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第185章 ：一個老媽的自白和記憶
等齊跡肩扛著小黑走出去時候，牧岩已經帶著溫佳輝離開了，牧岩媽給大家沏上茶水，佐天和黃毛喝著，姬聰叼著一支煙，邊抽邊喝，剩下任雀兒和牧岩媽坐在一起，嗑著瓜子，嘮著嗑，喝著茶。
這就是姬聰他們告訴了牧岩媽，牧岩百分之一萬能贏，她才會這麼放心。
而齊跡一出來，牧岩媽就站起來招呼去她那邊坐！
齊跡沒客氣，直接走到牧岩媽身邊坐下，牧岩媽似乎更相信齊跡，忍不住問：「齊先生，我們小岩真沒問題么？」
「放心吧，我看只要一招就能搞定！」齊跡安撫了一下。
「哦……那就好！」牧岩媽雖然點著頭，還表現出一絲糾結。
別人可能沒注意到，從前面發生了打鬥和猴子受傷之後，牧羊媽就不像大家剛來吃午飯的時候那麼激動，偶爾會沉默一下，齊跡帶姬聰回來，她有幾次想要找齊跡說話，都是欲言又止。
當然，這一切齊跡是看在了眼裡，而且也明白牧岩媽的心思，只是前面沒時間，不合適。
現在大家都閑下來，他就直接把話挑開問道：「是不是覺得牧岩以後跟我，可能會遇到各種危險，心裡很糾結？」
這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齊跡就沒用稱呼。
其他人被齊跡的話吸引，疑惑了一瞬，都看向了牧岩媽。
牧岩媽一愣，顯然沒料到齊跡已經看出她的心思，想了一下還是說道：「齊先生，都被您看出來了。我呢，只是一個普通的婦女，沒見過什麼世面，也不盼著哪一天會發達，只是想安安穩穩過日子。對阿岩那孩子，我是希望他能夠活的精彩，所以寧可砸鍋賣鐵都不會虧待了他，從小讓他吃好喝好穿好上條件好的學校，就是盼著有一天能出人頭地。這孩子呢，也算懂事，在家孝順，懂事，對人熱情，反正沒讓我失望。」
說到這裡，牧岩媽眼中閃動著欣慰的光芒，頓了一頓，才繼續……
「呵呵，這周末回來吧，阿岩回來特別興奮，跟我說遇到了恩人，就是齊先生您，我也很高興，就想請您過來坐坐了。可他說，以後想跟著你，我當時確實有些糾結，因為在你幫助我們母子的時候，尤其是用了那個分筋錯骨手，我就知道您不是普通人，更想請您過來坐坐，聊聊我們阿岩的事情！」牧岩媽慢聲細語地講著。
「嗯，我明白！」齊跡沒搶話，只是在適當的間歇，接了句。
牧岩媽沒有停下，繼續說道：「從阿岩接到你電話離開，我就知道他的路可能會改變。後來，左先生滿身是傷的過來，我就變得很擔心。直到您到了，黃猴兒到了，我突然發現您做的事情似乎也很有意義，至少能讓黃猴兒那麼渾的小子改邪歸正，本來想和您商量是不是勸勸小岩，不要去做危險的事情，就忍住了。可沒多久，又出了前面那一檔子事兒，看到剛才還好好的黃猴兒，一下子淌了那麼多血，我心裡又糾結了……」
說到這裡，牧岩媽暫時停下，很糾結地沒有再繼續下去。
齊跡沒有說話，也在沉思。
在另外一邊的任雀兒看到這個情形，想了想突然開口：「大嬸兒有沒有想過？很多時候，您看到阿岩在開心和笑，只是表面，事實他把在外面受到的欺辱自己咽下，隱瞞你，才讓您得到內心的平靜和滿足。」
「嗯，今天我知道了，才更糾結！」牧岩媽低著頭，輕聲開口。
任雀兒繼續說道：「我是個外人，公正的角度來看，只要子女不作姦犯科，父母可以嘗試尊重他們的一些選擇。」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就是擔心！」
這還真是糾結糾結再糾結，牧岩媽顯然是很難想通，也難怪，這就是一個母親，不擔心很少見。
任雀兒頓時無言，其他像佐天三人，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就連齊跡都很糾結，不過，他還是希望能讓牧岩媽想開一點點，斟酌再三，才開口：「阿岩母親，我覺得你說的都對，而且在阿岩父親在世的時候，你應該也希望一家人能夠平平靜靜快樂生活在一起就好對吧？可是，結果呢，你想要的平靜快樂安穩的生活，現在只剩下……」
沒想到牧岩媽突然插上話，大叫一聲：「不，齊先生你……」
「對不起，我只是不巧感受到了那枚刻著項字的古族少族長勳章的氣息，忍不住好奇看了一眼，才想起了十幾年前那個血案，而阿岩應該跟你姓氏吧？」齊跡略有愧疚之色，卻沒有任何猶豫地問了出來。
沒錯，剛才幫助牧岩突破的時候，牧岩在突破的一瞬間，氣息達到至高點，竟然得到抽屜里某個物件的迎合，一下子就讓齊跡有些驚訝。
開始齊跡沒問牧岩，等牧岩離開，才查看了一下，發現竟是一枚古族高級勳章。
這個古族，他知道！
而且，這枚勳章齊跡都見過，是項族少族長傳承勳章，意義重大。
項族，傳承悠久，甚至在三皇五帝之前，但是歷史從未有記載，只是項族後裔中出過以為強者，對，項羽，力拔山兮氣蓋世，足以說明這個族群的強大。
而十幾年前發生的那次內亂，齊跡也有聽聞，據說是主脈勢弱，子弟血脈不純，所以才有人煽動犯上作亂，結果是主脈敗落，原族長少族長以及他們的子嗣全部被根除。
只是齊跡沒有想到，能在見到這枚勳章！
在想到牧岩駁雜的血脈，他以前認為牧岩帶著黃帝後裔力牧的血脈之力，就是力牧後人，現在仔細想想，牧岩也許是當年項族少族長後裔。
齊跡不由暗暗感嘆：古族的傳承越來越沒落，連鑒定各種變異血脈的眼光都沒了！當時根據牧岩的姓氏，下意識認為主導是力牧後裔，仔細想想，力牧血脈背後隱藏著一股更加卓絕的氣息，應該就是向族血脈，而且是主導。至於力牧的，難道是他母系傳下來的？可是，牧岩為什麼不姓向呢？也許是為了躲避追殺吧，他母親給牧岩改了姓氏。
這是個悲劇，他原不想再提，只是牧岩媽應該有心結難解開，迫於情況，才無奈說了出來。
而牧岩媽顯然沒有想到，齊跡連這種事情都能猜到，從糾結已經變成震驚，下意識開口：「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可以幫助你們的人，對阿岩也是一個機遇！」齊跡沒有解釋，僅僅說了這麼一句。
這一句就夠了！
牧岩媽兩肩微顫，低下頭，竟然抽泣起來。
沒錯，她經歷了太多，原本是那麼平靜無憂，卻被無故打破，自己和丈夫兩家人全部被害，自己抱著孩子跳下巨浪翻騰的江水，反而一起活了下來。
憂傷疲憊渾渾噩噩那麼多年，讓兒子跟自己姓氏，只想平凡，齊跡出現打破了這一切，也讓她回到現實！
你與世無爭，就可以平靜度日嗎？
被喚醒那刻骨的記憶，牧岩媽很清楚的知道，可能性不大。
只要有人，有慾望，有利益糾葛，有感情糾紛，等等等等，這一生就不會太平，哪怕不流血，依然可能承受著比割破身體還要痛的記憶。
如果當年牧岩爸本身和後盾都很強大，結果可能就會改寫！
而現在，阿岩面前出現一個讓自己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的機會，為什麼我要阻止？
是，我怕，我只是怕，但怕而不作為，只會成為累贅！
也許我真的不該那麼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