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聊無音訊
梔夏這一番動作那是一點不溫柔。
蘇天芳一時不受控製的叫了出來。
“喂你幹什麽啊?有毛病啊,這樣子扛!快放我下來!”
然而梔夏可不敢把她放下來,起碼把她扛到隔壁屋的床上之前,不能把她放下來,要不然下一個被師父吼的人就是自己了。
“得罪了。”梔夏再次開口道歉。
“小老頭,你趕緊讓他把我放下來!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還有就不能紳士一點嗎?就直接扛麻袋一樣把我扔到邊上幾個意思啊!能不能不要這麽混蛋!”
伯冬元自然屏蔽了蘇天芳講的所有話。
梔夏看到蘇天芳在自己肩膀上這麽使勁的掙紮,隻能盡量用力的把她給抱穩,防止她一不小心掉下來,但是小手又有點太過安分了些,所以顯得有些錯亂,因為都不知道手抓哪裏比較合適。
“姑娘,回到屋裏我自然把你放下來,你別動,再動就要摔了,再傷到姑娘了就不好了。”
蘇天芳掙紮期間,梔夏就已經把她扛到那邊去了,小心翼翼的將蘇天芳放到了床上,動作很輕很溫柔,相比前麵粗魯的把自己扔到肩膀之上,這一下倒是讓蘇天芳給驚豔到了,蘇天芳感受著兩個人之間的肢體觸碰,一時間沒有說話,而被放下的過程中,蘇天放也怕自己摔倒,然後不由自主的就把手抱向了梔夏的脖子。
梔夏將蘇天方好好的放到床上之後,他趕忙後退了兩步,抱拳接著深深的一個鞠躬。
“姑娘,剛多有冒犯,望見諒。”
這一遍又一遍的道歉之後,梔夏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那個……梔夏?喂!你別走啊!回來!”
門簾落下的那一刻,屋裏屋外仿佛已經是兩個空間世界一般,任憑蘇天芳叫喚,無人理會。
蘇天芳氣急敗壞的隻能拿床出氣了,砸了一錘,不過也沒有很用力,畢竟用力過度疼的還是自己。
本來她是想要去向那小老頭道個謝的,畢竟人家有心為自己重新布置了一番這床,而且還放了這香味,挺不錯的幹草,雖然和原本這屋內所有的味道融合在一起,終究還是會有一點點怪怪的感覺,但畢竟這是人家一片好心。
但是蘇天芳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等待她的居然是另一重驚喜。
而且蘇天芳也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整天牽腸掛肚,正在擔心念著的人,居然就在隔壁屋裏麵,倘若自己早些過去找那小老頭聊聊天,也就早些發現了,不用擔心這麽久。
看到司徒纖雲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但是還活著的時候,蘇天芳原本還是有些擔心的心也放下了,起碼這人還是在自己身邊,現在活著也就說明了沒有繼續被追殺。
看看情況想必也是跟自己一樣,都是掉下這懸崖之後幸運的撿回來了一條命,看著躺在那床上,似乎並沒有很糟糕,明麵上沒有受很重的外傷,就是他就一動不動的,而且有口不能言,不知道他受的內傷如何。
自己走過去坐下來的時候,本想要悄悄的替他把一個脈,看看情況如何,沒想到那小老頭就不知道抽了什麽風,居然莫名其妙的把那梔夏給喊起來,把自己給扛走。
蘇天芳自從醒了之後也沒有好好的和伯冬元聊過天,而且一開始問過一次伯冬元叫什麽名字,但是伯冬元沒有回應蘇天芳,然後蘇天芳索性就不再問了,隻管叫他小老頭,於是叫著叫著就順口了,沒有再改過來,也不在意他的名字是什麽了。
眼下這司徒纖雲就在這裏,恐怕其他的問題也要出現了,既然那些天那一群人都是衝著他來的,如果看著他跌落這懸崖當中,會不會安排人來這裏尋找,如果他們到了崖底的位置尋找了一番,還是沒有看到司徒纖雲的屍身的話,鐵定不會善罷甘休。
而自己被救回來的這裏,也不知道這裏離那崖底到底是有多遠,他們如果在崖底沒有看到司徒纖雲的屍體,不用說,一定會沿著那附近繼續尋找,如果這離得近的話,一路走過來,想必很快就會被發現了。
現在司徒纖雲還沒有恢複過來,自己也沒有完全恢複好,一時間要走的話,肯定是走不了的了,而這小老頭……這師徒二人雖然好心救了自己和司徒纖雲,但是不代表自己接下來要逃命,人家也會幫忙一起逃,但是如果不幫忙一起跟著逃,自己也繼續在這裏呆著的話,被那些人找上了,那肯定會連累他們二人。
蘇天芳想著這些問題就有些煩惱,而蘇天芳害怕的也還有另一個點,而這個點也一樣和司徒纖雲有關聯。
當初司徒纖雲因為他自己逃亡到那裏偷生,而連累了那個村莊,所以這麽多年來他一直耿耿於懷,倘若說這一次又連累了他們師徒二人的話,想必司徒纖雲,內心中的自責會更深,這一輩子恐怕都心中難安了吧,在心裏麵的陰影一波未過一波又起。
蘇天芳思來想去,當務之急還是需要自己先恢複好,就算司徒纖雲恢複差一些,但是隻要自己恢複好了,要先帶他走,應當問題也不大。
蘇天芳然後就躺回了床上,好生休息去了。
屋的另一頭,伯冬元看著一動不動的司徒纖雲。
“臭小子一個人吃兩家飯,你既然都已經拜我為師了,居然還拜她為師,還是一個十幾歲的丫頭片子,再怎麽說你師父我也是一代藥王醫仙,你讓我跟那小丫頭片子同輩!你好好給我一個解釋!”
司徒纖雲這一下可是欲哭無淚,而且心裏有苦也說不出來。
難道是他不想解釋嗎?當他聽到蘇天芳胡扯瞎掰第一句話扭曲了事實的時候,他就想站出來為自己明辨了,但是現如今的他就是泥菩薩有口不能言啊,也不知道自己這嗓子什麽時候才能恢複好。
梔夏把蘇天芳給放下之後,也就回到了這邊屋了,就站在伯冬元的身邊。
看著自家師父這怒氣衝衝“咄咄逼大師兄”的模樣,梔夏開口小聲說了一句。
“師傅你這每天熱湯給大師兄灌喉,他嗓子傷到了,現在說不出話,你別逼他了……”
伯冬元瞪了一眼梔夏。
“我知道我把他給弄啞巴了,不用你提醒我,你來這裏做什麽?還不趕緊去曬你的藥!”
梔夏感覺到很無語,但是不敢再說話了,隻怕自己再提一句的話就要被說是頂嘴了,他點了點頭:“知道了師父,我這就去曬。”灰溜溜的出了屋。
伯冬元看著司徒纖雲罵罵咧咧的又說了一句:“不爭氣的家夥!”
然後也出了屋去,一下在這屋裏麵就隻剩下司徒纖雲一個人了,明明前麵還這麽熱鬧。
蘇府————
“蘇禦,芳兒到底是去了哪裏了?她現在已經失蹤好些日子了。”林莞質問蘇禦。
蘇禦搖搖頭:“這個我屬實是不知道,芳兒這次去哪裏,她也沒有跟我說,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在那天晚上我與你一同見過她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直到阿拉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才知道芳兒不在府中。”
阿拉因為是蘇天芳的寵物,所以真正要說起來的話,蘇天芳是它真正的主人,隻要是蘇天芳在府裏麵的話,阿拉一般都會陪伴在她旁邊,而府上的其他人,包括漠山,也都隻是幫忙照料一下阿拉而已。
而這些年,倘若蘇天芳不在府中的話,阿拉就會很自覺的來找蘇禦,其實就是這大胖子餓了,其他人又不會理它(其實是阿拉那麽大塊頭府中的丫鬟家丁都害怕阿拉,所以無人敢提出照料它),所以就隻能來找蘇禦討吃食。
而且這段時間,是這些年以來蘇天芳在府裏麵一直下來,待得最長的一段時間了,這一段時間裏麵,阿拉也就一直都由蘇天芳親自照顧著,所以這大胖子都不怎麽出現在他麵前。
但是前天突然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而且嘴裏麵還直接叼著一個巨大的木盤(那是阿拉的飯碗),蘇禦就才知道,蘇天芳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再出現過在家裏麵了,所以也就把這大胖小子給餓到了。
“那你說她到底能去了哪裏?難不成……”
“難不成什麽?”
“難不成她跟著師兄,偷偷的回了蝴蝶穀?”
蘇禦神情很是嚴肅,不過他也是搖了搖頭。
“應該不會,此番都已經再三叮囑過她了,不可跟著回去,芳兒向來還是很聽話的,所以不會逆著我們的安排來。”
林莞的模樣卻是更加的認真。
“自從禹家出現了之後,芳兒叛逆我們的地方還少嗎?”
“這………”
蘇禦無言,以前蘇天芳很聽話,這確實是真的,但是這段時間裏麵她變得叛逆了些許,也確實是真的。
兩三次都是跟她說話,說著說著她就離開了,這禹家的事情都沒能好好的跟她商量過。
而禹州慶,昨天也來找過他們夫妻倆了,而且也說了蘇天芳那天晚上深夜去他府中,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還把蘇天芳的拜帖交給了他們兩個人看。
夫妻兩個人看到拜帖上的文肆意無禮的模樣,屬實是頭疼了一番,這當初大家一直都勸她好好練字,可是蘇天芳就是不聽話,所以直到現在那字寫出來依舊還是勉強能讓人辨別得出來上麵的字連起來到底是什麽內容,而且這文……處處都透露著無禮。
“不管怎麽說,她終究還是一個孩子,我們當初就不應該許下這樣的諾言,放得她那麽寬,搞得現在沒有半點她的蹤跡,而他們我也去問過了,都沒有查到芳兒的蹤跡。”
林莞所指的他們,其實就是她那些師父在這邊城裏麵名下的那些產業裏麵掌管生意的那些領頭羊,當初帶蘇天芳都去一一認了一遍,就是讓她去認人,也讓底下的人認她。
蘇天芳這一下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這麽多天,這讓他們夫妻兩個人也確實是想不通。
是有什麽事情需要處理的話,蘇天芳也不能僅憑一己之力就去完成啊,但是這城裏麵自己手下那麽多幫手,她又一個都沒有去找幫忙,現在想找她,完全沒有辦法。
“蘇禦……禹州慶……你別忘了,前天他來找我們之後,與我們所說的話,現有現如今芳兒也不在,但是禹州慶三天後就要開始了,我們就這樣子嗎?”
蘇禦笑了笑:“禹家的事情,芳兒現在在不在場,還重要嗎?”
林莞一愣,還重要嗎?好像是不怎麽重要了,那天自己剛跟蘇天芳說的,禹家的事情不必她操心了,現在自己又還在想一些什麽呢?或者說還在希翼一些什麽?
隻是依舊還有讓林莞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既然蘇天芳從頭到尾因為禹家的事情就沒有開心過,為什麽那天自己明明都已經跟她說過了,這些事情不必她再操心插手,交由他們夫妻兩個人來處理,但是蘇天芳卻還是當晚去找了禹州慶,而且她到底和禹州慶講了些什麽?以至於禹州慶突然間就說要在三天之後實行他的計劃。
而前天見麵之時,他們兩個人問禹州慶,蘇天芳到底對他說了些什麽,禹州慶也不願意將那天晚上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告知於他們夫妻二人。
“三天之後,不管芳兒回來沒有回來,蝴蝶穀那邊我們也不必叫人過來,就這城中,各位師父留下來的那些人,也就都夠了。”
林莞雖然依舊還是有一些不放心,但她也還是配合著點了點頭,想讓蘇禦放心。
而蘇禦又怎麽會看不出來林莞的不開心呢,隻是這夫妻兩人都是這樣,都是為對方想著不想讓對方難做,還有替自己擔心什麽的,很多情況下有什麽不好的也選擇自己憋著。
而蘇天芳此時就在山穀那裏安安靜靜的養著傷,她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離開一段時間再回去之後,一切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