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處處皆戰場
懶得敲門，張歡歡直接推門而入：“慕總，跟您說個事兒。”
老黃衝他擠眼睛，口型說：“等一會兒，慕總跟權總視頻呢。”
張歡歡腦袋一點：“正好，我說的這事兒就得權總在。”
正在跟權少霆說幫黃子豪寫推薦信上學這事兒的慕念安，眼皮一抖，看向他：“你這表情可不像是要說大事兒的樣子。”
張歡歡：“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就是跟您跟權總說一聲兒，我惹不起也躲不起，那就不躲了。良禽擇木而棲，我是得給自己找個高枝兒攀上了。”
慕念安聽的一頭霧水：“歡歡，發燒了？腦子燒壞了？”
大清早的說什麽莫名其妙的話呢。
權少霆在視頻那頭淡淡的說：“夫人，聽張歡歡把話說完。”
慕念安明白了：“跟我沒關係對吧，你們倆聊。”
然後就把手機塞給張歡歡了。
“跟您怎麽沒關係，跟您關係最大了。”張歡歡把手機撐在她的馬克杯上：“慕總，要用我的時候，您甭客氣，盡管用。我也不妄自菲薄，也不誇大其詞。我有多少能耐，就給您使多少能耐。”
慕念安特別努力的去聽懂張歡歡的話：“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不單單是當寰宇娛樂未來的總裁，你也願意給我當私人幕僚這樣子？”
張歡歡點頭：“可以這麽理解。但是，我是有要求的。”
權少霆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說來聽聽。”
“很簡單，您二位必須保證讓我過上我簡簡單單的小日子，不受到任何人的打擾。”張歡歡攤攤手：“怎麽樣，我這要求不算很難。當然，也沒有多簡單就是了。可我覺得我的本事，值得您二位付出點代價。”
慕念安還是有點雲裏霧裏的懵逼，權少霆是聽明白了，不過他沒表態，隻是說：“你要效忠的人也不是我，所以我不能回答你。你跟你們慕總好好聊聊。夫人，推薦信我會寫好，你讓黃子豪把資料準備好一起給我。我先掛了。”
封堯已經在催他去開會了。
靠在馬克杯上的手機黑屏了，慕念安還是挺懵逼：“歡歡，你不如說的直接點，簡單點，讓我能聽得懂的那種。”
張歡歡簡單的跟她說了一遍：“我本來是打算自欺欺人下去的，不過劉軍波狗日的沒安好心，把窗戶紙給我戳破了，非要讓我做出決定。走，我是不會走的。要走，我當年就走了。就是舍不得走，才會到寰宇娛樂，躲在權總的手底下討個小日子。”
慕念安這才聽明白了，合著歡歡是找她當靠山來了。
她是非常想要得到張歡歡這個各方麵都不輸劉軍波封堯柳冰冰的人，但有些話，還是得提前說明白了才行：“等我和權總的關係一公布，你是我的人，也得被刻上權少霆三個字。你想清楚了？”
“我不走，也得被刻上權少霆三個字。”張歡歡看的太清楚了，當他躲在寰宇娛樂，被權少霆庇護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刻上權少霆三個字兒了。
盡管他沒有給權少霆出任何力，幫任何忙，但外人不這麽想。所以沒有猶豫，也不需要太多的思考：“有您給我做靠山，我安穩的小日子還是能過下去的。反正我也隻是躲在您身後，幫您當個狗頭軍師，又不用拋頭露麵，挺好的。”
慕念安好笑的看著他：“你不給我當狗頭軍師，我也會護著你。就像我不給你當靠山，你照樣會幫我出謀劃策一樣。歡歡呀，你不會邀請你的BOSS去你家吃飯，我呢，也不會去我下屬的家裏做客。我們是朋友。一切照舊吧，我覺得不需要有什麽改變。劉軍波的話，你聽聽就得了，別放在心上。他跟你不一樣，你是朋友，他是下屬。”
老黃也好笑的說：“張經理，你可真是……用得著你這樣嚴肅正式的來找慕總嗎？關係本來就是這樣。你就是躲在慕總背後的狗頭軍師，你安穩的小日子也一直過著。有區別嗎？”
狗日的劉軍波，害死他了。老臉都丟盡了。
張歡歡故作鎮定的‘嗯’了一聲兒。決定回頭有機會就弄死劉軍波。
慕念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自己剛才寫下的名字：“不說這些了，我對這幾個人更有興趣。歡歡呀，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人有問題。”
她手中的鋼筆，點在了一個人的名字上。
張歡歡搖頭：“不是我覺得他有問題，是他一定有問題。留著吧，看看他待在寰宇娛樂要幹什麽，能幹什麽。”
老黃走到她身後，探出腦袋掃了一眼，倒抽一口涼氣：“老田他……不可能吧？！”
“怎麽不可能。”慕念安莞爾一笑：“他是寰宇娛樂的老人兒，跟葉靈璧也有些私交。我空降到寰宇娛樂之前，他才是真正的總裁。可我來了，他屈居我之下就算了，現在他連老二都不是了。張孟，張歡歡，你，都排在他前邊。哦對了，還有高勤，也排在他前邊。”
一下子從寰宇娛樂的總裁，淪落成了一個部門經理，掛著副總裁的名號，權利還不如新來的高勤大。要說田壯壯心裏一點怨言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更不現實。
田壯壯一心撲在唱片上，這點是不假。可不管幹什麽事兒，都得拿錢說話。唱片業不景氣，歌手精心籌備了好幾年的數字專輯，還不如人家小愛豆胡亂唱了一首口水歌的成績好。
振興唱片業，可沒那麽簡單。田壯壯現在不管想要幹點什麽事兒，都得打報告寫企劃案，得到了她的簽字，才能從小算盤手裏拿到錢。伸手向別人要錢的日子，哪兒有自己當總裁想怎麽花錢就怎麽花錢的日子來的舒服啊。
田壯壯會被老毒蛇攻略，情理之中的事兒。
張歡歡是個明白人：“老田麽，膽子小，怕事兒，腦子也不太靈泛。幹點小眼線的事兒還行，真讓他幹點什麽事兒，一個他幹不來沒那本事，二來老毒蛇也不會放心他。”
所以，留著吧。無緣無故的把老田支開，不但沒什麽作用，反而還會打草驚蛇，引起老毒蛇的警覺。得不償失。還不如把人留在身邊，他們也方便監視。
要不然沒了田壯壯，老毒蛇指不定還會安排哪個臥底到公司來。再來一個身份不明朗的人，更麻煩。知道老田有問題，把他留下，又方便監視，也不會讓老毒蛇再動其他念頭和心思。
老黃心驚肉跳的不行。這裏邊就數他私下裏跟田壯壯關係好。沒想到他不設防備的老田，居然成了老毒蛇的人？！
他昨天還約了田壯壯一起過元旦來著。他想著老田橫豎也是一個人，他說是陪兒子好好過元旦，可兒子要上很多補習班，元旦假期在補習班的時間肯定比在家裏還多，
他把叫老田來家裏一起過元旦，吃吃喝喝聊聊天。兒子正好也對娛樂事業感興趣，也能跟老田多聊聊。
他這是引狼入室啊！
慕念安特意叮嚀他：“就你最不會演戲，我警告你，你可得給我憋住了。別心裏想什麽臉上就表現什麽。要是因為你讓田壯壯懷疑了，你給我小心點。”
大概是在寰宇娛樂的日子，太舒坦了一點。頭疼的無非就是點緋聞八卦什麽的，讓老黃差點都把老毒蛇給忘記了。也不是忘記了，天天都能記起來，但……就是太安逸了，沒有危機感。
可田壯壯的身份，讓老黃徹底反應過來了。處處皆戰場啊，哪裏有什麽安逸的日子過。他要是太安逸了，柳總就是前車之鑒。
會栽大跟頭的！
張歡歡又把田壯壯趁他不在辦公室，溜進他辦公室的事兒說了：“看老田當時的狀態，我估計他參與的不深。或許他都不知道老毒蛇的事兒。基本上可以確定了，老毒蛇就是讓老田通風報信，最多就是泄露點咱們公司的商業機密。別的也沒有了。”
慕念安笑了笑：“這樣的人才最可怕。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也不清楚自己參與進了什麽，不知道害怕，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盯緊點吧，別在小角色身上栽了跟頭。”
張歡歡點頭：“菲姐的全球巡演不是已經開始了麽，讓田壯壯主要負責這事兒，公司的事情，就暫時不要讓他過多的插手了。對了，您跟溫四爺打聲招呼，他不是搗鼓他的新專輯麽？讓老田也多費費心思就行了。”
慕念安：“好。我來聯係四哥。”
張歡歡又順嘴問了一句：“莫哥和溫四爺的事兒，您想好怎麽解決了沒？”
“太忙了，我都還沒來得及聯係莫哥。正好，給四哥打電話問問他跟莫哥到底怎麽了，今兒一次性都解決了。”慕念安說著，已經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該說的話也已經說完了，張歡歡跟老黃打了聲招呼，也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電話很快被接通，溫煦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好，像是感冒鼻塞了似得。
慕念安猜想，四哥就莫哥一個朋友，失去了自己唯一的朋友，他應該不好過。
就算是溫四爺，失去了自己的朋友，心裏也一定很難受。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誰也不例外。
“安安，我知道你找我為什麽。可我跟斐的事情，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也幫不上忙。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放心好了，斐使小性子，我不會。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他不會再衝動的發什麽微博昭告天下。”
溫煦對她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因為知道自己利用她，根本不會影響他們的關係。所以絲毫不擔心。頓了頓，他笑著問：“很擔心嗎？”
麵對一個看得太過於通透的人，慕念安也有些無力：“我不擔心你和莫哥的事兒，我是擔心你。”
“我很好。”溫煦語氣很篤定：“溫四爺和溫煦，本來就是一個人。我不可能把他們兩個人切割的清清楚楚。所以，我很好。”
因為早就預料到了會失去斐這個朋友，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隻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麽早。
他本以為自己還能以溫煦的身份，再跟斐做幾年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