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為可為之事
台上發著獎，台下的人在仰望。
他們看著各自的風景，區別在於，有的人開心得意，有的人挫敗失落。
金霸看著夏九淵手裏的兩萬塊錢眼饞，這些錢能買多少雞腿啊，能吃多少饃饃啊！
想到這裏，他的肚子就餓了起來。
“技不如人啊。”他不得不承認，相比於夏九淵，他的實力確實差了很遠。
相比於金霸的羨慕，一班的南風，年級第二的他則是牙疼了。
如果不是半路殺出個夏九淵，站在台上領錢領獎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人們都隻知道第一是誰，會把第一當成目標，至於第二，向來是沒人記得的。
可悲啊。
手裏摸著兩萬塊錢，夏九淵把它們揣進了兜裏，獎狀也疊了疊塞起來，因為他嫌它們礙事。
這種粗糙的手法，讓台下的同學和老師一陣心疼，恨不得衝上去。
可惜那些東西是夏九淵的，他怎麽處理，他們還真管不著。
沒過多久，夏九淵便開始代表高二同學，以及全校同學發表演講了。
看過山頂風光，也在山腳下呆過的他，此時再次封頂，俯瞰著操場烏壓壓的的人群，心中感慨萬千。
這就是山上的風景啊，這就是人之間的競爭與比較啊。
夏九淵拍了拍話筒，開口就是驚雷之聲：“這次考試的成績，在我的意料之中，倒是沒什麽驚喜感。”
言下之意，就是他知道在場人的水準，也清楚自己的水平，正是自信超越同齡人，他才沒有驚喜。
而事實證明，他的自我評估是對的。
“年輕人夠狂啊，不過確實有狂的資本。”一班的班主任歎氣道。
而金元武道館的周永年哼道：“狂妄自大，一點都不知道謙虛！”
夏九淵環視四周一眼，道：“今天我本來想隨便說幾句，糊弄過去的，但覺得既然站在了這個位置，就該說幾句可能有用的。
我的演講主題——世界、人生、價值！
這個主題很大，選擇這個話題，確實也能說明我很是狂妄，不過人不輕狂枉少年，我也便輕狂一回，摘些話講講。
何所謂世界？不同眼界不同視角不同胸懷不同智慧的人，會有不同的答案。
我的答案是什麽？這是我個人的主觀看法，說出來，也隻是希望能予你們些許參考和啟發。
什麽是世界？
世界，即是道的運行！即是科學！科學即是道！
我們本身就是道，就是科學的一部分，我們被道所掌控，也試圖掌控道。
人類漫長的曆史，一直在做這件事，也由此誕生了宗教、學派、科學。
從本質上講，人類沒什麽區別，不論古今，還是天南地北。
但正是所思所想不同，對道的理解認識不同，理論概念不同，鑄就了全然不同的人。
看得更清楚，更深層，更明了的人，可以沿著道路，放眼遍地的真理，走的更遠。
迷蒙之人，則看不見、想不通、做不對，於人的欲望、本能、幽暗中沉淪，回顧一生，便會覺得人世很苦。
世界這麽大，我們怎麽看怎麽選，順著時間走下去，便是我們的人生。人生在於選擇，選擇怎麽看，怎麽想，怎麽做。
人生是什麽？它是生命的旅程，是我們的經曆，是愛恨情仇悲歡離合的集合體。
人生它有意義嗎？
你可以認為它毫無意義。
一切都有來源，都有成因，都有未來，追訴下去，發展下去，一切都會化為混沌，所以不管從過去看，還是從未來看，人生都會歸於虛無寂滅。
你也可以認為它充滿意義。
不論是家人朋友國家，還是曆史人文自然，亦或者美食音樂書法，有很多能夠帶來價值帶來感受的事物。
佛說過一句話：信則有，不信則無。
人生存於物質世界，物質世界沒有所謂的家國天下，沒有所謂的愛恨情仇，隻有一個個物的交集，於時間空間能量上，所發生的事件。
可我們的感受是真的，精神世界是真的，無限的記憶也是真的。
我們覺得真，它就是真的，認為它有價值有意義，它就有價值有意義。
這也是人的意識，在人生各個階段動蕩的原因，也是人與人之間意識差異的原因。
人生，就在一個字——信！
人生觀，即是一種種信念的交織，到底要如何選擇，就有些陷入主觀與客觀的思辯了。
這個話題我且不講，由你們自己去想，畢竟每個人的腦子都是個封閉的箱子，裏麵有無數隻薛定諤的貓，它們是人類意識的個體。
每個人腦子裏有哪些貓，貓的狀態如何，每個人都是不同的，甚至一個人在不同瞬息之間也是不同的。
說到價值，其實還是由世界觀與人生觀分解而來，很大一部分取決於社會，部分取決於人類群體，還有一小部分，取決於我們自己。
就如今天的演講，我如果很珍惜，發現它的諸多光彩，那它就是極有意義的。
我若覺得它浪費時間，也隨意應付，它自然對我沒什麽意義。
主題的閑碎話到此結束，廢話也講完了。
不過看你們的目光，還是很好奇我這個人的，很想問，我憑什麽和你們不一樣，你們怎樣才能和我一樣牛逼，對吧？
這個問題，我很難給你們答案，因為人與人之間的不同太多了，你們不是我，所以無法成為第二個夏九淵。
這就是我的回答。
要說建議，也隻能告訴你們，既然不可改變的東西太多，那就改變能夠改變的。
為可為之事，以道，以科學，規劃我們的人生與意識，抉擇我們要做的事。
僅此足矣。”
說完，夏九淵就離開了，走向實驗室。
至於在場的人聽到了幾分，聽到了什麽，聽懂了幾分，認可了幾分，便是他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的事了。
學生方陣裏，高甜亮著眼睛，她覺得這一刻的夏九淵帥極了，頭頂上聖光籠罩。
不少女同學，同樣心都要酥了，對於這種有智慧有能力，又有自己思想的男人，很值得她們依靠。
“好瀟灑，好自信啊！”
這就是她們心目中的王子，現實當中的男神啊。
不同於少女的春心萌動，很多男同學則是一臉迷糊，不知道夏九淵說的是什麽。
感覺聽懂了，又感覺什麽都沒聽懂，文字都認識，拚湊在一起就啥都不知道了。
這讓他們，感覺自己有點笨：連夏九淵說什麽都沒有搞明白，怎麽分辨他說的好壞對錯？
他們隻能在心裏罵一聲：“裝什麽逼啊，拽一些看似高深的名詞，玩兒文字遊戲，真惹人嫌。”
不過，因為夏九淵的實力與地位，對他頗有好感的學生，也確實認認真真傾聽了他的話，費了些心思去思考。
至於他們所理解的，是不是夏九淵想表達的，就不清楚了。
但隻要有所思考有所收獲，自然就不算浪費了夏九淵的一番口舌。
校長咳嗽了一聲，理了理思緒，開口道：“這個呢，從短暫的演講中可以看出，夏九淵是個有獨立思想的人，是個有獨立人格的人。
希望你們能向夏九淵學習，架構推衍論證屬於自己的認知體係，建設自己的思維模型，成為一個有自由思想、自由意誌的人。
當然，你們目前的主要任務是好好學習，發展培育自己的綜合素質……”
聽著身後校長的話，夏九淵走進了實驗室所在的大樓，因為他的武考獎勵，掌握在米粒的手裏。
和他一起的，還有兩個學長學弟，名叫趙要和李英。
米粒從忙碌中抽出空來，看了夏九淵一眼，問：“你上次說，想進入實驗室學習，以後當個科學家，是嗎？”
夏九淵知道米粒有意招攬，而他也想共享一部分她的資源，於是點頭道：“是的，我有這個意向，也有這個時間精力和能力。”
米粒從夏九淵的成績，也足以看得出，他在科研和修行上的潛能。
有用的人才，對她的科研自然能有很大的幫助，這種互利互惠的合作她當然不會排斥。
“既然如此，過幾天你就來報道吧，安排好自己的時間，實驗室這裏很忙的。”米粒說道。
高一高三的兩位武考第一，聽到這話也是心動，因為米粒老師的能力，以及掌握的修行資源，真的是二中的頂尖人物。
能跟著她，前途很是廣大啊。
要是能多學點靈能隻是，得到些丹藥功法，亦或者學會培植靈藥煉製藥劑，那就真的是獲益匪淺了。
趙要和李英忙是覥著臉問：“米老師，夏九淵能來，那我們能來嗎？我們也很上進很努力的！”
米粒瞅了他們一眼，不屑道：“我要的是有腦子、有創意、有天賦的人，你們連自己的學業都沒搞定，談來實驗室？”
聽到這話，他們不禁一陣臉紅，相比於夏九淵，他們確實還遠遠不夠。
不多時，米粒打開一扇厚重的金屬大門，先是取出幾十瓶補氣丸補血丸給三人。
“這是你們的丹藥獎勵，服用的方式你們都知道，我隻能提醒你們少吃點，要循序漸進，不能貪圖進度。”
說完，她又從保險櫃裏拿出一個U盤，插入電腦後輸入密碼，點開一個文件夾，指著幾十個文件包說道：
“你們要選的武技戰技，傳承就在這裏了，選什麽自己決定吧。
記住了，每個人隻能一門。”
夏九淵有些驚訝又有些意外，功法戰技不是紙質書的方式傳授嗎？武俠小說都這麽寫的啊！
怎麽到了我們這裏，就這麽與時俱進，用文字、視頻、語音信息的文件包傳承了？
意外歸意外，隨後，三個人開始選擇自己需要的武技戰技。
殺伐、防禦、腿腳、兵器、步法、身法……
種類繁多的戰技中，夏九淵思考良久，最終選擇了一門輕功——輕煙萬裏！
這是一門重在趕路速度的輕功，有著速度極快而身影輕乎飄渺的特點。
它和隱匿的三個技能結合起來，不管是逃命還是刺殺，都很有效果。
選擇這樣一門功法，夏九淵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這年頭，活的長久才有未來。
他不得慎重一些，穩重一些，好好保護自己的小命嘛。
不同於他，趙要和李英兩人，一個選擇了劍法，一個選擇了拳法，都是攻伐之術。
顯然他們兩人，心中都有一個江湖夢、俠客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