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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亦正亦邪平亂崖

  李純杯中的清茶冒著熱氣,金麵具下,瞧不見他的眸子,隻是靜靜等待上座的皇帝慵懶的看手上的奏本,並不說話。


  這大殿顯得很是安靜,隻有嫋嫋煙氣在殿中的盤龍柱上環繞,幾小太監卑躬屈膝站在兩邊,邊上還站著張茂則,張茂則這些日子重新在皇帝跟前侍奉,照顧皇帝的出行,皇帝甚至將皇城司的宮禁之權也交給了他。


  張茂則為人敦厚,也不是巧言令色之人,跟了皇帝那麽多年歲,兩鬢斑白了幾縷,他其實並不大,垂手侍禮。如今再握皇城司大權,仍舊謙卑順服,李純瞥了他一眼,暗暗點頭,開口道:“平甫如今,多少歲了?”


  這一聲問,張茂則也隻是一愣,隨即謙恭的施禮,看了眼並不在意的皇帝,才與李純說:“回李大人,茂則今年,剛剛過了無解的年紀。”


  人至四十,不惑無解,人言四十不惑,不為人世百態蒼生所困,過了難解輕浮紅綠市井地方的年歲了。


  這張茂則雖然是個閹人,從小就在宮牆之中伴隨皇帝趙禎長大,卻並非是個無知的太監,相反,還是皇帝身邊少有的可用之才。


  李純點頭:“沒曾想平甫,也這樣的年紀了。”


  “平甫原來也不惑了。”皇帝合上奏本,他看著張茂則,感慨一聲,隨即讓張茂則添上一杯茶,喝下肚:“不過現在見你,也確實,連頭發也斑白了些。”


  其實趙禎比張茂則還要大上萬歲,隻是如今也是頭發烏黑發亮,元氣十足。


  “臣年少捕捉盜賊,去的禦藥院領學時,有太醫瞧見了臣,當初就交代了平日滋補的藥,隻是侍奉官家,這些日子也斷了藥。”張茂則說,他在禦藥院時,連皇帝都時常用他看病,平常的小事,也會傳喚他。


  皇帝點頭,並不多話,他看向了李純,隨即抓著手上的這奏本,說道:“這雲州,光是五京甲兵便有六、七萬,李郴還有那依仗在手的雲州騎軍上萬,數出雲州,南下劫掠,此事,李純……”


  皇帝直呼其名,卻是疑惑的問,這自從燕雲之地入手遼朝,這遼人南下,隻要跨過雁門關隘,或是越過山丘峻嶺,便能夠出其不意的出現在大宋腹地,遼人的騎卒大多又是一人數馬的奔走,光是大宋的騎卒,縱然能夠追殺上,數量又差的太多,即便追殺,也打不過。


  大宋自立國以來,數次大戰,都是為了要取回燕雲十六州,要將長城留在手中,隻是時機未到,大宋與遼人的交鋒,敗多勝少,凡是大戰,遼人的騎軍又太過凶悍,一旦兵敗,便是潰兵數萬的遭人屠戮。


  這並不是說大宋的兵卒懼怕遼人,隻是被如狼似虎的遼人鐵騎襲殺,一旦潰兵,那便是大難臨頭。


  “有關雲州城的消息,陛下覺得如何?”李純看著皇帝說。


  皇帝與李純兩個人對視過了好一陣,皇帝才說道:“西京重兵在握,宋遼邊陲又懸兵十餘萬……”


  此次若是拿不定主意,恐怕將來,若想要能夠一統江山,此刻已經是最好是時機。


  趙禎隱忍數十載,大宋如今國富民強,國力蒸蒸日上,他手底下的禁軍更尚有數十萬之眾,恐怕將來,也不會比現在還好了。


  這些年他安撫儒家,交好劍門,還將盤踞天下數十年的大山淩天門徹底拔起,被他趕到了北遼儒州城,連魔教人物也已經在他的手中,如今他這裏,高手如雲,大軍在手,若是一戰或許當真可以安定天下。


  李純看著皇帝,起身拱手道:“陛下若是真要動手,國朝大軍,民生百姓都需謹慎,這不是小事,需從長計議。”


  “陛下頭熱要犯錯時,底下的大臣,定然冒死進言。”外頭走來的人,清清楚楚,瀟灑自由,這是皇城中的禁宮深處,這人的到來,外頭竟然沒人通報,他們並非閉上了眼睛和嘴巴,而是壓根就沒見到有人進去。


  這人的動作輕盈,一身錦衣足夠奢華,上頭的珠寶玉石,皆世所罕見!男子生的這樣俊美,恐怕世上見不著與他一樣的人物了,他的到場,李純沒能及時轉身,直到這人站在了他身後。


  “閣下好輕功。”李純說道,皇帝還坐在龍椅上,皺著眉看著這個突然到來的人,這人的輕功很高,可是他並不知道這人的身份,他並不害怕,身上隱隱有真氣護體,皇道真氣,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也就道士知道個大概。


  這人的目的,李純不知道,可是這美貌男子的武功,他不敢大意,深不可測!

  “冒昧而來,失禮。”這人卻並沒有做出要道歉的姿態,負手而動,在大殿之中肆意行走,周圍的小太監一個個也都被嚇了一跳,這人在他們的眼前憑空出現一般,在大殿上無禮的與皇帝攀談,皇帝揮手,張茂則便示意眾人退下,隨後自己也下去,掩上了門。


  “不知閣下到訪,所為何事?”李純看著眼前神秘的金衣男子,這人的輕功這樣高,他的映像中,似乎也唯有左師能有這樣的身法,可是他並非左師,更不是淩天門的陸未生、天書閣的老閣主那種人物,這種人物,深藏不露,在江湖中行走,甚至沒有消息傳出來,這種人最是可怕。


  如同魔教當年的教主重俊,陸未生尋覓他數十年而不得,誰又能知曉,他其實就在汴京,由皇帝照料了數十年,作為暗手。


  這類人物隱忍不發,如今出了江湖,來到皇城中,若要取走皇帝性命,恐怕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皇帝趙禎雖然武功不俗,可也不過是修行了武藝,最多也就到了方寸的功力,這人在李純看來,至少遠超自己和殿長欽,或許也唯有重俊能夠阻擋他。


  這人瞧著很是年輕,不過三十的年歲,有這樣的本事,李純更是心中嘀咕,擔憂這人要出手。


  張茂則已經退下去去尋秦無痕了,至於重俊,淩天門大戰後便一直在養傷,斷了手臂,閉關之中根本難以喚醒。


  “見見故人,下山看一看這汴京,還是否與過往一般。”這人說道,肆無忌憚的在這大殿之上漫步,看了眼皇帝桌前的奏本,下一刻他就出現在皇帝身邊。


  “嗯?”皇帝一愣,這人的身份!

  太快了,這樣近的距離,若是出手直接殺他,他恐怕連反應都不會有,真是眼前幻化過一道影子似得,此人便已經出現在眼下,手中拿著奏本翻看。


  李純也有些慌亂,連忙道:“閣下到底要做什麽?莫要做錯事!”


  這人若要行刺,就這人鬼魅般的輕功身法,恐怕就是絕世高手們也接不下此人的一招,太快了,李純都眼花了一陣,眼前的殘影道道,最後這人其實早已站在了皇帝的身邊。


  這人是誰?這江湖真的有這樣一號人物?李純吃驚,據他所知的,左師作為江湖上流傳的第一輕功高手,想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天書閣的老閣主更是傳說中的人物,也無人知道其人到底真的存在與否,隻道這天書閣有這麽一位老前輩,武功高強,境界高的離譜,甚至活了上百年了。


  陸未生的輕功也曾名動江湖,曾一人打上天書閣,與左師大戰,兩個人比較輕功,雖然確實左師的輕功獨步天下,可是他終究武功遠不如陸未生,兩人的輕功又都是高手,終究是陸未生勝了。


  要李純意思,這人的輕功恐怕也能與左師一較長短了,更可怕的是,這人的內功深厚,身上連兵器都沒有,也是,他這樣的功力,殺人何須兵器。


  這人看了會兒奏本,就丟到桌上,他並不在意這些,看著皇帝道:“陛下年少時候,你我還曾見過。”


  年少時候?趙禎看著眼前這個人,搖搖頭道:“朕雖說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可也能記得起,見過人的名字相貌。”


  趙禎本就是極聰明的人,他自問從未見過眼前這人,隻當是這人不過是尋個借口罷了。


  這人能夠入皇城都這樣輕而易舉,本事確實不小。


  門外傳來動靜,隨即張茂則在門外喊道:“押班秦無痕,見過官家。”說著門便被外人拉開,來者秦無痕大踏步的進來,隨之一眼就看出,眼前這個身穿金衣的美貌男子很不一般,身上的氣韻不凡,更叫人捉摸不透的是,他麵對秦無痕,也毫無壓力,依舊我行我素的來回走動。


  “我記得你父皇,我第一回見他時,還不過是個喜歡嬉鬧的娃娃,自稱“元帥”,倒也確有七分英雄氣概。”這神秘的來者,隻是多瞧了一眼進來的秦無痕,並未如何理會,隻是與皇帝說話,談論的,卻是先帝。


  皇帝並未插嘴,先帝少年,確實喜歡搗鼓兵法戰陣,連太祖皇帝也十分喜歡他。


  這件事在民間也廣為流傳,甚至記錄在文人墨客的傳誦中,傳聞甚多,不過更多的是用來調侃先帝。雍熙三年,大宋三路攻遼,大將曹彬孤軍深入,進退不定,被遼人以逸待勞,致使宋軍大敗,後來宋人風聞遼騎追兵又至,紛紛逃命爭渡沙河,又折損大半兵馬。


  先帝也由此畏懼契丹,繼位之後日夜擔憂遼人南下掠奪和屠殺百姓,北遼太後、遼主裹挾二十萬遼騎南下,一路勢如破竹,震動中原!一時間汴京人心惶惶,宰相寇準力主先帝禦駕親征,最後逼得皇帝答應,率軍直麵二十萬遼軍鐵騎,以黃龍大旗做虎皮,引得守軍山呼萬歲,才終於反敗為勝。


  終於勝了,可是先皇帝卻愈發害怕遼人的鐵騎,最後簽訂澶淵之盟的時候,甚至於對前去議和的使臣曹利用道:“隻要不割地,契丹索要百萬亦可答應。”


  這件事甚至連一向支持大宋的儒門和劍門,都從此不再將先帝當做仁聖的君王,甚至江湖中的豪傑提起先帝,也是嗤之以鼻,恨不得要罵他幾句大不敬的話。


  原本寇準和楊家將軍的意思,便是靠著先帝的黃龍旗反敗為勝,乘勝追擊,尋求機會奪回燕雲十六州,大好的時機……


  趙禎的臉色不好看,先帝縱使再軟弱,再不得民心,那也是大宋的帝王,這來者也不知到底是什麽人,竟然張口說道:“可惜了,宮廷之中,哪來的馬上真皇帝?他也隻是個娃娃,玩心太重罷了,長大了,也沒了少年時候的英雄氣,一分都沒了。”


  男子嗤笑出聲:“景德五年的所謂天書,真有意思,在劍門修了那麽久的武功,輕功都學不好,隻能趴著木梯子,不惑的年紀,去承天門那的屋頂綁上“天書”。”這男子哈哈大笑,也不顧邊上趙禎那難看的臉色。


  《大中祥符》三篇經文,說是天上神人送來天機,趙禎知道先帝的事跡,這事情確實做的怪誕了,鬧到最後,甚至於劍門都有許多門生劍客同意且支持他,大宋一時間大興祥瑞,是個看的明白的人都看得出來,這事情背後,也不過是皇帝一個人的笑話罷了,什麽神書天降,什麽大中祥符的三篇不可泄露天機的“天書”,實在怪誕的可笑,趙禎年幼之時,知道父皇過去的所為,也常常將這事隱藏在心中。


  “你到底是什麽人?到朕麵前,到底所為何事?”趙禎的麵色已經是很難看了,隻是這人一點也不擔憂似得。


  秦無痕抱著手中黑劍,眼前這人太囂張了,孤身一人到了皇城中,他自己已經是個狂人了,可與此人比起來,卻又差了些。


  隨時準備出手,皇帝在眼前,秦無痕隻待皇帝一聲令下,何況李純在,任憑他武功……


  李純卻不是秦無痕這樣的想法,他一身大紅官衣底下,手中握著一柄長刀,隨時準備動手,此刻握刀都不必了,李純可不敢說自己與秦無痕能攔得住他,還好這位高手似乎並沒有需要弑君的意思,否則早已出手了。


  這人看著皇帝,嗬嗬一笑道:“我也算是瞧著你長大,你父皇,在我眼中,也不過隻是個娃娃罷了,我瞧見他出生人世,見他入土歸塵。”


  這人越是這樣說,周圍的氣氛便變得愈發古怪,這人分明年紀瞧著還不過三十,卻說是瞧著自己的父皇出生,先皇帝入土!


  那這人是多大的年歲了?先皇帝出生,也在八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這人的武功確實高的嚇人,李純不敢大意,他這麽說,皇帝越是不安,便是秦無痕也瞪大了眼,先皇帝?先皇帝都死了幾十年了,這人!


  這人不老不死嗎?這麽久過去,怎麽可能還是這樣的麵貌?根本沒有老去,隻有李純不敢大意,這個人說的若是真的,那恐怕眼前的這人,已經有百歲了!

  百歲瞧著還不過三十年紀,這是修煉武功才做到的?


  莫非這世上,真有不老的人?

  李純心中此刻激起了萬丈波瀾,太玄乎的事情,如同神話傳說。


  “原來是你……”


  一聲驚雷!一道狂風席卷而來,周圍的折子奏章飛得到處都是,一個滿頭黑發的老人從殿外走來,重俊破關了,心有所念,這金衣男子到汴京時,他就能算出了冥冥之中的變化,世上的千絲萬縷,世上出現的諸般因果,重俊隻覺得他是時候破關了,他斷了一條手臂,一身黑袍,看著金衣男子說道:“連你都到了。”


  魔教傳承數百年,這亦正亦邪的平亂崖還不如魔教來的悠久,隻是他們也很不一般,尤其是眼前的這個瞧著年紀並不大的男子,其實是平亂崖數百年來武功最高的一個人,麵對他,縱然是武功高強的重俊,也不敢大意一分,這人消失在江湖中已經太久了,一直都在那平亂崖上,並不怎麽下山。


  平亂崖與魔教之間,也有許多聯係,兩個門派對於名門正派都是一個態度,魔教被滅之後,正派的目光就看向了平亂崖,平亂崖的八門這些年來,與劍門一脈水火不容,已經暗中爆發了許多戰事,死傷無數的同時,更多的是平亂崖就此名聲不顯,門中的高手甚至不怎麽下山去。


  這並非是平亂崖中高手太少,而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的緣故。


  “你太久沒出線了,甚至平亂崖在江湖上也沒有了名聲。”重俊冷著臉笑,這個老人不敢對眼前的人大意,陸未生不知道這人的存在,隻以為邪魔外道都以他重俊為尊,隻有重俊自己知曉,相比這個瞧著並不怎麽狂傲的男子,自己已經算是差了,同位於邪魔外道中的頭領,自己的魔教甚至是被淩天門的陸未生一個人搗毀的。


  可若是換成了平亂崖,重俊可不敢說,陸未生能夠將平亂崖也徹底鏟除了,畢竟這平亂崖,藏的久了,精銳深藏不露,門中的高手,一個個都是厲害的主。


  名門正派,自然是以劍門為主,劍門又以萬劍門為首,其他的儒門、道門少林青城山,也不過是名門中的一員。


  魔道卻好算的多了,平亂崖是其一,魔教是其二,雖然都是魔道,可是平亂崖中,又有許多的人自稱英雄好漢,也不承認自己是惡人,甚至於連江湖上的豪傑們也覺得平亂崖亦正亦邪,不能算是真正的魔道。


  可是重俊知道,魔道之中,這平亂崖上的惡人,才是真的瘋狂。


  從安史之亂留下來的宗門,凶戾之氣根本掩藏不住,就是麵前的這個金衣人,別瞧他麵色白淨,一身的幹淨華貴,其實他才是真正的魔道高手,殺人如麻,恐怕他殺的人,比魔教殺的人還要多,曾經的傳說,宋遼之間,時常有城鎮的人被屠戮,宋人以為是遼人做得,遼人以為是宋人幹得,其實這些事都是平亂崖幹得。


  平亂崖之所以如此的可怕,凶狠惡毒,便是他們來自安史之亂的遺留導致的,要加入平亂崖,就需要帶十顆人頭上山才能入夥,若是能殺一個自己的親人,取了親人的人頭,那便不需要十顆人頭,單單是一顆人頭便足夠了。


  這樣的規矩很沒有道理,隻是平亂崖的穀底,早已丟下了不知多少的頭骨了,甚至於有些名門正派中的輕功高手,曾到平亂崖底下見識過,說頭骨如同山嶺,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顆,連著溪穀的水都漲了,每一寸地方都是頭骨和碎片,一些死人頭骨上還沾著頭皮毛發,顯然那人還死了沒多久時日。


  有人到了,這人氣勢逼人,年少便十分的狂傲,張茂則見到他,連忙退後一步,讓開位置。


  “他們都在裏頭?”來者問道。


  “官家和幾位大人,都在裏頭。”張茂則道,那人點頭,推門而入。


  於化年,青雲山外門第一弟子。倒也不是說他的拳掌如何了得,反而是說他的劍法十分了得,他曾手捏劍訣,在內門會選時,連敗外門四十六人。


  最後本可入內門,可這人心氣太高,居然張口就說要挑戰內門弟子,當時他一招劍指便連番打敗了內門三名弟子,不僅僅內門的高高在上被人輕視,連同師門都蒙羞。”


  當初的於化年,長修劍指,他的劍便是兩根手指罷了,壓的外門無人能擋,被人稱之為青雲山外門第一人。”紀湘接著說。


  曾經的高手,如今連師門都沒了,他當初還大戰王宗元,掌管淩天門書閣的老人,曾經的內門弟子,缺了一條腿,武功極高,因為愛慕外門女子弟子裘尺筱,被打斷一條腿,當初的門主黃天均念在他迷途知返,仍留他在青雲山,掌管書閣。


  他推門而入,皇帝和眾人都看了過來,於化年冷著眼,周圍的每一個人都氣勢雄渾,十分的強勁,就是那獨臂的老者身上的煞氣最是駭人。


  “好啊,都在就好,李純,來,你我再比比武功,讓我瞧一瞧,你的烏龜殼扛不扛得住我的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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