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宴會3
“倘若今日不懲治她,讓她有了僥幸,一旦出了這裏,誰知道她在外還會怎樣變本加厲的編排,毀壞娘娘的名聲。”
“就是,娘娘可不要心軟了……”
又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討伐著穆七,事到如今,她們也都知道穆妃和這位穆姑娘的關係是真的不好。
想來今日穆妃將這位穆姑娘喊來宴會,就是要找機會懲治她的,既然知道了穆妃是要這麽做,這些命婦小姐們也不介意給穆妃找些理由,讓她更有立場動手。
至少事後少些非議。
穆七已經收了笑,眸中一片幽色,卻不是憤怒。
“你們既然說我編排,何不去皇上麵前求證,看看是我編排她,還是她編排我。”
她一句話就要將事情扯到軒轅鴻麵前,惹得穆妃心裏又是一亂,勉力壓了下來,也顧不得做什麽親和形象了。
當即冷聲說道:“我父親憐惜你,卻也不是要縱容你率性妄為的!開口閉口提起皇上,皇上每日裏處理政事,憂國憂民,哪有那麽多功夫來理會你的嬌縱,若不是看在我父親的麵上,你真當自己是什麽天仙美人,世人都要寵著你不成?你就不怕我父親心寒嗎?!”
一道斥責讓穆七氣急反笑,她算是見識了這女人顛倒黑白的功力了。
口口聲聲是她嬌縱,不過是這一句提了軒轅鴻,就被穆妃說成是開口閉口了,說的倒是好,隻是其中到底幾分真幾分假,也就是穆七和穆妃兩人清楚了。
穆七突然低低笑了開來,直視著穆妃,毫不相讓。
穆妃心裏一驚,總覺得穆七要做些什麽,她心裏其實也忌諱著,雖說軒轅鴻如今隻要沒在禦書房,就幾乎是夜夜宿在她穆宮,因此宮裏盛傳她得的是獨寵。
然而,除此之外,穆妃其實很少能見到軒轅鴻,即便她主動去禦書房送些補湯之類的,也會被拒之門外。
在這樣的前提之下,她卻聽聞穆七進過幾次禦書房。
穆妃不知道原因是什麽,但心裏除了幾分忌憚,就是更深的嫉恨。
“你既然說我嬌縱,那不管如何這個罪名我也不能白背不是?”穆七說著,陡然起身,一腳踢翻了身旁的桌子。
“嘭!”的一聲,桌上的酒壺和盛裝糕點水果的碟子俱都摔碎,一片狼藉,更有一些碎片酒水綻到了附近幾個人的腳下。
引得那些命婦嬪妃都是一驚,更有甚者驚呼的同時還起了身,條件反射的要往後退,隻是身後就是椅子,哪裏有退的空間,於是一退又拌得坐回椅子上。
誰也沒想到穆七膽子會這麽大,說著說著就動手。
“大膽!你真當這是在穆家主宅不成?就是為了我父親,今日我也要好好教教你規矩!”穆妃本來也是被穆七突然發難給驚到了,但很快緩過神,心裏劃過幾絲興奮。
目光不經意地劃過入口處,再看向穆七時,就厲聲嗬斥起來,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以為穆景淩著想為借口,要動穆七。
“來人!將她給本宮拿下,叫嬤嬤來好好教教她!”穆妃一聲令下,就有宮人從外麵湧進來,向穆七走去。
穆七笑看著,麵上沒有絲毫懼色,也多虧了前段時間武靬的訓練,讓她可以一腳踹倒桌子,而麵對這些看似人多,實際上並沒有多高武力的宮人,穆七也自認能夠應付,且綽綽有餘。
那些命婦此時也壓下了心中的驚懼,麵上皆帶了怒色的看著穆七。
又聽穆妃終於下令要拿住她,她們都知曉穆妃本來就是要懲治這穆七的,說是讓嬤嬤教她規矩,可到底怎麽教還不是她們說了算。
“這是要做什麽呢?竟引得穆妃娘娘都動了怒。”一道清亮的聲音突然壓過眾人,自入口處傳來。
在場的人包括穆妃都是心裏一驚,待抬眼看去時,見到來的人又都鬆了口氣。
唯有穆七挑了挑眉,眼中帶著幾分興味。
來人正是自從穆七搬進將軍府就再也沒見過的武襄。
她本也是女眷,應該來參加這後宮處的宴會的,卻是和穆七一樣不屑於和這幫子隻想著如何爭寵的女人們待在一起,索性跟著自家大哥去了前朝的宴會。
她本就和其他女子不一樣,因此出現在前朝,那百官竟也沒說什麽,更有幾名武將興奮的拉著她,與她相處甚歡。
隻是宴會才開始不久,就見一個宮女急急忙忙進來,跪地就說穆妃這邊出了事,再問是何事時,這宮女又不說,隻說求皇上去看看。
武襄挑眉,她可是清楚這穆妃和穆七是何關係,又想到自己派去穆七宮裏的小廝回稟說穆七被邀去了穆宮裏,這麽一想她就大概猜到,事情定然是與穆七有關。
心裏吐槽穆七自找糟心,一口回絕了不來不就可以了,偏偏要趕上來。
軒轅鴻顯然也是知情的,正欲開口說些什麽,下麵又傳來了一道微虛弱的聲音。
“剛好無聊,不若我去看看吧。”這道聲音卻是在場中人,除了軒轅鴻,武靬和武襄都沒聽過的。
驚異的往入口看去,就見一片火紅的裙裾最先映入眼簾,再往上看來人的臉時,卻是皆數驚豔。
而他們的帝王軒轅鴻微皺了眉頭,頗為擔憂的直接從座上走下來,到了那女子麵前,輕聲說道:“你怎麽過來了?”
說完他隱蔽看了站在嵐清身後沈青一眼,頗為責怪。
較之之前的驚豔,此刻的百官卻是都被帝王話語中毫不掩飾的溫柔震驚了,殺伐果斷的帝王什麽時候有這種柔軟的一麵了,這女子又是何人?
嵐清輕笑,一襲紅裙掩了她蒼白的臉色,眸中波光漾起,“這麽熱鬧我怎能不來?”
“那你在這裏坐著就是,後宮那裏就別去了。”軒轅鴻皺眉,伸手去扶嵐清的肩膀,他可還記得方才正是她說要去後宮看看的。
那裏他是最不願她去的,即便他與那幫子女人其實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嵐清卻是避開了他的手,眉間帶著鮮有的堅持,“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