剛剛滿月,便前往城東的胡班頭家做起了其兒子的奶媽。因胡班頭的兒子與自家孩兒年歲相當,因此,來到胡家以後,劉氏對其兒子自是悉心喂養嗬護有加;與其一家相處也極為融洽。
然而就在此子剛滿周歲的時候,有一天胡班頭卻揪住了一件小事突然大發雷霆;非要為自己兒子新換一個奶媽不可!劉氏本就心有不舍,後來見到了那個新來的奶媽後更是死活不肯離開。她倒並非是在意丟掉飯碗,隻是由於這個新來的奶媽處處透著一股陰邪詭異;擔心其對孩子不利。所以,這才又強呆了一陣子,觀望了一段時間後;方才返回自家。
本來貨訖兩清,事情到此也就該結束了。可離開不久,得知了此子突患怪病的消息後,劉氏還是義無反顧地來到了胡班頭家中。見了其兒子後,卻見此子確實是麵現老態,一副精神萎靡之狀!由於心中存疑,劉氏當即便將孩子抱入房中檢視了起來。可這一仔細檢看不打緊,果然就在孩子的後腦發間發現了一絲清晰的異樣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