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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九章 嗜血兵甲

  青雲山上,那日八千弟子戰死,李惟安抱著宗燾晗的屍體下山時,見到漫山遍野的死屍,有青雲弟子的,更多都是紅衣刀客還有黑衣人的,他叩了頭,一直從半山腰走下去,台階上每一處都有死屍,越靠近山腳,死屍越多,最後他竟然是踏著死人屍體走下的山腳。山腳下還有許多大宋的兵甲在,他們見到這樣一個少年,懷抱著一個老人蜷縮的屍體,都湧上來要殺他。


  箭雨激射,將圍殺上來的幾個宋兵射飛出去,遠處飛塵大作,兵甲們回身,隻見到有一支陌生的戎甲鐵騎,個個人高馬大,飛奔過來,他們隻見到眼前發黑,便被大槍戳穿,要麽被高大的黑馬直接撞死,黑馬嘶鳴,上頭的大將猶如一陣狂風,來去一瞬,便斬殺了幾個呆愣的宋兵。


  宋兵之中有人驚叫,這些宋軍步卒中的精銳,隻是見到這些陌生鐵騎的裝束,便嚇丟了魂去,沒曾想,這大宋腹地,竟然有大遼鐵騎跨過了雁門關,出現在了青雲山腳下,這黑色大馬高大威武,上頭的騎卒個個十分強健,個個都是威武大漢,並且呼喊著聽不懂的契丹語,彎弓搭箭,將一個個上馬的宋兵射落下來。


  這些被大宋國朝視作寶貝的宋人鐵騎,此刻碰到了對手,聚到一起,手持帶著紅絮的長槍,有大宋兒郎高呼,他們不懼契丹人,一個個大喊著,也躍馬狂奔,三千多宋人鐵騎都不畏死,他們不是步卒,他們也有自己的戰馬,鐵騎交鋒,尚且他們人多,又怎麽會懼怕?

  初生牛犢不怕虎!這些宋軍騎卒士氣高漲,胯下鐵馬嘶鳴,崩流不絕!


  雲州鐵騎訓練有素,他們都是北遼國中精銳的鐵騎,比起北遼騎卒也是毫不遜色,也是大聲高呼,他們人不過千騎,可是黑馬高大威猛,速度飛快,瞬息之間,二者便碰到了一處!

  這些人的大戰,李惟安猶如是局外之人他曉得是誰到了,那領著雲州鐵騎的大將李缺沂,一杆長槍縱橫其中,一個人,一個來回便挑落了七八個宋騎,鐵槍沉重,一旦戳中,那些馬上的宋人便被貫穿,被槍尖挑起,摔在馬下。


  三千宋兵根本不知道,他們麵對的雲州兵,竟然這樣厲害,不是遼人的悍勇,而是戰法經驗高他們太多,二者接觸之前,便激射了一波箭雨,落到宋兵身前,如今再戰,三千宋騎與一千餘雲州鐵騎,竟然戰在一團,短時間看,難分上下。


  縱然是二人敵一人,也抵擋不住,漸漸的,宋騎們紛紛驚駭,拽著馬頭韁繩,亡命逃亡,而步卒們早已逃了,沿著破磚瓦鋪就的小路逃亡。


  宋人一戰便死了五百餘騎,而雲州鐵騎也有上百人身亡,宋騎人多,幾乎是人人負傷。


  李缺沂到李惟安的身前跪下,高聲道“北遼雲州鐵騎,前來保護少都護。”


  那一夜的風雪,蓋不掉燃燒的鎮子,也蓋不掉青雲山半山腰處,燃燒的半座書閣。


  李惟安恍惚之間看見,有紅塵滾滾,在青雲山巔升起,像是有真仙人下凡,要黑夜變成白晝,點燃了大日。


  江南小鎮,鎮子中的百姓被雲州兵們蠻橫的從屋子中拖了出來,聚到一起,隊伍中的兩員

  這二百多兵甲高大威武,這些被拖出家宅的百姓們隻有唯唯諾諾的縮在一起,看著這些手持長槍大刀是兵甲,沒人會再懷疑他們的身份了,遼人,確實是傳說中窮凶極惡北遼兵!


  一想到這些,就是那些正值少年的男子也都不敢抬頭,而是看著聚攏的百姓越來越多,那些遼人們不斷的將拖出來的鎮民拉過來,推入人堆中。


  雲州兵訓練有素,雖然也屬於遼國的五京漢卒,可他們當初可都是李家自己的府兵,就算捉到了貌美如花的江南女子,也隻是看上幾眼,吞咽口水,隻管推入人堆之中,除非說是李惟安、李缺沂二人下令,否則,他們隻管將鎮子中的江南秦家人尋出來。


  這些雲州兵中,大多都會說漢語,指名道姓的問人姓名,戴著布帽的書生被雲州兵從人群中揪了出來,他麵色蒼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酸書生,哪裏能抵抗這些蠻橫的兵甲。


  “姓什麽?”那兵甲大臉湊近,防著此人說謊,他們目光死死的盯著這些鎮民。


  書生隻有咽了口唾沫,隻覺得自己的心肝都要被嚇的裂開來,可是這遼人臉貼臉的盯著他問他的姓名。


  莫不是遼人在捉人?


  這書生倒是聰明,居然還能在這樣的時刻看出來,這些遼人的目的,他不敢耽擱,恐怕惹惱了眼前的遼人兵卒,連忙張嘴道“大、大人,小的姓張,叫張相生。”


  他有些結巴的說,看著遼人的眼色,好了,自己不是他們要找尋的人,被遼人丟到了一邊的空地上,隨即是下一個。


  這些雲州兵蠻橫的很,根本不講什麽道理,倒是有個雲州兵和李缺沂的耳邊說了什麽,他點點頭同意了,將鎮子中的女子倒是分離開,丟到一邊,頓時百姓中人聲鼎沸的吵鬧起來,這些百姓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女兒被兵甲抓起,丟到了一邊。


  “莫不是要屠人?”死裏逃生的張相生喃喃自語,邊上十幾個也被遼人丟過來的漢子瞪著眼,也被嚇到了。


  屠,這個字怎麽讀都是個煞氣十足的字眼兒,這遼人屠戮邊關百姓的事,被邊關百姓傳的天下皆知,遼人嗜殺成性,凡是劫掠之後,必有屠戮。


  這江南,還從未有過遼人屠殺百姓的事情。


  “天殺的遼人!”有人咬牙切齒的小聲道,卻也不敢叫那些兵甲知道自己在竊竊私語。


  遼人這樣凶蠻,誰知道,哪個遼人知道遼語,會如何?

  一聲慘叫,就是埋頭哭泣的女子也抬起頭瞧,是鎮子裏的一個米鋪商賈,被兵甲抓住了脖頸,狠狠的摔在地上,開始大聲逼問道“江南秦家的人,都在什麽地方?”


  不待那商賈開口,就有幾個一早等候的雲州兵抓住了那商賈的身子,將他綁在了鎮子便是的老樹上,捆綁著草繩,隨後開始鞭打,這些雲州兵力道很大,幾鞭子下去,商賈肥胖的身子外的衣裳便破了口子。


  “什麽江南……江南秦家?諸位大人,小人真、真的是什麽也不知曉啊!”這商賈求饒,四肢被捆綁,鞭子抽到了他的臉上,一鞭子下去便皮開肉綻,他疼的大叫,那雲州兵根本不管,隻管抽鞭子。


  周圍看在眼裏的鎮民心中隻有懼怕,這些遼人太過凶狠了,隻是問了姓名,就要打殺普通百姓。


  再一鞭子下去,這商賈的頭皮都被掀起了一角破口,頓時痛的大叫連連,隻管苦叫。


  “還不招認?快說!江南秦家的人,到底在哪兒?”這雲州兵手下,根本沒有輕的,隻管用力的鞭撻,這點力道,他把握在手中,根本不會死人。


  這商賈姓秦,所以那些雲州兵便將這人從人群中拖了出來,他們尋人實在野蠻粗暴,隻是問了姓名,根本不管這些人,是否與那江南秦家有關聯。


  果然,不一會兒便又從人群中抓出兩個來,都是姓秦的,還是一對兄弟,二人麵如土灰,絕望的被雲州兵甲綁在了書生,那雲州兵要鞭打時被人攔了下來。


  二人麵色一喜,走來一個小將,他皺著眉,看著那個要鞭打的雲州兵說著幾句契丹語,隨後拔出刀來,在二人的驚恐中,走到了他們的眼前,直接斬掉了弟弟的頭顱!

  那雲州兵將嗜血的舔了口刀上的血,冷笑一聲,揮起手中的刀,又是一顆頭顱落下,在地上打滾!

  這些鎮子中的百姓終於怕了,不僅僅是那些女人,連著老人們也都瞪大眼睛,驚恐的嘶喊著,大呼救命。


  鎮子中也有差役才對,可他們早在遼人進鎮子前,要麽死了,要麽逃了個幹淨隻留下了百姓。


  李惟安聽到了聲響,皺著眉頭見到眼前的這幕情景,他也知道,他的爹,也就是雲州都護李郴,訓練的這支訓練有素的雲州鐵騎,之所以能夠與真正的遼人鐵騎相比,一是靠他們的戰法強大,再就是靠他們的戰意如火,殺伐嗜血。


  可他還是不喜歡,拍拍李缺沂的肩膀,示意的指了指,李缺沂很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走到那些雲州兵甲的跟前,並未訓斥,隻是用契丹語吩咐了幾句,那些兵甲奉命,隨後不再殺人砍頭,隻是逼問,甚至連鞭撻都沒了,隻有恐嚇。


  最後一個新秦的百姓,被雲州兵嚇了一陣,折磨了之後才終於放過,李惟安領著鐵騎出了鎮子,少年走時大笑,瘋瘋癲癲,李缺沂與大軍護著,消失在了鎮子南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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