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我走了進去,從懷中拿出幾瓶小純淨水瓶裝著的紅酒。
柳智慧把門關上了。
怎麽,要和我一起喝嗎。
她讓我坐,我坐在了她桌前的凳子上。
她自己坐在了床沿。
她看著酒。
我說道:“為什麽突然要喝酒啊?”
她說:“有煙吧。”
我說:“有。”
我掏出一支煙遞給了她。
她說:“要一包。”
我掏出整包煙給她。
我問道:“要幹嘛呢?”
她說:“祭拜。”
祭拜?
我問:“你在這祭拜,祭拜誰呢?”
她說:“祭拜我死去的親人。”
我說:“哦,今天這大過年的,是你親人逝世周年的時間啊。”
柳智慧說道:“他剛死。上周。”
我問:“誰啊?你怎麽知道的。”
她說:“別問那麽多了。”
她還真的祭拜了起來,把酒放好,煙點了,像燒香那樣,然後她對我說:“你可以走了,謝謝。”
我隻好離開。
離開出來關門的時候,我看到她跪在了地上。
對著窗外。
好吧,我還是不看了,走了。
不知道她到底祭拜誰,哪個親人,而且,還說知道是上周知道親人去世,那又是誰來告訴她啊。奇怪的女人。
上班,一切如常,什麽也沒有發生,沒有活動,沒有前途,隻有死氣沉沉。
到了這樣節假日,別的監區分到的錢和禮就很多了,因為犯人家屬送來的東西很多。
但我們監區沒得分這些,隻有眼饞的份。
春節,監獄裏,風平浪靜。
女囚想鬧也難鬧起來,現在監獄裏麵的人手加倍了。
到了下班的時間,我就出去了,這大過年的,文浩不可能找人來弄死我,黑明珠已經要挾到我了,我隻有怕的是霸王龍找人了。
不過霸王龍雖然想幹掉我,但他沒至於那麽覺得我有那麽重要。
所以,我估計今天出去,不會有什麽事。
我出去了後,先是打電話給了吳凱,監獄門口的小賣部這幾天都是關門的,沒辦法,他們兩個家夥要回家過年了。
賀蘭婷真是精明,她說這個小賣部能分多少錢,還真的就是能分多少錢啊。
給吳凱拜年,然後再看看手機上,媽的沒有一個給我拜年的信息,倒是微信裏,很多拜年信息,時代在進步,這拜年的方式也變了,不用通電話發信息了,而是直接微信了。
一一的回複。
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我想念的,許思念呀,朱麗花啊,林小玲啊這些的,倒是沒有給我發信息拜年,靠,不發就不發,我也不發。
一個信息來了,一看,是彩姐的。
隻有短短四個字,新年快樂。
我回複了,新年快樂彩姐。
她馬上打電話來我的手機,我接了。
彩姐問道:“你沒上班呢今天。”
我說:“剛下班了。你呢,在忙嗎。”
我想見見她。
她說:“前幾天忙,回去了一下,去走了親戚朋友送禮,然後沒什麽事了。你呢。”
我說:“我呀,我也是啊,回家了一趟。也正想找你,和你過年吃個飯什麽的。”
彩姐說:“我也正想找你,你過來吧。我在我們酒店這條街不遠的回味大飯店這裏。”
我說好,我馬上過去。
我走路過去,這裏離那裏不遠。
這家飯店並不算很高級,不過場地卻很大,停車場放著很多車子,很多人來吃晚飯,進去了後,門口有人在等我,我認出是彩姐的人,他也認出了我,他告訴我他專程下來等我的,是彩姐派他下來的,然後他帶著我上去見彩姐。
上樓後,他帶著我進了一個包廂,包廂裏,隻有彩姐一個人。
我進去,他關上門。
我奇怪的看了看彩姐,今晚她打扮得好像很熱的樣子,穿的不多,雖然外麵氣溫高了一些,但不至於穿那麽少啊。
跟夏天一樣清涼。
我問彩姐:“你怎麽這麽穿呀。”
彩姐問我道:“不好看嗎。”
我說:“不是,很好看,你不冷嗎。”
她甚至穿著絲襪。
她說:“這襪子很厚,我大外套掛在那裏。”
果然,那邊她的外套套著透明塑料掛在牆邊。
彩姐說:“吃火鍋,有味道,就脫了。過來坐啊。”
我過去坐下,我問道:“大過年的,你就隻找我一個人吃飯啊。”
彩姐問:“有什麽問題嗎。”
我說:“當然有啊,因為,你那麽多的朋友,親戚,難道都不找嗎。”
彩姐說:“不是和你說過年前都見了一遍嗎。春節就非得一大桌人湊熱鬧?我最不喜歡這樣的場麵。”
彩姐讓上飯上菜。
彩姐讓我開了一瓶藥酒,她自己介紹道:“瑤族的酒,藥酒,很補的。”
我說:“我不太想喝那麽高度數的酒。”
彩姐說:“這沒多大度數。”
我看了看,然後嚐了一口,有點甜,而且味道不是很重,很容易入口,度數不高。
喝了一會兒後,全身都很舒暢,我說道:“這酒很好啊,感覺,你在哪兒買的。”
彩姐說道:“這是我們飯店才有的,買不到。”
我奇怪的問:“什麽叫你們的飯店?”
彩姐手畫了一圈:“這兒,這個飯店,我盤下來了。”
我說:“這樣子啊。”
彩姐說:“打造出一個很特色的飯店。”
我說道:“嗯,你很能幹。很有生意頭腦。”
彩姐說:“你看龍王那個大排檔不起眼,實際上,那個大排檔一天賺的錢絕對讓我們意想不到。一個火鍋,一隻雞,或者排骨牛肉,一些配菜,一桌吃了兩百多,六七個人,這不貴,可他一桌能賺一百,一個晚上他能有上百桌。幾乎是天天爆滿,那個位置很好。而且他們的大排檔,有自己特色風味的藥膳的廚師。”
我說道:“你不說我還沒想到呢,確實,吃火鍋的時候,是有藥味。”
彩姐說:“一天上萬,一年是多少。如果是普通人,就是守著這麽一個飯店,一輩子無憂了。”
我說:“唉,你們既然都那麽有經濟頭腦,哦,是經商頭腦,幹嘛還非得混黑社會啊,如果是我,就隻幹這些都發財了。”
彩姐搖了搖頭,說道:“可惜的是,很多掙錢的事情,都有黑的參與,為什麽呢?因為你賺到錢,勢必有人眼紅,眼紅了就算了的那也沒什麽,但有些人會想辦法動你,例如旁邊的飯店什麽的,而你,隻能和他們鬥。你躲不過,除非你不開。”
我說:“有那麽誇張嗎。”
彩姐說道:“你沒有做過,當然不會知道,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店。”
我想到曾經在寵物店給狗洗澡的時候,有個客戶來店裏鬧,說自己的狗被弄死了什麽的,鬧得店裏的其他客人都跑了好多,而且是連著來鬧半個多月,寵物店的老板說這人是別的寵物店專門派過來鬧事的。
就是一個小寵物店還如此,那就更不用說做這麽大的飯店了。
我說道:“這真是一種悲哀。”
彩姐說:“那就是人的心啊。”
我和彩姐吃著東西。
我說道:“其實,彩姐,我過來是有事要找你。”
彩姐說道:“我也是有事找你的。”
我說:“那,那你先說。”
彩姐說道:“我找你的是一個很好的事。”
我說:“我不是什麽好事,可是我隻能找你幫我解決。”
彩姐說道:“那你先說。”
我遲疑了一會兒,卻不知道怎麽說了,我說道:“彩姐,還是你先說吧。我這個是不好的事,我怕這氣氛那麽開心,我說了你不高興了呢。”
彩姐說:“有那麽嚴重嗎。”
我說:“嗯,挺嚴重,是讓你做不太想做的事情。”
彩姐歎氣後說道:“我可能猜到什麽事了。”
我嗯的點了點頭。
彩姐說:“那我還是說一說我找你的事吧。”
我說:“好吧。”
彩姐說道:“這飯店,我盤下來不久,你看這裏生意,很好吧。我想,讓你來管。”
彩姐一直想盡辦法把我拉入她的集團,我真正是成了她所謂的不可或缺的狗頭軍師,很多重要的決策,重要的事,她基本找我商量的多,為了把我拉入她們集團,可謂是軟硬兼施,威脅也威脅了,給我講道理也講道理了,然後也要給我錢,這次又要給我飯店管什麽的。
隻要我接手了管,就得為她出力了,為她出力,就是她的人,徹底的,這就是規則。
雖然我不拿她的東西,也會為她出謀劃策,但是,不拿她的東西,我還沒有加入黑社會的事實。
一旦拿了,我就是了,妥妥的。
我說道:“彩姐,這個飯店生意很好,雖然做得也很大,但對你來說,也並不是太大的飯店吧,你隨便找個人都能管理。我相信你自己都能管理。我還是算了。”
彩姐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她有些失望我的回答。
然後她問道:“真的不要嗎。”
讓我幹黑社會,我怎麽願意幹黑社會。
我說道:“不要了,彩姐,你知道我的想法的。”
彩姐說道:“好吧,隨你吧。但我一直需要你的幫助。”
我說:“我也沒幫得上什麽,你也一直關心照顧我,如果你需要我幫你什麽,我能做到的,看在友情的份上,我盡力而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