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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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小舅舅的工地景氣不好，沒掙到多少錢，工地早早的就放假了。


  大舅舅還是和往年一樣的時間回來的。


  卓媽媽剛下車，就碰見隔房的二舅舅：“蓉蓉回來啦，今年你爸媽還說你不會家的。


  回到外婆家，卓媽媽自然是喜氣洋洋的：“本來說是不回來的，萱萱他爺爺今年有事情，不團年了。老四正好有車，我們就開車來了。


  家醜不能外揚，卓媽媽是把這句話執行到底的。


  二舅舅一聽說開車來的，很稀奇的看了一眼卓媽媽後麵的那一輛半舊不新的麵包車，還連著說了好幾句：“好好好。還說卓爸爸越來越有出息了。現在都開車了。


  外婆他們這裏，很少有人開車到這裏來的。來的都是那種用糧食換蘋果的。還是第一次有車開進來隻是為了回娘家的。


  外公外婆這裏還沒什麽小車，大隊上就隻有一個拖拉機，農忙的時候來幫大家拉東西。等結束後每家每戶都湊一些份子錢出來。


  和卓媽媽寒暄了幾句話，二舅舅說他有事，等有空的時候，讓卓媽媽帶著萱萱去他們家坐坐。


  卓媽媽肯定是滿懷笑容的答應了，還給二舅舅說，等有了空，來家裏坐坐。


  卓媽媽這次回來沒給任何人說，等到外婆家，把外婆喜的都不知道怎麽好。


  卓爸爸拿出給外公外婆送的東西，外婆接過後就開始罵卓爸爸，說他過來就過來了，還亂花錢買東西，還不如省著給卓萱話。


  卓爸爸笑笑沒說話，又從兜裏摸出一個八百的紅包給外婆。


  外婆收了禮品就不願意在要紅包了。推來推去的，沒卓爸爸的力氣大，被逼著收下了。


  看著站在旁邊的卓萱，外婆打算把錢給卓萱，卓萱精靈的早跑了。外婆沒法子，也隻好把錢收著了。


  收了錢，卓媽媽和外婆坐在一起聊家常，卓萱拿著水果刀在一旁給外婆削水果。


  聽著外婆的閑聊裏麵知道。今年的大舅被評為高級工程師了，以後每年的單位上給的津貼又要高了許多。


  也知道今年小舅舅的工地老板發不出工資，今年一分錢沒掙到，還用了家裏好幾千，這兩天小舅舅和小舅媽天天都在吵架。今天早上起床後還吵。


  不是大舅嗬斥兩句，估計還在吵。今年外婆對小舅媽的意見可大了。大過年的都不清淨。


  外婆還悄悄的給卓媽媽說，今年小舅媽把大舅媽惹到了，具體什麽事情卓萱沒聽清楚。


  大舅今天出門幫外公給地裏的東西除草。以往看著大舅都是社會精英的裝扮，現在穿著小舅舅的舊衣服，破爛的黃膠鞋和肩上扛著一把鋤頭，卓萱看著相當的違和。


  外公看著卓媽媽是特別的高興，又問過卓媽媽來的時候車上擠不擠，有沒有堵車，早飯吃過沒。


  卓媽媽把剛才給二舅舅說的話在說了一遍。


  外公聽了樂開了花，接連說了好幾個好。


  今年大姨和二姨都不來了，本來就隻有兩個舅舅在的，現在填了卓媽媽一家。外公和外婆臉上的笑容就被變多了好多。


  卓萱把削的蘋果給了外購，外婆打趣道：“你可是真的會做好人，這可是你給我削的，你這是在借花獻佛啊。


  卓萱笑嘻嘻的回答：“這可不是傑外婆的化，獻給外公的嗎？


  外公洗完手就接過蘋果，還直快卓萱懂事了，削的蘋果都別人甜。


  在從果盤裏麵摸出一個蘋果，趕緊的削好遞給外婆。


  今天的午飯都是兩個舅媽在做，忙的連打招呼的時間都沒有了。


  卓媽媽是想進廚房幫忙的，被外公給攔住了：“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做著吧。


  卓媽媽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然後扯出一個笑容陪著外公和外婆說話。


  大舅也換了他的休閑衣服出來，外婆把卓媽媽送的水果給端出來讓大家吃。


  大舅還是換了她的衣服比較的好，看著順眼。


  卓萱一家到了這麽久，也沒看見小舅舅在哪裏。估計是怕看見小舅媽在吵架吧。


  至於兩個小表妹，和隔房的姐姐出去逛街去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幾個人坐在一起，外公開始說今年的收成，說道今年的柑橘不錯，賣出了一個好價錢。


  外公圍繞著今年的收入說話，不過看著外公的樣子，今年應該收入相當的不錯。


  以前做過農活的卓媽媽和大舅時不時的說兩句話，到顯得和樂融融的。


  尤其是今年的卓萱考上省中，期末的成績又是很不錯的，然卓媽媽和卓爸爸兩人的臉上一直露出驕傲的神情。


  卓萱的成績還收到了大舅的表演，說等她高中畢業，送她一部手提電腦。


  這會的手提電腦貴的要死，沒有上一萬的，你就別想要手提電腦了。卓媽媽和做爸爸直說不用。大舅就小小，沒說話了。


  大舅也為卓媽媽高興，說等卓萱出來，他們兩人算是熬出頭了，以後就等著享福了。


  這一點倒是說道外公外婆心上了，大舅大學一畢業沒多久，外公外婆就沒在為錢操心過了。


  中午開飯的時候，兩個小表妹很準時的跑了過來。


  大舅媽想讓欣欣表妹挨著她坐，結果欣欣表妹不願意，她就要挨著小表妹坐。


  大舅媽的臉色很不好，都想準備動手打人了。


  還是外婆出麵調節，才讓大舅媽臉色稍微不在那麽的難看。並沒有在要求欣欣挨著她坐了。


  小舅舅也不知道從那裏鑽出來的，臉色還算可以，嬉笑的和大舅喝了兩杯酒。


  今年大舅媽沒往年的熱情，坐下來也不呼招呼大家吃飯，她都是盡量的不在開口。


  卓萱上桌的時候看了一下菜色。看來今年大舅媽估計是給氣搭了，往年都會做一些春卷或者是糖醋排骨這些給大家吃的，今年什麽都沒有。


  小舅媽倒是臉色好的出奇，一直在招呼兩位小表妹多吃點，伺候的比伺候外公外婆還要盡心。


  小舅媽夾了一塊雞腿給欣欣，笑眯眯的說到：“欣欣，喜歡敏敏妹妹不，要不要讓敏敏妹妹去你們家住啊。


  欣欣一直都是獨生女，突然有個人陪著她一塊玩，她自然是很高興的。


  再有這幾天她和敏敏都是同吃同睡的，關係自然是好的不得了。


  欣欣一邊啃著一個雞腿，一邊說到：“敏敏去我們家嗎？好啊好啊。


  欣欣這邊是一口答應了，但是大舅媽的臉色難看了不少，不是考慮到今天是大年三十，估計都掀桌了吧。


  小舅媽倒是笑的特別的開心。小舅舅沒說話，低著頭隻顧著吃。


  卓萱突然明白了，剛才外婆說小舅媽把大舅媽給氣到的事情，估計是小舅媽想讓敏敏去大舅家裏，大舅媽不願意。


  難怪今天卓媽媽準備去廚房幫忙，外公不願意呢。


  按照小舅媽小氣的樣子，估計也就是想大舅給她養敏敏把。然後每個月給一點錢，算是給的生活費吧，這樣的算盤，小舅媽是打的碰碰響的。


  大舅還是有些不高興的，隻是看在外公外婆的麵上，忍著一口氣的。


  這頓飯，除了兩個孩子，也就小舅舅和小舅媽吃高興了。


  吃完飯，兩個小表妹相伴又出去玩去了。大舅媽一個人關在房間裏麵不出來。


  小舅舅和小舅媽去看店子，順便打麻將。


  卓萱本想出門找蘭姐姐他們一起玩的，結果今年都出去打工了，過年車票不好買，而且又貴的，自然是決定不再回來了。


  這年過的是一年比一年冷清了，沒以前的年味了。蘭姐姐他們不再，卓萱也不願意出門了，拿上葉同學給的練習冊，就坐在院子裏寫作業。


  這套練習冊比上一套更加的難，有時候一天還做不到兩頁呢。


  大舅的數學是公認的好，既然今天他不願意打麻將，那就正好被卓萱抓住給他講題。


  畢竟也是很多年沒摸過這些題了，大舅也有的時候解答不出來。


  卓萱就噘著嘴吐槽幾句。


  卓媽媽走過來說卓萱，順便準備給她好看的。


  大舅攔住卓媽媽，外公外婆在旁邊幫卓萱說話。


  用外公的話，我出那麽多錢讓你讀大學，現在連個高中的題都答不出來，是不是前幾年都還給你們老師了。


  大舅舅笑著說，前幾年做夢夢見老師，然後把老師教給他的當禮物還給她了。


  一下午就這樣過下去了。


  晚上吃飯，小舅舅今天輸了好幾百塊錢，讓小舅媽特別的不高興，吃飯的時候都是板著一張臉的。


  大舅媽想著了一下午，應該還是沒想通，臉色依然還是不是很好。


  這個事情卓萱是知道的，敏敏還是去了大舅家，不過也隻呆了一年就回來了，說是不適應那邊的生活。


  估計敏敏也不願意在那裏呆了吧。欣欣在上半年的課紀要去讀住校了，家裏連一個說話的沒有。小曲裏麵的小孩也不願意和敏敏玩，造成敏敏越來越不說話，成績也是越來越差的。


  大舅忙著出差，有時候大舅媽忙著一些應酬什麽的，要過了晚飯才回來。敏敏經常一個人吃飯。多吃給小舅媽打電話說不在這裏讀書了，小舅媽就罵人，說她不知好歹。


  送敏敏去大舅家，這件事是不會當著大家麵說的，估計也要等萬山紅才會說。


  晚上開聯歡晚會，卓萱沒覺得這個聯歡晚會好看，拿著書去了隔壁的房間，兩個表妹今天晚上呆在家裏看電視。


  這春季聯歡晚會是一年不如一年的，也就隻有那麽幾個下品值得看的，有這個空閑的時間，還不如看看書，發發短信。


  卓萱拿著手機和葉同學他們幾個一起發發短信什麽的。


  卓媽媽和舅媽他們在大堂裏麵坐著，商量送不送敏敏去大舅家。


  卓媽媽和卓爸爸一點發言權都沒有，隻能當個觀眾的。


  到晚上十一點的時候，一家子算是出來了。大舅媽的臉色相當難看，小舅媽那就是見誰都高興。


  看樣子這個事情還是發生了，大舅媽根本阻止不了。


  大舅是比較感恩的，讀大學基本上是花掉了家裏的繼續，大舅覺得愧對小舅舅，這是肯定是大舅拍板決定的。


  新年十二點，卓萱也從隔壁的房間出來了，大舅媽給他們三個孩子一人發了一個紅包。


  卓萱收到就放進包包裏麵了，給幾位長輩說了幾句新年的話，然後回放假繼續給他們發短信。


  兩個表妹紛紛打開看了一下，敏敏的是五十塊錢，欣欣的是一百。


  欣欣倒是沒什麽，敏敏就有些不高興了。


  估計想要證明卓萱也是隻有五十吧，敏敏纏著卓萱要看她的紅包。


  卓萱在隔壁房間，不知道紅包裏麵有多少錢。


  很幹脆的把紅包給了敏敏。看裏麵放著是一張嶄新的一百塊錢。敏敏不高興的把錢甩給了卓萱，氣衝衝的走了。


  卓萱一個人躺在床上莫名其妙的。


  敏敏把這個事情給小舅媽說了，小舅媽也是很不高興，明明都是侄女，為什麽一個人多一個人少的。


  不過剛讓大舅媽鬆口，讓敏敏過完年就去大舅家的，小舅媽自然不會去找大舅的麻煩。


  給了五十塊錢給敏敏，算是安撫她了。這錢在敏敏身上放不了多久，過完年就會被小舅媽個收走。


  小舅媽很在意錢的，大舅媽這樣做，無非就是想給小舅媽添堵的。讓她過年也不高興。


  卓媽媽的紅包是一人一個五十，很公平的。


  小舅舅就是一人二十塊錢。也真虧他拿的出手。打牌都可以輸上好幾百的，給侄女些就是給二十塊錢。


  外公外婆和往年一樣，誰也沒給。


  今年過年的氣氛一點都不好，卓媽媽也不想呆了，大年初一就說有事，吃完飯就走了。


  臨走的時候，外婆偷偷的塞了一個兩百的紅包個卓萱，說是今年考上省中的紅包，這會給她補上。


  卓萱不想浪費兩個老人的心意，隻好收下這個紅包了。


  半路上，卓媽媽就說起讓敏敏去大舅家去的事情。


  “大嫂也真的是，敏敏去他們家又不是不給錢，給敏敏換個好的學習環境不是很好嗎，以後能考個好一點的初中，總比在這裏的高中好。


  卓爸爸不說話，隻是專心的開著吃。


  卓萱就接受不了卓媽媽的想法：“老媽，這個不是這樣想的。你想想看，如果是讓琳琳來我們家住上三年五載的，你覺得你喜歡。


  卓媽媽聽到說要卓琳住自己家，不要說三年五載的，就是一個月她也受不了，她那弟妹可是是省油燈。


  琳琳不舒適還好，出了思不讓你說出一個一二三出來才怪，要是變壞了，這不記恨自己才怪了。不把家裏攪得天翻地覆的。


  卓媽媽還沒說話，卓萱又繼續說道“還有就是，如果敏敏的成績好，這個是大舅媽應該的，那是她侄女。如果成績差了，小舅媽就會說大舅媽沒用心管。敏敏去大舅媽家，大舅媽貝萊就是不高興的，敏敏每天都住在大舅媽家，時間久了，大舅媽看久了心裏也不舒服的。


  卓媽媽不開口說話了。


  剛才卓爸爸不好說話，有了卓萱打頭陣，卓爸爸倒是很讚同卓萱的話。


  “還有，你也看見了，除了學費，每個月才給大哥兩百塊錢。欣欣每個月都會有零用錢的，敏敏能沒有。你也看見欣欣穿的，衣服的價錢也是不便宜的，給欣欣買了，難道不給敏敏買。你買了，好意思讓大嫂去找小弟要錢。真找她要錢，弟媳婦還不會說是大嫂自己要買的。一件兩件還可以，多了誰心裏麵都有疙瘩的。卓爸爸頓了頓，繼續說到：“你看我們樓下的，二樓的個，以前兩家人是鄰居，小孩都在一個幼兒園的，201每天要上班，早早就把還在給送到學校，202看見孩子可憐，說每天把孩子送到她家，她反正沒事，時間到了兩個孩子一塊送去，下課再一塊接回來。時間久了，就連吃飯也在人家202吃的。那天人家不願送了，201的還到處說別人202的不是。這個不也是一樣的嗎？

  卓媽媽挺後，想了一陣，自是知道自己的想法站不住腳，然後揮揮手：“是是是，都是你說的對。


  卓萱今天說這些，其實就是想給卓媽媽敲敲警鍾的。


  上輩子，敏敏來他們這裏工作，沒地方住的，就住的卓萱家。


  那會卓萱家剛搬的新房子，家裏條件也不是特別的好。每個月都要還房貸的，家裏的錢，卓媽媽都是精打細算著用。


  敏敏來卓萱家，卓媽媽也沒說要收什麽生活費的，來就來唄，大家都是親戚。


  剛來還是挺好的，有一天敏敏洗衣服，卓爸爸就說了一句，以後要是有洗的，可以放在洗衣機裏麵，衣服多了，你小姨會洗的。


  有了這句話，敏敏大冬天的，一個星期換下三件羽絨服，每次洗衣服的時候，有一半的都是她的。


  卓媽媽沒時間洗，這是就輪到卓萱，要是自己和爸媽的還可以，時間久了，基本上都是敏敏的，卓萱自然不高興了，為了這事和卓媽媽吵了好幾次架。


  一次卓萱沒洗敏敏的，結果敏敏拿著髒衣服給卓媽媽告狀，說卓萱不給她洗。


  卓媽媽當時就罵了卓萱一通的。


  這些都不說了，敏敏在家也是不做飯的的，卓萱有一天下班回家都七點了，回家一看，敏敏上著網，什麽都沒做。就等著卓萱回來給她卓萱，氣的卓萱那天晚上不做飯了，全家都餓肚子。這是卓萱又被卓媽媽給罵了一頓。


  過了幾個月，敏敏發了工資，也沒說要交生活費給卓媽媽，卓媽媽就打電話給小舅媽，商量是不是每個月也交那麽五百塊的生活費。（當時一個月的工資都是兩千了。）

  小舅媽當時聽了就不高興，說在你這個小姨家住段時間，你還要生活費的。不高興的打電話給敏敏，讓她馬上搬出卓萱家。


  敏敏也是，小舅媽一打電話，馬上收拾東西走人了。


  把卓媽媽給氣的還吃了兩幅藥才好的。


  卓萱不願意讓卓媽媽在受這份氣了，才說這些話的。


  這親戚，要經常走才好，但是也別常在一起，這俗話不是說的好，遠香進臭的。


  卓萱在路上，好好的叮囑卓媽媽，千萬不要讓誰住他們家，偶爾來吃頓飯還可以，這常住那就算了。


  不是卓萱小氣，這不能養成習慣的。


  卓媽媽當是卓萱不喜歡有人來她家，敷衍的說了幾句話，算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