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第447章 ：祭祀
這裡是一座巨石壘築的城池，可惜已經變成了廢墟，斷壁殘垣高低錯落間，唯獨中央部位那座看起來帶著滄桑氣息的巨石建築除了風化的嚴重，並沒有多餘的破損。
顯然，這就是四方家族的宗祠，一座即使經歷戰亂，用無數先族的鮮血保存下來的建築。
它代表了四方家族的繁衍歷史，每一年的這一天，不論是主脈還是分支，即使海外的族人都會返回這裡，進行朝拜儀式。
正午過後，伴著嘹亮的號角聲，東方西門南宮北堂四族所在的小城已經人山人海，沒錯，這都是四個姓氏的族人。四族四色衣衫，黑白青灰，不論男女全都一樣，他們面上都帶著虔誠之色，每行百米，就要三跪六叩，遺址沿著開闢出來的大道，從四個方向向著古遺址進發。
事實，前一天時間，像一些祭祀的用品和道具就已經運到了宗祠四周，今天一路叩拜，到了宗祠四周之後，四方戰神起身，揮手示意各主脈分支族長安排人手開始殺豬宰羊牛，取下新鮮頭顱，準備儀式開始，其他的一些族人已經被安排奏樂準備香燭。
沒一會兒，從宗祠中走出一名身著四色相間，頭插特殊鳥毛，白髮捲成一團，上面還掛著小鈴鐺，臉上都抹著四種顏色的長袍老者，揮手手中不知何種獸骨製作的權杖，口中嘰里咕嚕念念有詞，蹦蹦噠噠的跳起了奇怪的舞蹈。
舞蹈起，四族的樂聲緊隨，香燭也被點燃，甚至在各處燃起了篝火堆，包括四方戰神在內的所有族人開始隨著白髮老人開始舞蹈，看起來有些瘋癲。
這裡面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癲狂的信仰。
不過，天際萬米之上的雲層內，卻傳出了齊跡怪異的聲音：「黑兒，看出那個老東西的身份沒？在當年，四方家族祭祀從沒搞過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我看著怎麼像古蠻夷巫師的架勢！」
「父親，您說的沒錯，我看著也像，那個老傢伙跳的舞蹈應該就是蠻夷之舞！」
此刻的小黑已經不再是之前那麼小的身形，雙翅展開足有三米寬，頭尾兩米左右，馱著齊跡，那雙滿含凶厲之氣的鵬眼中閃動著異色，給齊跡傳念。
沒錯，小黑第八次蛻變之後，事實已經可以變大身體，只不過這需要消耗能量。
這次齊跡做好萬全準備后，直接給小黑服下了一滴鮮血，讓小黑變大許多，帶著齊跡飛到天際之上觀測下方的動向。而且，齊跡用精神力屏蔽掉了自己和小黑的氣息，即使托爾泰那樣級別的高手都不可能探查出一絲。
現在聽著小黑確認，齊跡目光冷凝，低聲喃喃：「果真是那樣啊，看來從我不再理會四方族之後，他們真的出現了變動，而且不知道是從何年何元開始，竟然把蠻夷邪巫引到這裡做祭祀。呵，難怪啊，他們一個個誤入歧途！」
「我覺得也是，畢竟當年蠻夷侵入華夏都是邪巫操控，這些人過於邪惡，肯定會引導四族！」小黑點頭后，似乎想到什麼，又對齊跡說道：「父親，我突然想起一個事情！」
「嗯？」齊跡摩挲著小黑如鋼似鐵羽毛的手猛然一頓，訝異出聲：「說說，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不看到這蠻夷邪巫傳承的老東西我還沒注意，昨日你讓我去幫北念，發現了一些特殊的事情。就是，舍利金剛怒陣在完成後，向著四方城內部收縮控制的時候，出現了一絲異常的波動，似乎來自地下。當時我以為靈脈在緩緩移動，就沒在意，可現在想來那應該不是地脈的問題，而是舍利的聖光碰觸邪力產生的波動！」小黑快速說著。
邪力？
「你確信？」
齊跡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因為他知道金剛怒陣法的強大，即使地脈都可以被封住，根本就不可能產生波動。
可是，小黑說像是邪力，這就更讓人難以理解！
若是邪力，得多強大的能量才能讓金剛怒陣產生這樣波動呢？
此刻，看著小黑點頭，齊跡知道，小黑感知應該沒有錯，或許地下真的存在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再看看！」
本來要在最快的時間內解決眼前的事情，沒想到會出現這種狀況，齊跡決定暫時不發信號讓北念三人現身，看看這四方族祭祀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個時候，下方舞蹈已經快要接近尾聲，那名老祭祀手中的權杖揮動速度更快，像是賜福一樣，朝著四方揮動，每揮動一下，四方家族的人臉上就露出越發興奮的神態。
齊跡卻感知到了那四族人的精神狀態與之前出現了特殊的變化，那就是他們眼底有狂熱的神態，甚至有些人面容扭曲，似乎變了個人一樣。
「果然，地下有問題！」齊跡目光冷凝。
「是啊父親，我感知到了，似乎有一股極為強大的邪力從那個宗祠的地下溢出，被祭祀召喚到了他的權杖上，然後揮灑到四方族人的身體裡面！」小黑也是一驚。
齊跡點頭：「沒錯，四方宗祠地下有東西！」
他剛說完這句話，下方的祭祖的情形已經出現了變化，那名捲毛老祭祀突然停下揮舞權杖，鷹鉤一樣的渾濁老眼轉向四方戰神，口中又嘰里咕嚕說了一堆讓人聽不懂的話。
四方戰神聽得懂，在聽完老傢伙的話后，轉身朝著自己一方的族群里揮了揮手。
嘩啦！
四族停止舞蹈的人群猛地分散開，然後每一族都由一名中年族人引導著一男一女兩名十三四歲的少男少女，從後方走到了前方。
西門無殤朝著西門的那兩名孩子招了招手，等兩人過來后，他才開口：「你們是我族選出最聖潔的童男童女，需要進入祖先陵寢，為我西門一族萬古長存而祈福！」
兩個小孩懵懵懂懂，男孩子點頭，女孩子卻問：「戰神大人，我們該怎麼做？」
「你們什麼也不要做，只要保持虔誠的心，聽憑祭祀大人的交代就好！」西門無殤面無表情地回答。
小女孩兒不明白，卻沒有猶豫，拉著小男孩兒就走到了老祭祀身前。
其他三族的孩子也一樣，一起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