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致命旅程 第一章 暗藏殺機
正值陽春三月,大地一片翠綠,萬物蘇醒,百花齊放時節。
在林木雜亂,隻容三匹馬齊頭並進的山間小道上。一輛寶藍色車緩緩馳來,漸漸地……近了……
不一會兒,這輛由寶藍色帆布做車棚的馬車從眼前駛過……
在留下兩排車轍印的同時,也留下一路的歡笑聲。
就連那車棚布簾子也被這純真的笑聲渲染了!在空中蕩起一層層寶藍色的波浪……
車棚前的駕駛台上斜靠著一位青年,你看他雙目悠閑地閉著。左手隨意掛著韁繩,任由馬兒自己跑。
平靜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麽表情。瞧他好一副逍遙樣,真個是心如止水,不起一絲漣漪。仿佛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唯有偶爾從車廂裏傳來一兩聲嬌笑時,才會略略地將嘴角一勾,勾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誰還敢說他真的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聖主吉祥,天下永蒼!聖主萬歲,江山無恙!”這突如其來地一聲高呼,驚飛了林子裏的眾鳥隻見一片片拍翅聲,嘰嘰喳喳的驚鳴聲,不絕於耳!宛如蜂群般密密麻麻地直衝天際……
那景象可真是壯觀!
可是如此大的動靜居然有人不曾發覺!?
是白癡?還是聾子?
都不是!他們僅僅是兩個喝醉了酒的醉漢罷了!
看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山澗旁這條隻看得見腳印的小徑上晃蕩著往上走。唯恐一個不小心就會失足跌下山澗去。
終於,兩人在一處天然洞口處停了下來。
“小……小四……唔……”隻聽前麵那稍稍高一點的醉漢喚了同伴一聲後,打了一個酒嗝。眨了眨那略帶朦朧的醉眼接著道,“進……進去……不?”
“當……當然……唔……”又是一聲酒嗝。另一個矮一些的醉鬼,一邊打著酒嗝一邊口齒不清地道“我……我們的唔……財……財寶唔……還在唔……還在裏麵呢!……唔……不進去唔……怎麽唔……怎麽行唔!”好不容易說完這段話,他借著酒勁跨前一步當先而行。
穿過長長的石道,遠遠地便看見一座天然石廳,地方不大最多可容納七八十人的樣子。
照理來說,像這種荒山野嶺除了山賊之外幾乎沒有人會來。可不知為什麽今天這洞裏麵卻有人,而且不止一位!
細瞧之下居然有三十位之多,具都是身份不明的黑衣人。
齊刷刷地站了大半個石廳,且,穿著一致同樣的黑色勁裝肩著披風;一樣的頭戴黑紗鬥笠看不清長相,分不出實際年齡。
他們像是一個人卻又是一個人複製成幾個人的雕像;更像是一個人的影子!一個人,三四十個一模一樣的影子!
矮個子小四一到廳門口,迷迷糊糊地看見前方人影綽綽。
醉眼朦朧中他指著離自己最近的人癡癡地醉言醉語著“唔……大……大哥唔!”又打了一個酒嗝,“你唔……好快呀!唔……你……你啥……唔時候唔超過我的!?”
“嗬嗬唔……我說你醉了唔……你還不信唔……”待小四奇怪地四處打量時,高個子這才姍姍來遲。在他後麵惡作劇地拍了他一下接著說道,“我唔……我不是唔……在你唔……唔後麵嗎?”
小四愣住了,他被這前麵後麵給繞糊塗了!
隻見他轉頭看看大哥,又回頭看看石廳裏麵的黑衣人。
皺著眉頭疑惑道“可……可是唔!……你……你不是!?嗝……啊!?”
“都說你喝醉了唔……還不承認……唔……這鳥不拉屎的地嗝……地方,唔……還會有唔……有誰來?嗝……”
他突然大睜那雙迷醉的眼睛,望著這些莫名其妙多出來的黑衣人。
肚子裏的酒精瞬間全化成冷汗順著背脊流下,好強得殺氣!
他倆似想到了什麽,狐疑地對望一眼後轉身以最快地速度奔離。什麽財寶都通通不要了!保命要緊!
或許他們本來就不應該來!這不,一到洞口處便不約而同地倒了下去。甚至連眼裏的那一點點醉意也未來得及消失!
頸口處的那一抹血絲逐漸便濃,鮮血泊泊地流至地上擴散開來。轉眼間便被幹燥的泥土吸收得一幹二淨!
他們死的詭異!死的離奇!隻怕他們自己到死,也來不及看清楚是如何受到這致命一擊的!
石廳裏麵的其他人,並沒有因這兩位不速之客的死引起多大反應。仿佛這種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了得,見怪不怪!
站在最後麵的兩個黑衣人則像例行公事般地拖著屍體離開,在留下一路血痕的同時也留下了一路的冤屈!
剩下的黑衣人由始自終都是這樣站著,連一根小指頭也未曾動過。
由後往前看最後麵由十二個黑衣人站成兩排;依次為十個站成兩排;七個站成兩排。
最前麵的高台上則左右各站了一位與台下眾人穿著略有不同的兩人左邊那人一身黑色短衣,腰紮白色腰帶給人一種勁酷的感覺;右側那人則是白色勁裝打底,外罩同色長衫由黑帶束腰,且各戴一張黑白花紋的鬼麵具。
坐在石台正中央那張雕鷹石椅上的那位身著鵝黃袍衣;上繡勁龍頭戴同色的薄紗鬥笠;分不出是男或女;看不出實際年齡;身著皇帝才能穿的黃色更添幾分神秘。
此時的他正把玩著一柄匕首,輕輕地轉了一下頭薄紗微動。隔著薄紗用眼睛一掃台下眾人淡淡地問道“任務完成的怎樣?”
台下最前麵站著地那排黑衣人裏,靠左得第一個人聞聲跪下後顫聲回道“回主上,屬下該死!那姓李得武功太高了,屬下不是他的對手!”說完後他便一動不動地跪著等待著那黃衣人的懲罰。
“結果呢?”
“失手了!”
“你的確該死!”隨著冷冷的話音,隻見一道刺眼的光芒一閃而逝。
赤龍本能地伸出那未受傷的右手緊緊的地捂在斷臂得大傷口處。血,從指縫間流了出來,點點如梅花般灑落地上。
薄紗後的臉上雖己痛得變形,可眼裏隻有冷漠不帶絲毫痛苦。他木然地瞄了一眼地上的那半截斷臂,複又把目光定格在黃衣人的身上。望著高高在上的他用一方白絹愛戀地擦拭著匕首……
這給人一種錯覺剛剛是聖主傷了他麽?地上那帶血的斷臂是他自己的嗎?
“赤龍,本座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這次你還是殺不了他,就提頭來見!”黃衣人說完將匕首重重地歸鞘。
“是,主上!”赤龍捂著猶在滴血的左臂起身欲離……
“慢著!”隻聽聖主地一聲斷喝,硬生生地將快到洞口的他給叫住了。
“請問主上還有何吩咐?”赤龍身形一頓,轉過身來看著聖主恭敬地問道。
“把它帶上!”,隨著話音,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朝他麵門直射而去!
赤龍右手一揮便將之抓個正著。疑惑地看了它一眼向聖主投去詢問的目光“這?……”當然他也明白,這小瓶裏裝得絕對不是給他療傷所用的金創藥。
這裏麵究竟是什麽?看樣子聖主並沒有打算告訴他。赤龍大概也想到了吧!隻見他轉身出了山洞朝山下走去。
“暗夜,”看著赤龍離開的背影,聖主對一旁漠然站立的黑衣鬼麵人問道,“姓狄的人頭呢?”
“回主上,屬下去時已經人去樓空。僅僅給狄府扔了幾個火把而已。並沒看見其他人。”暗夜無所謂地聳聳肩接著道,“更沒找到您要的那些東西!”
“這麽說又失敗了!嗯?”聖主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雙手緊緊地抓著石椅兩旁的扶手。堅硬的石頭如同豆腐渣一般地被他的十指給掐穿了!
淩厲的眸子一掃暗夜,複又看著台下眾人怒火滔天地吼道“一群飯桶!”
手裏的匕首也適時地發出一聲龍呤!看來它也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而是一柄能知主人心思得神兵利器。
“赤龍此行必敗!”另一邊一直未曾開口的白衣鬼麵人,不帶任何感情冷冰冰地道。
“何解?”聖主的話裏帶著些許鼓勵,“白影,不妨直說!”
“赤龍必敗無疑!”白影看著向洞口,肯定地接著道,“要想除掉武功高強的李將軍,除非……”
“沒有除非!”聖主猛然從石椅站了起來,打斷了暗夜未說完的話。冷冷的接著道,“本座不需要廢物!白影你去!隻要結果!”
“是,主上!”話落石廳裏已失去了他的蹤跡,有時候什麽也不問反而是好事。雖然他很清楚,要對付那姓李自己也同樣沒把握。可是他必須去因為這是聖主親口下得命令,他不能違背。
“姓狄,縱然你狡猾如狐狸。一旦除去姓李,你就成了沒牙的老虎、折了翅的鷹。天下依然是我的!”繼而一陣仰天長笑。
馬車還在徐徐前行速度不快也不慢,車上的眾人還不知道危險已然逼近。隻有那駕車的青年感受到了!
緊閉的雙眼突然間睜開,奇怪!?
剛剛怎麽會感覺到有雙眼睛正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那眼神裏帶著濃濃的殺機!
他警覺地再次閉上雙眼,試著尋找剛剛才那種讓人寒毛直豎得感覺。不過,無論他這次怎麽努力卻終究一無所獲。難道是錯覺!?
半晌,他睜開眼睛仔細地觀察著小道兩旁的雜草叢林,除了多了幾隻蝴蝶外什麽也沒發現!
“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樣子想迷惑視聽是行不通了!既然如此那就闖吧!”
豪情萬丈地說完後,他翻身坐正,雙手一扯韁繩手腕一抖,“啪,”地一聲韁繩打在馬背上。馬兒吃痛長嘶本能地加快了速度。
隨著馬車的一加速,車廂裏原本嬉笑的眾人情不自禁地沉默下來,空氣中充滿了壓抑的感覺,沉寂得難以呼吸。
這時,坐在馬車窗口對麵一位頭紮布巾身穿儒服的中年男子,手握折扇用低沉地聲音問道“蝶娘,還有多久才能到?”話裏包含著焦慮和厭倦顯得心事重重。仿佛那還未到的地方便是無限希望!
寶藍色的窗簾微動,隻見一隻芊芊玉手撩起了布簾子,露出一張俏麗的臉龐來,精致的五官搭配得恰到好處。那被稱為“蝶娘”的紫衣女人看了看那不斷後退山峰後放下簾子回道“大人,明天天黑之前便能到了!”
“老朋友,我們又快見麵了!”輕輕撫摸著手上那枚鷹形戒指,儒服男子沉浸在回憶裏……
一縷輕風調皮地玩著窗簾,任它在空中飛舞著。也讓儒服男子從回憶裏清醒。他一把抱過那趴在窗口看風景的小女孩緊緊地摟在懷裏。看著窗外重重山影隻希望馬車能快一點,再快一點……
快點趕至甘涼道,將懷裏這九、十歲身著粉色裙衫的小女孩,交給等在那裏的吉利可汗。沒了後顧之憂時自己才能放手一搏,他必須回去!如果不阻止偷天換日的發生,可就天下大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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