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直奔榻上
從孕期到生產,謝淑影在石頭上寫了三次心願。
第一塊石頭的心願。
“為人父母,當為子女長遠深慮,不為權勢富貴,但求護佑子女一生順遂,安樂康健,方為長遠之計。”
石頭埋在狼毒花根下的第三天,被關在天牢的二皇子從密道逃走。
之後一個月,二皇子回到番地,聯合各地藩王,起兵。
二皇子的兵馬,若有神助,攻城略池,所向披靡。
南唐一分為二,二皇子在一幫藩王的擁護下,於北麵稱帝。
三個月後,淑影臨盆在即,親手埋下第二塊石頭。
“臨汾王。”
南唐睿宗皇帝五歲登記,臨汾王攝政監國,睿宗坐在皇位上長達三十五年,從未一天真正親政過。
謝淑影誕下女兒夢合郡主後的一年裏。
南唐薑謝兩大世家,包括其他的一些貴戚世家,被暗殺的暗殺,相互構陷於朝政的頻遭貶斥流放。
薑家得了嫡孫,鞭炮聲震天,寧王府的小郡主受了驚嚇,哭鬧得闔府不寧,邊關的將士大為不滿。
說薑家欺淩忠王之後,朝廷不體惜護佑為國盡衷之臣的愛女賢妻,讓人肆意欺淩。
北麵匈奴來犯,氣憤的將士門還在為皇上偏袒外戚不滿,關防的將領,直接往西麵去巡查,硬是讓匈奴搶了一個城的糧食過冬。
薑家成了眾矢之的,皇帝不重不輕斥責薑家,安撫民心。
夢合郡主兩歲的時候,參加外公謝老丞相的壽宴。
小郡主威風凜凜,拿著小皮鞭,打了謝舒恒五歲的長子.
“有娘生沒爹教的東西。”謝薑氏當著賓客的麵,護著兒子激憤斥責。
“我爹的排位一沒入宗廟,二沒被皇族除名,你敢詛咒親王,給我拿下,”小郡主奶聲奶氣,當著賓客的麵,半點不給謝薑氏顏麵。
更要命的是,寧王府的鐵甲護衛,真的拿下謝薑氏,當庭杖責。
無人敢攔,攔也攔不住,誰攔,誰明天倒黴。
為此,薑謝兩族聯姻,告破,決裂。
“娘知道,你不是個驕橫無禮的孩子,告訴娘,你為什麽要打明瑞。”謝淑影並未不分青紅皂白斥責人見人愛的女兒,細聲慢語詢問。
小郡主肉包子臉,哼哼不忿,撅嘴怨道,“誰讓他說我沒爹,我說我有爹,他說我騙人,他冤枉我就該打,我沒有騙人,娘,你把爹給我找出來,我要爹爹。”
謝淑影意識到,一個孩子的成長沒有親爹陪伴和教導的嚴重性。
當夜,她立馬用上最後一塊石頭。
“夢兒被人挖苦是沒爹的孩子,她哭著讓我將她爹找出來,我找不出來,雖然我每晚夢見他偷偷回來看我們,可那終究是夢,我也不能讓夢兒在沒有爹爹的陪伴中長大,所以,我隻好另替她尋個爹,希望,夢兒會喜歡月尋。”
淑影細細將石頭用紙包好,親自趁著夜色,將石頭埋在當歸花的花根下。
月色皎潔,月色朦朧的光輝從窗外斜斜灑落,照得原本幽沉的室內,此刻一片旖旎之色。
躺在寬大的榻,淑影替熟睡的女兒蓋好薄被,自己也躺下,淺眠。
清風一陣,高大的身影從窗口迅速閃入,直奔榻上。
幔帳晃動,有衣衫從幔帳中被拋出。
謝淑影忍著心跳,咬牙背對著熟悉的氣息。
長長的手臂摟住細軟的腰肢,溫暖的臉龐,帶著滾燙的氣息,細細摩挲到她雪白的頸窩,深嗅魂牽夢縈的馨香。
倏地,她猛地轉身,撞進依然寬厚結實的胸懷,帶著一腔子酸澀,怨恨道,“舍得回來了。”
手掄起拳頭,似怨似恨,一下下砸在結實的胸膛上。
他怎麽舍得,怎麽舍得讓她傷心牽掛這麽久。
若不是他讓風祈帶回玉佩,讓她知曉他還活著,她隻怕真的會跟著去了。
抓住她的手,將她緊緊摟入懷中,蕭月沉低聲怒道,“再不回,我女兒就要喊別人做爹了。”
“原來是舍不得女兒。”莫名的酸澀,謝淑影想離開他的懷抱,想讓他好好看看女兒。
雖然他早悄悄見過,或許在夢兒出生的那一刻,他還親手抱過。
可想起女兒前幾天的埋怨,還是忍不住心酸。
“我當然舍不得女兒,可我更舍不得你。”他低頭,眸光深深鎖住魂牽夢縈的臉龐,心端滿滿的滿足。
“哪……”嗔怨的話未出口,男人炙熱深厚的吻已經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她用同樣深重刻骨的思念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