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新人和新人
隋朝，大業年間，太原城內，一處由重兵把守的兵器鎧甲倉庫前，十八歲的墨玄正手握腰刀，靜靜的在那裏站崗，守護倉庫的安全。
他那銳利的目光，時不時的掃視街麵上的行人。他那緊張的樣子和他旁邊正在偷懶的老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隻不過，和他幻想中可能出現的上官巡視、盜賊盯梢，有所不同，沒有一個路人將目光注意到大門緊閉的倉庫身上。
可能是看到墨玄額頭上出了一把汗，老兵喊道：“墨玄，別那麽緊張，放鬆點，站崗可不是你這麽站的。一直集中精神，是很消耗體力的。”
墨玄扭頭看了一眼，鬆鬆垮垮的老兵，眼底閃過了一絲不屑，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露，說道：“老山頭，你就不怕校尉過來巡視，發現你在偷懶嗎？十鞭子，可不好受。”
老山頭毫不在意，說道：“這大熱天的，李校尉可是一個地道的公子哥，怎麽可能過來巡視倉庫呢。這會指不定還在哪家姑娘的繡房裏睡著呢。”
軍旅生涯還不到兩個月的墨玄，對上司的花邊新聞，還是比較好奇的，就問道：“不可能吧，李校尉那麽英武上進的一個人，怎麽會流連女子的閨房呢？”
老山頭笑著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上個月校尉之所以過來天天巡視，那是因為他叔叔來了，不得而為之。時間久了，你自然就會明白，隻要他叔叔一來，你就能看到勤奮上進的校尉了。”
老山頭的話，讓墨玄的內心出現了一絲不好的苗頭。隻不過，在聽了接下來老山頭的話之後，那絲不好的苗頭立刻就被他掐滅了。
老山頭說道：“咱們的這位上官，可是隴西李氏的族人，你就別瞎想了。如果你敢像校尉一樣，我敢斷定，軍法絕對會讓你知道，什麽是軍法無情。”
小心思很快收起來的墨玄，隻能兢兢業業的站崗執勤了。同時，他也知道了，似得老山頭，一定會給他帶來數不完的經驗。
下了職以後，墨玄就對老山頭說道：“老山頭，明天咱們休沐，我做東請你吃酒，您能不能給我講講軍隊的規矩？”
老山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墨玄，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前途。”
翌日，傍晚，墨玄就邀請老山頭去了秦家酒館吃酒。
親手為老山頭滿上一杯渾酒之後，墨玄說道：“老山頭，請暢飲。”
老山頭端起酒碗，先是聞了一口，做了一個滿足狀，然後一口將那碗酒喝了個幹淨。
“啊……，好酒。”
感歎完之後，老山頭才對著墨玄說道：“墨小子，說吧，請我來吃酒，有什麽事想要求我？隻要不難，我都給你辦了。”
墨玄有些驚訝，老山頭是怎麽知道自己有求於他的？
“老山頭，你知道我有事問你？”
“就你那點糧餉，就算一個月不吃不喝，恐怕都買不起秦家酒館的一提美酒。人言道，重禮之下必有所求。我可不信你小子，會無緣無故的請我喝酒。”
“我，我，我……”
看著突然變得結巴起來的墨玄，老山頭說道：“有話你就直說吧，看你小子順眼，我才答應你的邀請的。”
“老山頭，我以前學過木匠，還會打鐵，您看今後我有沒有機會進入將作監？”
心思被說破的墨玄，突然不結巴了，直接說出了他的目標。
隨後，老山頭用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墨玄，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你小子心夠大的。知不知道，想進將作監，你已經走錯門了。”
墨玄問道：“我走錯門了？”
老山頭問道：“你既然想進將作監，為什麽應征來這裏當兵？”
墨玄說道：“我原本打算，守護倉庫，可以順便研究一下裏麵的甲胄，等研究透了然後再去調去將作監的，更能發揮我的能力。”
老山頭笑著說道：“咱們守衛的倉庫，裏麵是有不少鎧甲，可是誰告訴你那些鎧甲，是咱們這些人能夠碰的？”
墨玄聞言後，有些著急了，說道：“這可怎麽辦？”
老山頭神秘的說道：“其實辦法不是沒有，隻不過，你得多花點心思。”
看到老山頭的樣子，墨玄意識到，他肯定有辦法，就立刻開口懇求。隻不過，老山頭隻是神秘的笑了笑，繼而又開始喝酒吃肉，根本不告訴墨玄該如何去做。
……
畫麵一轉，時空變化，轉眼間，就到了新中國的八十年代。
一座占地上千畝的工廠裏，“哐當”聲不絕與耳，宿舍區，在擁擠的筒子樓裏，有父子二人正在進行嚴肅的談話。
“墨能修，告訴我，你到底想不想去當兵。”
“爸，我不想當兵。當兵有什麽好的，累死還掙不到錢。現在都什麽年代了，我想出去掙大錢。”
“墨能修，剛才的話，你再給我重複一遍？”
聽到兒子竟然有如此危險的思想，墨戰的語氣立刻變得冰冷異常。
“好男不當兵。這年頭有本事的人，誰去當兵啊。”
“啪……”的一聲脆響，緊接著“啊”的一聲慘叫，隨後又是“咚”的一聲悶響。
三連響，直接引的隔壁的鄰居大姐過來關注。
隻見墨能修的左臉上出現了一個明晃晃的巴掌印，躺在地上捂著臉呻吟，嘴角更是流出了一絲鮮血。
鄰居大姐立刻跑過去，擋在墨能修的身前，喊道：“老墨，你發什麽瘋呢，怎麽又打孩子。”
墨能修說道：“劉姐，你讓開。今天說什麽你也不能護著這個臭小子。他現在的思想很危險，如果我不加以教育的話，將來肯定會走上邪路。”
鄰居劉姐，先是看了看墨能修，又看了看一臉怒氣的墨戰，然後問道：“老墨，到底怎麽回事，能修這孩子又調皮了？”
墨戰說道：“劉姐你是不知道，這小子有資產階級傾向，而去還不願意當兵，甚至還貶低同誌們。還有……”
聽完墨戰的解釋以後，鄰居劉姐看著墨能修的眼神，也變得怪怪的，不過怪異的眼神中卻帶了一絲欣賞的味道。
隨後，鄰居劉姐囑咐了墨戰幾句，讓他不要再打孩子，就回去了。
墨能修則是一臉憤怒的看著墨戰。父子二人對視的眼神中，充滿了火氣，好似能夠引爆炸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