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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皇帝寶璽

  南淮瑾瞧著這些人走遠了,才抓抓何逍的手說話“師兄,那皇帝的武功真厲害,看著比你和大師兄還厲害多了。”


  何逍笑而不語,隻是靜靜看著皇帝遠去。


  李純倒是與她說“皇帝他本身的武功並不算高,至多也不過你師兄的水準。”


  南淮瑾吃驚“怎麽可能!”


  何逍嗬嗬笑“九州之所以做神州,天下龍氣聚集與中原,都於皇帝寶璽有關。”


  南淮瑾好奇,她知道傳國玉璽自後唐覆滅就失去蹤跡,不僅僅的各代官家朝廷的人,江湖上的各類人物也是遍尋天下,可再也找不到那傳國璽的下落。


  “傳國玉璽,確確實實是不見了蹤跡,可咱們這位皇帝,可不是一位白板皇帝,他不知從尋來了一方真的寶璽,上麵有龍氣傳迎,他盯著你,如同一州龍氣壓在你身上,你自然動彈不得。”


  南淮瑾不解的追問“不過是一塊玉璽而已,說到底不過是塊玉而已,龍氣那麽虛無縹緲的東西,真可信嗎?”


  李純淡淡的笑道“龍氣這種東西,從夏商開始便有記載,傳說周天子手下有一人名喚予殊,周天子說,這天下分九州,何以定州?何以安國?”


  何以定州?何以安國?南淮瑾不知道,她在青雲山上的時候喜歡讀書,卻不知道周天子有這種典故。


  “別想了,他乃是禁軍大統領,遍尋天下的古籍尋找有關劍塚的事,知道些古人典籍有什麽好奇怪的。”何逍坐下來舉起酒杯,小酌一口。


  李純瞥了南淮瑾一眼,突然想揭開南淮瑾臉上的珠紗看看她的全貌,不知道為什麽“那周天子便是周穆王,他出征昆侖時,與西王母那求來的九天玄女合力打敗了作亂的刑天後裔,就曾見過一頭死去的龍,西王母言,那便是天龍,龍屍分九段,周穆王見龍身萬萬載不朽,還泛著燦爛金光,就忍不住去觸摸,龍屍化成一陣的金光,隨後消失無蹤。”


  “這是神話傳說而已,李大人,你那麽厲害的人物,也能當真?”南淮瑾不解的看著他。


  李純金麵具下傳出一陣笑聲,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神話?你腰間那柄劍可是天下十名劍的承影?”


  “你怎麽知道?”南淮瑾驚呼,不過她連忙捂嘴,看了眼周圍,皇城司和禁衛都立著周圍,一動不動。


  李純淡然道“不必擔憂,這些都是你師兄的人,再說,有你師父在青雲山上,這全天下都尋不到一個人會跳出來奪劍。”


  南淮瑾怯生生,她年紀還小,手裏握著承影,看著承影的漆黑劍鞘。


  “承影,鑄於商,不知何人,為衛國人孔周所藏,與含光、宵練並稱殷天子三劍,為優雅精致之劍,蛟分承影,雁落忘歸。”李純舉起桌上的酒倒入口中,金色的麵具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有嘴角彎彎翹起。


  “承影劍據說鋒利無比,削鐵如泥,青鬆硬如青石也可輕易斬斷。”


  “天下十名劍都尚且近在眼前,如古籍一般無二,尚且還是商周春秋的事,為何秦漢傳國玉璽卻是傳說神話呢?”


  他說的對,南淮瑾看向手上的這柄劍,承影如同古籍上所載的一樣,黃昏時劍身忽明忽暗,分明瞧不出來劍刃,同時鋒利無比,也不知道材質是什麽,斬鐵剁銅也不卷刃。


  古人說的難道不都是傳說?還確有其事?

  何逍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褶皺衣裳“行了,你知道是承影,可別說出去,別當我沒提醒你,這可是我們青雲山兩位師父贈她的寶劍,每一位可都是絕世高手,別有心思,你也不差錢,瑾兒,咱們回去吧。”


  南淮瑾抬頭看他點點頭,被他牽著手腕走了,走的時候她還看了眼李純,皇城司的小將都走了,留下些禁衛,李純獨自一人坐在那茶亭上,一人喝酒。


  南淮瑾瞧著何逍問“師兄,為什麽管皇城內宮的皇城使你都走了,他禁軍的李大人怎麽還不走啊?”


  何逍衝她擠眉弄眼的說“小聲些,別叫他聽見,我估摸著他一會兒還要去一趟劍塚,李大人為了神器不顧性命,一會兒你獨自回去,我去看看。”


  “可你們兩個不是對手嗎?幫他做什麽?”南淮瑾不解。


  何逍嗬嗬笑“同朝為官,他取來神器是為了對抗遼朝,為我大宋江山,我去幫幫忙也應該的。”


  “可你昨日不是還與我說,李純這人心思不純,要我小心說話嗎?”


  “行了別問,你小小年紀問題怎麽那麽多啊?回去早點睡下,在汴京城玩些日子師兄過段日子要尋你辦事。”


  南淮瑾不解的看著他。


  何逍搖搖頭道“別問了,下山來就是讓你幫一個人辦案的,一件江湖上的棘手案子,一個傻子非要官辦,等你修養好,我帶你去見他。”


  說完,何逍就不說了,南淮瑾隻是跟著他先回了皇城使府上。


  竹求等人早已睡了,隨意清洗下,南淮瑾也早早睡下,晚上還聽見師兄出門的聲音,迷迷糊糊的就睡熟了。


  第二日睡醒,南淮瑾在床上伸伸懶腰,她才聽見屋外有人走動的聲音。


  皇城使府上的奴婢們每日都要忙活府上的事,有人從城東捎來紅色的燈籠,有的去西郊采買一日的肉葷,幾個漢子都是府上的樵夫,天氣愈來愈冷,他們每日都需去城郊荒山劈柴擔回,幾人結伴同行,有說有笑,見到南淮瑾出門,也是笑著臉皮恭敬的對她做禮數。


  “師姐,你醒了,餓了吧?”竹求正端著一碟素菜上桌,她瞧著南淮瑾說道,邊上是昧長風、陸三還,齊子休、齊文進兩兄弟正捧著碗,吃著滾燙的麵湯。


  麵湯上撒上了蔥薑蒜剁碎的湯花,幾片菜葉還有幾片燉肉,都是精瘦的羊肉。


  這汴京城裏就是不一樣,來時的路上南淮瑾就去過許多小城,不見市井上有過這麽多的人,抬眼望去,都是攢動的人頭還有一些人牽著的牛羊,羊是牽著賣的,牛則用來拉車。


  “這汴京羊肉真香,昨日買來的,就這三兩斤的鹵肉,花了我整整一貫錢。”陸三還說,南淮瑾吃了一口,和他說的一樣,她也覺得這羊肉沒有半分的羊膻味,味道濃鬱也十分勁道。


  “師兄還沒回來?”南淮瑾問。


  竹求點點頭說“清晨的時候還有皇城司的人看著府上,今天就尋不到一個人了。”


  昧長風說“昨日都累了,連權壽都還睡著,一會兒我去叫醒他。”


  “還是別了,你們都挺累的,都好好休息吧,我也就是隨口問問而已,師兄的去處我知道。”南淮瑾攔住他。


  何逍自然是回了皇宮,去了劍塚,他正扶著皇城司的大門,渾身破破爛爛的,原本的官袍碎成一條條的布塊,略微有些疲憊。


  幾個看見的皇城司小將連忙上去扶住他,將他帶回來了。


  “我受傷的事,別傳出去,都管好自己的嘴。”何逍說完還咳嗽兩聲,一陣的氣血翻湧,口中溢出血來,周圍的皇城司小將顫顫巍巍的看著,有人去請來了折邱副皇城使,他也下令嚴守府門上下,任何人不能出去。


  折邱給何逍運功療傷,一寸寸的真氣灌入何逍體內,何逍皺緊眉頭,口中的血吐了兩次終於平和下來。


  折邱見他平複下來,搭脈後終於鬆了口氣。


  “折邱。”何逍喊住他。


  “大人,怎麽樣?好些了吧?”折邱扶起他,何逍緩了緩氣。


  “不怎麽樣,氣血大虧,最少也得藥草調養了數月了。”何逍看著他苦笑,摸著自己的胸口,折邱這才看到,何逍的胸口有一道深暗色的掌印。


  折邱思索不出,道“什麽樣的高手能打傷大人?難道?是李純?”


  何逍搖搖頭,昨日晚上,他確實與李純二人再回劍塚,也想再取天戈。


  二人商量妥當,再一次進了劍塚,兩人合力再取了一次天戈,那柄神劍也一樣有可怕的無形劍氣保護,李純有了提防,何逍畢竟數次下劍塚,也是早有提防。


  兩人數次聯手,合力抓住了神器的柄部。


  “起!”


  兩人一聲低喝,神劍一半貫入石台,堪堪拔出一角。那劍氣逼來,兩人連忙退出,隨後二人平複呼吸,再次衝了進去。


  “那是出了什麽變故?”


  折邱的不解,隻待何逍緩緩道來,何逍摸著自己的胸口讓他去端來茶,何逍飲了一口,血水混著飲進喉間,他呼出一口長氣才繼續說道“我與李純試了十餘次,堪堪將那劍拔出寸許,結果還是沒有能夠取出來,反而是中了風障的風勁。”


  折邱點頭,那風勁大的出奇,他親身試過,也是這樣,渾身的衣裳瞬間就被撕成粉碎。


  “算了吧,此事到此為止,以後別再提劍塚之事,我們皇城司暫且放下,留下些人手看著就行。”何逍吩咐道,他不想再糾結下去了,十餘年來,這不是第一次受傷,再這樣下去,也沒有什麽結果。


  “是大人,那李純李大人呢?他若要進劍塚。”


  折邱想了想還是說出來“我等是攔還是放他進去?”


  何逍嗬嗬笑道“他若要進,你們攔也無用,自然讓他進去。”


  “那官家那邊,大人可有什麽吩咐?”折邱說。


  何逍道“看緊皇城使府周圍,如有異動,護我師妹周全,速報於我。”


  折邱動了動眉毛“莫非大人擔心陛下?”


  何逍也搖搖頭,緩緩道“朝中的文人大夫,什麽手段做不出來?他們早看皇城司不順眼,我擔心李純或是那些公卿大夫,是要來與我皇城司討教一番。”


  “既然如此,我即刻吩咐下去。”


  折邱施禮,何逍對著他揮手,折邱快步下去,在門口拍拍手,一個皇城司小將上前來,折邱在他耳側吩咐下去,小將躬身點頭,領了一隊皇城司的兵將,銅錘內甲叮鈴作響,二三十人站成兩列來,有人牽來四匹皇城司的駿馬,這隊人匆忙地出了皇城司的門,過了一陣,又是一隊人馬出去,再一會兒工夫,便又是一陣人馬躁動的疾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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