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65章 ：叔叔，真的是您？
「你叫我什麼？」這是華勝對齊跡的問話。
「小狗蛋兒！」
齊跡淡漠地盯著華勝，還是一樣的稱呼完，又說道：「你這孩子真是健忘啊！」
孩子？健忘？
要是平時，一個這麼丁點兒年紀的孩子對華勝這麼說話，他早就翹著鬍子瞪起眼一頓臭罵，可今天在齊跡面前，華勝莫名沒有一絲排斥的感覺。
為什麼會這樣？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華勝迷惘混亂，顫聲問齊跡。
輕輕放開華勝的鬍子，齊跡淡淡笑著開口反問：「呵呵，你覺得這個世上能叫出你小名兒的人，有幾個呢？」
「……這！」
華勝沒想到齊跡會這麼問，呆了一瞬，最後還是實話實說：「有兩個，可他們應該都已經不在世上……」
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齊跡的冷哼打斷。
「哼，你在咒我嗎？早知道現在你這個樣子，爺當年就只救華雄，留你小子在山溝里餓死算了！」
這冰冷的話語一出口，華勝身子猛然一顫，像是被雷劈中，下意識地往後靠了靠，眼中已經全是驚恐之色。
留我在山溝里？
我咒他？
他……他的這張臉，這個氣息，這個語氣！
腦海里像是被翻攪著，華勝死死盯著齊跡這張臉，聽著這個語氣，記憶中被塵封的一個門兒像是被緩緩打開一道縫隙，月色下飄逸身影，舒服的氣息，乃至後來的音容笑貌，到那名如仙子一樣的女子離世后，男子的悲戚，以及拒絕自己哥哥當徒弟時候的冰冷。
「以後，你們就生活在這一家，我走了！」
轉身的一剎那，那刀削斧砍的臉頰帶著一絲落寞，定格在四歲華勝的眼裡。
那張臉和現在這張臉，在緩緩重合！
華勝眼中全是迷惘，身體顫抖著問道：「齊跡……你是？」
齊跡也明白這很難接受，依然淡淡開口：「爭雄好勝，寄託了對你們的期望，才起了華雄、華勝兩個名字。勝兒啊，還記得當年我輕點在你額頭的龍魂果汁液嗎？」
勝兒？
龍魂果汁液？
乳白色，粘在男子的手指上，卻格外晶亮，像是從天際摘下了一顆星星。
華勝記得，當時他還興奮地叫著：「好亮啊好亮啊，叔叔，先給我先給我！」
這種微小的細節很容易被記憶忽略，卻被說出，那代表著齊跡就是當年的那位叔叔嗎？
「真的是您？」華勝又問一遍。
「嗯！」齊跡微微點頭。
這下華勝完全驚呆了，可是他也相信了這個事實。
「……叔叔！」
噗通！
大叫一聲，華勝已經再難控制自己的情緒，屈膝跪在齊跡身前，抱住大腿已是老淚縱橫，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嗚嗚嗚嗚，叔叔，那時候我還太小，對您的記憶太過模糊，以至於現在見到沒有認出，您不要生勝兒的氣……」
看著華勝的樣子，聽著這訴說，齊跡初來時候的那種憤懣，當場被衝散，只剩下對昔日的緬懷和追憶。
輕輕伸手撫著華勝的頭髮，他溫和開口：「勝兒別哭，我不會的！」
「真的么？」
「真的！」
「太好了太好了！」華勝哪裡還像個老人，完全成了一個沒長大的孩子，被原諒后立馬就來了精神，好奇地問：「可您的臉為什麼會……」
他想著初見時候，齊跡就是成年人！
可這麼多年過去，哥哥都已經近百歲離世，齊跡為什麼還會活在世上，而且依舊年輕？
這是一種讓華勝不敢想象的神跡，也是他好奇的根源。
齊跡早就知道以華勝的性格會這麼問，想了一下，才輕聲開口：「勝兒，今時和往日一樣，我的世界你不懂，一如你從未跟隨過我的腳步，不懂你哥哥的世界一樣。所以，不要多問，知道就好！」
是啊，叔叔的世界，我真的不懂！
他老人家一直站在哥哥的身後，生活在一個我所不能接觸到的世界！
華勝身體微顫，卻不敢反駁，點頭說道：「我明白！」
他都已經這個年紀，經歷過太多，不是當年的孩子，當然明白是自己性格的缺陷，才沒有被齊跡選擇。
齊跡對華勝現在的表現還是很滿意，彎下身子把他拉起，然後輕聲開口：「這次我回歸卧龍，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履行當年在志堅墳前發下的誓言，守護他的孩子！現在告訴你，希望你可以教導好自己的後代，不要再做一些逾越本分的事情……」
「我懂，您就放心吧！」華勝還能說什麼，對齊跡，他只有千依百順。
而齊跡雖然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卻沒有過多在意這個身份，反而微微一笑：「呵呵，以後還要為我保密，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個要切記！」
「好，可是……」
「嗯？」
「您既然現身，不告訴我那些孩子，怕他們在以後會對您不敬！」
「哈哈，難個無所謂！」齊跡笑了，然後拍了拍華勝的肩膀，有些無語地說道：「還說那些孩子們呢？你也不看看自己，整天都亂想些什麼？前面我不想暴露太多自己的事情，帶著你外孫女去賓館，以打通她九竅恢復修鍊天賦的方式，破壞掉她們母女聯繫的氣場。你這孩子到底想成什麼了？」
「啊？我……我沒想啥啊！」華勝被齊跡問的老臉一下子就紅了，變得尷尬無比。
「呦，這毛病又犯了，從小你就愛撒謊，今天看到我還不說實話？」
「呃……不是的。」
「那是什麼？我之前提到醫書的記載，就是為了點醒你這孩子。可你倒好，弄了個我和你外孫女XX哦哦發生關係，還告訴了雪依，這簡直是要把我往死了抹黑啊！」想起這個，齊跡氣就不打一處來。
華勝老臉一黑，瞟了一眼齊跡，心裡卻嘀咕起來：叔叔，您還這麼年輕，就是把我外孫女上了，其實也沒啥啊！這麼好的基因要是被韻兒傳下去，那也不錯嘛。
齊跡一眼就看出這傢伙不知道又在想什麼歪心思，哼哼著來了一句：「你都這麼大年紀了，咋還像小時候一樣，一肚子小九九，悶壞！」
「叔叔啊，我哪有？」
「你想的什麼，只有你自己知道！」
「呃……好吧！」華勝已經無言以對，只能應著。
畢竟有感情，齊跡已經不想再責怪華勝，就轉移話題詢問一下華雄過世之前和之後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