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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啟程去北遼

  謫仙樓外天色陰沉,與秦池心中的想法一般,淅淅瀝瀝的雨滴便打了下來。


  “少主。”


  秦池心中陰鬱,隻想自己走走,身後有下人連忙跟上,另有人去取傘來,油紙傘撐起,連忙跑上去。


  “把馬牽來,我們即刻回去。”秦池說道。


  “可少主,比武……”


  “不必再比了,萬劍門的那位出手時,我就不想接下去了,這江湖果真是臥虎藏龍……”秦池說道,他心中早有了盤算,這次比武大會他已然見識了江湖高手,最後出場的青雲山內門弟子雖然不知名字,但瞧那樣的相貌,最多也就三四十歲,也算是年輕一輩的天才人物。


  不虧是號稱江湖之上的淩天門,名不虛傳。


  “雨要大了,少主,明日再啟程也不遲……”


  秦池擺手打斷,他眉頭緊鎖,雖然衣衫破破爛爛,可還是很有君子的模樣。


  “這杭州城不可久留,這回與百方派結仇,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不可能的了,回去與叔公商議該如何處理此事,至於裘士傑又待如何,有淩天門的那位在,想來是無法下手了。”


  下人上前,手中的油紙傘遮住了雨點,說道“我在針上抹上的毒,便是頭斑斕大虎也該毒死了,少主莫要擔心,此人毒已攻心,不死也已半廢。”


  秦池冷笑“死了最好,沒死成了廢人,也好叫他知道知道,什麽叫做命數。”


  身為小人物,就活該一輩子挨打受罪,偌大一個江南武師秦家,豈能叫一個下人造了反。


  這江南的煙雲纏綿不斷,一下起來,小溪水上頭就能見到起霧,一連幾十匹快馬飛馳,一些老百姓都見著了,躲在遮棚子底下的小麵攤子,不少人還以為是北方來的軍馬,這年頭,除了大軍裏頭有些馬匹,市麵上也少見健壯的好馬。


  可馬上騎得人卻都不是披掛甲胄的邊兵軍卒,也不是紅衣鐵盔的禁軍,這分明不是軍中兵卒。


  而是一眾馬腹懸劍的劍客,不知何門派,隻是這一連片的快馬,瞧著便足有五六十騎,崩騰而去,濺起成片的雨水來。


  “怕是咱們杭州城裏出了什麽大事兒,與那謫仙樓中淩天門弟子有關。”


  “還真是,前段日子我聽說青雲山內門弟子下山我還覺著沒什麽,沒想到,竟然來了這麽多弟子。”


  這麵攤的攤主舉著兩碗冒熱氣的湯餅擺在桌前,笑嗬嗬的用麵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珠說道“二位客官可莫要再說了,這些個江湖事,也就是評書的一唱,咱們隔老遠這麽一聽,當不得真假……二碗蔥香煮餅,六文。”


  兩個人也點點頭,他們都是道聽途說來的消息,並不算真假“六文?這北方鬧時疫、饑荒、大旱,也就咱們江南水鄉,古鎮嬌娘子,才安適的。”


  六文錢罷了,如今東京汴梁,這麽一碗湯放些麵條,如何也得四十文,兩碗也就是八十文,這還是往少了算。


  “前陣子的糧價咱們這也漲了些,不過不多,主要逃荒的人南下許多,不瞞二位,我這賣出去二十碗煮餅,我手上才能多出這一文錢來,我這已經是極便宜的地兒了,每日剩下不少麵皮,也都是叫我們家自個兒吃的。”這攤主年紀並不大,也就三四十歲,說起話來將白色的麵巾往肩上一搭,在一張凳子上坐下。


  二人一聽,覺得這攤主人不錯,一人從身上多取出二文銅錢來,擺在桌上道“想來小哥人挺不錯的,這樣,這二文純當是支持小哥濟貧了,還請小哥收下。”


  攤主擺擺手,不收錢,臉上掛著笑說道“這也不隻是我一人這樣做,這一條街上,哪家哪戶的吃食鋪子不是折了些銀子?犯不著這樣,純當是積攢些德行,您若是給了錢,我這反倒是像為了錢才這樣做的了。”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也是笑著點點頭,麵條都要涼了,這碗麵皮上灑了些蔥花,很香。


  一連數十騎在謫仙樓停下來,每個人下了馬都等著王遲,王遲這幾日奔波不止,也有些勞累,握著劍,抬起頭便能看到謫仙樓那金邊的牌匾的角落還刻有一行小小的金字江南第一樓。


  “江南第一樓,這謫仙樓名不虛傳。”


  一個弟子上前說“學教,這麽多弟子,可要尋地方留宿?”


  王遲搖搖頭道“不了,算過來,今日便帶著你師兄師姐北上。”


  “今日就啟程?可弟子們可都累了好些日子了,王學教,您不也累了好久了嗎?便在這江南睡一日兩日,也不會怎麽樣。”


  王遲還是擺了擺手道“你南師姐的病是不可再拖了,也就是掌院精通道法,掐指算也算出了與那姓魏道士的一樣的結果,確實,有人給你們南師姐做了什麽手段,也許是咒術,也許是道法,反正因果錯不了,人就在北方。”


  “可是……”


  王遲打斷他說話,領著幾人先一步踏入了謫仙樓中,留下其餘人等在外頭侯著。


  謫仙樓中此刻正是食客最少的時候,隻是上邊有許多人的嚷嚷聲,一眾人剛剛進了謫仙樓,便引來了許多目光,王遲領著幾人上樓。


  方壇上還有人正在交手,一人持劍,一人持著樸刀,使樸刀的少年高手出刀大張大合,左右連攻,卻叫這持劍的人招招都接住了,反手一劍,逼退對手。


  “宋湉!接下這招,便算我輸。”持劍的少年說道,劍尖上揚,舞出一道劍花,不待對手多說別的,身法前踏,手中長劍便如一條銀蛇似的朝前刺去。


  宋湉冷哼,揮起數道刀氣縱橫而去,被這劍光撕碎,劍招沒破,劍勢不偏不倚,依舊刺前而去。


  人要再躲,如何也躲不掉這飛快的劍光。


  “沒想到,青雲山下,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劍招!”石筱吃驚,他也在外門呆了足有四年了,學了不少本事,可一下山就發現,這一向江湖上武功名聲不好的江南,竟也有這樣的劍術高手。


  “別小覷了這天底下的任何一個地方,別說是你這一個後輩了,就是這山上的學教,那些個絕世高手,誰敢說天下沒有能人了。”學教王遲說道。


  石筱尷尬的摸摸後腦勺,不敢在學教麵前再多嘴了,隻是跟上前。


  紀湘早就見著了他們,在樓道相迎“王學教,等你許久了,請吃杯水酒。”


  “不了,淮兒的病刻不容緩,釋尊和掌院的意思就是,隻要是病,都是越早醫好越好,多等一二天,若是治不好,回去掌院定然饒不了我。”王遲麵色其實不大好,畢竟奔波了許多日子,累的很,可陳掌院親自下的令,若是完不成,或者南淮瑾出了半點岔子,便是那柄被陳掌院棄之不用幾十年的老道劍,也能一劍將自己劈了。


  紀湘嗬嗬一笑,既然是師叔們親自說的意思,那便是武功已然不俗的學教們也不敢陽奉陰違。


  “既如此,且待我先與學教介紹幾位願與我們一道的幾位朋友,請。”紀湘知道外門中,學教們確實對陳師叔畏之如虎,也不再提這事,請幾位上樓。


  淩天門弟子在謫仙樓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杭州城,原本熙熙攘攘的賭局卻是一個都沒剩了,紀湘連著幾場比武,賺的盆滿缽滿,足有七八千兩銀子,就是換成交銀,都可以塞滿一隻布兜。


  如今這麽多騎著大馬的江湖人在謫仙樓外,自然迎來了無數杭州人的目光,分明是雨天,也有不少人出街,來到謫仙樓外瞧瞧究竟出了什麽事,叫這麽多人騎馬來瞧。


  老百姓們多少也聽些故事,了解了江湖事,也多會感慨,這麽多馬,每一匹馬都可賣二三十貫錢,也不知道是什麽門派,可瞧著並不缺銀子。


  “瞧著都是上好的馬,又高又大,瞧著強健的很,少說也值個三四十貫錢。”


  “方才有幾人進去了,你瞧他們那身衣裳,該是些北人,連外襖都帶著皮毛。”有人眼尖,看了個仔細,這些人確實是人人都披了外襖,都帶著鬥笠,想來是從遠方一路而來。


  群馬的嘶鳴聲,在街上能傳出很遠。


  南淮瑾這幾日都好端端的,也沒有昏睡,一直都還不錯,倒是紀湘擔心她什麽時候要睡,讓陸輕雪一直跟著她。


  “勞煩道長和這位少都護了。”紀湘還是拱手道。


  魏道士倒是早就和紀湘商議妥當,還是那枚青雲玉印,尋到那個施咒的人,想法將咒術破了。


  這一同上路的還有李惟安與李中廷,李中廷的意思是自己武功確實是尚未練到家,尚需苦練精進,所以還想跟著魏前輩一起去北遼國。


  其餘的,便是又多了青雲山上下來外門弟子五十餘人,由王遲學教帶著,一路護送,此外青雲山上還有不少人已經下山,提前去了遼朝,已經安頓了一切,隻待眾人過去。


  “這樣罷了,我們直接上路,早些到遼朝。”紀湘說道。


  魏道士點頭,弓著腰,騎著的還是與李惟安一樣的黑馬,兩人走在一起,李中廷身邊也跟上六個家仆,都是西夏人,穿著中原服飾,武功雖然不高,可一直在宋地保護李中廷,李中廷去哪兒,他們都會跟著。


  一行人浩浩蕩蕩,全部都騎著馬,先前的牛車都給賣了,紀湘倒是擔心南淮瑾路上睡著了,二人同乘一匹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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