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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變故

  兩人笑著,老劍仙擺擺手,隻是說:“青雲山外門弟子一年一次的內門師授,我還是年少時隨同師父一同來時見到過,這次前來,也算是叫老夫的這些徒孫們,見識見識青雲直上的風采,外門的人才濟濟。”


  陳誠笑著搖頭,對著老劍仙道:“人才是多了,可是江湖上,如今也是人才輩出,萬劍門恐怕,收的弟子中,英傑人物可是不少。”


  一寸就坐在邊上,微微一笑,對著老劍仙言道:“萬劍門門下弟子眾多,天下劍門弟子,十之六七都出自萬劍門中,年輕一輩中,定然也是高手如雲。”


  “哪有那麽多的少年高手?”老劍仙的眼睛不挪,就盯著下邊的南淮瑾瞧,而陳誠他們見了,苦笑著搖搖頭。


  老劍仙的目光自然叫下方的南淮瑾覺得有些難受,這位老前輩的目光炯炯有神,不時探頭探腦的,南淮瑾不由得轉頭去看紀湘,沒想到大師兄紀湘一本正經的和李惟安兩個交談著,台上的外門弟子們都出招。


  “師兄,那個老前輩見了嗎?你知道他是誰啊?”南淮瑾扯了扯紀湘的袖子。


  紀湘轉過頭來答應她,回頭看了一眼高台上那個老人家,也是搖了搖頭說:“師兄我也未曾見過,應該不是山上的師叔,你看看他身後的那些弟子,淺色的衣裝,想來是萬劍門的人。”


  萬劍門的弟子,他們還是在汴京給帝妃賀壽時見過的,南淮瑾忘記了,可是紀湘還記得清楚,隨後麵色奇怪得看著南淮瑾道:“師妹,你不如躲到惟安的後邊,你看看那個老前輩,他的眼睛可一直盯著你呢。”


  南淮瑾也點頭:“他看了我很久了,一寸師叔和陳誠師叔都在和他說話,他也不理會,一直盯著我。”


  李惟安頭湊過來好奇的問:“莫不是那老家夥瞧上我南師姐了?好一個不知羞的臭老頭,我剛剛就覺著他長得有些賊眉鼠眼,如今看著他,更覺得惡寒了。”


  “不許胡說,沒見到師叔們與他說話也是一副規矩的樣子嗎?”紀湘一巴掌拍在李惟安的腦袋上訓斥道,這小子真是膽大的很,也是在北遼練出的膽子,什麽樣的人物都敢議論幾句,“這種大人物沒準就修煉了什麽增加六感的武功,若是叫那個老人聽見,少不了和你師父說上幾句,叫你好一頓收拾。”


  “小爺我可是雲州的少都護,可不怕他。”李惟安說著還衝著那老人揚了揚自己雪白的脖頸高傲的腦袋冷哼一聲,做足了一副挑釁的樣子。


  這一切看在上座大人物的眼中,老劍仙的臉色還好,依舊慈眉善目的笑著與自己帶來的二十幾個弟子說話,而陳誠則是瞪著那個李惟安,這個小子很是頑劣,什麽人都敢做出這樣的姿態來,還是一寸嗬嗬笑,按著要發作的陳誠,揀著些好聽的說。


  “和傳聞中的一個模樣,這雲州來的少都護,果然儀表堂堂,生得風流,相貌更是姣美如畫,有幾分神仙樣子。”老劍仙摸著自己留到腹部的長胡子,微微點頭,他活了上百歲了,不至於為了一個不知輕重、猶如還是頑童的娃娃置氣,蘇絕本就是個不愛動怒的人,此刻和兩個青雲山的後輩說話,更不會說幾句痛快話來惹事。


  陳誠露出笑容來,舉起酒杯拱手施禮,隨後一飲而盡。


  “老劍仙氣量大,不與後生晚輩們計較,小子先幹為敬!”陳誠說著,邊上的一寸也端起麵前的一杯清茶,吃了個幹淨。


  “世人都說,武功越高,活的越久的老怪物,脾氣就越是古怪,”蘇絕嗬嗬笑,端著酒壺直接飲入喉中,用袖子擦了擦嘴:“可是誰又知道,像我們這些老家夥,脾氣古怪,還不是因為這幫不成器的弟子們嗎?”


  說起弟子來,老劍仙可氣不打一處來了,指著自己背後的這二十來個弟子,一個接一個的罵起來,留下兩個大人物風中淩亂。


  而被師父罵了的那些弟子,紛紛低下腦袋,不知道是怕師父那恨鐵不成鋼的目光,還是擔憂下邊那個仙女似的姑娘看到自己被罵時候的迥樣。


  “老劍仙……”陳誠想要出言打斷,石壇上突然傳來一陣的驚呼聲,就是老劍仙也舍下那些還低垂腦袋的弟子,扭頭看了過來。


  叫那些觀看比武的外門弟子驚呼出聲的,是石壇上,一個少年站在高壇之上,而與他交手的那人,已經坐倒在壇上,捂著胸口,大口喘息。


  “王智博敗了?”


  “真的假的?竟然能與王師兄打到這樣的地步?”


  一個女弟子站起身喊道:“王師兄!”


  ……


  王智博嘴角溢出血來,眼中滿是驚色,太快了,他與這人交手不過十合,自己除了被壓製,最後一踹就將自己踹飛了出去,他敗了,倒在地上喘息未定,傷勢看似不重,實則胸膛內的血擠壓在胸口處,沒有散去。


  這發生的一切,連裁決勝負的學教也沒反應過來,那高台上的學教們此刻也是議論紛紛,不少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得談論起這一場武鬥實在詭異。更多的學教是仰頭看向更高處的掌院陳誠,這些人全程看下來,確實沒發現這兩人的比武中有什麽特別問題。


  可這就是最大的問題,所有的弟子們與學教都疑惑的看著壇上的那個外門弟子。


  那外門弟子手上隻有一支淺綠色的玉簫,在掌中翻轉一圈,丟入袖子裏,身材立得筆挺。


  “這個叫裴青的小子到底是什麽人?怎麽從未聽說過?”


  “莫非是什麽隱藏了多年的外門妖孽?不是都說那外門中曾經出過一個叫於化年的妖孽嗎?初時幾年中,那於化年不也是不見深淺,隻知道天賦異稟,數年後的內門師授中,才大顯神威嗎?”


  ”哪能一般議論,那個可是連敗三位內門弟子的妖孽,就是現在在外門討論起來都覺得奇怪的人物。這眼前的人不過是打敗了同樣是外門的王師兄,如何能比?”有人說。


  越雲宮起身對著老劍仙施禮,再看向掌院行禮道:“王智博是外門這一年中收錄的新弟子之一,天賦和武功,在外門中,隻在盧瓊之下。”


  “哦?”陳誠點頭,難怪這些外門弟子這樣激動,有關盧瓊,他知道的不少,盧瓊的武功,在他執掌的外門中,的的確確是第一流的弟子,不過是個外門弟子,早早就在修為上突破了知音的境界,武功也極高,王智博與盧瓊,也確實是學教們收錄記載,武功最好的新弟子。


  王智博敗了,敗得徹底,連李惟安都吃了一驚,指著壇上說:“好快!這麽幾下子就把這個人給打敗了!”


  南淮瑾沒有見到,紀湘卻也點點頭道:“這個少年的武功確實詭異得很,出招奇快不說,連規矩也不講,刀刀致命,若不是這王智博閃避妥當,定然前幾招便已經受傷了。”


  原來是這樣!南淮瑾不解的問:“可是我記得,師授的規矩是,師授中,不可傷及彼此的性命,否則……”


  “否則挑斷手筋,在書閣清修十載。”紀湘道,這懲罰已經夠沉重了,挑斷手筋,也就是再高深的武功和招數,都因為廢了手臂而不再需要,看再多書閣中的心法招式也沒了用武之地。


  這一規矩不可謂不狠毒,任何人,就是不修行武功的百姓,要挑斷手筋,也等同於沒有生存的能力。


  這還站在壇上的人,方才的處處下死手,沒一招都是奔著以命搏命的想法去做的,也難怪王智博手忙腳亂,被這人找到了破綻踹出石壇。


  陳誠還是決定了,言道:“裴青勝。”


  人群中再次傳出了驚呼,這些人沒想到,如此卑劣的行徑所取得的勝,竟然得了外門掌院陳誠的認可,還當著眾人的麵說了,由幾個弟子喊道。


  若是人人皆是這樣,那麽師授的日子,豈不是要死上受傷許多人,如此,還如何選出其中武功最高的那人?


  “陳師叔怎麽會?”南淮瑾也不解,按照師叔的脾氣,要麽是重新再來一次比試,要麽,便是看自己的親信學教越雲宮有什麽意見,可這次,陳誠竟然承認這裴青勝了王智博。


  紀湘答應道:“師叔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我們靜靜看就行。”


  “我倒是瞧那個叫盧瓊的弟子很不錯,不禁天賦過人,更是外門新一批弟子中,武功修為最高的。”


  李惟安低著頭瞧著那個叫盧瓊的弟子,他還在獨自飲茶,仿佛王智博輸了,那些外門弟子的叫喊聲,他沒有聽見似的。


  以至於那些弟子們都覺得,盧瓊對於王智博慘敗的事情毫不在意,可是外門許多的弟子們都清楚,這裏邊,與這王智博關係最要好的年少盧瓊了,可如今王智博慘敗了,盧瓊卻高興得很。


  山上的變故,於山下而言,又算得了什麽呢?紅衣人們隨處可見,與山腰處的上百青雲弟子廝殺在一起,地上已經躺了數百具的死屍,被飛雪都漸漸蓋起來,學教劉乾隻有和那些紅衣刀客糾纏,一劍一劍,劉乾不知自己揮出了多少劍,斬殺了多少賊人,可是那些紅衣刀客源源不斷的從山腳下殺上來,這些青雲弟子們奮力抵抗著,一邊在劉乾的帶領下,結劍陣,朝著身後倒退。


  不時的有人沒有防住紅衣刀客的刀法,破了皮肉,不少要害被砍中,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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