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情蜜意

  他說的頭頭是道,幾度哽咽,眼眶也漸漸盈滿了淚水。 

  小意聽得入迷,似乎能夠看到當時媽媽走投無路的樣子,漸漸相信了這個說法:「那我媽媽叫什麼名字?我外公了?外公在哪?」 

  「你媽媽叫秀娟,郭秀娟。你外公在你媽媽過世后不久,聽說也不在人世了,家裡人也都回老家去了,我不知道他們的老家在哪裡。小意,爸爸對不起你!」 

  「那你有我媽媽的相片嗎?」突然蹦出來的一個名字,她立刻深深的記在了心裡,郭秀娟…… 

  原來她媽媽叫郭秀娟。 

  顧鴻威點點頭,又搖搖頭:」以前有,被我太太用打火機給燒了。」 

  「所以,我連她的照片都見不到嗎?」她可憐的媽媽,現在躺在異國他鄉的某個墳墓里嗎? 

  顧鴻威點點頭:「孩子,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她,但是我知錯了,小意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但希望你有空的時候,能來看看我。」 

  小意這一會腦子裡亂鬨哄的,心裡五味雜陳,她已經有些不能分辨是非黑白和對錯了,覺得頭有些暈:「原不原諒,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有空的時候,我會來看你,我現在想回去了。」 

  顧鴻威求之不得,嗓音黯啞的說:「那你們慢走吧!我就不送你了,每次想到她,我的心情也會很低落,更多的是愧疚。」 

  小意這一會,不想和他說話,轉身在霍允城的攙扶下離開了辦公室。 

  走進電梯里,小意所有堅強和力氣似乎突然用盡,她無力的靠在霍允城的懷裡,眼淚像是管不住的水龍頭,止不住的往下流:「允城,怎麼辦?原來,我媽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小意,節哀吧!如果你媽媽在天上看到你哭她也會傷心的。」霍允城摸了摸她的頭髮,輕聲安慰道,想了想又說:「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答案來的太快,要不要我再找人幫你調查一下這件事?」 

  小意搖搖頭:「不想再調查了,真相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我媽媽已經不在了,但如果可以,幫我調查一下我媽媽的資料吧!我想知道她的墓地在哪裡?我想去看看她。」 

  「那好吧!我找人去幫你調查你媽媽的資料。別再哭了,我擔心你的眼睛會難受。」 

  其實已經在難受了,估計是因為今天哭多了,她的眼睛現在有些發酸還有乾澀的感覺,每次哭過以後,似乎到了夜裡,眼睛的視線會比平時更差一點,但第二天又能恢復到當時的樣子。 

  想到這裡,小意覺得有件事可以解釋了:「如果我的眼睛得的是遺傳病,那麼應該是我媽媽有這個遺傳病。」 

  「很有可能。」 

  「原來我是爸爸的私生女,你怎麼想?」會不會因此看不起她?後悔跟她訂婚?畢竟她不是顧家千金。 

  霍允城看她這麼難過,想了想給她說起了自己的身世:「能怎麼想?我比你好不了多少。」 

  「啊!」小意沒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媽媽在我還沒出的時候,被我爸爸發現感情出軌,我爸爸拚命挽留,她卻以我的性命作威脅,如果我爸爸不答應離婚,她就把我流掉。」所以他的出生,是一段婚外情的籌碼。這樣不恥的內幕,他不想對任何提起,覺得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點。 

  可是如果這能讓她不再自卑,他願意挖開自己鮮血淋漓的傷口,去給她安心。 

  「允城……」小意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伸手撫上了他受傷的眼神,他是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居然有一個這樣不堪的身世,他過的很辛苦吧? 

  「說這些,不是想讓你同情我,我只是想告訴你,在身世的問題上,我們是一樣的,誰也不比誰高貴。所以別再覺得配不上我。我曾經頹廢過一段時間,後來爸爸告訴我,一個人是高貴還是低賤,跟他的身份沒有關係,跟他的人品有關係。」爸爸的這番話,帶給了他很大的震撼,也讓他最終站了起來,不再頹廢。 

  「我知道了。」小意靠在他的肩膀上,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廚房裡負責做菜的廚娘每當看到小意就會微笑,覺得這個二少夫人人好,好相處,一點架子都沒有,讓人覺得很親切,這天早上小意又到廚房來幫忙,廚娘李嫂來到廚房時,小意已經在揉面了。 

  「少夫人,您在做什麼了?」 

  「手擀麵,反正是暑假閑著也是閑著。」小意說完繼續低頭揉面,因為暑假不剩多久了,允城說讓她先別去兼職了,好好在家過個暑假,放鬆的休息休息對眼睛好。 

  「少夫人您放著我來就行了,等少爺看見又該心疼了。」在她們眼裡,少爺是可疼少夫人了,簡直是捧在手裡怕飛,含在口中怕化,少爺有五輛車,每一輛里都有一個小盒子,裝著給少夫人的東西,比如少夫人專用的眼藥水、休息用的小枕頭、還有小女孩喜歡的小零食和小說。 

  「沒事,他這會還在睡。」小意擀完了面,去切生薑絲。 

  李嫂聽了說:「我從沒見過誰這麼疼老婆,少爺對您沒的說!您對他也濃情蜜意的,沒的說!」 

  小意聽得有些微微意外:「你覺得我對他好嗎?」 

  「好啊!」 

  「那我喜歡他嗎?」 

  「當然喜歡啊!您對少爺不知道多好,他的喜好這些日子來,您都記著,他的衣服乾洗店送來時,只要您在家,一般都是您親自掛的。」這得多喜歡對方啊? 

  「是嗎?」小意原本沒覺得,聽她這麼說,也似乎發現自己對他還可以:「你覺得這就是喜歡嗎?喜歡是怎麼簡單的嗎?」 

  「當然了,不然還要怎麼樣?」 

  「我不清楚。」小意有些迷茫。 

  「你以後會清楚的。」一個聲音從廚房門口傳來,聲音沉沉的。 

  是他,小意轉頭走過去看著他面色的沉沉的,扯了扯他的衣袖:「生氣了?」 

  「沒生氣,我說的是事實,顧小意你一定會喜歡上我。」霍允城說完,低下頭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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