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神秘伏兵
講至此處,李固頓了頓後又特意問道’今日來時,聞聽莊上住有客人;來人是何底細?有無妨礙?‘哦,是家祖故交,前來有事相求。’劉驥應了一聲後,輕笑道‘不過是一對小情侶!並且我還驗看過了,那男的確是個身中奇毒,連挪動都十分困難的病漢;料他二人也無妨!’‘這我便放心了!但為了咱們那件大事,小心一些總歸沒錯……’李固應了一聲後,立即附耳如此這般交待了起來。
因其有意壓低了聲音,汪直雖真真切切看到兩人計議了半天,但所議內容卻一句也沒能聽到。由於擔心被人察覺,一無所獲的汪直隻得先悄悄下房,來到密室加緊運功了起來。此一番運功過後,汪直欣喜地發現自己不但來前的那種全身酸軟無力之感幾乎一掃而空,而且內力也好像已能提聚了將近五成!
雖然身體已有了明顯好轉,但由於心中存疑;是以天一放亮,汪直便一如故往,依然不動聲色。如此暗藏心事了一個上午,正與耶律懷玉扯起閑話之時,卻聽到了下人來報今日莊上有重要客人來訪,少門主有請兩位貴賓前去花廳相陪!聞報,‘定是那李固不放心,特意親自查看’汪直暗忖。
疑心一起,遂當即便又恢複了早前情狀,由耶律懷玉一路攙扶著來到了花廳。果然與所料分毫不差!甫一落座,那李固便先詢問起了汪直出身來曆。由於本就出生於崇州,汪直隻推說自己乃是崇州一著名武師弟子,由於閱曆尚淺;初次行走江湖便遭人暗算,以致武功全失!‘江湖險惡,自非初出茅廬之人可以行得!仁兄卻也不必太在意了。’李固煞有介事安慰道。再問起耶律懷玉,由於眼見這李固剛才詢問汪直之時似有疑色,耶律懷玉不由心中有氣。現見又盤問起了自己,耶律懷玉頓時怒從中來,遂當即叱道‘你這廝好不識禮數!咱們同為莊上客人,為何卻對我們問東問西?!’
‘李兄莫怪!這位耶律姑娘不但是我師門長輩;而且還是前朝契丹郡主,境遇與咱們一樣。’見李固似有慍色,劉驥趕緊起身圓場道。聞言,李固雖似有不甘,但在確認了耶律懷玉落難郡主身份後,卻也隻得哈哈一笑後,,遂再不多言。見狀,眾人這才各懷心事味同嚼蠟一般地吃將了起來。‘這耶律姑娘乃是前朝契丹郡主,境遇與咱們一樣。’回到了自己房間好一陣子後,汪直還在琢磨著席間劉驥這句沒頭沒腦的話。
再聯想起那李固在確認了耶律懷玉落難郡主身份後的心下釋然之狀;汪直竟不由對這乾佑門的來曆產生了懷疑。‘乾佑,乾佑’汪直心中反複念叨著這個似曾聽聞的名稱思索了半天,但滿腦子被江湖之事充塞滿滿的他一時卻又哪裏想的起來?情知此事不便向他人窮究根底,募地,腦中靈光一閃,想到應該能從其門徽標誌中看出一些門道後,汪直當即便出屋來到了乾佑門正堂。
此一番留意端詳後,汪直果然就看出了一些異端!相對於其他門派徽標都是一些猛獸、兵器等圖形,而這乾佑門的門徽卻是一個身著戎裝頭戴王冠之人在凝視著天邊一片星海之中三顆異常明亮的星星。‘此為何意?’想到李固尚在莊上,不便相詢的汪直隻得帶著滿腹狐疑,裝作若無其事地返回了自己房中。
當日晚間,一切照舊。到了子時,汪直仍一如既往地前去密室療毒;一俟有人通報天亮,即又按時返回房中。甫料,就在二人閑話扯得正自起勁之時,卻又聽到了下人前來報道‘前日莊上的那位客人下午要走,少門主特意設下了餞行宴;有請二位前去就座!’想到那李固的種種舉動,汪直不由心中起疑。‘此人行事如此詭異,且來去匆忙;想必其所謀者定非好事!’汪直暗忖。想到此,汪直當即便整了整衣衫恢複了先前情狀,仍由耶律懷玉一路攙扶著來到了前廳。
此番落座後,那李固不但異常親熱,而且明顯客氣了許多;一直對耶律懷玉以前輩稱之,並積極為二人布菜。一時間,斟酒布菜,你來我往;氣氛好不融洽!一通快意吃喝下來,一待眾人誌滿意得後,那李固當即便與劉驥祖孫一一道別,匆匆離開了莊上而去。
想到其當日言語,擔心會對丐幫不利的汪直一俟李固行出了片刻後,當即便向耶律懷玉扯了個謊,悄悄循跡追去。一路追蹤,一直到了晉陽地麵後,方才看到了李固的身影。可來到了此地後,卻見那李固並未入城,而是徑直轉往了一條山間小路行去。
汪直雖頗感怪異,卻也隻能強抑住心中疑惑,繼續隱於暗處跟隨而去。看樣子,這李固對此地路徑極為熟悉。在這人跡罕至越走越是荒涼的山間隻三轉兩拐之間,便來到了一處占地頗廣甚是空曠的山穀之中。‘他來到這空曠無物的穀中作甚?’汪直不由心中大奇。
正自思忖之時,卻見那李固擊掌發出了個暗號後,空曠的山穀中立時便現出了幾個人來。看這幾人俱是一副乾佑門弟子裝束,汪直不由暗忖‘這乾佑門好歹也是江湖一方門派,既是與別派掌門會晤,卻也完全無需選在這人跡罕至之地;所謂事無不可對人言,偷偷摸摸,想必其所謀定非好事!’心念一起,遂繼續隱於暗處耐心觀望了起來。‘兵馬是否已經備好?’隻聽李固問道。‘小人自年後奉命而來後,便在此處勤加操練;敢保絕不會誤了殿下大事!’一名漢子上前回道。言畢,及雙指入口,奮力一吹。隨著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起後,立時便從一處處隱蔽山間衝出了一隊隊衣甲鮮明的軍士。轉眼之間,偌大的山穀之中頓時便成為了萬馬齊嘶的壯烈場麵!
‘江湖門派要這許多軍士又有何用處?’粗略一數,見其竟有近萬之眾後,汪直震驚之餘;不由心中起疑。思忖間,見李固已向那大漢勉勵了幾句好像似要邁步離去後,汪直隻得收起了思緒,繼續暗中跟隨了上去。出得了晉陽地麵後,前方李固隻在河中府稍一停留後,即一路徑直向東行了過去。
途中,雖經過了洛陽總舵;但由於擔心走脫了目標,不及前往;汪直便急忙追蹤了下去。沿途一路跟隨所見;李固每至一處,必有一支操練純熟的兵馬整裝待發。‘此人究竟要幹什麽?其所說的大事又是何等大事?’途中所見雖使汪直心驚不已,但為了探明端底,他隻得耐住性子繼續隱住身形,一路緊追了下去。
一路上,雖然汪直一刻也不敢掉以輕心;但幾日後,一進入鄭州地麵不久,卻還是讓李固走脫了蹤影!看看目標已失,無計可施的汪直隻得先來到了位於鄭州的丐幫堂口歇腳。
執掌當地堂口的周富乃是一個經常行走江湖的六袋弟子。一通閑話敘罷,在發現其卻是一個見多識廣的湖後,汪直遂當即便向周富打聽起了‘七品血蘭’的事來。
問過後,卻被告知此藥不但極為罕見,而且似這種含有劇毒之物;既是有銀子,也並非輕易能買得到!‘莫非真的要依照厲天行所說,需要自己大老遠親自去采?’一番講解聽完,汪直不得不接受了這個現實。再想到自己一路沿途所見;確認其所言非虛後,並無他法可想的汪直隻得向周富交待了幾句後,便推說有事,匆匆離開了堂口而去。
次日來到了許州後,看看時已正午,早已饑腸轆轆的汪直當即便尋了一家酒肆用飯。進去後,雖然大廳已經幾乎座無虛席;但早已習慣了這種嘈雜紛亂江湖生活的汪直在看到了其中一張大桌似乎還有些空隙後,遂當即便點了飯食,並尋來一張椅子;夾在眾人中間坐了下來。
雖然汪直麵目陌生,但俱是粗門大嗓一派江湖豪氣的座中之人卻也絲毫未以為意;仍興高采烈地縱酒闊論。席間,當聽說最近武林正道派出了好幾路高手執法整飭江湖後,汪直雖然頗感興趣;但由於不便搭話,卻也隻能自顧自埋頭吃飯留神傾聽。座中之人毫無察覺,仍旁若無人地自顧縱酒行令高談闊論。直到說起江湖四大殺手中的索命不久前與本地伏誅,剩餘的殘肢、追魂、梟首可能會與近日前來複仇時;一眾座上豪客方才弱下了嗓門。
見猛然住口的眾人麵上俱是一副惶恐驚懼之色後,實在忍不住的汪直這才脫口說出‘那殘肢、梟首恐怕永遠也不會來了!據在下所知此幾人早在月餘之前,便已在江南被人全部橫屍當場!’‘朋友所言當真?’聞言,座中之人立時齊齊來了興致。‘不錯!那殘肢、梟首等人正是在下當日與金陵所殺!’見眾人麵上狐疑之狀,汪直一字一頓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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