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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寸和尚贈劍承影

  陸未生搖搖頭,早已花白了頭發,盤坐在地上,他隻是靜靜地坐那開口說“你尚且年輕,再修行幾年下山最好,你霸絕隻修到小成,這功法簡單易懂,你修煉也已然是奇快,再有個三四年,練好武功,為師也放心些。”


  南淮瑾挽著他的手,衝著他撒嬌道“師父,沒事的啊,真要碰上些危險,隻要報出名號,說出我是淩天門的人,江湖上哪還有人會惹到我啊。”


  “你啊,上山時年紀小,又沒見識過江湖上的凶險,你不在為師身邊,萬一出了什麽事……”陸未生說著,南淮瑾才真真看他,師父老了,十年前的模樣,如今看上去,連十年前的那股子英氣都不見了。


  陸未生看著她的臉說“十年前還不過是跟在師父屁股後麵的小女娃,如今十年過去了,比為師都高了。”


  說著堪堪直起腰來摸摸她的臉,似乎想起什麽,又說“過去不像這樣瘦啊,是不是肉吃的少了,瞧你這張臉上,不似過去那般了。”


  南淮瑾一聽,想起來師父寸步不離的看著自己練功,有一回練那登雲術,閉氣不穩就要摔下去,陪她練習的莫師兄也慌了神,可下一瞬自己就落在了師父的懷裏,原來師父不放心,遠遠地瞧著。


  師父照顧自己十年,承他十年的情,如今自己說要下山去,留下師父在山上,南淮瑾愧疚的低著頭,自己隻顧著想下山去見識山下風光,真是不肖弟子,想著想著,不由得低下頭。


  陸未生看了她許久,晃晃身子,站起來取來一封書信來,說道“這是你遠在汴京城裏皇城司當官的八師兄送來的書信,說最近皇城司正在查一起江湖疑案,求師門相助,本來就說門中弟子,武藝最高,你大師兄是上佳人選,可他如今下山去了,山上也隻有你莫師兄和陸師姐,他們武功尚不如你,你既然想下山,那就讓你下山去曆練曆練。”


  師父要我下山?真的!南淮瑾抬頭看,師父笑嗬嗬的摸自己的胡須瞧著她。


  “師父,當真?”南淮瑾將信將疑的問了一句。


  陸未生點頭道“既然為師叫你下山,你明日一早就下山去罷去那汴京瞧瞧世麵也好,若是不濟,尚有你那八師兄看著你,你修的是霸絕,武功底子已然是絕佳,好好練功,下山後更不可懈怠。”


  南淮瑾心中喜悅,衝著陸未生恭恭敬敬的一拜“弟子遵命,明日一早就下山去。”


  陸未生看著她慢慢遠去,目光一滯,緩緩歎道“淮兒她真要離開我,要下山去。”


  一道人影從遠處走來,在陸未生身邊站定,是陳誠,張嘴對他說道“師兄真是放心叫淮兒下山?”


  “她自小就跟著我,便是生個寒疾我都心急如焚,她獨自下山,我如何放心?”


  陳誠想了想說道“莫師侄還在山上,那倒不如叫他陪著?”


  “不可!”


  “羽兒對淮兒,心中有所念。”


  陳誠皺眉,看著師兄轉頭看他說道“你沒看見過,羽兒看見淮兒,顯然心中已經有了情愫,自己卻淮兒不知情,兩人同屬我的門下,我就不能叫這二人誤入歧途。”


  “此事當真?”陳誠訝然。


  陸未生點點頭,長袖一擺,慢慢的在地上坐下說“我試探過,羽兒自己尚且不知,已陷進去了。”


  第二日,南淮瑾早早收拾好路上要穿的衣裝,揣著自己的佩劍出門,既然得了師命,在師父的門前駐足,恭敬的拜了拜,就下山去了。


  青雲山上下來,層山疊嶂,青雲山不過是層山中最高的一座,上麵的一座座山頭都有為外門弟子建築的宅院,二三十歲的少年人物居多,四五十歲的老者也有,還有許多七老八十的前輩人物在裏麵,他們從江湖上來,到這青雲山上做一個外門弟子苦練武藝。


  這青雲山立世已然近千載,每一位門主都功力可撼一世,武功超絕,就是他們的那些弟子也厲害非常,所以他們自稱青雲直上,自閉門戶,一直以來並不會摻和江湖瑣事,國家更迭也與他們無幹。


  但是近些年以來,曆盡數代亂世,天下紛亂,江湖上也是風起雲湧,許多匪寇占山為王,當世青雲山之主陸未生的八弟子何逍私自下山,去了汴梁城,執掌皇城司大權。


  南淮瑾下山,就是要去汴京尋她那個從未見過的八師兄,傳說八師兄的武功在師父的弟子裏麵排的上前三,大師兄紀湘是師父的首徒,武功是所有弟子裏最厲害的,而行雲野鶴般的二師兄寧洛川劍在整個青雲山算是最快劍法了。


  山上溫涼,有幾個看守的外門弟子正在台階一側樹蔭下談笑,見到南淮瑾下山,規規矩矩的上前拜禮說道“南師姐,您這是?”


  南淮瑾在青雲山上待了十年長,練功刻苦,又喜歡去書閣裏看些外門的武學,青雲山上的許多外門弟子都也算是認識她了,得知她是淩天門之主陸未生的關門弟子,許多外門弟子都時常見她就拜。


  “嗯,是下山去。”南淮瑾點點頭,然後就要走,可是那人接著攔了上來。


  那人攔她說道“南師姐,釋尊說,他有一柄東西要交給你,你下山前先去尋他,拿了東西再下山。”


  師尊指的是青雲山門主陸未生,釋尊說的是一寸和尚何必擾,南淮瑾點頭,確實要走了,還是要與山上的所有前輩師叔們告別才對。


  一寸和尚就住在淩天門之下的山巔上,那裏他獨自一人住在一間木屋內,沒有弟子看守,也沒有人照顧,他就一人自己住著,有一片不大的菜園就在屋前,裏麵種著青菜藤瓜,院屋外的周圍一大圈都種著奇花異草,許多來自西域,還有不少,取自江南。


  南淮瑾在屋外時,一寸和尚正持著鋤頭揮著,給土地鬆土,他身材高大,卷起袖子褲腿,雖然已然是六七十歲的老人,可滿頭大汗,瞧著不過是佛門弟子裏的外門農人罷了。


  “一寸師叔!”


  一寸和尚抬起頭,見到南淮瑾,露出笑容來“淮兒來來來,我有好東西給你吃。”


  南淮瑾看他手裏拿著的,是幾顆紅色熟透的覆盆子,都已經熟透了,她兩隻手接過老和尚的覆盆子,一把塞進嘴裏。


  一寸和尚見她嚼著,笑道說“這兩天前我就瞧見了,一直給淮兒留著,今日你要下山,便叫你來吃這熟透的,甜吧,多吃些,明目養肝的好東西。”


  “一寸師叔待淮兒真好。”南淮瑾抱著老和尚,老和尚慢慢的摸她的頭發,長長的白胡須蕩下來,比她頭發還長一截,他自顧自地說“不過是十年,就這樣高了,好像前些日子,還沒這樣高。淮兒大了,要下山去闖蕩江湖,下山去也不和你一寸師叔告別,許是把師叔忘記了。”


  南淮瑾目中淚光閃閃,她抱著老和尚,老和尚拍拍她的後背說“下山去,你自己一人我怎麽會放心的下,不過你一寸師叔的那幾個弟子一個個都不在這青雲山上,不然叫他們幾個隨你一同去。”


  “不用,一寸師叔,淮兒現在的武功已經很好了,師父教我的霸絕我都已經有小成了。”南淮瑾擺擺手拒絕,一寸師叔和陳誠師叔比起來,他的弟子倒是不多,每一個卻都喜歡依山臨水的去遊玩,時常一兩年不在這青雲山上。


  “這可不行,你師叔我越想越不放心,對了!”一寸和尚突然想到了什麽,眉頭一動,似乎想起來什麽連忙開口說道“淮兒你等等,我去拿一件東西,馬上過來。”


  說著,一寸和尚連忙跑進自己的屋裏,裏麵頓時傳來許多東西落地雜音,裏麵還傳出一寸和尚說話的聲音。


  “怎麽不在這?我這是擺哪兒去了?”


  “難道在床下,唉,沒有!”一陣鐵器落地打滾的聲音。


  南淮瑾聽得好奇,不過乖乖的呆在門口等待著。


  “還記得上次是在六年前,我好像是在用它做刀叉。”


  “或許真是被我丟在那破地方了。”


  “難道是我記錯了,也可能是捉了一條大魚?給我丟湖底了?”


  “好像也不是,我還記得,那東西就被我藏起來了。”


  好像是什麽東西遺忘了,南淮瑾磨合下巴,聽著屋子裏叮呤咣啷響個不停,不由得更加好奇,踮起腳尖從窗口看進去,卻沒有人。


  一寸和尚獨自在屋裏待了也有一炷香了,還沒出來,裏頭傳出他自言自語的聲音,南淮瑾等的急了,進了屋去。


  原本整潔的屋內現在亂糟糟的,一寸老和尚一掌打在自己的牆上,牆麵裂了一大片,牆內居然有個隔板,一隻長木盒從牆的裏邊落下來,掉在地上。


  “就是這個!找著了!”一寸和尚終於想明白了,捧在手心裏,稍稍掂量了一下,似乎很沉重。


  南淮瑾摸摸木盒,抬頭看著一寸和尚問道“師叔,這木盒裏麵裝的是什麽?”


  “打開瞧瞧,喜不喜歡。”一寸和尚嗬嗬笑,手上的木盒遞給她的手上。


  木盒很是沉重,足有十幾斤,四尺長短,莫非是一柄劍。南淮瑾心想,打開木盒,確實是一柄渾身散發著寒氣的寶劍,靜靜地躺在木盒裏,墨黑色的劍鞘另放在劍的一側。


  劍身上流光幻彩,刃光時隱時現,劍身之間紋著一個淡淡的影字。


  “影?”


  一寸和尚點頭說道“古有名劍承影,你陳誠師叔曾經遊曆江湖,在春秋衛人孔周的墓裏尋到了這柄劍,長四尺三,劍重九斤七兩,百般鍛造出來的神兵。”


  “這就是陳誠師叔的佩劍?”南淮瑾單手抓住劍柄,劍身沉重,兩隻手才握住,劍身上雕了飛禽走獸,猛虎騰龍也能看見,栩栩如生,山川湖泊也曆曆在目。


  “該說是你師叔早些年用的劍,後來老了,覺得太重了些,便送了我。”


  南淮瑾不解的問他“那師叔,你為何把這劍藏在你這牆裏,這是做什麽?”


  “這劍世間少有,打造它的那匠人也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你陳誠師叔覺得可貴,他又不稱手,交給我手裏,我雖然不善於用劍,可也不願這劍就此埋沒,也想過給你師父,可你師父的真氣又過於霸道,與這承影不合,所以我將它藏在這牆內,免得有不良之人取走。”


  “原來是這樣。”南淮瑾看著手中這柄沉重的絕世寶劍,承影在這人世間大名鼎鼎,傳說世間名劍,承影便位列前十之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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