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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意外的賜婚

  已經立春了,天氣仍舊清寒無比,赤水前幾日也降了一場大雪,屋簷之上還未消融的積雪覆蓋了大片綠色的琉璃瓦,晶瑩的雪沫在明澈的陽光下閃著亮光。


  皇宮的廣明殿中,威宗微閉著眼睛,臉色蠟黃,病懨懨躺在龍榻上,榻前跪了一圈惶恐不安的太醫,太子林雲崢已經不眠不休的侍疾三日了,此刻他有些不耐的看著院判李太醫,厲聲斥道:“李太醫,你說句實話給本太子聽,父皇到底得了什麽病?這都三日了,怎也不見好轉?”


  李太醫肥碩的身形哆嗦了一下,支支吾吾說道:“皇上的病來的蹊蹺,許是,許是邪氣入侵才導致驚厥高燒!”


  “混賬!”林雲崢怒斥“什麽叫邪氣入侵?你一個堂堂太醫院的院判,居然能說出如此荒繆的話來,簡直可笑至極!”


  “臣,臣再去給皇上診脈!”李太醫嚇得臉都變了色,他有些語無倫次!


  “不必了,記著,誰要是將父皇的事宣揚出去,本太子活剮了他”林雲崢麵含厲色,扯著嗓子嘶吼道。


  太醫們一個個卑微的弓著腰,唯唯諾諾的退了出去,林雲崢如同霜打的茄子沒了精神,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喘著粗氣。


  “太子,金公公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他狡詐的暗自冷笑:“其實皇上前些日子服用了太子進貢的迷情藥後,不論白天黑夜都亢奮不已,金槍不倒,曾一日之間臨禦數十女之多,甚至,有幾個身子孱弱的都一命嗚呼了,依老奴看,多半是虧空了!”


  林雲崢聞言臉色一僵,由椅子上一躍而起,咬牙怒叫道:“放肆!你是說父皇的病全因為本太子送的丹藥嗎?你這是想栽贓嫁禍!”


  金公公嘿嘿一笑,細小的眼睛被擠進了滿臉的橫肉裏,卻是沒有半分懼意“唉,太子可真是冤枉老奴了,老奴也隻是猜測罷了,畢竟這幾年皇上貪戀女色,身子早已衰敗虛空。”


  威宗的身體情況,林雲崢比誰都清楚,不然那些太醫出去的時候,他也不會恐嚇威脅,隻是,千算萬算卻不想竟被父皇身邊這個大太監給拿捏住了。


  他隱忍藏匿布局了那麽多年,絕不能被一個太監給斷送,雖惱火不服氣,但還是決定顧全著自己的大局。


  “事到如今,金公公有何良策?”他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金公公扭頭看了眼龍榻上昏迷不醒的威宗,聲若蚊蠅:“皇上目前這個樣子,二殿下,三殿下若是知曉了必定會安耐不住,太子不妨先下手為強!”


  林雲崢深深的皺著眉頭,陰冷的盯著金公公,森然的笑道:“據本太子所知,金公公可是與二弟走的很近呢,你勸本太子先下手到底意欲何為?”


  金公公怔了一下,心思微動,咧嘴笑道:“太子,您也知道,二殿下如今是廢人一個了,連正常男人都做不了,又如何做的了一國之君,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老奴願意棄暗投明!就看太子肯不肯了?”


  林雲崢沉吟了半晌,索性直接說道“能與本太子抗衡的也就隻剩下三弟了,他現已失蹤月餘,保不準死在了外麵,如今何患之有?”


  金公公搖搖頭,深沉的說道:“太子不要被三殿下蒙蔽了,他雖教養於宮外,可他背後的勢力確實不容小覷,且朝中暗地裏擁護他的黨羽不在少數!”


  “公公可將良策說出來聽聽!你放心,本皇子絕不是過河拆橋之人!事成之後,你依舊是首領太監,依舊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林雲崢眼底不動聲色的劃過一抹算計。


  金公公走到了近前,附在林雲崢耳畔嘀咕了半天,無意間撇見太子臉上的驚懼無措,他心中暗暗嘲諷,這懦弱的性子,保不齊又跟威宗一般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這若發現了可是欺君之罪啊!”林雲崢臉色慘白,他遲疑著說。


  “欺君?也要皇上知道才算欺君,皇上若永遠不醒,便永遠不可能知道。”林雲崢被金公公這大逆不道之言鎮了一下,嘴角的冷意微現即逝,他就是想要金公公這番足可以滅九族的言論,大家誰也別想置身事外!


  金公公輕蔑的說道:“曆朝曆代在這龍椅之上,不知沾了多少爭位者的鮮血和性命,太子若想順利繼承大統,首先要做的便是瓦解三皇子的勢力,鏟除其黨羽,隻有如此,太子方才能安枕無憂,順暢無阻!”金公公分析著利弊,慢條斯理的說。


  林雲崢膽寒的暗付“不愧是父皇身邊的首領太監,還真是詭計多端!”他狠狠咬了咬牙,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啊,他也豁出去了。


  “就按公公所說的辦!”林雲崢笑容裏夾雜著不明的陰冷。


  金公公背了手,趾高氣昂的說“右相嫡子上官清澈與三皇子關係不一般,由他下手最合適不過,相府此時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別人唯恐避之不及,若在此時將北冥的固倫公主賜婚於相府嫡子,絕對是一舉兩得,老奴稍候會親自去相府會會右相,想來,他也不會不識時務的。”


  林雲崢一臉漠然的說道“有勞公公了!”


  “幫太子也是幫老奴自己,太子還是快些下去準備吧,以免夜長夢多啊!”金公公催促道,他微眯的眼睛裏閃爍著嗜血的光。


  皇宮的西北角是翠微宮,住的都是等著皇上臨幸的年輕貌美的侍女。宮中的廂房布置的均大同小異,角落裏有間陰暗濕冷的廂房,屋內燃了火盆,仍舊是寒氣岑岑。


  半掩的房門,點了燭火的窗欞下坐了一個女子,她簡單的挽了發髻,愁容滿麵的透過翻開的窗戶看著外麵漸漸染上墨色的天空,不是韓暖之又是哪個?

  屋內的燭火被寒風吹的忽明忽暗,她披了厚厚的鬥篷,暗自想著心事,她被宮人帶進了鳥不拉屎的荒涼之地已經兩個月了,無人管更無人相問。


  她淒苦的哀歎:難道,她就這樣在這暗無天日之地,如那些女子一般翹首苦等?等那個比她爹還老的皇帝來臨幸她?也或者就這樣幹耗著,蹉跎著,慢慢熬盡自己的花一般的年華?


  她不甘心低低的咒罵著,門聲響動,丫鬟小翠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她一邊搓著凍僵的手,一邊興奮的說道:“小姐,小姐你的苦日子要到頭了,奴婢剛才聽禦前的小太監說,皇上已經將你賜給了右相府嫡子上官清澈為正妻了!”


  韓暖之驚愕的張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驚喜交加的連聲問道:“是,是真的嗎?我不會老死宮中了,太好了!”


  “好是好,可奴婢還聽說,那個相府的嫡子有隱疾,不能言語,是個啞巴!”小翠不敢看韓暖之的眼中碎裂的希望,小心翼翼的說著。


  小翠的話如同一盆冷水將她澆了個透心涼,一下子由天上掉到了地上,她豔麗的麵容扭曲到了一起,糾結痛苦著。


  半晌,她抬起眸子來,怎麽說也是正妻之位,怎麽說也脫離了這深宮幽怨了,老天已經待她不薄了,她不能再奢求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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