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流氓蛇小鬼2
隻是,當看著那條蛇落下的位置後,不隻穆七黑了臉,就是離清也對自己方才沒有出手攔下而後悔不已。
當初穆七喝完一壺“三草”後,被這酒的後勁給醉倒,她酒品素來不錯,喝醉了就會自己找地方睡覺,誰曾想她醒來時就看到一條蛇盤踞在自己胸口,小小的腦袋就伸進了她衣領裏麵,屬於蛇類的冰冷提醒著她,這條蛇是直接與她肌膚相碰。
在這之前穆七還沒有見過小鬼,並不知道它是沈歡養的,彼時見到這麽一條顏色鮮豔的小蛇趴在自己胸口,那一刻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穆七看著小蛇一直沒動,自己也不敢擅動,隻怕一不小心就驚了它,那一刻穆七是多希望這不過是誰誰拿了一條死蛇跟自己開的玩笑,然而事實就是她連呼吸都要盡量放輕,就怕胸口起伏大了驚了它,到時候想躲都沒得躲。
時間一點點過去,也一直沒有人來這裏找她,因此連求救都做不到,就在穆七雙眼呆滯看著床頂的時候,胸口的蛇動了……
穆七一直注意著蛇的動靜,所以當蛇真的動了的時候,她無比清晰的感受到了細小鱗片帶著不可忽視的涼意劃過自己的肌膚,而後幾乎是一眨眼間,穆七就和胸口的這條小蛇對視上了。
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它頭上黑色火焰狀的紋路,讓人看久了不免生出驚懼之感,仿似再看,它就能真正燃起來,帶著地獄一般的顏色,讓人不由得相信它完全可以吞噬一切。
穆七和小蛇對峙著,心裏思量著怎麽逃脫,當然前提是她真的能逃脫,方才這蛇的動作她也看見了,那速度若是想咬她,她隻能乖乖受死了。
小蛇與她對視不久,突然在穆七陡然瞪大的眸子裏往她臉上撲去。
天要亡我!穆七升起一股絕望,沒想到她沒有死在戰場,沒有死在帝琰的仇人手下,最後卻要成為一條毒蛇的口中餐,不!說不定這蛇就是帝琰哪個仇人放進來的!
這一瞬間,穆七腦海中閃現許多念頭,甚至想到自己死後會不會因為這條蛇的毒液而變得特別難看,然而,等了許久她也沒等來疼痛或者窒息的難受。
穆七才發覺,這條蛇似乎並沒有咬自己,此時正貼在她臉上不斷廝磨著,嗯……有點像撒嬌的小寵物。
腦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讓穆七神色現出幾分古怪來。
知道自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穆七鬆了口氣,開始思考這條蛇會是從哪裏來的,大概是緊張刺激過後,大腦就會變得特別清醒,幾乎是一瞬間,穆七腦中就有了一個人。
沈歡!他是她最近才認識的一個朋友,會製蠱,身邊有這麽一條詭異的小毒蛇也不奇怪,隻是……一想到沈歡撓頭咧嘴憨笑的模樣,穆七又有些猶豫了。
然不等她再多想,胸口傳來的冰冷刺激讓她差點就從床上蹦了起來。
小蛇細長的尾巴正在往她衣領裏麵鑽,那種細微的冰冷感,讓穆七全身冒起一層細小的疙瘩。
這時唇邊又傳來一種癢癢的感覺,穆七眼珠子往下一移,就隱約看見小蛇的腦袋正在她的唇邊,不斷發出嘶嘶的聲音,吐著信子一下又一下的碰著她的嘴角。
穆七驚悚了,這條蛇是在占她便宜啊!
再也顧不得其他,穆七就要抬起腦袋起來。
“嘭!”房門突然被撞開,穆七腦袋一偏看過去,就看到一道異常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然後屬於沈歡的聲音就傳進了她耳裏。
“小鬼!”
小鬼?是這條蛇?穆七腦袋有一瞬間的當機,而後機械的轉頭看向那條已經抬起了上半身,並不斷對著沈歡的方向晃動的小紅蛇。
“它……是你養的?”穆七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啞著嗓子問道。
她的嗓子之所以嘶啞,除去一醒來就碰到這麽驚悚的事情,還是因為她酒醉的緣故,嗓子太幹了。
這時沈歡已經走到穆七床前,因為並不知道她是女子,所以也沒有太多的顧及,聽見穆七的問話,咧嘴笑了笑就點頭應道:“小鬼是我養著的,它很聽話的。”
說完帶著一股含著寵溺的眼神看向依舊盤踞在穆七胸前的小紅蛇。
穆七咽了咽口水,對於他後麵那句話不作任何評論,隻是扯了扯嘴角,幹笑著說道:“那你先讓它起開,我好起來,嗬嗬……”
沈歡卻沒有動作,隻是看著穆七,眼中閃著光,“看來小鬼很喜歡你,你起來就是了,它不會摔下來的。”
當然不會摔了!它的尾巴還在她衣領裏啊!穆七就怕自己一起身,小鬼就直接縮她衣服裏去。
“那你讓它把尾巴從我衣服裏拿出來。”穆七深呼吸了一下,換了一個要求。
“小鬼喜歡誰就會和誰這樣親近,平時睡覺的時候它也是鑽在我衣服裏睡的。”沈歡麵露驚訝的說著,在他看來小鬼這樣做是很正常的。
可是穆七是個姑娘,不是像他一樣的漢子。
穆七強忍著額角跳動的青筋,再也忍受不住,快速的一手向小鬼抓去,然後陡然起身,把蛇往沈歡懷裏塞去。
然她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小鬼纏繞住她手腕的速度,於是最後的結果就是穆七甩都甩不下來。
要是小鬼真的這麽老實隻纏繞在她手腕,對她表示親昵,她也不會在日後對它避之不及。
關鍵就是從這日後,每日早上她起床時,這條蛇必定會出現在她的胸口,且將那顆蛇頭埋進她胸前衣服裏,最後發展成她沐浴時也會突然在某個角落,或者直接是浴池裏發現這麽一條晃頭晃尾的蛇。
等穆七忍無可忍去找沈歡時,總會得到他一個“小鬼這麽喜歡親近你,你怎麽能不喜歡它?”的眼神。
礙於身份,穆七又不能直接告訴他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所幸的是,沈歡終於要離開了,也帶走了小鬼,天知道穆七當時那種簡直要喜極而泣的解脫感有多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