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第382章 ：齊跡不懂
屍山堆砌大地，血海流淌千里，腥氣瀰漫著萬物枯零的大地，偉岸背影長發無風舞動，持劍立在高崗之上，望著暮色下殘陽漸落，千里之外沙塵瀰漫中憧憧人影，伴著喊殺聲漸漸臨近，低喃問了一句：「除了你們幾人，都戰死了么？」
話音落，男子背後浮現出幾道婀娜身影，其中一名上前垂首，帶著悲戚味道的悅耳輕音響起：「尊上，除了我們幾大靈體是您以自身命格創造，藉助您的生命之源堅持到現在，其餘全部耗盡生機，歸於塵埃！」
「死……也是他們的歸宿！」
這聲音看似平淡，卻有一股壓抑的殺機在低沉中慢慢升騰，背影的主人再次抬頭遙望，凝聚聲線朝著遠方喃喃：「我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
對你？
身後的那些婀娜身影身子雖然顫了一下，卻沒有一人回答，因為她們知道，主上對話的人，不在近前。
就在下一刻，如鷹如鵬的暗影從不知道幾萬里遠緩緩升上天際，同時，有一道可以魅惑眾生的飄渺聲音突然從這巨鳥的背後響起：「你覺得呢？咯咯，萬物生靈死不足惜，只要你獨屬我一人便可！」
「呵，既然這樣，本尊只有成全你了！」
背影男子冷笑，一股股滔天凶煞氣息從體內湧出，他微微揚起了手中那把赤血光芒越來越盛的劍，直指前方。
下一刻，一人一劍一斬，萬千生靈覆滅！
隨後，一場血戰拉開序幕！
男子煞氣如龍，帶著那些婀娜嬌影沖入了敵陣之中，斷肢飛舞，殘血飈射，凄厲慘叫在四野嘶嚎。
一天，兩天！
一月，兩月！
時間沒有了概念，在大地上只有無盡的殺戮。
唯有一雙絕世妖異的眼眸在看著這一切，口中不斷低喃：「消耗，在消耗一點點，那個軟弱的傢伙衝出囚籠也救不了你了。你就是我的……獨屬於我一個，我根本就不可能和她分享！」
可是，隨著殺戮持續，這雙眼眸漸漸出現了變化。
到最後，她震驚開口：「不，我只是想一個人有你，不要你泯滅意志成為殺戮的機器，停下來……給我停下來！」
沒錯，在她眼中的那個偉岸身影屠殺了不知道多少歲月，從釋放凶煞之力開始，隨著越來越多，漸漸開始變得瘋狂，甚至連他身邊那些婀娜身影在不斷呼叫著「尊上停下停下，再殺下去，你將失去本心，求您停下」。
可惜已經晚了。
他聽不到任何呼喚的聲音，只有向前橫掃，殺光一切擋在前面的敵人，也許他一定要掃清這些阻礙，走到這些人背後那雙眼瞳主人的面前，然後……
誰知道他要做什麼？
但是，眼瞳的主人等不了了，口中嬌呼：「我不要你泯滅本心，忘記一切！」
「乖兒，隨我去！」
再次開口，她是對著身下那頭巨鷹說的。
黑色巨鷹翅膀微微一震，瞬息就帶著眼瞳的主人到了戰場的邊緣后，化作小鷹迫不及待地沖入了戰陣，與那名眼瞳的主人開始了殺戮。
對，她們沒有和那名男子戰鬥，而是在屠殺自己的手下。
然後，一場曠古絕今的殺戮就此展開！
……歲月不知幾何，天地慢慢變得了無生機，剩下了那名男子身後的婀娜身影竟然和小黑鷹一起靜立山巔之上，看著天際兩道光影一次次碰撞，飛退再衝上去，開始了又一次曠日持久的廝殺。
直到最後，那已經全部被赤血之色浸染的長劍凌空劈落，斬上了那名妖異眼瞳的主人，一道雪白的紗衣身影從天際跌落，被那群婀娜身影接住。
虛空中卻響起了不甘的聲音：「為了保留你一絲本心，不想卻為她人做了嫁衣，我恨……我恨你們！」
……
……
這是齊跡觸摸到那詭異幽暗所看到的幻象，卻感同身受。
無法想象的悲痛充斥整個身心，他悲戚喃喃：「你們……是誰？小黑，告訴我他們是誰？」
沒錯，齊跡看不到別人，卻認出了那頭小鷹竟然是小黑，小黑卻沒有和自己一起，而是陪伴在別人的身邊，一個妖魅眼瞳的主人，完全陌生，從未見過的女人！
那個男人是誰？男人背後的身影是誰？眼瞳的主人是誰？雪白紗衣又是誰？
那是在什麼年代發生的事情呢？
齊跡不懂，小黑更是莫名其妙地看著齊跡，輕叫一聲，是在問：「父親，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
我痛！
我在斬落那一劍的時候，比劈在自己身上還要痛，和可親散盡真靈的時候不相上下。
心裡在想著，齊跡有生以來第一感覺到畏懼，畏懼眼前這片黑暗，似乎這是一個可以讓自己痛不欲生的地方。於是，他下意識的就想把手抽回去。
可齊跡驚異的發現，自己的那隻手竟然被幽暗死死吸住，不能前更不能退縮，同時體內涌動出來那些詭異的凶煞之氣開始被這幽暗吸收，緩緩向著裡面流轉。
為什麼會這樣？
瞳孔猛縮，齊跡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無力，竟然沒有辦法操控自己的身體，像是和幽暗融合在一起一樣。
「黑兒，守在我身邊，別讓任何人靠近！」
齊跡絕不允許自己的身體被其他力量所操控，對小黑低呼一聲后，開始把全部精神力和龍魂以及龍血之力凝聚向那隻手，就打算徹底逼退幽暗，與之分離開。
小黑聽出齊跡言語間的迫切，振翅而起，瞳中凶厲光芒閃爍，死死盯住了大門那邊，為齊跡把關。
就在這個時候，幽幽嘆息突然從暗穴中傳出：「我在幫你，何必抗拒？」
「什麼……你是誰？」齊跡看著幽暗驚問。
對方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輕聲開口：「歲月悠悠，你真想知道那痛徹心扉的過往嗎？算了，還是把這次暴動的凶煞留下，別再來這裡，就讓它好好封存，這才是正確的選擇！」
齊跡心裡疑竇叢生，卻沒有明白對方的意思。
然而，小黑卻駭然轉頭，朝著幽暗輕叫了一聲，是在喊：「……父親？」
父親？
齊跡有感應，小黑並不是在對著自己呼喊，而是朝著幽暗裡的聲音。
對，我怎麼就沒有感覺到，這個聲音竟然和我如此相似！
（這章內容暫時不會解釋，以後自然會說，給群里說的四更，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