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第一次殺人，什麽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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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念安壓抑著心頭狂怒的怒火兒。
這不是慕念安有多修身養性，有多深藏不漏。僅僅是因為慕念安清楚的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再怎麽發火兒也無濟於事。
現在首先要搞明白的是，今天晚上的狙擊手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權少霆明明是拿慕念安做誘餌，阿一他們怎麽可能一點防備都沒有？
就那麽刺咧咧的讓狙擊手埋伏在了劇院對麵的大樓裏，阿一他們毫無察覺？甚至都沒有派人提前排查一下？
這不符合情理，根本說不通！
慕念安要搞清楚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少夫人，已經可以確定埋伏在劇院對麵大樓裏的狙擊手，並不是老毒蛇安排的人。”
慕念安咬牙，她已經稍微有點控製不住好自己的情緒了。
“到底怎麽回事兒！”
“老毒蛇自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他在暗網上找了一支雇傭兵，就埋伏在您和葉董還有餅幹少爺預定的餐廳。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掌握和監視之下。”
“那你們搞清楚狙擊手是誰安排的人了嗎？”
“目前還沒有。”男人搖搖頭，“不過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兄弟們已經活捉了狙擊手，總隊長很快就會把人帶回來。到時候審一審，就會水落石出了。”
“你的意思是……老毒蛇的人，埋伏在我們今天晚上要去吃飯的餐廳？而狙擊手……則是另外……嗯，另外的一個勢力？”
“可以這麽說。”
慕念安在房間裏來回的踱步，“除了老毒蛇，誰還想殺我？”
“少夫人，您別忘了，您也是有仇家的。”
“我的仇家？”
“對，您的仇家。知道您一躍成了權總、葉董、鳳九爺三個人的心尖寵，心中對此惶恐不安到了極點，每天都盼著您能去死的人，是誰？”
慕媛媛！
慕念安眼神一閃，眼神陰沉的能擰出血來。
“你怎麽能夠確定，這不是老毒蛇的移花接木？”
“一定不是。”男人語氣非常肯定，“少夫人，您知道暗網嗎？”
“不知道。”慕念安誠實的搖頭，“聽都沒聽過。”
“暗網就是……全球最大的犯罪交易市場。買家和賣家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隻有一個賬戶。不管是賣家還是賣家，身份都是嚴格保密的。
當然了，如果不能保證這一點的話，暗網也就失去了最基本的信譽保障。那麽就沒有人會去暗網了。”
慕念安搖搖頭，“還是不懂。”
“簡單來說吧，賣家在暗網上發布信息內容，所有的買家都可以看到。覺得自己有實力接下這個火兒的買家，就會聯係賣家。
一切您能想象到的犯罪……在暗網上都可以進行買賣。就像是做生意，買賣貨品。隻不過，賣家販賣的是犯罪，而買家，買的則是實施犯罪。”
慕念安喉頭哽了一下，“所有的犯罪？”
“是的。所有的犯罪。殺人隻是最基本的小兒科。”
“……”
“就算是我們，也不能入侵暗網的係統。但是老毒蛇的手下，做事情不太幹淨。賬戶被我們的兄弟給竊取了。
但是很可惜，我們也隻能知道老毒蛇在暗網上發布了什麽信息內容，卻還是無法鎖定到老毒蛇的身份。不過老毒蛇的手下，他的身份我們已經確定了。”
慕念安眼皮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誰？！”
“書望。”男人頓了頓，笑眯眯的補充，“少夫人應該對這個名字不太陌生。寰宇集團，主管法務方麵的副總經理，鍾書望。”
“周副董的人？
！”
“鍾書望到底為誰辦事，我們還在查。如果真的可以確定鍾書望是周德亮的人，那倒也簡單省事兒了。”男人搖搖頭。
“少夫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慕念安有點亂，“鍾書望能進入寰宇集團，可是周副董力薦的啊！周副董可是認了鍾書望做幹兒子！鍾書望不是周副董的人，還能是誰的人？”
男人搖搖頭，便不願意再多說了。
慕念安擰了擰眉頭，“權總覺得不是周副董嗎？”
“證據，少夫人。猜測是毫無用處的，隻有證據才能說話。證據指向誰，誰就是老毒蛇。眼下的證據，太少了。根本無法鎖定老毒蛇的身份。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周德亮的確是嫌疑最大。”
慕念安擺擺手，“不說這些了。權總知道這邊的事情了嗎？”
“已經聯係封助理了，但封助理說權總跟省裏開研討會，有關新城規劃建設的研討會。權總隻怕一時半會還抽不開身。”
“那就先別讓權總知道。”慕念安斬釘截鐵的說道：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也都算是僥幸撿了一條命回來。讓權總知道了，他遠在天邊也隻能擔心，幫不上忙。沒必要讓他擔心。”
“少夫人不必擔心，在電話裏我也沒有跟封助理說的太多，隻說這邊有情況要匯報。”
男人不動聲色的睨了一眼慕念安雙手的猩紅。
“少夫人，葉董的傷勢放在我們的身上，就是皮外傷。可對葉董來說，這畢竟是槍傷，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外科手術——”
“外科手術？你們這兒有動手術的條件嗎？！”
“少夫人，別激動。”男人安撫的虛空壓了壓手心，“三樓，有無菌的手術室。您盡管放心，我們也不敢拿葉董的安全開玩笑。”
慕念安掐了掐眉心，“我有點累了。”
“您也該累了。”男人笑吟吟的一伸手，“少夫人，給我吧。那玩意兒，不該您這種身份的人帶在身邊。
再說了，您也沒有使用它的機會了。給我吧。”
慕念安似乎有些恍惚，也有些失神。
男人歎了口氣兒，無視規矩的直接伸手去翻慕念安的褲子口袋。
慕念安今天穿了一條連體闊腿褲，看起來像是裙子，實際上是闊腿的褲子。
男人從慕念安的口袋裏摸出了那隻‘口紅’，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少夫人，這種時候，洗個熱水澡才是最舒服的。您認為呢？”
慕念安一瞬間，就從剛才的氣勢逼人，變成了失魂落魄。她呆呆的點點頭，道：
“對，對……泡個熱水澡……我是該泡個熱水澡了……”
低下頭，慕念安看了看自己雙手的猩紅，杏眼被狠狠的刺痛。
這些，都是葉靈璧的血！
她隻不過是抱了抱葉靈璧，就雙手沾滿了鮮血……葉靈璧到底流了多少血？
“該死。”慕念安的眼神又衝恍惚轉為了狠辣的猙獰，那雙杏眼，閃爍著清晰無比的殺意。
“少夫人，等您衝個熱水澡，換身衣服，人就被總隊長帶回來了。到時候人是任由您處置。”
慕念安這才正色的打量了眼前笑容親切的男人。她愣了愣，問：“你是……？”
“嗨，瞧我。都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師爺，肩不能提手不能挑，隻會做點指手畫腳的事情。”男人微微一笑，“少夫人叫我師爺就好。師爺，就是我的代號。”
“師爺？”慕念安笑了，笑的有些勉強，也有些蒼白，“瞧著模樣兒你就該是師爺。”
“畢竟我可是連少夫人您都打不過的弱雞。不當師爺，我也
當不了別的。”
聞言，慕念安的臉色，狠狠的蒼白了一下，眼神也狠狠的閃爍了一下。
師爺幽幽地歎了口氣兒，想了想，張開雙手問道：“少夫人，需要肩膀嗎？”
“需要。但我不需要你的肩膀。”慕念安想也不想的就搖頭，“浴室在哪兒？”
師爺點了點慕念安的身後，“您請便。”
慕念安剛一轉身，就聽到師爺在她身後輕輕的說道，“少夫人，有些事情有些人一輩子都不會經曆。但您不是普通人，您是權總的妻子，是我們的女主人。
總……總要有第一次。少夫人，您剛才的表現特別棒，至少我身處您的位置，我絕不會比您做的更好。”
慕念安在沒有人能看到的地方，苦澀又複雜的輕嗬了一聲兒。
這種第一次……如果可以的話，她這輩子都不想嚐試！
“少夫人，我讓瘋丫頭來陪您吧。我畢竟是個男人，不太方便。”
“瘋丫頭又是誰？”
“在我們這兩百多個糙老爺們裏，唯一的一個姑娘。殺起人來最血腥暴力。對了，我鄭重給您推薦瘋丫頭，她折磨人的法子最多。”
“知道了。”
“誒，那我就下去了。讓瘋丫頭來陪著您。您現在的精神狀態……我不認為您可以一個人待著。”
“好。”
慕念安知道自己已經瀕臨崩潰，所以便沒有拒絕。
坐在狹小的浴缸裏，慕念安把自己整個人都沒入了水中。
窒息的感覺……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少夫人，您想溺死自己嗎？”
頭皮一疼，慕念安是被人揪著頭發從浴缸裏拎出來的。
“還真是個瘋丫頭……”慕念安無奈的笑笑，靠在浴缸裏，失神的望著天花板。
“不過就是殺了個人，這有什麽大不了的？您至於這麽要死要活的麽？師爺也真是的，我又不是保姆，幹嘛要讓我來陪著你？
總隊長把人帶回來了，我連人都沒見著，就給師爺轟進來哄小孩子了。”
慕念安啞然失笑，“我是小孩子？”
“你這幅沒出息的德行，比小孩子還不如。我十六歲的時候，就第一次殺——”
“好了好了，你讓我安靜一會兒成嗎？”
慕念安又想往浴缸裏鑽。
瘋丫頭翻了個白眼，一攤手，手心放著一粒白色的藥片。
慕念安問，“這是什麽？”
“安眠藥。師爺讓我拿給你的。你要不要吃，自己決定。”
慕念安毫不猶豫，抓起那片白色的藥片就塞進了嘴巴裏。
“如果我告訴你，你那一槍打偏了，人沒死，救回來了，你心裏會不會好受一些？”
慕念安隻恨安眠藥為什麽不能吞下去之後就立刻起作用，她真的很想立刻昏睡過去！
瘋丫頭坐在馬桶上，好奇的看著慕念安。
“別這麽小氣啊，說說唄，分享一下啊。我也可以跟你分享我第一次殺——”
“瘋丫頭！老子是讓你去看著點少夫人，老子不是讓你進去刺激她的！你他媽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我讓你死！”
“你他媽打不過我！”瘋丫頭衝著洗手間門外吼，“就你那小身板……你再給老娘吼一句試試？”
師爺的聲音一下子又充滿了笑意，特別溫和的笑意。
他說：“瘋丫頭你知道的，我多的是辦法讓你不知不覺的咽氣兒。”
慕念安見瘋丫頭縮了縮脖子，心裏確定極了：
這兩百多號人裏，搞不好師爺才是最可怕的那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